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絕對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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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絕對不分開
    我白了臉。
    蘇沫還很年輕,還有很多路要走,怎麽可以……眼淚,就那麽唰唰地滾下來,我甚至覺得當初對她說的那些大不敬的話都是罪過。
    走出來,我沮喪極了。
    代寧澤拍拍我的肩,“放心吧,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把她治好的。”
    “你還是先去看看她吧,估計她現在怕得要死。”我推了代寧澤一把。到了這個當口,再也沒辦法爭風吃醋。代寧澤略微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點頭,“就在這裏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代寧澤去了一個多小時,再回來時,眉頭擰了兩片陰雲。其實不用問也知道,蘇沫的狀態很不好。在回去的路上,代寧澤一個勁地打電話,一會兒用英語,一會兒用法語,一會兒用我聽不出來的話。
    我知道,他在找醫生,找最好的能救蘇沫的醫生。而我,卻什麽也不能做,隻能默默祈禱她能快點好起來。
    代寧澤的速度很快,不久後就聯絡到了幾個得力的專家,他說服了蘇沫,帶她去治療。那些專家都在國外。
    他有意帶上我的,但我怕刺激到蘇沫影響她的治療,拒絕了。代寧澤沒有勉強,顯然,他也知道,不帶我才是最好的選擇。
    代寧澤,蘇沫以及蘇雨,一起登機。我沒敢明著去送,跟了他們一路,看著代寧澤扶著蘇沫上飛機,眼睛脹得滿滿的,眼淚一陣陣往外滴。誰能比我更悲催,送自己的老公跟送地下情人似的。
    代寧澤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交待行程和專家診斷結果,但每次都極為簡短,有時候被專家的消息打斷,更多的時候被蘇沫打斷。我總能在掛機前聽到蘇沫可憐兮兮的呼喚聲,她對代寧澤的依賴讓人害怕。
    我不斷地說服自己,她還病著,心裏害怕,不要計較。
    秦坊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代寧澤陪蘇沫去看病的事,對著我冷哼哼地直接就諷刺起來,“你倒是心大啊,把自己男人借給別有所圖的女人,就不怕這個男人再也回不來了?”
    可惡的烏鴉嘴!
    我無比自信地反駁他,“放一百個心吧,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會被蘇沫勾走,代寧澤不會。”
    “你倒是挺有信心的啊。”
    秦坊始終沒有看好這件事。
    我對於他的諷刺並沒有放在心上,卻也沒有想到,他會一語成讖。
    在不久之後,代寧澤去了德國,他終於傳來了好消息,說是這裏有一位頂級專家對治好蘇沫的眼睛很有把握。
    “不過,風險依然很大。”代寧澤輕歎著。
    “別怕,一定會成功的。”
    我這算是鼓勵他,也算是鼓勵自己。如果蘇沫好不了,代寧澤不得陪她一輩子?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我的心聲,第三天後,代寧澤用極其疲憊的聲音告訴我,手術成功了。
    他的聲音都是嘶啞的,卻帶著快樂,“手術進行了一整天,然後觀察,直到今天早上才從icu轉出來,很快她就能蘇醒了。”
    我樂得在原地打起了轉。
    “餘冉,過來吧,我想你。”
    我當晚便訂了去德國的機票,在給秦坊打電話時還無比自得地狂侃,“你的壞心眼終於得到報應啦,蘇沫手術成功,代寧澤正在召喚我呢。秦坊,我要飛啦!”
    那個晚上,我飛去了德國。
    一路艱辛,因為各種情況,飛機在半途發生狀況迫停,而後等待,等平安降落在機場時,已經是兩天以後。我顧不得全身的疲憊,直奔代寧澤所說的醫院而去。
    代寧澤下來接的我,他在看到我時眼裏明顯閃出一絲複雜,還是在下一刻將我緊緊摟在懷裏。我聞到了他身上的汗味,顯然因為要照顧蘇沫而沒有時間管自己。替他難受,眼淚就這麽滾下來。
    “老公,辛苦了。”
    他用帶著胡子碴的臉紮我的頭和額,“不辛苦,看到你便不再覺得辛苦了。”他分明憔悴了好多,不知情者還以為是他病了。我心疼地撫著他的臉,他低頭,狠狠地吻上了我。
    他的吻狂亂,不似以往,我隻當太久沒見麵,彼此過於想念。
    最後一刻,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退開。
    “去看看蘇沫吧。”我急切地想知道蘇沫的消息。
    他點頭,拉著我往樓上去,走到過道裏時忽然停下,“餘冉。”
    我轉頭去看他,他的半張臉掩在陰影裏,“蘇沫有點小小的變化,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正想問她有怎樣的變化,前方就閃出一道人影來。是蘇沫。她穿著病服,精神不錯,臉色也不錯,眼睛水汪汪的,顯然已經複明了。
    “寧澤。”她奔過來,無視我而直接撲進了代寧澤懷裏,“去哪兒了,害得我好找。”
    我傻了眼。
    大姐,好歹也顧及一下我這個妻子的心情吧。
    代寧澤尷尬地看著我,沒有去抱她卻也沒有推開。蘇沫終於回臉將目光落在我身上,“這是誰啊?”
    “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理不透蘇沫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寧澤,陪我回房吧。”她似乎已經失去了對我的興趣,回頭挽起了代寧澤的臂,那般理所當然。代寧澤歉意地朝我看來,“先回去,晚點聯係。”他跟著蘇沫進了病房,剩下呆掉的我立在那裏,完全理不清發生了什麽事。
    沒多久,護士走出來,給我帶了代寧澤酒店的房卡。我心事重重地去了酒店,草草洗漱了下,卻因為心思沉重,怎麽都無法入睡。心裏有事,加上時差影響,我頭痛欲裂,卻不敢給代寧澤打電話。
    異國他鄉,我卻獨自一人,如此地無助。
    直到半夜代寧澤回來,才發現幾乎痛暈過去的我。
    “怎麽了?”他抱著我,著急地問。我吃力地搖頭,“沒事……頭痛。”
    他抱著我就要去醫院,我不想動,“隻是時差問題,休息一下就好了。”見我如此堅持,他把我放在床上,長指滑過來,輕輕按摩著我的頭皮,我終於感覺好了一些。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蘇沫……好像不認識我了。”我輕聲問,急切地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代寧澤的指明顯頓了一下,最後卻道:“今晚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他打電話,讓前台送來了一片安定片,“少量吃,沒什麽影響的。”他扳開一半遞給我,同時遞來了水。我就著他的手吃下藥,喝了幾口水,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把我放在床上方才去接電話,那頭顯然是蘇沫。蘇沫大概不肯睡覺,他柔著嗓音哄,跟哄個孩子似的。我躺在那裏,越來越清楚地感覺到一切都不對勁了。
    好一會兒,他才掛斷電話,用歉意的目光看著我,卻沒有說話。
    “你去照顧蘇沫吧,我沒事。”我道。其實想留他在身邊,這麽說也不過測試,看他到底會選誰。他卻真的走了。
    心裏,一陣空落。即使後來他派了專人過來照顧我,也沒有將我從失望的泥沼裏拉出來。我理不透到底發生了什麽,藥力上來,最終沉沉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代寧澤已經坐在床邊。他的眼睛紅紅的,好久沒休息的樣子,對他本來存著些怨氣的,此時看他這個樣子,所有的氣又都消了。我坐了起來,“回來了?蘇沫怎麽樣?”
    “她的手術很成功,但……留下了後遺症。”
    “什麽……後遺症?”我聽到身上的某根弦突然斷裂,已經有了極不好的預感。
    代寧澤伸手握住了我的指,“手術地程中出了點問題,她醒來後便忘了很多事,包括……我和你的事,記憶依然停留在我跟她關係最好的時候……醫生說,她可能得了選擇性失憶症!”
    選擇性失憶症!
    我驚呆在了當場。
    麵對這個結果,我連批判的力氣都沒有,因為我自己就曾經得過!
    “那……怎麽辦?”好久,我才聽到自己在問,唇舌幹澀到了極致。代寧澤輕輕搖頭,眉宇間染了濃重的無力,“經過兩次開顱手術,加上用藥,她的腦血管已經十分脆弱,隨時可能崩裂,醫生一再囑咐,不能讓她受任何刺激!”
    這就是他選擇蘇沫而獨留我的原因。
    一切疑惑解開,我不僅沒有感覺輕鬆,反而更沉重了。
    我呆呆地去看他,沒敢問他,我們兩個該怎麽辦?蘇沫忘記了她的退出,忘記了我的存在,忘記了代寧澤已經結婚,卻偏偏不能受刺激……
    這道世界上最難最難的題目橫亙在我們中間,無法解答。我苦笑起來,“上天真會開玩笑啊。”
    代寧澤猛然把我抱在懷裏,“不要這樣,不要露出這樣絕望的表情,冉冉,我們還有將來的,我們是夫妻啊。”
    “夫妻……敵得過蘇沫的一條命嗎?”
    我的問話讓他僵在那裏,連血液都凝結起來,我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胸膛一點點變冷。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好久,我才聽到他沙啞地道。我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才更加為難。眼淚,不爭氣地順著眼頰流下來,“實在不行,我們分開吧。”
    “不,不要!”他將我抱得愈緊,不斷地搖頭,“不許說這樣的話,我們不分開,絕對不分開。”他抱得我透不過氣來,越是這樣,我越能感覺到他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