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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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小姐……性格不是很活潑,但是也比較細心,而且待人隨和,比較有自己的主見。”
    “那就是不錯了。”李政的嘴角淡淡勾起。
    “是。”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李政揮手。
    “是。”管家退出。
    顧小西洗漱一番後,看著之前住過一段時間的房間,心裏仍舊有陌生感。伸手觸摸著曾經用過的梳妝台,窗台以及睡過的床,她的心找不到歸屬感。
    整個腦子不受控製的回憶著之前遠遠見到靳廷森的場景,匆匆走出的他沒有看到自己,但是自己的眼睛被出賣了自己,將他的肖像鐫刻在了心底。
    擦不掉,抹不去。
    她重重歎氣:“顧小西,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擺脫這個魔怔!”
    正歎息著,房間的門被人敲響。
    她猛地抬頭,走到房間門口,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已經洗過澡的李迦,一身白色休閑服的他沒了之前的那份狼狽與疲倦,整個人煥發著俊雅氣質,如同從畫中走下的翩翩君子。
    “小西,你收拾好了嗎?”
    顧小西緩緩點頭:“可以了。”
    李迦看著已經改變的顧小西,雖然之前的那頭長發沒了,但是齊肩的頭發恰到好處的包裹了她的臉,將那份柔靜安恬的氣質完全烘托了出來。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閃爍著靈透的光芒,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精靈一般乖巧。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是來看看你。”
    顧小西聞言微微一怔,李迦對她的好似乎已經超出了某些界限。但是他不曾說透,很多事情她也不敢自作多情。
    可是時而流露的這份關切,又讓她無所適從。
    “李迦,我……”
    李迦見她欲言又止,溫和詢問:“怎麽了?”
    顧小西抿了抿唇,又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見你的爸爸嗎?”
    李迦揚眉:“為什麽呢?”
    顧小西低頭絞著手:“我覺得整件事是因我而起,我覺得我有責任。”
    “小西。”李迦歎氣:“你沒錯,是我沒有處理好這件事,讓你和其他人受到了傷害。”
    “不!是我,是我的錯!”
    李迦見顧小西一心要承擔後果,抬起手想要撫摸她的臉,可是手還沒貼近她,就見她下意識回避。他怔忪了一下,泄氣的放下了手。
    “小西,你不要再考慮這件事,我不想你為了這件事寢食難安。你放心,父王不會怪我的,這件事會被妥善處理,也會慢慢過去的。”
    “那……”顧小西抬起頭,正要繼續說。
    李檬的聲音便蠻橫的插了進來:“哥哥,這件事本就是顧小西的錯,你為什麽要那麽維護她!如果不是她,你不會被綁架。如果不是她,跟著熟婦一起過去的人不會死!如果不是她,我們也不會遭這個罪,更不會與菲彼得王國鬧得那麽僵!”
    顧小西的話被截斷,臉色隨著李檬的指責而漸漸泛白。
    “檬檬,你住嘴!”李迦怒然瞪著走來的李檬。
    李檬想著李政在,心裏莫名的多了一份底氣,不怕李迦:“哥哥,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連她自己都說這件事是她引起的,你為什麽就是要護著她?”
    李迦被李檬氣得說不出話。
    顧小西更是無地自容的站著,腦子放空的她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不停的說對不起。
    “現在道歉有什麽用,因你而死的那些人不會複活,被你傷害的人也不會痊愈。顧小西,我如果是你,就不會恬不知恥的跟著來這裏!我會自己藏起來,不麻煩別人!”
    顧小西的道歉聲戛然而止,藏起來不麻煩別人。
    李迦見顧小西的臉色徹底失去了血色,側身擋住顧小西,仿佛這樣就能擋住那些刺心的話語。
    “檬檬,你不要再任性了,整件事不是你說的那麽簡單,也不是你看到的樣子。”
    “哥哥,你就繼續護著她吧,這次父王也在,等他知道前因後果,肯定不會放過顧小西的!”李檬受夠了李迦不問青紅皂白的維護,既是委屈又是得意的說道。
    “你如果敢將之前的事情都說出來,我以後就再也不會理你了。”李迦沒了法子,隻能這樣威脅她。
    “哥哥!”李檬聽聞李迦的話,最後的得意化作了委屈,一下子壓在了喉嚨。
    李迦不再說話,拉著顧小西離開了原地。
    李檬見李迦依舊是護著顧小西走了,氣得狠狠的跺腳。
    為什麽錯的明明是顧小西,還是有那麽多人要護著她!
    眼看要到書房的時候,李迦才放開了顧小西的手。
    顧小西也意識到了不對,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看著這樣的距離,李迦很是無奈,但是也能接受:“你真的想要麵對嗎?”
    他的父王很敏銳,可能顧小西不說,他都能看得出來,而且一旦父王知道這件事是因她而起,他可能都護不住她。
    顧小西點頭:“我有責任處理好這件事。”
    李迦聞言,不禁笑了:“其實在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可以拒絕你的,但是我沒有拒絕。我明知道這件事在以後是隱患,我還是去接你了,而且義無反顧的帶你走,我才是責任最大的那個。”
    顧小西一怔,抬起頭驚訝的看著他。
    “所以,你不用負責什麽,我會解決好這件事。”
    聽聞李迦妥協的語氣,顧小西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你暫時不追究靳廷森的問題了?”
    李迦看著她,柔和的眸光幾乎要將她吸進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跟我說什麽嗎?”
    顧小西不敢回答了,本身那件事就難以啟齒,沒想到還沒李迦一眼看出來,她覺得無地自容。
    “對不起,我……”
    李迦搶過了她的話:“不要道歉。從我決定幫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會麵對什麽,也預料到了會很艱難。雖然靳廷森的做法很出格,但是我並沒有覺得無辜。相反,我覺得自己很幸運。”
    顧小西被他微顯曖昧的話逼得又是一退,腦子發出了警報,提醒她不能再要求什麽了。
    “李迦,你不要這樣說,都是我的錯。如果你的父親不能原諒我,那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哪怕是被遣返回菲彼得王國。
    李迦見顧小西又退了一步,眼中浮現了一層薄弱的悲傷:“小西,你真的要與我保持這樣的距離嗎?”
    顧小西不接話,她害怕越過了那條界,就再也退不回去。
    “李迦,我很感激你對我幫助,也很愧疚你受到的傷害。但是除了這些,我給予不了你什麽。”
    “我也不需要你反饋給我什麽啊!”李迦往前邁了一步,也僅僅隻敢往前走一步:“小西,我從來都沒有要求過你什麽,也沒有希冀你會給予我什麽反應。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不是一個人,我會無條件的支持你,維護你,甚至……保護你。”
    顧小西緊張的站著,又開始絞手。
    每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她就會這樣。
    “小西,我知道你現在不會考慮其他事,所以我也不求回報。但是請你不要拒絕我想要對你的好,也不要回避我,我隻是想有一個不錯失的機會而已。”
    顧小西最對付不了的就是一個男人的退讓,以及因為感情而衍生出來的卑微。
    李迦與靳廷森一樣都是天之驕子,生來就是被眾人圍繞,被眾人推捧,被眾人尊敬的,即便是在愛情麵前,也應該是高傲的,而不是眼前這般容忍退讓。
    “李迦,我……謝謝你的垂青,但是我不願意耽誤你,請你體諒我。”
    李迦見顧小西還是堅決的跟她保持距離,心仿佛被鑿開了一個洞,緩緩流淌的全是不能出口的疼痛與哀傷。
    短暫的整理後,他遮掩了自己的情緒,對著她和煦一笑:“好,我體諒你。那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顧小西聽聞他有要求,一直難受的心仿佛是找到了宣泄口,感覺自己好像能反饋這份好一樣。立刻點頭:“我答應你。”
    李迦強顏歡笑:“待會兒進了書房,你不要說話,就讓我來說。”
    顧小西一下子覺得不抵對:“可是……”
    “答應我!”李迦眼含請求。
    顧小西沒有辦法抗拒那樣的眼神,敗下陣來:“好。”
    見她答應了,李迦這才再度露出了笑容:“那我們進去吧。”
    進到書房後,顧小西拘謹的站在了門口,李迦則安然的走到了裏麵。
    李政卸去了身為一國之君的威嚴,平靜克製的坐在了沙發上。雖然依舊是氣勢不凡,但是也少了一股迫人的壓力。
    他抬頭見李迦走了過來,而顧小西卻站在了原地,臉色沒有變化,平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現在感覺怎麽樣?身體還受得住嗎?”
    李迦規矩的站著,嘴角溢著笑容,看起來很是謙遜:“父王,我沒事,您不用擔心。”
    “既然有精神,那就好好跟我說說你在菲彼得王國的事吧。”李政靠著沙發背,緩聲道。
    “好。”李迦站著匯報情況,從在菲彼得王國落地開始到被靳廷森拘禁,再到自己從醫院逃脫,偶然遇見了顧小西,再到聽聞李橈出事,聯係上李檬,他事無巨細都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