第24章:擁我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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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擁我入眠
    他的手微微晃了一下,轉頭來看我。
    我把頭壓得更低,“我有過案底,給你豎立不了形象了。”說這話時,我是真心沮喪。
    他卻淡淡地扯開了唇角,“如果我始亂終棄,形象不就更差了?”
    我驚訝地去看他,“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沒有必要離婚。”
    血水,胡亂地湧動著,比中了大獎還要快樂。我無心去分析自己快樂的原因是什麽,馬上想到了麥小玲的事,隻輕輕點了點頭,沮喪更甚了。
    “去哪裏?回家嗎?”他問。
    我搖搖頭,“去醫院。”
    路上,我把麥小玲發生的事情說了,說著說著,跟淚就滾下來,泣不成聲。麥小玲被欺負的畫麵就在眼前,夜夜成了我的噩夢,無論怎樣都抹不去。這與其說是麥小玲的噩運,不若說是我們兩個人的。
    他把車停在路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有力氣繼續說下去,“我知道,這件事是代嬌嬌做的。代嬌嬌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所以你就找她拚命?”
    我無力地點頭,那時候整個人都崩潰了,根本無力去思考。
    “這是最愚蠢的做法!”代寧澤不客氣地批評。我低下頭,承認他說的是對的。不僅搭上了自己,麥小玲的事一點兒都沒解決好。
    可是,除了這樣,我還能怎樣?
    “如果事情沒有個結果,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代寧澤,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查個清楚,一定要把代嬌嬌繩之於法!”
    代寧澤輕輕點頭,“我幫你。”
    掛著淚珠的臉猛然抬高,我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他一次次地幫我,為什麽?
    “雖然你清楚是代嬌嬌做的,但沒有確定的證據,所以,還不能輕舉枉動。”他分析著,思緒清晰。
    “我該怎麽辦?”
    “先借助警方的力量,把行凶的人揪出來。”
    有了他的幫助,我的思緒清晰了好多,整個人也冷靜起來。
    我們一起去了醫院。
    麥小玲還在醫院裏呆著,才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頭一陣尖叫聲,夾雜著碗盤碎裂的聲音。我衝進去,看到巍然心疼地抱著一身病服的麥小玲,麥小玲完全瘦脫了形,卻全力掙紮著尖叫著,指甲掐向巍然。
    “麥小玲!”看著眼前這一幕,我難受得心髒都扭了起來,叫她。麥小玲看到我,停止了掙紮,片刻卻更尖利地叫了起來,“不要,不要,滾開,滾開!”
    “我是餘冉啊,我來看你來了。”我試圖讓她清醒。可是,她就是一味地尖叫,根本不肯和我說話。
    “滾出去!”最後,巍然發了聲。他赤紅著眼看我,有如看一個敵人。我突然息聲,一點力氣都沒有。代寧澤將我攬了出去。
    “麥小玲,變成了這個樣子!”到外頭,我就哭了起來。麥小玲屬於天生微胖型,不論何時都掛著點嬰兒肥,可現在,裏頭的那個人,我都不敢認了。
    “都是我的錯!”我用力捶著自己,隻有把自己捶痛才能減輕心口的疼痛。代寧澤心痛地握住我的手,逼我和他對視。
    “餘冉,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該做的是給她一個交待!”
    “對,給她一個交待。”我立起來,急不可奈地去了警察局。
    “這件事早有人報警了,不過對方具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我們沒有找到絲毫有用的線索。既然你說是目擊者,請把行凶者的樣子描述一下。”
    警察局裏,工作人員公事公辦地道。
    我卻一下子蒙在了那裏。
    當時那幾個人臉遮得特別嚴,根本看不清楚。
    我想來想去,唯一想到的隻有。
    “有個人手腕上有個疤,說話聲音啞啞的。”這是唯一的線索。因為那個人問過我和麥小玲的名字,他抬手時我看到了。
    “僅從這點線索上是很難找到凶手的,但我們會盡力。”警察說起了官方話,至於會不會盡力,無人知道。這樣的事情,比這更凶險的事情,每天不知道發生多少起,他們估計也沒有這麽多人力和時間去查這件事。
    我聽他這麽說,又激動起來,代寧澤把我壓了下去,“聽話,到車裏等我。”
    我紅著眼看他,不想離開。他輕輕拍拍我的肩膀,“放心,我能幫你處理好這件事。”
    他的眼睛黑亮有神,讓人無法懷疑,我點了點頭,聽話地出門,上了車。這些天的折磨實在耗光了我的所有力氣,才爬上去沒兩分鍾就睡了過去。
    我做夢了。夢到了麥小玲被強的事。她邊哭邊喊,眼淚汪汪地看著我,希冀我能拯救她。我卻掙不開,喊不出,隻能一個勁地流眼淚……我被壓抑到了極致,把整個身體撞了出去!
    “小冉,小冉,沒事了,沒事了。”
    我撞進的是一具硬而溫暖的胸膛,胸膛的主人用厚實的手掌撫著我的背,恐懼無助崩潰突然消散,我睜開了眼。
    此時,才發現自己落在代寧澤懷裏。
    他還在拍我的背,看到我醒來,極為柔和地出聲,“別怕,剛剛隻是做夢。”我輕輕點了點頭,不僅沒有為回到現實而慶幸,反而愈發情緒低落。這不是夢,不過是情景的再現而已。
    “最近,是不是經常做夢?”代寧澤問。
    我輕輕點頭,蒙住了自己的臉,“每夜每夜,隻要閉上眼都會夢到。”
    他心疼地將我再次往懷裏揉,“你這個樣子我很擔心,跟我回去住吧。”
    這個時候的我的確無助,也的確想要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但我知道,我不能。
    “小玲出院後,我得照顧她。”
    他最終沒有說什麽,隻無聲地點點頭,表示理解。而後,帶我吃了東西,送我回了小玲的了租屋。
    沒讓他陪著,我一個人走進去,屋子裏保持著離開時的樣子,幹幹淨淨的,似乎每一處都有麥小玲的笑聲,叫聲,沒心沒肺唱歌的聲音。我知道,這些都不可能了。
    心,再一次絞痛,我捂著心口滑到地板上,眼淚再一次滾下!
    半夜時分,房門突然卡噠一聲被人打開。我被驚醒,發現自己依然坐在地板上。有那麽一刻,我希冀出現的是麥小玲,她能對我大呼小叫一番。
    不過,到來的是巍然。
    他看到我時,眼裏閃過明顯的驚訝,卻沒有說什麽。我局促地立起,“你怎麽……小玲怎樣?”
    “她睡了,我回來拿點東西。”他回應得很冷,直接進了房。我跟進去,看到他正小心地疊著麥小玲的衣服,然後一件一件放進一個袋子裏。他的眼睛又紅又腫,整個人憔悴不堪。
    我想說點什麽,終究不知道該怎樣開口,隻能尷尬著,難堪著,沉默著。
    在他拎起東西要走時,才輕輕出聲:“對不起。”
    巍然的身子狠狠地晃了一下,像被什麽擊中。他走了兩步又停下,“餘冉,你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跟代嬌嬌有關?”
    我張了張嘴,雖然警察局沒有調查出結果,但卻已基本確認。
    巍然從我的沉默裏看出了肯定答案,苦苦地笑了起來,“如果小玲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她就不會遭受這樣的事了!”
    我如同被雷劈中,瞠大眼睛去看他。他眼底全是冷意,“所以,餘冉,從此以後,小玲跟你再無關係,不要去看她,也不要去找她!”
    “巍然!”我晃著身子叫他,用力搖頭,卻不知道要表達什麽。巍然此時卻突然暴發,用力甩了手中的東西,“還不夠嗎?還要害我們到什麽時候?因為你,我失去了工作,因為你,小玲失去了清白,以後……以後都無法從陰影裏走出來!餘冉,你還要害我們到什麽時候!”
    這話,像一根根的棍子,狠狠砸在我身上,砸得我身心俱碎眼淚橫飛。可是,降了對不起,我還能說什麽。
    “巍然,我會把一切都查清楚,會給你和小玲一個交待的。”我補充道。
    巍然卻毫不心動,“用不著了!隻要你不出現在小玲的世界裏,她就能平平安安的!你查下去,說不定小玲受的傷更重。求你,放過小玲一回,讓她安生一下!”
    我給徹底說蒙了在那裏。
    他環視了一眼房子,“這房子,我們很快就要退租了,如果你要租就重新跟老板簽合同吧!”所以,即使我留在這裏,麥小玲也不會回來了。巍然殘忍地連我想要彌補的願意都剝奪了。可我不怪他,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的那座房子的,而後像個幽靈般晃著,沒有方向,沒有目的,沒有任何想法……
    天亮時,代寧澤在河邊找到了瑟縮在柱子下麵的我。那時的我臉色青得不成樣子,頭發淩亂不堪,和乞丐沒有區別。
    他看了我半分鍾,最後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我身上。我抬頭看他,眼淚撲漱漱落下來,流進嘴裏,鹹得不像話。
    我像一個迷路的孩子般看著他,“代寧澤,我昨晚一直在想,如果……如果我從這裏跳下去,是不是一切都結束了?”
    “這是逃避。”他無情地指出來,既而把我攬在懷裏,扶我站起來。他帶著我去看湖麵,“餘冉,你以為死了就什麽都結束了嗎?沒有。你曾經受過的傷害,你的朋友受過的傷害都沒有得到補償,這是不負責任的做法。”
    “那我該怎麽辦?”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