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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懷瑾的表情僵在了臉上，他腦中空白了一瞬。
    早在打電話給石秋，讓他幫忙照顧一下人的時候，他就有點不好的預感了，但當時畢竟事態緊急。
    加上司瑜那副生無可戀，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的小模樣，看著實在太慘，朱懷瑾雖然潛意識裏覺得要壞事，但身體還是快過腦子行動了。
    可現在……
    他真沒想到，司瑜居然這麽快就發現了真相，還直接當著他的麵，就這麽點出來了。
    朱懷瑾試圖垂死掙紮，他尷尬的笑了笑，“……哈哈，你聽誰說的。”
    大概是演技太浮誇，女生看著他沒說話。
    朱懷瑾在她的注視下，一點點喪了起來，最終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房中忽然寂靜起來。
    一旦承認了警察的身份，剩下的事，就已經很明顯了。
    ——司瑜雖然沒怎麽接觸過司建樹的“生意”，但她絕不可能對司建樹之前做的事一無所知，就算不知道細節，肯定也知道他做過些違法的事。
    因此，稍一思索，她肯定也知道，他會去當家教，潛入他們家，都是為了把司建樹送去伏法，僅此而已。
    朱懷瑾看著垂著頭一言不發的司瑜，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措了一會兒辭，才小心的開口。
    “我會去擔任家教，的確是為了收集到司建樹犯罪的證據……但至少在做你的家教的時候，我是真的想教好你，並不是虛情假意，想從你這裏騙走些什麽。”
    ……臥底雖然是個忍辱負重的職業，但對敵人來說，卻是把身心俱傷的尖刀。
    雖然司瑜不能算他的敵人，但這個真相，肯定也不會讓她覺得好受，更別說她剛剛才受了番不小的驚嚇。
    朱懷瑾覺得，自己是在她有了裂縫的心裏，又不輕不重的捅了一刀。
    他的笑一時有點苦澀。
    然而這時，或許是對方看出了他的沮喪，朱懷瑾忽然聽到白零對他說，“不用擔心，我不會告訴他的。”
    朱懷瑾一怔，忽的抬頭看她。
    女生跟他對視一眼，垂下了視線，像要確認什麽似的重複道，“……我會幫你。”
    朱懷瑾這才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以為自己剛才難過，是因為怕她跑去跟司建樹告密？
    朱懷瑾笑了笑，心裏忽然又輕鬆了一點，他又一次伸手，揉了揉那頭手感不錯的長發，“不用，這些事我們會處理，你專心休息就好了。”
    小姑娘的態度讓他有些意外，不過旋即又覺得並不難理解，虎毒不食子，司建樹卻忍心把他的孩子拋出來當誘餌，如今被小虎崽反咬了，也隻會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他也並不擔心司瑜是要表麵幫他，背地裏跟司建樹告密，之前的相處中，他知道這是多直白的一個人。
    她根本不會拐彎，心裏怎麽想的，就會怎麽做。
    隻是司建樹到底是她親人，弑親是件很殘忍的事，不管是對弑人者來說，還是被弑者來說。
    感動歸感動，他肯定不會讓司瑜摻和到這件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