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並沒有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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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並沒有失憶
    那夜,我們歡愛得異常激烈,就像兩個沒有明天的人,一定要榨幹今天所有的精力。我們忘了疲憊,忘了煩惱,忘了一切……
    黎明時分,代寧澤還是被蘇沫的一個電話叫走了。我知道,他每一次回來看我都打著公事的幌子,隱瞞得十分辛苦。他走時我是知道的,還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吻印在我額頭,那吻裏滿含了對我的不舍。
    我沒睜眼。
    等到他下了樓,這才起來,床頭,有他的留言,讓我訂好機票後給他電話,他還是堅持要送我。
    我訂好了晚上的票,卻沒有給他打電話,而是打電話給了秦坊,用故做快樂的聲音告訴他,我馬上就要回來好好做他的經紀人了。
    秦坊在電話那頭沉默著,差點冷場。在我關點穩不住假象的時候,他出了聲,“我沒有回去,一直在這邊。”
    “什麽……意思?”
    他沒有解釋,隻給我留了一句“等我”。
    我隻等了沒多久,他就出現了,漂亮的臉上一片陰霾。
    “能不能不那麽嚴肅啊。”我走過去拍著他的肩,故做輕鬆,“我可是回去幫你尋前途唉,該高興才對。”
    “蘇沫其實並沒有失憶。”
    他沒有捧我的場順從我的意思,而是突然冒出這麽一句來。我臉上的笑凝固在那裏,看著他半天不知道說什麽。
    “蘇沫沒有失憶。”
    他又重複一次。
    “你……怎麽知道?”好久,我才聽到自己在問,感覺耳朵再一次轟轟亂鳴起來。這個答案我不是沒想過,但也僅僅是想。
    “我陪蘇雨喝了兩晚酒,從她那兒套來的話。”
    蘇雨和蘇沫最是情深,她不可能平白陷害自己的姐姐。秦坊這幾天一直沒出現,原來是去蘇雨那兒尋求突破口去了。
    我抱住了自己,深深為蘇沫的心機感到害怕。
    “她隻是想利用失憶來重新奪取代寧澤!”秦坊直白地提醒著我。我猛然跳了起來,不顧一切往外衝。我是一口氣衝到醫院的。
    站在門口,我看到代寧澤在裏頭,蘇沫故作失憶地對他做著各種嬌媚的表情,即使代寧澤回應得很勉強也不在乎。這樣的蘇沫,突然讓人覺得惡心。
    在她傾身過去要吻代寧澤時,他避開,找了個借口往門外走。我避到一旁,把身子隱在柱子後。代寧澤沒有發現我。
    “餘小姐嗎?站在外麵那麽久,不累嗎?”
    裏頭,傳來了蘇沫脆生生的聲音。這聲音,此時聽來是如此地刺耳,顯然,她早就透過門頁上的玻璃看到了我。
    我索性大步走進去,站在她對麵。
    “餘小姐是來看我的嗎?”她依然擺出那副惡心的表情,眼底卻有明顯的挑釁。我用噴著火的目光掃向她,“你根本沒有失憶!”
    我的話又快又急,胸腔不斷起伏,表明著此時的火氣。她臉上並沒有流露出驚訝的表情,反而大方地點頭,“是啊,天下哪有這麽多失憶的戲碼?我隻是裝出來給你們看的,哦,不,是給寧澤看的。隻有裝失憶,我才能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啊。”
    “你真覺得自己光明正大了?如果真的光明正大,就大膽跟他說出你喜歡他,不想離開他,就跟我公平競爭啊!”她的不要臉激起了我更深的怒氣,我鄙夷地看著她,“我一直以為你是行得正坐得端的好女孩,沒想到,竟是如此的陰險心機。”
    我的話罵得她變了臉色,指頭緊緊地掐在被麵上,我看得出來,她是在乎自己的形象的。
    好一會兒,她才出聲,“那又怎樣?是現實把我逼成這樣的。我喜歡代寧澤,但因為高傲已經失去了他一次。失去我才發現,自己的決定有多麽的愚蠢。卻偏偏,我發現你根本不能給他幸福,你們在一起除了矛盾就是事故,代寧澤不該被這麽對待!我一直想,如果當時沒有放開他,現在我們應該有孩子了。他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一定會為了責任而努力地去愛我和孩子,我們現在一定幸福到了極點!”
    “我一直有心想和他重新來過,可終究太遲了,而我沒辦法在正常的情況下要求跟他重新來過,隻能裝失憶了。”
    “如果代寧澤知道你的失憶是裝的,他一定會厭惡你的。”我狠毒地道,甚至想馬上把這件事告訴代寧澤,讓他鄙視眼前這個女人。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就去說吧。”她倒什麽都不怕,反而傾身下去閉上了眼,“我的失憶是假的,但我的血管卻是真的隨時會迸裂,你不防把這件事告訴他,讓我因為失去了他而迸裂血管,死在他麵前。餘冉,你覺得,我撒謊和我死去哪一個對代寧澤的打擊會更大?他背負的包袱會更重?”
    我退了一步,臉徹底死白。
    “他來了。”蘇沫輕飄飄的提醒一句,背後,馬上響起了代寧澤驚訝的呼喚,“小冉,你怎麽來了?”
    “我……”我狠狠地去瞪一眼蘇沫,最後隻能咬著牙道,“工作上一些事情想向您請教。”
    蘇沫在床上笑得嫵媚多情,“餘小姐已經在這兒等你好一會兒了,寧澤,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
    不知情的代寧澤甚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忍著揭穿她的衝動快步往外走。走到轉角處,臂一緊,被代寧澤拉進懷裏,“怎麽來了?”
    他的懷抱溫暖寬厚,噴撒著熟悉的味道。我忍著滿腔的憤怒和委屈回抱他,“隻是想你了,所以過來了。”
    “機票買好了?什麽時候走?”
    我不知道怎麽答。
    “這一次,我感覺,我們兩個真的麻煩了。”好一會兒,我委婉地表達。代寧澤捉緊了我的腰,逼著我看他,“我說過,我們不分開,不論有多艱難,都是可以克服的。”
    克服得到蘇沫的欺騙能克服她的血管嗎?我真沒辦法看著她的血管在我們這兒迸裂啊。
    “餘冉,你放心,我將愛情和恩情分得很清楚,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你現在是我的太太,是我光明正大娶回家的妻子。”
    我怔了一下,沒敢提醒他,我們隻舉行了婚禮,並沒有去補辦結婚證。在法律意義上,我還不能算他的妻子。
    之前因為確定了彼此的感情,覺得結婚證對於我們來說毫無意義,加上沒生孩子用不著上戶口,所以誰都沒有在意。我也是這兩天才想起這件事來的。
    此事一來,我的頭再次狠狠裂開。蘇沫完全可以利用這點強行插入代寧澤的生活,到時,連退步的借口都沒有了。
    終究沒有告訴他我回去的準確時間,那個晚上,我從德國逃亡回了國內。幸好秦坊也訂了同一班航班的票,不至於讓我鬱悶到直接跳了飛機。
    回去後,因為疲勞加上憂思過重,我生了一場病。我沒讓任何人告訴代寧澤,也盡量不去給他打電話。不過,他總會想辦法聯絡我,對於我悄悄走這件事頗了微辭。
    病好後,我回到秦坊那兒,繼續我的工作。我不斷地給他尋找通告,劇本,自己忙得暈頭轉向,把秦坊也累得夠愴。即使如此,每次我給他劇本時,他都接下,不曾跟我抱怨過半句。
    倒是小助理,不止一次對我說,秦坊在錄製現場累得倒頭就睡,好不可憐。高強度的工作讓我短暫地忘記了身後的一堆煩惱,可晚上回到家卻又輾轉難眠。蘇沫的身影就像一個噩夢,緊緊纏繞著我,讓我無法呼吸。
    我常常恨她恨得直咬牙,最後用紙畫個人像寫上她的名字,睡不著的時候就用刀去劃,用拳頭擊,想象著打的是她本人。我甚至做了個布娃娃,寫上她的名字每天紮針,祈禱著她早日完蛋。
    我知道這樣做惡毒而又幼稚,但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在日日夜夜的煎熬裏,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可怕的並不是亮劍相向,而是對方用精神包袱將你緊緊纏繞。
    差不多一個月的時候,代寧澤告訴我,蘇沫就要出院了。這讓我多少看到了些希望,心情好了許多。然而,晚上我就收到了蘇沫的短信。
    “我堅持要跟他訂婚,他卻總是推脫該怎麽辦呢?我的血管啊,就快爆裂了。”
    這個混蛋,竟用這種方式逼迫人。
    我被她的可恥行徑逼得火氣大增,不客氣地告訴她,“就算訂婚了又如何,你們又不可能結婚,因為代寧澤已經是我的丈夫了。”
    我以為這條信息會把她氣死。其實,那時我是抱定了這個決心的,死就死吧,就算餘生留給我和代寧澤的隻能是地獄,也讓我暢快一回。
    我都認了。
    可她竟然回了信息,還是要將我氣死的信息。
    ——我查過了,你們沒有補辦結婚手續,還處於離婚狀態。
    蘇沫這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啊。看著那條信息,我差點吐血而亡,最先想到的是,要不要趁著現在把代寧澤拉回來被辦婚禮?
    隻是,我還未來得及打電話,那頭就傳來消息了。蘇沫又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