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速之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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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不速之客(二)
    現在我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陪著他們。
    “你們這是讓我做幾陪?”沉默後我笑了笑,大大方方搬來椅子坐在彭慧身旁。
    他們都這樣說了,我要是還跟他們推,那就顯得我不會做人,不值得別人尊重。
    所以我坐下,盡管看看他們玩什麽把戲。
    “張老板真會開玩笑,豈敢讓你做幾陪?要說真做,那就兩陪吧,陪聊天陪喝酒,剩下的陪睡就免了。”彭慧笑道。
    我們也都笑了,隻是這笑大家都懂是什麽意思。
    我讓小麗去拿酒了,後麵要進來的人也因為門關上而悻悻離開。
    他們說喝酒聊天果然是喝酒聊天,期間他們沒提一點關於工地的事,也沒有半點抱怨或者請求幫忙的話,就是閑聊,然後喝酒。
    三五杯下肚,餐館裏的客人漸漸的少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後碩大的地方隻剩下我們幾人,其餘的全走光了,小麗也已經收拾好桌椅,衛生都打掃好,站在一邊隨時等待著我吩咐。
    “張老板,我二叔說你人好,夠仗義,今天和你一聊我也有這感覺,張老板是可交之人呀。”彭明舉杯對我道。
    他喝了有十多杯酒了,拇指大的酒杯,喝了那麽久其實早就開始酒勁發作,這不,站起來的時候身子搖搖晃晃令人擔憂。
    “什、什麽仗義不仗義的,有錢就仗義了,沒錢滾蛋!”我也站起來和他碰杯,一飲而盡。
    “張老板真會說話,你要是真掉錢眼裏那肯定渾身銅臭味,可是我們在你身上聞不到這股氣味,所以你是拿話來唬弄我們。”
    彭慧也舉杯了,跟我敬酒。我是來者不拒,倒滿幹上。
    喝酒我會喝,隻是我討厭喝酒,不過也得看場合看什麽時候,有時候為了事業什麽的,該喝就得喝,免得別人看不起你。
    真心話,類似現在這種場合的喝酒實在讓我不喜歡,因為喝的不是酒,拚的是詭計,實在沒意思。
    所以我不打算喝了,喝完趴在桌子上假裝不勝酒力,渾渾噩噩的。
    “張老板?你得起來呀,我們繼續喝。”彭慧推我。
    “對呀,張老板怎麽就倒下了?再來幾杯吧。”彭明也開口了。
    我內心把他們罵了遍,喝酒多又不得獎,我犯得著和你們玩麽?
    “明哥哥,張老板應該是喝對了,現在就算了,要不我們回去?”小小開口了,聲音帶著幾分嗲腔。
    “這樣呀,那、那就算了,我們再休息一會就回去吧。”
    接下來他們聊什麽我當不知道,繼續裝暈。這個時候彭慧的手突然拉住我的手,這讓我萬分吃驚,心道她要什麽!
    她是偷偷的拉著我的手,嫩滑的小手在我手心裏打轉,比劃,然後又拿捏幾下像是在玩什麽心愛的玩具一樣。
    我腦子胡思亂想起來,猜測她是不是暗戀著我,然後趁機占我便宜?
    可是我怎麽想都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她現在這般肯定有什麽陰謀。
    我剛想到這裏食指突然一痛,像是有什麽東西紮進來,感覺被螞蟻咬了一口。
    突然的疼痛讓我差點叫出聲,剛剛她下手太快,紮進來的時候猛一下就進來。
    我腦海剛想到手指頭被紮破就想到手指頭在出血,恰恰手指頭感到外力在擠壓的動作,我知道彭慧在擠我的血,偷我的血。
    她偷我血做什麽?我肯定不是做親子鑒定!
    我驚恐卻又不能突然起來指責她,這時我靈機一動,假裝轉身身子一帶整個人向另一邊反過去,手也趁機抽開。
    就這樣擺脫了彭慧的手,當時她還咦了聲帶著詫異。
    我呼嚕呼嚕叫,一副成熟的模樣,內心僥幸自己發現的早,沒被她偷到我的血。
    我剛僥幸,彭慧突然坐到我另一邊去了。
    我想哭,這家夥今天不偷我的血就不死心嗎?
    我咬牙,把她祖宗都罵了遍。
    手又被她拿住,開始擠壓。
    我也不和她玩了,猛的站起來做出幹嘔的動作,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捂住肚子向廁所位置衝了出去。
    到了廁所我反鎖門,坐下來看手指,手指上有一點殷紅的血凝聚成珠子,血還在往外冒呢。
    可憐我的血,就這樣差點被死女人偷了。
    我張嘴發出嘔吐的聲音,這邊用紙巾開始擦拭血液,再用口水塗抹。
    彭慧、彭明兩兄妹究竟安的是什麽心?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捂住手指發出嘔吐聲,腦海快速思考,想找出個所以然。
    很可惜,想了許久我依舊沒能想出為什麽,嘔吐的時間看差不多後我不嘔了,繼續假裝昏昏沉沉從廁所裏走出來。
    “老板,他們走了。”小麗過來匯報,我看過去,彭家兩人果然不在了。
    我立馬從昏昏沉沉中站直身子,顯得再正常不過。
    “把桌子什麽的收拾一下吧,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我道。
    小麗依照我吩咐去把剩餘的事情做完,我則找了椅子坐下,看著之前被彭慧紮穿的手指發呆。
    究竟是為什麽?
    臨近傍晚的時候一輛大貨車停在餐館外,我看到李俊義從上麵跳下來,跟著下來的還有個司機。
    車上的是檀香木,是我要的東西。
    吩咐李俊義他們把檀香木卸下來放好,再把款結算給司機,交易算完成了。
    接下來就是做牌位的事了,顯然讓我來做是不太可能的,一來數量多,二來我沒工藝。
    所以我隻能到鎮子尾的木匠家把老木匠請過來,讓他幫忙了。
    都是鎮上的人所以好說話,老木匠答應幫我做,不過得給他三天時間,至於錢我也給他一個比較合理的價錢。
    交易敲定,從今晚開始老木匠就會到我這裏報道,帶上工具在這裏開工。
    天黑了,我和小麗以及李俊義坐一起,我宣布了晚上不用上班的事,而且答應工資不會少。
    他們兩人聽到自然開心,尤其是小麗,她說老板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板了。
    我聽了後內心當然是開心的,嗬嗬笑了不停。
    李俊義顯得呆滯一點,一副減不減工資都和我沒關係的樣子。不過鑒於他比較特殊的情況,所以我也就沒和他說聊什麽。
    不知不覺,李俊義身上的秘密隱藏了多少連我都不知道,他也不再像過去那樣倍受我關懷。
    隻要他不解釋清楚或者我弄清楚,這事沒完。
    “老板,倉庫裏的酒快沒了,你什麽時候給我弄一些回來唄,錢從我工資裏扣就行了。”
    還是酒。
    “行,明天就讓人送來,至於酒錢還是算我的吧。”我道。
    李俊義說好,然後突然問我酒櫃最上麵的兩瓶酒能不能喝。
    那是滿鬼香,是拜祭或者給鬼喝的,人喝了估計耐不住那股陰寒,所以人是絕對不能喝的。
    我看他一眼說不能喝,那東西和毒藥差不多。
    “那你還放上麵?要不我把它們丟了吧。”李俊義道。
    這個時候我突然在想他該不是準備偷偷喝掉吧?
    他沒說也沒表現出那個意思,我就是感覺他是想這樣做。
    “不行,放著鎮宅吧。記住,千萬不要喝。”我回一句,最後再警告他。
    李俊義有些失望的說好,之後拿起酒出外麵了。
    見他一走我就跟了過去,吩咐小麗不要出聲。
    李俊義出了餐館後先是自顧自的喝酒,然後開始對著空氣說話了。
    “白兄,來一杯。”說完他對著空氣敬酒,然後倒地上。
    “楊兄,你也來一杯。”說完重複之前的動作。
    “紅姑娘,你……”
    他喊一個人就敬一杯酒,沒完沒了的樣子。
    我看著滿瓶的酒就這樣被他全倒地上心裏就那個恨,這得多糟蹋呀。
    “誰?”突然他喊了句。
    我忙退回餐館裏,快步回到原先坐的位置上,假裝自己壓根就沒動過。
    不過李俊義也沒探頭來看,我見此才鬆了口氣。
    “老板,你怎麽了?”小麗疑惑。
    我說沒事,然後讓她早點睡覺去。
    她是單純的女孩,點頭說好,然後去睡覺了。
    我在等李俊義回來,但是那家夥沒有回來。
    “哢。”
    餐館的門突然動了,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下意識看過去,不見人。
    風?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風吹的。
    我眼睛看向窗戶外,樹木連動都沒動一下,那裏有風?
    不是風吹的是什麽?
    我皺眉站起來,緊緊盯著大門看。
    是小貓小狗一類的動物進來了?
    這不對呀,要是動物進來肯定不會無聲無息的。
    難道是鬼溝嶺那些家夥來了?
    我心驚,最近鬼溝嶺確實表現的停安靜的,越是安靜就越不會對頭,現在看來他們是準備動手了。
    “哢嚓!”
    餐館裏的燈突然滅了,不知道誰把總閘關了。
    我蹭一下站起來,眼睛在黑夜中尋找任何可疑的狀況,身子也開始打轉,怕有什麽東西從背後偷襲我。
    “吼吼吼!”
    混天犬竄了出來,眼睛在黑夜中發出令人心寒的光芒,對著它前麵狂吠起來。
    我前進的步伐停止下來,屏住呼吸留意四周的一舉一動。
    四周很安靜,安靜的可怕。混天犬跑了起來,似乎在追什麽東西,還傳來乒乒乓乓打鬥的聲音。
    “混天犬?”我擔憂它,因為它發出狂躁的嗚嗚聲,也同時狂吠起來。它似乎遇到危險了,所以在絕命反擊。
    我心又是一緊,看來這次來了個厲害的家夥……
    啪的一聲,漆黑的餐館被照亮,燈亮了,李俊義站在總閘的位置嘟囔誰把燈關了。
    我驚慌至於察覺到身後異常猛然回頭看去,隻見一道寒光對著我身前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