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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個黑道大哥,我不好得罪,平城來的。”
    莉姐歎氣:“算了,你快去快回,我給你四個小時,夠用麽?”
    “夠了。”
    我開始趕回市區,到達天籟夜場,賈老大在包房裏等著我。進去先和他笑臉招呼:“賈爺,來怎麽也不先支會我一聲,苦等了吧?要不要給你叫兩個小姐?”
    “我不扯那些花裏胡哨的,平城出事了。”
    “怎麽?”我掏煙、坐著。
    “我的場子讓你收了好幾個,是日係人幹的。”他說:“就在上周二,是山田企業收購的。”
    “收購?你可以拒絕啊。”
    “怎麽拒絕?”他叩擊桌麵:“股市下跌,再不拋出去我就破產了,賭場的生意也一天比一天差,這他媽就是個陰謀,一切都和山田企業有關係。你和他不是交情好麽?你來幫我評評這個理。”
    “你得罪他了?”
    “屁!我他媽壓根兒就沒見過這個鳥人!——”
    “那是怎麽回事……”
    賈老大喝光杯子裏的酒,弄的下巴都是酒漬:“這家夥,給我搞突然襲擊。我的幾個公司剛剛有上升趨勢,股市就下跌。好幾個人都掣肘了,我就快讓姓蔡的給壓下去了,沒準連地盤都歸他。這事你得幫我解決。”
    我得到過山田的幫助,人家現在為了賺錢而吞並別人企業,與我沒有想幹,我有什麽理由讓別人放棄。賺錢的事,隻要不犯法,天王老子都管不著。
    “反正我就拜托給你了。”
    “讓我想想。”我給山田打電話。
    是一個女人接的,說了句日文,我要求對方說中文。
    “您好,先生,我是山田先生的秘書,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
    幫我?幫我吹還差不多……見笑了,我不可能這樣放肆:“我是魏尋歡,認識你們老板,請替我轉告一聲,我有急事,現在需要談。”
    “好的,您稍等。”
    賈老大十分著急,我讓他在等等,等電話那頭回音。
    接過去了:
    “魏先生,你找我?”
    “山田先生,在你百忙之中打擾,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事求您。”
    “咱們是朋友,沒有求不求的,有話你就直說。”
    “你收購的賈老大的幾個公司?”
    “沒錯。”
    “能放手麽?”
    “嗬嗬嗬……魏先生,你不明白商業競爭的法則嗎?吃進去的東西,哪還有吐出來的道理。即使我這個日係人都知道你們國人的規矩,競爭法則是優勝劣汰。”
    “賈老大現在求著我了,我不能……”
    “恕我愛莫能助了,如果是別的事情,咱們可以談談,這件事已成定局。”
    “那……接下來您還會收購麽?”
    “這是商業機密,我不能告訴你,關乎到全局。”
    我急了:“山田先生,你的產業遍布全亞洲,難道還要貪戀幾個小小的公司嗎?就是全平城的生意都在你手裏,你也不會看的上眼的。而且你主要做的是化工行業,賈老大的生意和你不挨邊啊?你就高抬貴手一下,如何?給我個麵子。”
    “唔……我也想幫你,可我住不了主。這件事是家族董事會一致通過的。”
    敷衍我?山田家族那麽龐大,會為了幾家小公司開個董事會?
    “山田先生,我——”
    “行了,你別再說了。我可以多告訴你一點,在一周之內,賈先生所有的生意,我都要接手,除了他的賭場。”
    什麽?!
    “你讓他變成窮光蛋?”
    聽我的說辭和語氣,賈老大在一旁按捺不住,搶過我的電話:“山田!你到底想怎樣?!你要逼我和你玩命是不是?!”
    電話掛斷了,山田不願和他談。
    手機擱在桌麵上,賈老大拿起瓶子,猛烈飲酒。
    “賈爺,你先別激動,也許這件事還有緩和的餘地。”
    “哼!別在安慰我了,山田的勢力大,我隻是個小螞蟻,鬥不過他,他可以操控全平城,甚至全省的股市,我有什麽辦法呢?”說完,他繼續飲酒,惡狠狠地飲。
    我起心思問他:“到底是什麽公司?”
    賈老大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眼圈紅紅的:“幾家貨運公司,我都指著這些東西給我運菜的。”
    “什麽菜?”
    “我開了幾十家飯店,賣的都是野味,靠這些從天南地北各個方向來運菜,都弄到我這裏,不然我的生意哪有那麽好。”他鼻涕都氣哭出來,抹把臉:“媽的,狗日的山田,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山田一郎不會對野味有興趣,他關注的事情我猜不到,也沒人能猜得到。毒品嗎?那麽大的‘中轉站’,是賈老大花了半輩子時間經營的,從全國各地都能通路,看起來不起眼,隻是用來運輸野味,但它們的作用實在太大。
    “要不……”我勸說他:“你鬥不過山田的,還是來軒城吧,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說和跟要飯,收留乞丐差不多。
    “你有什麽地盤給我?”他不相信:“北城你不是給了海鷗嗎?”
    “還有東城。”
    “東城?矮子頭的地界?阿冷的?”
    “阿冷死了。”我相信他不知道,消息沒那麽快:“剛死兩天,我打算接手的,現在你在。你比我江湖經驗多,你來接手再好不過。”
    “你舍得?”
    “舍得。”
    賈老大點了煙:“就算你舍得,東城的人也不會服我。”
    “阿冷手下有個叫黑龍的,你應該知道,他被海鷗幹掉了。現在東城一盤散沙,他們給我一個月的期限,隻要找出殺死阿冷的凶手,我就是老大。但我最近沒空,無暇分身,你來查。”我把阿冷給我的那枚銅錢給他。
    “還真是賈老大的信物。”他在手中掂量著:“任何人遇上這種事,都會當寶貝供起來,你卻給我。”
    “我早說過,我不適合打理黑幫,也是逼的沒辦法。”
    “行,我記得你的人情。”他與我擊掌盟誓:“如果我真得到東城,那咱們就是過命的交情,你有什麽事,吩咐一聲就行。我就擔心……”
    “別有顧慮,我會幫你的。”
    當送人情了,別人送禮不是送錢就是送女人,我送的是一個幫派,和能賺錢的上百家生意。賈老大小弟不少,即便他找不出那個凶手,他的實力也可以壓的住矮子頭的人,沒了老大的矮子頭,和普通混混沒分別。至於竹葉青,他一項以明哲保身為上策。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臨行前我囑咐他,這件事千萬別動手傷人,等我回來,二人從長計議。
    “我答應你,不動槍。”
    開車回度假村,快五點了,用時三個小時,我還提前一個小時到地方。
    莉姐和葉子在茅草屋門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