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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接通了!!
    “卓爺,你先別動怒,事情有轉機。”
    “我的人已經在路上了,還有十分鍾趕到羅豐灣。你等的了,我等的了,但我的客人等不了。”
    “你答應給我兩天時間的,今天時間還沒到12點,我請你……”
    “12點?黃花菜都涼了!”
    “就給我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就行——不!一個小時!”
    那頭停頓了一下:“好,就一個小時。”
    電話掛斷,阿冷招呼兩個兄弟進來:“你們兩個,帶上兄弟和家夥,去宣文門,隨時聽我的命令。”
    “知道了,冷爺!”
    宣文門——這是卓一毛的老巢,他的主堂口在那邊。阿冷是要跟卓一毛拚命了,一旦卓一毛動手,阿冷會把他的巢穴給踏平。他讓幾個人陪著我去市政府大樓,開車趕過去要半個小時左右,我的時間隻在二十分鍾之內,高縐要是不在那裏,這場惡戰難免。
    我有高縐的電話號碼,先打過去問問。
    嘟嘟……嘟——響了二十多聲,沒人接!
    汽車趕到市政廳是四點一刻,我還有二十多分鍾。急火火地上樓,高縐果真不在!他是不是知道今天的事情了……他在故意躲著我……他想看到——他想看到卓一毛和阿冷拚個你死我活!!
    時間,來不及了……
    我給海鷗打去電話:
    “喂!少楠!我是尋歡!”
    “怎麽了?你先別慌,慢慢說。”
    “沒談攏,卓一毛要提前下手了,阿冷也要動手,高縐不接我電話,人躲著。”
    “……”無聲過後,海鷗說:“我馬上去羅豐灣,穩住卓一毛,你回天門橋,讓他別動手。”
    “已經來不及了,還有十多分鍾!”
    “那真是沒救了……對了,我的人在後麵跟蹤你們,看到還有一輛車在跟蹤,讓我的人給攔截下來了。”
    “是卓一毛的人嗎?”
    “不是,是外地人。”海鷗回答:“我猜測,是有人想坐收漁利,隻要卓一毛和阿冷拚個兩敗俱傷,南城和東城都會丟。”
    知道了,迅速掛電話,給卓一毛撥打過去:“卓爺!!”
    “事情談成了?”
    “先別說這件事了,你的南城都快沒了。”
    “你說什麽?!阿冷下手了?!”
    “不是阿冷,是另一股勢力,你們都蒙在鼓裏。”我迅速把整個事情都回想了一遍,說:“有人要看著你們相互爭鬥,南城和東城,也會想北城一樣丟失。高縐不接我電話,我早該想到這一點了,你的貨物可能就是他的人買的,這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針對你們兩個人的。”
    他沒開口。
    “卓爺!卓爺!你在聽嗎?!”
    “聽見了。”
    “喂?!喂?!”那頭掛斷。
    身後的小弟拿槍指我頭:“時間到了,你該上路了。”
    忽然!兩輛轎車挺靠在路邊,幾個女人從車上下來,還有兩個男的,舉槍對著我身邊的幾個人:“別動!”
    居姐打頭陣,過來:“下他們的槍,媽的,北城的姑爺也是你們敢動的?老子宰了你們!”
    “別!——”我攔下她:“居姐,這些人也是授命的,他們沒罪過。”
    “操!”她衝地上啐了一口:“滾吧!”
    幾個小弟四散離開,車都沒要。
    我也給阿冷打了電話,說明事情原委,阿冷不再堅持了,他和卓一毛一樣,冷漠無言。當晚,兩家沒發生火拚,人都撤離。但事情沒完,到了九點多,他們兩個人約我見麵,我把地址選定在北城,海鷗的地界。說真話,我怕了,怕他們殺我,人心都是肉長的,誰能不怕死?嘴上說不怕,那是給自己提提膽量,我也是想活著的,活著多好。
    海鷗沒出麵,她說這兩個人是要感謝我。
    飯廳內,沒有菜肴,就阿冷和卓一毛在,他們比我先到,由海鷗招待他們兩個。也沒小弟在身邊伺候,我進去時,二人都不言語,就坐著不動。他們兩個能坐在一起,著實不容易。
    “冷爺,卓爺。”我給他們鞠躬。
    “坐。”卓一毛衝這邊的椅子努嘴。
    “謝卓爺。”我坐下。
    “這件事,是我看輕了。”卓一毛眼珠盯著桌麵,回想往事一般,摸著他的佛珠:“想不到螳螂捕蟬,這黃雀在後啊。姓高的想給我們來個一網打盡,好險的一步棋,差丁點兒我們就輸了。”
    “卓爺。”阿冷尊稱他,拱手抱拳:“這件事是我看的太水,和你沒關係。我就不應該上當,本想著借這個事情做給高縐看,卻不知道他的心這麽毒,想一口吃掉我們兩家。”
    我很欣慰,他們能像朋友一樣說話,幾個小時前,他們還巴不得對方死呢。我估摸著,兩個人的消息來源和海鷗的幫襯,他們把情況都摸透了,隻是之前沒往這方麵想。
    “卓爺。”我冒昧的問道:“你一直都不知道貨物的買主是誰嗎?”
    他說:“不知道,我們這一行,買貨的人向來都是避諱名字的。這批貨,我一開始都不知道是什麽,隻是中轉一下。從別的地方過來的,讓我往東南邊運,要走東城的羅豐灣。今天你的一個電話,嚇我不輕,我魄力開了貨箱,發現裏麵全都是些絲絨,這批貨本身的價值就幾萬塊錢,買主卻給我幾百萬,不得不讓人起疑。我查了買家的資料,貨物從羅豐灣到東南邊的古泊港,到那裏就停止了。”
    “古泊港?”
    阿冷接著說道:“古泊港是個倉點,那裏是卓爺的進貨渠道。”
    “說的不錯。”卓爺表示道:“我一直看著外麵,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後院起火。高縐棋高一著,他讓這批貨在我家轉了一圈,最後又回到我南城的工廠裏,和別的貨物混搭在一起,一旦進了工廠,想查都查不出來。我不會沒事做去調查自己的工廠,夠陰險的了。”
    “這件事,我給卓爺賠個禮。”
    “冷爺是場麵上的人,客套話就不必說了。”卓爺收起佛珠,指了我一下:“這次是魏少爺幫了我們,如果不是他,我們頭破血流是難免的,還可能丟了自己的命根子。”
    “不用說了!”阿冷拍案道:“謝是一定要謝的,小少爺,以後……在整個東城,有我的就有你的!”
    “我南城也是一樣,你保住我們身家性命,就是我們的朋友。”
    “是兄弟!”
    冷不丁讓人這樣捧著,還是挺不好意思的。小少爺?嗬嗬,這稱呼夠逗。
    很幸運,我能交到這樣的兩個朋友,在軒城三顧勢力都是我的朋友,我還有什麽可愁的。
    “目前,就是西邊的‘嶽不群’安穩了。”
    “安穩也安穩不了幾時。”阿冷表示:“這次失利,高縐會安靜一段時間,但著家夥的野心不可不防。得給老嶽提個醒。”
    “也許……老嶽和高縐是一夥的呢?”
    “不太可能吧,咱們四個人是鐵打的營盤,誰動了,整個軒城都會震動。”
    卓一毛似有所擔憂:“老嶽的勢力隻走水路,他和內部經濟不挨邊。要說可動,我們四家人裏,他是最好動的,隻要高縐下個文件,斷了他的水路,他可連茶都喝不上了。目前為止,三水幫還是安靜的像一灘死水,你們不覺得奇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