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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幹什麽？”柏斯宸責備地問。
    “萬聖節啊……”柏斯容弱弱地說，她哪裏知道有人會真的被嚇到。
    付晶扭頭，看到她手上的麵具，想哭的心都有了。她哪裏知道是麵具！突然出現在眼前，是人都會被嚇到吧？
    柏斯宸教訓道：“付晶在國內又不過萬聖節，你瞎鬧什麽？”
    “對不起嘛……”
    付晶拍拍胸口：“沒事了，我剛剛隻是沒做好心理準備。”害怕他繼續怪柏斯容，她望著他說，“我沒事。”
    柏斯宸鬆口氣：“那你今天小心點，街上估計很多她這種妖魔鬼怪。”
    “你才妖魔鬼怪。”柏斯容小聲說了一句，去吃早餐了。
    吃完早餐，她和付晶去學校。大部分法國人是不過萬聖節的，所以街上並沒有很熱鬧，但偶爾還是可以看見“盛裝打扮”的人。
    到學校後就熱鬧了，學校裏還有化裝舞會。柏斯容問付晶參不參加，付晶搖頭。
    “參加嘛~”柏斯容央求，“就當玩玩啦~”
    “我害怕。”
    “有什麽害怕的？我們也去嚇別人就好啦！”
    拗不過她的請求，付晶答應了。上完課，兩人回寢室化裝。討論了很久，最近決定采納付晶的提議——化成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是中國的，不知道外國人認不認識？”付晶一邊打扮一邊說。
    “不認識就算了。”對柏斯容來說。可以玩就好了。
    化好臉上的妝，套上寬大的衣服，戴上尖尖的帽子。柏斯容對著鏡子搖來搖去：“嘖嘖，好漂亮的黑白無常啊~”
    “不害臊~”付晶忍不住笑道。
    柏斯容扭頭：“我今天叫你小白好不好？”
    “好，那我叫你小黑。”
    “小白！”叫一聲來試試。
    “小黑！”試試就試試！
    “嘿嘿嘿……走走走，我們去參加舞會！”柏斯容興奮不已。
    “等等，舌頭！”付晶拿起粉紅色的布條放進她嘴裏，突然想起，“好像還要什麽東西，鐵鏈？”
    “那個就算了吧。”柏斯容把舌頭拿出來，呸呸兩聲，“口感一點都不好。”
    “這個你還要口感？”
    “含在嘴裏的當然要！如果是培根做的就好了，可以邊玩邊吃！”
    “那麽長，你就不怕沾灰嗎？”付晶想到那個畫麵，笑得肚子痛。
    “好了好了，不要笑了，不吃就是嘛。”
    兩個人咬著一條長長的舌頭，往學校的化裝舞會走去。
    路上，不停地有人回頭看她們。柏斯容這個瘋丫頭，舉起雙手張牙舞爪地咆哮，一不小心把舌頭掉在了地上。
    付晶說：“黑無常不會這樣的。”
    柏斯容撿起舌頭：“黑無常是怎樣的？”
    付晶想了想：“冷！好像是不說話的。”
    看了那麽多電視，黑白無常就沒遇到過善聊的。估計也是職業決定的吧？總不能去勾魂的時候還坐下來聊一聊：你要死啦，我們要帶你去地府了，你願不願意跟我們走啊？有沒有東西要帶啊……這顯然降低職業效率嘛！
    柏斯容說：“那算了，我這個無常就活潑一點吧，我實在是安靜不下來。”
    到會場後，柏斯容更瘋了。不一會兒，付晶就看不到她了，好不容易找到她的身影，她眨眼又換了個地方。
    付晶身邊來來往往都是奇形怪狀的人，不時還有人來嚇唬她，弄得她一驚一乍的。她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心髒病就要了，幹脆走出大廳，到門外的走廊上坐著。
    把舌頭拿下來，在手上纏了兩圈，打成一個蝴蝶結，一看，還蠻漂亮的。她捧著臉，看著遠方，頭上的帽子啪啦滾到了地上。
    她扭頭，正想去撿，一雙靴子出現在視線裏，看樣式是雙男靴。
    她一愣，緩緩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身歐洲中世紀的服裝，而人，高大白皙，睥睨眾生的樣子。付晶見他嘴角和胸口有血跡，嚇了一跳，接著明白過來，他扮的是吸血鬼。
    他彎腰撿起她的帽子，走過來遞給她：“嗨~美麗的東方姑娘。”
    “呃，謝謝。”付晶站起來，“你會說中文？”
    “我有中國血統。”
    “這樣啊……”付晶有點尷尬，這樣算是被搭訕了嗎？她忍不住想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美，美到讓一個混血帥哥對她產生了興趣。
    對方伸出手：“我叫夏佐，不知道你怎麽稱呼。”
    付晶不太想告訴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怎麽拒絕。
    突然，黑無常從舞會裏跑了出來，著急地喊道：“晶晶，你在哪裏？！”
    付晶一頭黑線，這丫頭終於發現自己不在了？
    “我在這裏。”她大聲回答。
    柏斯容扭頭看到她，自然也看到了她旁邊的男人！哇靠，有人挖大哥牆腳！不行不行！她急忙跑過來，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服，一個趔趄就往前倒。
    “啊——”柏斯容尖叫。
    夏佐一個箭步衝過去，將她接住，然後像演電視一樣在原地轉了兩圈。
    在付晶眼裏，就幾秒鍾的時間，但柏斯容眼睜睜地望著他，整個人都呆了。她覺得，就像過了一萬年那麽久，甚至還想再久一點，但人家已經停了下來。
    付晶抓著她問：“你沒事吧？”
    “沒……沒事。”柏斯容花癡地看著夏佐，轉身問她，“你去哪裏啦？害我到處找你。”
    “我就在外麵透透氣。”付晶小聲說，“我們回去吧。”
    “嗯。”柏斯容眼珠子一轉，突然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
    “誒？容容！”付晶蹲下身，“你沒事吧，怎麽了？”
    “我腳疼。”柏斯容眼淚汪汪地說。
    “是不是扭傷了？”付晶急問，“可以站起來嗎？我扶你，先送你去醫院。”
    柏斯容搖搖頭：“一會兒大哥他們又罵我……你送我回家，我自己揉一揉就好了，不要讓他們知道。”
    “可是萬一很嚴重？”
    “如果那樣，再說吧。”
    付晶突然覺得不習慣，她剛才說話一直好溫柔！
    付晶好像明白了什麽，抬頭看了夏佐一眼，扶起她：“你小心啊，慢點……”兩個人吃力地往前走，付晶突然一個踉蹌，差點帶著柏斯容一起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