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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長在天地間的那些野生靈藥，除了修士會發現它們，許多妖獸甚至是普通牲畜也會依據本能啃噬掉，如此一來有年份的靈藥便越來越少。因為靈藥對地域的需求性，許多大門派和修仙家族也無力人工栽培過多靈藥，比如咱們禦劍門領地廣闊，也不過是自留一兩株，其他小門派或者世族就更不用想了。”
    “靈藥這麽稀缺啊？”白月遲感慨道：“那修士們通過吃丹藥進階什麽的，豈不是妄想了？”
    “靈藥難尋，導致煉藥師罕見，從而惡性循環導致稍微實用一些的丹藥都是價值連城，除了終雪宮之人，恐怕沒有人敢如此奢侈大手筆吧，大多是修煉進階。”
    “這樣啊……”白月遲笑著說：“要是我有個可以把靈藥變老的寶貝就好了，去高長老那兒低價進一批，再高價賣出去，豈不是可以大賺一筆？”
    蘇儀忍不住微微一笑，那如晨光破靄的笑容看得白月遲禁不住稍稍一愣：師父為什麽老是不這樣發自真心的笑一下呢？原先掛著的招牌笑容看著太冷了！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好好修煉雪鶴訣吧。”蘇儀轉身，丟下一句：“能催熟靈藥的隻能是天地至寶，你要是有那種東西，還沒等賺錢就會死於非命了。”
    蘇儀這句話本是隨口一說，卻點醒了白月遲！
    天地至寶……
    她丹田內的那個小鼎是不是呢？
    原本隻是個隨意的想法，白月遲並沒有太當一回事，很快就忘記了。說起來也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她身為金劍弟子，上山下山都十分便利，也不用特地和什麽人打招呼，狐狸幹爹那邊也有些事經常會叫她回去住幾天，便是不是來回穿梭在升仙原主城上的各個店鋪中。
    那一天也是合該有事，白月遲受狐狸幹爹所托去城郊捕捉靈寵，途中恰好經過一家靈藥店，裏麵用麻袋裝著的各種種子價格十分廉價，廉價到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之前那個大膽的猜想。
    靈藥店老板久不開張，看到蚊子腿也覺得是好肉，見白月遲在外麵怔怔地瞧，忙花言巧語地勸她進來：“這位小姐，進來瞧，進來瞧，不收錢的！”
    白月遲噗嗤一笑，抬腳跨步走了進去。
    比起有些年頭的靈藥，靈藥種子和幼苗便宜得讓白月遲絲毫不覺得那是錢。大概白月遲長著一副人傻錢多的模樣吧，那老板嘴巴和抹了蜜一樣甜：“小姐，這些都是新進的上好種子，出芽率可高著哩！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生意，不買一些嗎？”
    白月遲摸摸下巴，欲擒故縱：“我要種子幹什麽，回本不是要好多年嗎，哪來這時間。”
    “嗨，瞧小姐您這話說的！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啊，不僅能給你當嫁妝，還能給你子孫後輩留財富不是？別的不說，就說這乾坤草吧，不到十幾年便能賣出個好價錢了，對於咱們這兒的人來說，十幾年算個啥？眯眯眼就過去了。”
    白月遲露出一副被他說得有點心動的模樣，猶猶豫豫道：“那我多買幾樣，你給便宜點？”
    靈藥店老板一愣，實話說他這個價錢不算貴了，可是耐不住太差時間生意差，隻得咬咬牙道：“行，隻要小姐你買了超過十樣，我就再送你一樣！”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白月遲笑笑，一個個飛快地報出她要的靈藥名來，讓靈藥店老板目瞪口呆！
    雖然單價低，架不住數量多啊，總共合起來也是一筆挺可觀的靈石，那靈藥店老板笑的得見牙不見眼，直把白月遲恭維到了天上去。
    回到清心齋的北廂後，白月遲關好門窗，回首看向桌子上那一大堆靈藥種子和幼苗，心激動得噗通直跳。
    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白月遲忽然犯了難：小鼎在她腹內，她怎麽拿出來啊？
    就在她這麽想的時候，那小鼎忽然與她心神相通，緩緩浮動了起來！
    白月遲從來沒有過這樣物我合一的體驗，好像小鼎是她的手腳，是她的神經，是她身體自然而然的一部分，她可以指揮自如，非常奇妙！
    適應了一陣子後，白月遲試著將那小鼎拿出放在桌上，又試著放回去，最後還是穩穩地放在了桌麵上。
    白月遲第一次在光線充足的情況下如此近距離地觀看小鼎。
    小鼎並不大，和她的粉拳差不多，甚至要更小一點。粗粗一看，小鼎黯淡無光，似是有銅鏽之色，但細看久了，就會發覺內中有瑩瑩的玉色流動，煞是精巧可愛。
    至於鼎上的符文，白月遲也算是見識了許多古體和異族符號了，可仍然辨別不出上麵的文字，隻得作罷。
    白月遲上上下下地研究了一番小鼎後，發覺小鼎是空的，並沒有她幻想中的那種五光十色的催熟靈液。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兒，她試著將一粒乾坤草的種子扔進了鼎中。
    就在那一瞬間，奇跡發生了！
    明明是空空如也的小鼎，種子一被投進去，鼎內就源源不斷湧出出了鮮綠得發亮的神秘液體，將種子溫柔地裹住！
    也就是那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褐色的小小種子迅速生根，發芽，抽幹，長葉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白月遲壓根沒能反應過來，直到據說從不開花的乾坤草變得赤紫泛紅，頂端甚至開出了雪白色的小細花朵時，她才意識到這個催熟是不是太逆天了，手忙腳亂地將乾坤草取了出來，停止了可怕的爆變。
    若不是親眼見證，白月遲根本就不能認出眼前這個靈氣濃鬱的珍寶藥材，就是她之前隨隨便便丟進去，一塊下品靈石一大袋的廉價乾坤草種子！
    根莖完整，約莫成人胳膊粗細，三四尺長短，九片葉子碩大瑩潤，香氣撲鼻，通身的經脈中肉眼可見靈氣的流動！
    白月遲之前在靈藥書籍上看到過，乾坤草是一種普通低級靈藥，一般四五年就能入藥了，通常情況下隻有一片葉子，筷子長短，纖細易折，並且號稱是絕不會開花的。
    那麽，眼前這個幾乎占了三分之一桌麵的開花怪物，又是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