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公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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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公祖
    我是農村的,城裏人氣旺,沒幾個鬼故事,我在農村就以我們縣內的幾個鬼故事跟我們身邊人的事說說吧。
    我見過鬼,我家裏人也見過,很多農村人都有見過.
    農村人都是土葬,而土葬的地點多數都是葬在山上,樹林,膠林。而我們這個縣城大多數都是葬在膠林,我們當地人都是種橡膠樹為生,割膠水的最佳時間是在淩晨2點到5點,一般情況下,一片膠林至少有兩個墳以上,農村人什麽人都有,為了防止別人偷膠,我們會選擇在一些日子在膠林裏搭帳篷守夜。事情就發生在我8歲暑假的守夜那天。
    小孩子什麽都不怕,非要纏著父親帶自己一起守。入睡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尿憋醒,像往常一樣雙眼迷糊走到外麵撒尿,撒到一半的時候就感覺一陣涼氣襲來,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一片白色的東西在樹與樹之間跳。當時太小也不知道是什麽,就趕緊回去躺著,然後做了一個當時看起來很開心,現在想起有點恐怖的夢,夢裏一個姥姥帶著我坐滑板去玩,老人很和藹,問我要不要去市裏(鎮上)玩,正想答應的時候,突然又有一個老人把我從滑板上抱開了,我剛要說話,夢就醒來了。
    接下來就跟你們想的一樣,氣管炎,打了一個月的針,差點把命丟了。
    也許這也隻是一個很單純的夢而已,在我現在想來,聯想一下,真的很確信那真的是一種沒辦法解釋的東西,很多細節忘了。所以我從小到大對這些東西都是懷著一種敬畏的態度,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第二個故事發生在我叔的身上,可以說是一種托夢吧,鄉下人比較喜歡買七星彩。
    家裏不富裕,當時老房子要倒,但卻沒錢蓋新房,無奈下隻能買雞鴨鵝去祖廟拜神。過後一些天,我叔夢到家裏一位很多年就故去的老人在跟他聊打什麽彩票,聊得很開心,然後他們就討論出了買那幾個數字。家裏人迷信,這幾個數字連續跟了一個月中了,十多萬塊。正好夠蓋房子。
    第三個故事是發生在我們旁邊村的事
    王嬸是一個很厚實的農村婦女,有一天出去晚上便沒回來了。然後全村人都在找,最後在那棵有上百年樹齡的橡樹下找到了哭喊“求你放了我”的李嬸,無論家裏人怎麽跟她說話也不回答一直哭,大家便意識到了可能是鬼上身了。
    村裏一個可以請“公祖”上身的老人趕緊讓大家夥把李嬸抬到祖祠,說來也怪,抬到祖祠後李嬸就不說話縮在祖祠角落裏了。經過一些複雜的程序,敲鑼打鼓成功把公祖請上身了,村裏長輩集體請求公祖把鬼趕下身,公祖沒說話隻是對李嬸跺了一腳,李嬸突然就趴著哭喊“公祖我好可憐”,公祖不說話又跺了一腳,李嬸又哭喊“我錯了,我是李xx(具體姓名不說了)”然後把具體情況說了出來,說完後。公祖跺了第三腳李嬸就睡過去了。我並不是在現場,但聽說具體情況是,李嬸去橡樹下乘涼的時候被李xx上身了的。那顆上百年橡樹是鬼子進村吊死一群人在那棵樹上,李xx也是其中一個。
    事後回去按李嬸被鬼上身說的這個姓名在族譜上查了下,還真的是在鬼子進村的時候被吊死了。
    或許都是巧合,或者是人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切存在皆有他的道理,不信的當個故事看看就行了。
    公祖指的是以前的祖宗,祖祠裏都會供奉一些關平之類的護門神,請神就是請祖宗上身。
    那個時候我可羨慕老人了,公祖上他身那一晚我怎麽睡都睡不著。那時還小,感覺這樣的事情太牛了太神奇,要是公祖能上我的身,村裏其他小孩肯定會很羨慕我。
    那晚我偷溜出去,來到祖祠裏學著老人請公祖上身的方法有模有樣的開始請公祖上身,我連老人念的話我都背熟了。
    但是折騰一晚上,折騰到筋疲力盡都沒用,公祖沒上我的身。
    我不服輸,第二天晚上繼續。
    小時候就這牛勁,又傻又天真。狗蛋他們知道這件事都開始嘲笑我,還說公祖是很老很老的人,上了身之後你不就很老很老之類的話。
    其實那個時候哪裏懂這些,直到公祖一不小心上了我的身,而且再也沒離開後我才後悔莫及。
    我真的變老了,我爸媽說我老氣橫秋,小小年紀居然敢對他們呼來喝去。
    明明他們就是我爸媽,可是在我心裏卻沒有半點尊敬他們的意思,就好像他們是孩子,我還是看著他們長大一樣。
    見到老村長的時候我張嘴想喊老村長好,結果變成了不屑一顧。從此村長見到我都皺眉,包括村裏其他長輩,爺爺和叔叔輩都是這樣,認為我沒禮貌,不喜歡我。更主要的是有時候我會喊他們小名,有一次在村長開會的時候我原本站旁邊的,突然就喊村長小名“鑽地蟲”還讓他給我泡水喝,我說我口渴了。
    說完這番話我自己都驚呆了,全村人也都扭頭看著我,各種表情。
    我已經不喜歡和村裏的小孩玩,也不出去跑不去掏鳥窩。我最喜歡做的事情是在祖祠裏盤坐下來靜靜的看著裏麵的大香爐,香爐要3個人環抱才能抱住,每天村裏人出門都要來這裏上香,所以這裏每一天都會煙霧嫋嫋。
    透過這些嫋嫋的煙霧可以看著大廳裏中間位置掛著的公祖畫像,一手撫著長須,一手手持大刀,雙目非常有神,像活過來一樣。
    盯著字畫的時候我的腦海有時候還會出現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有時候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麽,反正很複雜,好像不是我們這個朝代的,因為我還看到有人騎著馬,手持三尖兩刃刀將另一個人砍落馬的場景。
    看到的場景都比較模糊,連人的臉也看不清,除了字畫裏麵公祖以外。
    我已經十八歲,讀大學,眼看著也要畢業了。
    那麽多年過去,我身邊依舊沒朋友。因為我在他們眼裏是怪人,生性孤僻,更主要的是公祖沒從我身上離開,有時候我會“犯渾”,說一些大家不喜歡的話。比喻:滾開、小毛孩、讓你爺爺過來見了我都要低頭……
    我還有很多正常人無法理解的行為,為此我也沒住宿舍,在距離學校不遠處的地方租了房,單間,近公路,足夠我住,環境也不算特別差。
    選擇公路是因為公祖“喜歡”,每到半夜的時候他就喜歡趴在窗戶這裏看著公路,這個時候公路上連車輛都沒幾輛,我就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也許是城市夜景吧,畢竟這裏不是農村,不像農村黑漆漆的,除了蟋蟀和青蛙叫,簡直就是一黑到底。
    城市,燈火輝煌,夜景迷人。
    公祖這樣的老祖先見到新世界有所留戀也對,隻不過我內心倒是希望他能早日離開我的身體,讓我過上正常人生活。
    因為他,我已經成為這個世界上最不待見的人,連我爸媽見了我都頭痛。還曾把我當神經病帶去看醫生,也曾讓村裏老人請公祖上身幫我看看是不是招惹什麽髒東西。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老人突然宣布他再也沒辦法請公祖上身,還說不知道什麽環節出錯,反正他已經失去“資格”。
    當時我被眾人圍著,聽到老人垂頭喪氣說話時冷笑了。
    公祖在我身上。
    吱!!
    我看著公路發呆的時候聽到一道刺耳的刹車聲,接著砰的一聲巨響,有車輛翻了。
    因為不是在眼前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狀況,不過聽聲音恐怕車上的人已經沒了。
    歎息一聲,隻是整件事和我並沒有關係,於是我繼續待在屋內。直到公祖突然控製著我的身體轉身出門,我才知道他向著翻車的地方走去。
    來到的時候四周已經圍了不少人,還有警察在處理。
    車輛已經徹底報廢,光看路上上一道又一道劃痕、散落滿地的零件和刹車留下的黑色痕跡就可以感受到當時車速有多快。
    另一邊有兩具屍體躺地上,一男一女,身體隻能用血肉模糊來形容,連五官都毀了。
    “你幹嗎?”公祖想過去,被一警察攔下來了。
    這裏一共有四名警察,有維護秩序的,有拍照取證,也有一個女的在打電話。如今正看向我這邊,皺著眉頭。
    “我想過去看看。”我開口了。我知道再不開口,公祖生氣的話這個警察肯定會遭殃。
    初中的時候有人欺負我,六個人,高我一個頭,因為我沒反抗,公祖就生氣了,一手一個,把六個人全丟了出去,輕一點的出了點血,重一點的骨折。
    從此整個初中的就這樣順順利利的度過,沒人敢碰我一下。
    “過去看看?你是死者什麽人?如果不是的話就不要在這裏搗亂了。”警察說道,臉色並不怎麽好,顯然是沒時間和我這裏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