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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她值得被救
    “不不不！伍榮，你不能這麽做！女兒也是我的女兒，你憑什麽不讓我見女兒！”女兒是秦瑄的心頭肉，哪怕是和秦老夫人斷絕母女關係都沒有令她如此慌亂。
    “就憑我是她們的爹！”伍榮哼了一聲，嘴角揚起惡劣的笑意，“你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還有資格被稱作她們的娘，伍家的夫人嗎？！”
    “你什麽意思！？伍榮！？你想休了我！？”秦瑄瞪大雙眼，震驚得臉色發白。
    “對！我早就想休了你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經常瞞著我跑出去和別的男人見麵！如果不是為了秦家的支持，我才不會忍下去！”伍榮麵容猙獰，他一把抓住秦瑄的手，然後狠狠將她一甩。
    跟著秦瑄而去的下人早就將在秦府客廳裏聽到的一切提前告訴了伍榮。
    秦瑄腳步踉蹌地摔到桌角上，撞倒了凳子，整個人跌倒在地，翻滾了兩圈。
    肚子，傳來了劇痛。
    “啊——”秦瑄臉上的淡淡血色盡褪，她痛呼出聲，“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血！”伍榮看著她身下流出的血，頓時臉色鐵青，竟然又衝了上去，一腳往秦瑄的肚子狠踹，嘴上還咬牙切齒的大喊：“你個該死的婆娘！竟然讓我戴綠帽！還懷了個孽種回來！！”
    “不！不！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這個時候秦瑄哪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被伍榮連番腳踹，她隻感覺伴隨著劇痛，肚子深處的一股透心涼意穿透了她的心，那種生命正在逐漸消逝的感覺令她心慌，絕望。
    等秦瑄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她下意識地撫住肚子，“孩子……”
    昏迷之前的記憶如同斷了壩的洪水般衝來，讓她恨不得立馬再次昏死過去。
    被這麽重的力道傷害，她的孩子絕對活不成了……
    “嗚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哪怕是秦瑄這樣堅強的女人，在麵對女兒被傷害，丈夫不信任，又失去了孩子的殘酷後，都忍不住崩潰了。
    從風晴口中聽到最近秦府發生的事情後，董可菡仍然意猶未盡，“這可比戲裏寫的還精彩絕倫呢，真期待之後還會發生些什麽事情呢。”
    自從查明白了秦大人是怎麽死了之後，董可菡就一直窩在董府看看書，種種藥，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托了秦老夫人這麽一鬧的福，關於她克父克夫的命格之事被人淡忘，董府上下的下人也不再對著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了。
    “姨娘那邊怎麽樣？”
    “也和我們一樣，時刻關注著秦府那邊的事兒呢！”青雉道。
    風晴負責探聽外麵的事情，而內宅的事情則由青雉探聽。
    “那淑娘那邊呢？”自從上次秦大人暴斃，秦姨娘大鬧被關緊閉後，董可淑也沒有再出現了，這讓董可菡不由好奇。
    “聽說之前因為傷寒而發燒了幾日，之後就一直安分地待在自己的院子裏學習書畫。”對此，青雉也感到疑惑。
    秦姨娘雖然被關緊閉了，但是董可淑可沒有，按常理來說，她不應該去陪秦姨娘，或者去求董振寬容秦姨娘的嗎？
    “哦？”董可菡挑眉，若有所思道：“淑娘倒是聰明了些。”
    此時正是多事之秋，留在自己院子裏總比到處跑要安全些。有時候，什麽都不做比什麽事都插一手要高明的多。
    風晴撇了撇嘴，“什麽聰不聰明，我倒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病的這麽重都沒能折騰死她，還真是可惜。”
    董可菡轉眸，“風晴？”
    風晴麵上一僵，訕訕一笑，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大聲聲明：“我什麽都沒說！”
    “風晴！”董可菡麵色微冷，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好啦好啦，我說就是啦！”風晴鼓起腮幫，倔強地道：“我看她不順眼，就給她使了些絆子！”
    董可菡蹙眉，看向她的目光沒有轉移。
    “就是攔著丫鬟沒讓她們及時發現她生病了，然後幾次妨礙丫鬟熬藥罷了！”風晴一把挽住董可菡的手，撒嬌地道：“可菡大人不要生氣啦！人家也是看董可淑幾次三番針對您而感到生氣，所以才想要教訓教訓她而已！再說，她現在不是沒死嗎！？”
    “你啊！”一個是自己仇人，一個是自己在乎的人，董可菡自然分得清輕重，當然不會因為董可淑的事而責怪風晴。
    “小尾巴掃幹淨了嗎？不會讓別人發現吧？”她在意的，隻是這件事而已。
    她素來行事果決利落，不喜落下一點把柄。
    “當然！我做事您放心！”風晴自信滿滿，雖然她任性又傲嬌，但是對於這些事情，從來不會粗心大意！
    “那就好。”董可菡點頭。
    她話音剛落，一聲啾啾的聲音在屋簷下傳來。
    風晴眼睛一亮，立馬走出門外。
    片刻後，她再回來的時候，臉上帶著歎息，“秦瑄投湖自盡了。”
    董可菡微怔，她還聽欣賞這個秦瑄的。
    “把她救起來。”幾乎沒有思考，董可菡便下了決定。
    “救她？”風晴雖然不解，但還是第一時間將消息傳了出去。
    “她是個好女人，值得被救。”董可菡溫柔一笑，然後站起，“我們也去看看吧，說不定還需要我的幫助呢！”
    “姑娘真是太善良了。”青雉道。
    “就是啊！這個救了那個又救，都不知道救了多少個這樣那樣的人了！”風晴撇撇嘴，可菡大人什麽人都救，簡直像個習慣性把受傷的小動物撿回家的孩子。
    “姑娘經常救人嗎？”這一點，青雉是看出來了，卻還是第一次聽到風晴提出。
    “對啊！救過中箭溺水的女人，救過摔落山崖的男人，救過投河自盡的人，各種各樣死法的人可菡大人都救過……而且這些人最後都沒臉沒皮地想跟在可菡大人身邊！”說到後麵，風晴就忍不住咬牙切齒了。
    青雉卻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愧是姑娘，不過這也很像姑娘會做的事情。”
    聞言，風晴一愣，也忍不住彎起嘴角笑的甜美柔和，“對啊，可菡大人就是一個多管閑事又溫柔善良的人呢。”
    哪怕知道秦府的事情是她的算計，她們還是認為自家的姑娘/可菡大人是溫柔的，善良的，純潔的。
    等到董可菡趕到千麗湖的時候，秦瑄已經被救了起來。
    董可菡為她探了下脈搏，很虛弱，而且在逐漸虛弱下去，很明顯，她並沒有求生的意誌。
    “秦瑄，難道你真的想這樣丟下一切死去嗎？伍芙薇、伍芙嫻你也不管了嗎？”董可菡從袖間拿出一個瓷瓶，從瓷瓶裏倒出一顆藥丸，塞進了秦瑄的口中。
    從頭到尾，她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秦瑄視女兒為心頭肉，她既然可以為了女兒而斬斷和秦老夫人的母女關係，也能為了女兒而好好活下去！
    董可菡的判斷，從來沒有出過錯。
    所以，半個時辰後，風晴和青雉在看到秦瑄醒過來時，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裏是？”秦瑄茫然了一瞬後，眼淚狂湧而出，“為什麽不讓我死！？”
    “是你自己不想死。”柔和的聲音，動人的嗓音，仿佛透著陽光般的溫暖。
    秦瑄側過眸，看見燭光旁的少女嘴角彎起，露出一個溫柔而美麗的笑容。
    “你是誰？”秦瑄含著淚，卻恍若不知，少女的笑容太過溫暖，眼神太過純澈，令她看呆了眼。
    “我叫董可菡，你應該認識我。”董可菡走近，自然而然地為秦瑄探手過去，為其把脈。
    她的動作輕柔而自然，令人無法產生一絲抗拒。
    “董可菡？”秦瑄愕然一瞬，“你就是董府的董大姑娘？”
    “嗯。”董可菡點頭，然後道：“你剛小產，身體虛弱，需要用兩到三年來調養才行。”
    聞言，秦瑄的臉色逐漸黯淡下來，“你為什麽不讓我死？你為什麽不讓就就這樣死掉呢？”
    “我說了，是你自己不想死。”董可菡純澈的眸子看著她，神情溫柔而平靜，像是午後的大海，具有最寬廣的包容力。
    “你死了，你的丈夫就會重新娶妻，到時候，你的一雙女兒將會如何？她們已經失去了純潔之身，再也找不到良婿，難道你要讓他們嫁給瘸子或者鰥夫嗎？”
    她隻是拋出了幾個問題。
    “不！不行！就算薇兒和嫻兒已經不再是完璧之身，但她們仍舊溫婉可人，值得有更好的男人迎娶！”秦瑄臉色一白，拒絕自己去想伍芙薇和伍芙嫻在以後會過怎麽樣悲慘的生活。
    “你認為，已經成為了一次太子的女人，還有人敢娶她們嗎？”董可菡輕輕地道。
    一句話，令秦瑄渾身一震，麵露絕望。
    哪怕是太子不要的東西，也沒人敢伸手去拿。
    “除了死和出家之外，伍芙薇和伍芙嫻隻有一條路可走，而伍榮也不會允許她們死或者出家的。”
    伍榮是無利不貪的商人，雖然他很好麵子，但是事已至此，他會利用一切來讓自己得到更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