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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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薛川是入贅到喬家的。
    以他的身份,當年若不是入贅到喬家,別說娶媳婦了,說不定早被定為壞分子趕到農場去。
    他的嶽父曾經救過紅軍,可在批鬥最嚴重那幾年,喬家也差點保不住他,所以他們結婚之後,就是妻子有意將其中一兩個孩子跟他姓,可都被他拒絕了。
    跟著他姓,那就意味著繼承祖輩是地主的身份,這樣對孩子的未來不好,要是哪天又追究起來,說不定孩子會被打成壞分子拉到農場去。
    所以當聽到二兒子喬振軍提出要將小孫子喬安旭改姓薛的時候,他在怔愣了一下後,眼眶有些濕潤了。
    這些年來,他也不是完全不在意這個事情。
    他母親過世的時候,還拉著他的手,讓他無論如何要給薛家留個後人,可形勢逼得他不敢去想,更不敢擅自行動。
    現在形勢一天天變好,可大家都接受他們是喬家的後代,他若是在這個時候提起來,顯得好像他對妻子有什麽不滿。
    喬秀芝看到丈夫動容的樣子,心裏不禁有些自責。
    過去這麽多年,加上身邊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她便將這個事情給忘記了,原本這個事情應該由她提起來最好。
    薛川感受到妻子的目光,伸手握了我她的手,表示自己從來沒有怪過她,這麽多年來,他們夫妻早是一體的,但凡他想要的,她又怎麽會不給?
    大喬走過去,靠著她爺道:“爺,要不我也改成姓薛好了。”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姓會讓她爺這麽動容。
    薛川還沒有回答,安平就撓著頭道:“大喬妹妹,要是你改姓薛的話,以後我們是不是要叫你大薛,大薛妹妹,大薛姐姐,哈哈哈,好難聽啊!”
    大薛?
    大靴?
    眾人聽到這個稱呼,都忍不住抽了抽嘴巴。
    雖然安平笑得有些欠揍,不過說老實話,的確是大喬比較好聽,而且大家也習慣這個稱呼。
    安平正笑得猖狂,突然一個黑色的小肉球衝過來,跳起來一拳捶在他的大腿上:“不準你欺負我姐姐!”
    安平:?
    緊接著,又有兩個湯圓一般的小團子衝過來,一人也給了安平一拳:“不準你欺負我姐姐!”
    安平:這到底是誰欺負誰啊,他不過說了一句,就被捶了三下,雖然身體不痛,可他心痛啊!
    安平低頭看著最先打他的小冬芸道:“小冬芸,你這都下得了手,你還是不是我親妹啊?”
    小冬芸從鼻孔哼了一聲,聲音甜美道:“我覺得我跟傑傑和旭旭是三胞胎,我應該是大喬姐姐的親妹妹,你看我們四兄妹長得一模一樣,可你們都說我是你們大房的孩子,我也很為難好不好?”
    眾人:“……”
    安平覺得自己小妹不僅長得醜,現在連眼睛都不好使了。
    就她黑得跟煤炭一樣,哪裏來的自信說自己跟大喬妹妹三兄妹長得一模一樣呢?
    薛川被幾個孩子給逗笑了,伸手摸了摸大喬的頭道:“不用了,你們已經上學了,現在修改姓很麻煩,所以有一個就可以了。”
    已經上學的孩子若是要改姓,還要去學校那邊辦手續,尤其是喬冬荷這種參加高考的,要是改了姓,那就意味著她這次高考無效。
    因此,改姓的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最小的雙胞胎喬安旭被改為薛安旭。
    小團子對自己被改了姓一點意見都沒有,因為他壓根不懂兩個姓有什麽區別,他隻知道他還是叫旭旭。
    所有人都很開心,除了萬春菊,隻是她不敢當著大家的麵表現出來。
    到了睡覺時,她拉著自己男人不讓他睡:“振國,你說老二怎麽會突然這麽主動提出給孩子改姓?”
    喬老二的性格十個棍子都打不出一個悶屁來,若是改姓這事情是其他人提出來還好,可換成他,這就有點古怪了。
    喬振國打著哈欠道:“有什麽奇怪的,我爸也需要有個後代跟他姓啊!”
    萬春菊覺得這事情絕對沒那麽簡單:“振國,你說會不會是爸和媽跟老二說了什麽,譬如改姓後,以後爸的身家都留給老二家那孩子。”
    喬振國歎了一口氣道:“就算是,那也是老二應得的。說來都是你的錯,要是你也能生對雙胞胎兒子,那我也能開口讓我們兒子改姓。”
    萬春菊差點氣死:“……”
    生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咋又成了她的錯?
    “振國,你說要不我們讓芸芸也改成姓薛如何?”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這麽便宜了老二家。
    可話說出去好久,身邊的人都沒有反應。
    她用手又推了推:“振國,振國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呼呼……呼呼……”
    喬振國早已經去見周公,呼嚕還打得十分有節奏,一高一低的。
    萬春菊氣死了!
    對於喬家給雙胞胎改姓的事情,村民知道後議論了一番,很快便接受這事情了。
    除了給雙胞胎改姓,林慧趁機也將大兒子東霖改了姓,讓他正式改姓喬。
    剛嫁過來那會,她沒有給兒子改姓,就是怕有人以為她想讓兒子占喬家的便宜,畢竟那個時候喬家就隻有安平一個孫子。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給喬家生了兩個兒子,她也嫁給喬振軍快五年了,對於她的為人,不僅喬家,就是生產隊的村民也有目共睹的。
    她這個時候給兒子改姓,自然不會有人跳出來陰陽怪氣,卻能讓東霖有歸屬感。
    的確,東霖知道自己改姓喬後,表麵雖然沒有說什麽,心裏卻十分激動。
    小時候不懂事還好,可漸漸長大了,便知道自己不是喬家的人,雖然爸爸姐姐將他當作親人來看待,可在他心裏,還是覺得沒有安全感。
    可現在不一樣了,改了姓以後,他就是喬家的人了。
    大喬看到弟弟雙目炯炯看著戶口本,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道:“以後可要好好學習,不能壞了我們喬家的名聲哦。”
    東霖聽到這話,頓時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樣蔫了。
    他跟安平哥屬於一個道上的兄弟……都不喜歡學習。
    每次看到課本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他就覺得頭疼眼睛疼,渾身哪裏都不對勁。
    大喬看弟弟這個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你說你小時候多好學啊,每次我回來你還拉著我教你們學習數數,怎麽長大了就不可愛了呢?”
    東霖撓了撓頭道:“姐,我不愛學習,可我還是你的好弟弟!”
    大喬聞言,想起小時候他和一鳴弟弟爭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想起來一鳴弟弟跟三姑姑隨軍四年多了,雖然經常有寫信回來,還寄了照片回來,可總歸跟見到真人不一樣。
    還真想念他們呢。
    還有霍遲哥哥,不知道他長成什麽樣了?
    ……
    外頭的風聲真的越來越鬆,在生產隊裏不再限製每家每戶隻能養一隻雞,現在是你想多養幾隻也不會有人管你,當然辦養雞場還是不行的。
    在鎮上,雖然還沒有鼓勵百姓創業,可對黑市的打壓也不如之前那麽嚴厲了,要是不小心被抓到,不會再被關起來批鬥,頂多就是沒收東西。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嗅覺敏銳的人嗅到了不一樣的商機,喬振民便是其中一個人。
    過年放假時,喬振民將這情況跟他爸媽說了:“爸、媽,照這種情況下去,我覺得再過一兩年,應該能自主做生意了!”
    喬秀芝道:“所以呢,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做?”
    喬秀芝雖然一輩子生活在鄉下,可她的眼光始終高於一般的鄉下婦女,小兒子給他們分析的事情,她並不覺得是無稽之談。
    喬振民看他媽沒有訓斥他,反而還很感興趣的樣子,頓時越發來了精神:“媽,我覺得一旦國家要大力發展經濟,肯定是大城市先發展起來,越是交通發達的地方,越好發展!像我們這些生產隊,肯定要放到很後麵去。”
    薛川道:“你想去大城市發展?”
    喬振民搖頭:“大城市是好,可我們在那邊無親無戚,而且資金不夠,我想著不如趁著現在還沒有完全發展起來,我們是不是應該去鎮上多買一兩間房子?”
    能去大城市發展當然是最好,可現在政策還不明朗,加上他手裏的資金不夠,最重要他是有家室的人,若是他沒有女兒的話,他倒是可以一個人到大城市去闖蕩闖蕩,可他有女兒,注定他不能離開太遠。
    雖然去不了大城市,但他們可以去鎮上或者縣上,一旦經濟發展起來,肯定是這兩個地方更先發展起來,總之不能一直杵在鄉下這個地方就是了。
    薛川道:“樹挪死人挪活,老五這話說得也有道理。”
    喬秀芝看丈夫這是同意小兒子的意思,便點頭道:“那回頭我們去鎮上看看,若是有合適的房子,我們便買下來。”
    喬振民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說服他爸媽了,心裏很是感慨。
    這也是他的父母才會這麽開明,要是換成其他人家,肯定不會那麽容易。
    過年去鎮上給沈家拜年時,喬秀芝便將想在鎮上買房子的事情跟沈家說了,並拜托他們幫喬家留意一下。
    沈家自然不無不應,而且十分讚同他們的做法。
    等喬家走後,沈世開對妻子秦小眉道:“我收到風聲,今年國家會有大動作,這對國家和人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情!喬家果然不簡單,我有種感覺,將來我們沈家未必能比得過他們喬家!”
    秦小眉聽完若有所思:“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在鎮上多買幾間房子?”
    既然喬家這麽厲害,而且運氣那麽好,那她跟著他們走就好了,以後他們吃肉,她就跟著喝肉湯。
    沈世開笑了起來:“你這腦子轉得倒是快,對,回頭我們也在鎮上多買幾間!”
    買房子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不過既然大家已經有這個意思了,便會多方留意,順便讓親戚好友幫忙留意,總比自己尋找要快。
    ……
    元宵過後,學校陸續開學了。
    喬冬櫻升上高二,安平高一,大喬初二,東霖四年級,幾個小的還不夠年紀上學。
    在開學半個月後,生產隊收到了五封通知書,其中一封便是喬家的!
    生產隊總共有二十五個知青參加高考,卻隻有四個人考上,林慧的五嫂沒有考上,可答秩考上了。
    她考上了中專,雖然不是大學,可在這個年代,中專還是很值錢的。
    答秩拿著通知書,收拾東西立馬就要回娘家去。
    瘌痢頭狗剩聽到風聲後,趕緊一手抱著小女兒,一手牽著兒子過來阻止。
    “媽媽,媽媽抱抱我。”他們的女兒劉小英一看到答秩,立即就朝她伸出雙手,想要她抱自己。
    孩子果然是最不記仇的。
    答秩對兩個孩子沒有一點做母親的樣子,對他們動則打罵,可在孩子的心裏,她依舊是他們的母親。
    瘌痢頭狗剩想將小女兒塞到答秩的懷裏,希望她看在小女兒的份上,不要就這麽走了。
    可答秩煩不勝煩,看也不看女兒,一把就將她推開了。
    往日她就不喜歡這兩個孩子,如今她考上中專了,她哪裏還能讓他們絆住自己的腳步?
    她真恨不得這兩個孽障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上,他們就是她的恥辱!
    懷著這樣的心裏,她下手完全沒有擔心會弄疼孩子,她的指甲劃過孩子嬌嫩的臉蛋,頓時就多了一道血痕。
    小女孩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疼……爸爸疼……”
    瘌痢頭狗剩一看,隻見小女兒臉上都流血了,頓時也來火了:“你平時對兩個孩子不管不顧我也不說你,可你現在在做什麽?小英難道不是你的女兒嗎?”
    答秩瞪著眼睛罵道:“我呸!要不是你強迫我,你以為我想生下他們啊?我告訴你,我這就要回省城去,你們以後別再來找我!”
    瘌痢頭狗剩氣得雙眼赤紅,額頭青筋暴露。
    答秩看他這個樣子,以為他要打自己,嚇得連連後退。
    可瘌痢頭狗剩還沒有動手,劉小虎就衝了上來,對著答秩一頓拳打腳踢:“壞女人,你這個壞女人,我打死你!”
    劉小虎雖然年紀小,可小男孩的力氣不小,加上平時他有幫家裏幹活,所以打在答秩身上,她疼得哇哇大叫了起來。
    “死兔崽子!”答秩氣起來,一把將劉小虎推開。
    答秩再沒有力氣也是個成年人,這一推,劉小虎便被推翻在地上,頭往後一撞,正好撞在一顆石頭上。
    “哥哥,哥哥流血了……”劉小英看哥哥被推倒,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瘌痢頭狗剩再也忍不住了!
    他將小女兒放在地上,衝上去就甩了答秩兩個耳光,然後將她壓在地上一陣拳打腳踢。
    瘌痢頭狗剩畢竟是個成年男子,又常年下地幹活,他的拳打腳踢跟劉小虎的拳打腳踢有著天壤之別。
    答秩被打得完全沒有回擊之力,蜷縮在地上,嘴裏發出殺豬聲:“救命啊……殺人了……”
    瘌痢頭狗剩忍耐太久了,這一爆發,很快便打紅了眼睛:“你個毒婦,你平時打我罵我就算了,可小虎小英是你的孩子,他們還那麽小,你也下得了手,我打死你!”
    “救命啊……我錯了……你不要打我……小虎快來救媽媽……”
    答秩這些年作威作福,經常指著瘌痢頭狗剩的鼻子罵他孬種,可她沒想到孬種的的男人一旦發起瘋來,完全不是她能想象的。
    答秩痛得滾來滾去,劉小虎聽到她的呼叫聲,一雙早熟的眼睛冷冷看著她,卻沒有上前去阻止。
    村民聽到吵鬧聲跑出來,看到這情景,趕緊上前去阻止。
    “狗剩啊,你趕緊住手!再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
    可瘌痢頭狗剩打瘋了,不管不顧,這會兒出來勸架的都是女人,一時半會居然攔不住他。
    “狗剩,你再不住手,人都要被你打死了,你們兩夫妻要是一起死了,小虎小英怎麽辦?”
    大家雖然都不喜歡答秩這個女人,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狗剩將人打死。
    瘌痢頭狗剩聽到後麵的話,動作終於停了下來。
    他垂下手臂,一臉的絕望和沮喪。
    喬振國去生產隊辦公室拿女兒的錄取通知書,路過時突然被一雙手給抱住了。
    答秩緊緊抱住喬振國的雙腳,求救道:“喬大哥,救救我!”
    喬振國:?
    眾人:?
    瘌痢頭狗剩本來已經不打了,這會兒聽到答秩的話立即抬起頭來,一雙赤紅的眼睛在他們兩人之間看來看去。
    其他人也仿佛嗅到了曖昧的八卦味道,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喬振國。
    答秩雖然樣貌不比當年,而且生過兩個孩子,可她很少下地,因此說句客觀的話,她還是很有韻味的,跟他媳婦萬殺豬比起來,她簡直可以說是仙女下凡。
    眾人不禁懷疑,難道喬振國和答秩有一腿。
    喬振國用力將自己的腿抽出來,看著她道:“你是誰?”
    三個字,頓時讓答秩想死的心都有了!
    有人覺得喬振國這是在裝蒜,便提醒他道:“喬老大,你不認識她嗎?她是生產隊的女知青,瘌痢頭狗剩的媳婦,這麽多年,你總該見過吧?”
    喬振國想了想,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哦,你就是那個打鐵姑娘啊,當初摔了個狗吃屎的那個?哈哈哈,你怎麽變得這麽醜了?害我一下子沒認出來!”
    答秩:“……”
    她一口血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差點就活生生被氣死了!
    她這是腦子進水啊,當年難道還沒有被羞辱夠嗎?
    眾人一看喬振國這個樣子,覺得什麽曖昧八卦那是不可能的了。
    很快王水生就帶著其他幹部過來了,將瘌痢頭狗剩和答秩一起帶到辦公室去。
    眾人的注意力便落到了喬振國手裏的通知書上。
    “喬老大,你手裏拿著的是通知書嗎?該不會是你家冬荷考上了吧?”
    喬振國高興得臉都紅了:“我家冬荷考上了京市的師範大學,我家冬荷的腦子像我,就是好使!”
    眾人:“……”
    得虧喬冬荷的腦子不像你,要不然別說考上京市的師範大學,就是中專也未必考得上!
    畢竟一個生產隊四五年,他居然連對方的樣子都記不住,這樣的腦子還想讀書?做夢吧。
    不過喬家可真了不得了,之前有那麽多了不起的幹親就算了,如今居然還出了一個大學生!
    眾人頓時羨慕得不得了。
    一邊恭喜喬振國,一邊暗暗地想著,喬冬荷如今也有十七歲了,要不要趁著她還沒有去上大學,叫個媒婆上門去,將她說下來給兒子當媳婦呢?
    要是說成功的話,這大學生也就成了他們家的了,以後畢業了,賺的錢也是他們家的!
    要是萬春菊知道大家的想法的話,肯定會一口唾沫噴到她們臉上,想屁吃啊!
    他們辛辛苦苦培養出一個大學生,她這個做媽的還沒有得到任何實惠,她們就想來摘桃,做夢去吧!
    很快喬家上下都知道喬冬荷考上了大學,都高興得不得了。
    萬春菊先是不相信,將通知書拿過來翻來覆去地看,上麵的大字她一個也不懂,可這不妨礙她湊熱鬧啊。
    “我的天娘啊,我就知道冬荷肯定能考上的!冬荷腦子像我,這麽聰明的腦子肯定能考上大學!”
    喬振國:“媳婦,還好冬荷不像你,要不然就隻能去豬圈滾豬屎了!”
    萬春菊差點氣死了:“……”
    喬冬荷拿著通知書,高興得眼睛都紅了。
    她這是真的考上了?
    她是大學生了?
    大喬撲過去,一把抱住堂姐道:“堂姐,你真的好厲害啊,你是大學生了!”
    喬冬荷讓大喬捏她一把,大喬照做了,臉上傳來的疼痛這才讓她知道,原來這一切不是夢!
    她真的考上大學了!
    當天晚上,喬家做了一桌好菜為喬冬荷慶祝,生產隊的人也送來了不少好東西過來恭喜喬家。
    還有人婉轉提起要跟喬家做親家,可都被喬秀芝直白地拒絕了。
    喬家這邊好事連連,霍家的氣氛卻沒有那麽和諧。
    幾天之後,分別了五年的霍遲更是突然從天而降來到了生產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