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航,一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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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博揚是個把麵子看的比什麽都重要的人。
原本,高翠蘭前麵說幾句話,他還不至於太生氣,可高翠蘭後麵這些話明顯就是在戳他的痛處,雖然高翠蘭說的都對,可他怎麽能忍受高翠蘭這樣說他呢?
“你這個臭婆娘,你敢這樣說我?看來,我真是讓你活的太好了!”
“你別跟我說兒子的事,兒子姓陸不姓高,那是我陸博揚的兒子,跟你們高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少打兒子的主意!”
“還敢吼我,真是吃了豹子膽了,你想和我一拍兩散?”陸博揚衝上前,一把揪住了高翠蘭的衣領,將她拖過來就扔到了地上,然後拳腳相加。
一邊打,一邊惡狠狠的罵:“臭婆娘,我讓你對我吼”、“我讓你要和我離婚!”、“我讓你和我一拍兩散!”、“我讓你嘲笑我、瞧不起我!”
“我跟著我爸怎麽了?那是我爸,我怎麽就不能跟了?我陸家的家產都是我的,我當然要想盡辦法拿回來!”
“兒媳婦?楊柳嗎?哼!要不是你夥同文斌設計雲傾,我陸家能選個孤女當兒媳婦嗎?連自己親生父母都能克死的野丫頭,你也能當成寶?我告訴你,等這些事情了了,我馬上讓他們搬出去住,你不怕死,我還怕死呢!”
“我沒打過你,你就敢在我麵前囂張了是吧?進了我陸家的門,所有事情都得聽我的,好事辦不成,壞事也辦砸,你還有什麽用?我今天就好好的教訓教訓你!我打死你!”
陸博揚這一次下手很重,高翠蘭剛開始還能反抗,還能嚎叫,漸漸的,就隻能趴在地上,被迫接受陸博揚的虐打了。
她一向是個欺軟怕硬的,這會兒陸博揚動了真格的,她哪裏還有剛剛的囂張勁兒,早就哀哀的求饒了起來。
可陸博揚根本就聽不進去她的求饒。
他氣,雲家那邊的錢遲遲的拿不到手,國外項目那邊又催著要新一輪的投資,陸氏的經濟危機還沒有過去,高翠蘭將事情越辦越糟糕,就代表離婚案陸家贏的可能性越來越少,那就必定要拿出去很大一部分給雲傾。
他陸博揚辛辛苦苦這麽多年還得不到那麽多的錢呢,卻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丫頭拿走了。
想想,真恨啊!
怒火燒沒了陸博揚的理智,他的胸口憋著悶氣,動作也越來越重,高翠蘭很快被他打的遍體鱗傷!
如果,不是陸文斌回來看到這一幕,趕緊上前來阻止,高翠蘭真的有可能被陸博揚打死了。
然而,陸文斌回來也太遲了一些,當他將滿身是傷的高翠蘭抱起來,她已經奄奄一息了,送到醫院,直接進了急救室……
再出來,命是保住了,卻因為傷了脊柱,腰部以下,完全沒了反應,而且,不可治愈!
——也就是說,高翠蘭後半生,都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霍一航將高翠蘭被陸博揚打到半身不遂的消息告訴雲傾的時候,已經是離婚案開庭的前一天了。
“陸博揚還真下得下去那個重手!”雲傾說:“不過,也不奇怪,他們陸家人,可不都是披著一張好皮的畜生嗎?”
“這話,我愛聽!”霍一航說:“狼心狗肺的人,都不該有好下場!高翠蘭的痛苦……嗬~這隻不過是個開始!”
雲傾點頭,又說:“明天,我和陸文斌的離婚案就開庭了,贏是肯定的,隻看陸家能不能達到我要的那些要求了!等我將屬於我的東西從陸家拿走了,我也就和陸家、陸氏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到那時候,我就幫你對付他們!”
和他合作這麽久了,一直都是他在幫她,她還沒有幫他做過什麽事,她總有一種虧欠了他的感覺。
錢好還,人情不好還。
霍一航看雲傾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他伸出手,將她抱在了懷裏,說:“傾傾,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就我們現在的關係,不用算的那麽清楚,更何況,你在幫你自己的同時,也等於是幫我打擊了陸家的人,陸家的名聲臭了,可以運轉的錢又少了很大的一部分,正好方便我對付他們。”
“是,我知道,你幫我,也就是在幫你自己,”雲傾說:“可不管怎麽說,沒有你的幫助,我很有可能已經掉到陸家給我設的陷阱裏去了,我沒有那麽多的資源去發動輿論,也沒有那麽大的本事讓自己始終處於優勢位置,你對我的好,我記得的。隻是目前,我也沒有什麽好報答你的,我……”
雲傾還沒說完,霍一航就將自己的手指壓在了她的紅唇上,並說:“想一想,我確實有點虧?那不如,我提個小要求,你先幫我達成了?”
“什麽小要求?”雲傾反問。
霍一航笑著說:“你以後稱呼我的時候,先把我名字前麵那個姓給去掉?”這個“小”要求,他不是第一次向她提,之前,她喊不出來,那,現在呢?
他滿眼期待的看著她。
姓去掉?那就是……一航?
“一……”雲傾紅了臉,還是有些喊不出口:“我……”
“這樣,我問你答,”霍一航想了一個辦法:“我叫什麽?”
“霍一航。”雲傾回答。
“去掉姓叫什麽?”霍一航又問。
“一航。”雲傾下意識的說。
“再說一遍。”
“一……航。”
“再說一遍。”
“……一航。”
“再說兩遍。”
“一航一……航。”
“再說一遍。”
“一航!”
“很好!”霍一航滿意的笑了:“我的傾傾真棒!以後,就這麽喊,知道嗎?”
“好的,一……一航。”
第二天,雲傾和陸文斌的離婚案準點開庭,考慮到這件事情已經造成了很大影響,在征得原告與被告雙方同意後,本次審判是公開審判。
旁聽席的人員經過刪選又刪選,還是爆滿。
雲傾站在原告席上,陸文斌站在被告席上。
雲炳華、蘇湘、高翠蘭、陸博揚坐在了旁聽席的第一排。
審判長按照庭審的瞬順序,依次核對當事人,訴訟律師,宣布合議庭組成人員,告知當事人的訴訟權利和義務等,然後進入法庭調查。
首先,由原告闡述訴訟請求,並提供相關證據。
雲傾也不多話,直接讓自己的律師將所有證據一樣一樣的拿出來。
有公眾已經熟悉的證據,也有很多新的證據,律師每拿出一樣,都會引起旁聽席的一陣轟動和討論,法官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敲靜音錘,喊“肅靜”!
當那些多的證據都亮出來,站在庭上的陸文斌第一次意識到,陸家和他確實是對不住雲傾的,他不由的偏過頭去看雲傾。
冬天就快要過去了,室內有暖氣,雲傾就隻穿了一條早春的素色呢子裙,頭發簡單的在後麵綁成了馬尾,身上也沒有過多的首飾,看上去清爽幹淨。
她臉上的表情,是那麽的淡定,眼裏流露出來的,都是從容。
麵對那些令人唏噓不已的證據,她沒有半點情緒,就好像,她早就從與他的婚姻裏抽身出來了,今天,隻是來跟他做最後的了結。
而且,這場了結,他將一敗塗地!
陸文斌前所未有的難受了起來,這種難受,竟然還不是因為他要因為這場離婚案,名聲盡毀,錢財大失。而僅僅是因為,站在他對麵的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可她現在卻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斷了關係,而他……後悔了!
法庭不會給陸文斌後悔的機會,雲傾也不允許自己再和他有絲毫的牽連。
被告律師拿出來的那些證明雲傾也有過錯的莫須有的證據毫無力度,庭上後來反複爭辯的,反而是雲傾與陸文斌的夫妻共同財產分割問題。
隻要法律將奶奶投資給陸氏的那一個億,以及她的“嫁妝”討回來,能從陸文斌那裏分走多少錢,雲傾並不是很在意,她更在意的,是與陸文斌的婚姻終於可以結束。
陸文斌並沒有為自己辯解多少,一方麵,是因為雲傾拿出來的那些證據,件件都是實證,他根本無可辯解。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心中充滿了悔恨和羞愧。
旁聽席上,那些人議論的聲音那麽大,他不可能聽不到,雲傾想要擺脫他的態度有多堅定,他也看的清清楚楚。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還站在這裏做什麽,他是一個可恥的騙子,為了得到楊柳去欺騙雲傾和他結婚,一邊享受著雲傾給陸氏帶來的好處,一邊和雲家一起算計著要讓她一無所有。
如果這件事成功了也就算了,至少沒有別的什麽人知道他這種自私齷齪的心思。
可現在他對雲傾,陸氏對雲傾的陰暗設計都已經人盡皆知了,雲傾也要離開他了,還要帶走她曾經給予陸氏的那些東西,他苦心經營的這麽久,最後得到的,可能就隻有楊柳和一個孩子。
而楊柳和孩子,真的有那麽重要嗎?重要到,讓他放棄婚姻,放棄名譽,放棄錢財,放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