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算算,你差不多是排卵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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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詭異……
這種心虛的感覺類似於小時候做壞事被老師抓包。
可是見鬼!
他算哪門子的師長?
餘生沒穿襪子,他的大手托著她的腳底,這個姿勢多少讓她有些不自在,沒忍住的幹咳一聲,預備將腳收回鞋子裏,“我明天去醫院上點藥就好了……”
“誰弄的?”
腳上被他捏住的力道忽然加重,四目而對,餘生分明瞧見他眼底有抹戾氣一閃而逝,不受控的咽了咽口水然後結巴起來,“就、就是剛剛不小心撞、撞了一下……”
“不小心撞了一下?”時謙喉嚨裏冷冷一聲譏笑溢出,分明不信,“餘醫生這是在諷刺我家的家具都是殺人凶器?”
“……”她有這麽說過?
餘生不曉得他哪裏領會出的這層意思,隻是對上他眼底咄咄逼人,莫名一陣煩躁,“時先生,我腳是怎樣受傷,似乎和你沒有關係!”
“我的心理醫生在我家裏受了傷,你覺得和我沒關?”
“時先生,我並不是因為你才住在這。”餘生不喜歡他這句話字裏行間透露的霸道,有種錯覺,好似她是他的所有物般,可她住下的原因明明是女兒,而不是他!
聞言,男人唇角緩緩勾了下,“沒有我,你的確住不下來。”
這是事實,餘生曉得。
他幫她見到女兒,餘生對他的確心存感激。
可……
從她晚上從顧佑洺口中得知,自己四年前所遭受那場無妄之災是因他而起之後,她對他的感激早已蕩然無存!
剩下的是排斥。
他的一切,她全都承受不起!
最關鍵,他對她的好分明另有所圖……
“時先生,你帶我進來不假,可我也為此付出了要替你看病的代價,不是麽?”明明是銀貨兩訖的交易,她不想自己變成虧欠方。
他卻隻當沒有聽見,不答反問,“是燙傷?”
“……”
頓了頓,他又問,“我送你去醫院還是叫醫生來家裏?”
“……”
沒在一個話題,交流沒法繼續。
餘生幾次試圖從他手中掙脫,但最終均以失敗告終。
惱了,“你不是有潔癖麽?鬆手!”
“他告訴你的?”時謙捏在她腳上的力道突然鬆開了,神色不明的抬頭看她。
餘生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慌,不想再在這房間多留,腳落地飛快穿好鞋子,起身預備直接走人。
隻是幾乎她起身的同時,身前男人也跟著起來。
他隻是小小前進一步,麵對麵,餘生下意識想躲的往後仰,可身後是大床,退無可退,碰一聲重新跌進大床,再想起身已經晚了,他傾身過來雙手趁勢撐在她身體兩側,完好的將她退路和去路都堵死。
餘生雙手撐在身後,半倒在床上,呼吸相聞的距離,怒氣卻蹭蹭上來,“時先生,你自重!”
這句提醒,她說爛了,可他又有哪次是真自重?
眼前依舊!
這樣近的距離,餘生不得不迎上那雙深不可測的幽邃黑眸,心慌的厲害,有種缺氧的感覺,胸腔間一片一陣難熬過一陣的窒息感。
“昨晚,他還告訴過你什麽?”好一會,才聽見他的聲音。
那雙眼睛很可怕,像是能洞悉人心……
餘生和顧佑洺結婚四年,明明夫妻間一兩句話就能說出的事情,可他卻能清晰說出是昨晚,好似當時他就在旁邊。
很可怕。
可是轉念一想,不奇怪……
她和顧佑洺的婚姻結合從一開始就是場鬧劇,婚後顧佑洺拈花惹草,而她一怒之下遠走國外,是全海城都知道的事情,他們的確沒有時間也沒機會像普通夫妻那樣閑話家常!
“那是我和他的事情!”餘生倔強和他對峙,“我和我老公說過什麽,似乎沒有一一向你交代的必要吧?”
“老公?”他勾唇,似乎覺得這個稱謂有些可笑。
“時謙!”餘生心頭憤怒膨脹,“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舉動很不合適麽?”
“合適不合適誰鑒定?”一上一下,曖昧到不行,他半點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下半身反而壓得更低,眼底危險大盛,“昨晚,他都碰了你什麽地方?”
從說什麽到做什麽,餘生不懂,他究竟有何立場問她這些。
作為患者,他沒有插手醫生私生活的權力,作為大哥,他更應該避嫌才是!
可這個人……
避嫌兩個字怎麽寫幾筆幾畫他大概連概念都沒有!
生來呼風喚雨慣了,所以霸道到這個程度?
餘生心頭憤懣,卻不知如何回擊,這人根本油鹽不進,強烈占有欲寫在眼底,明晃晃赤裸裸的不達目的不罷休。
“嗯?”等了會不見她回答,他喉嚨裏溢出個催促的音節,性感且黯啞。
餘生快被他逼瘋,“時謙,你究竟想幹嘛?”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一個眼神露骨,意思明顯到不行。
嗯,她是知道!
可也正是因為知道才覺得不可思議,“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是在當小三?”
她已婚,雖然婚姻不幸,可畢竟婚沒有離,若他執意硬闖,深究起來,就是名副其實的第三者!
小三……
他大概是被這個詞語逗樂,一時間唇角弧度更深,“那你覺得我有沒有本事順利上位?”
“……”餘生一陣詞窮,直接撲街。
“我聽說女小三必備技能生米煮成熟飯,色誘,再豁出去懷個孕,差不多就能上位成功。”他自顧自的,像是覺得這個話題有趣極了,一副要和餘生探究到底的架勢,“換言之,我是不是得先讓你懷個孕?”
嗯!
他的確是讓她‘懷了’!
四年前,可不就是因為他,她才會生出個至今連生父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
都是他!
都是因為他顧佑洺才會那樣對她!
從知道這個事情開始,餘生就無法再淡定了。
昨夜和今晚,若不是因為他,她又怎會遭受顧佑洺那通羞辱?
“時謙,你離我遠點!”
她氣到咬牙切齒,他卻挑眉一派愜意慵懶,“算算,你差不多是排卵期?”
‘啪!’
空氣裏,肉碰肉的脆響聲乍然想起,幾乎是他最後那個字話音剛落,臉上就多出來五條鮮紅的手指印,視線中,她整個人都在抖,眼底憤怒明晃晃掛著,也有慌亂和恐懼交雜,但很快她眼底被凶猛水汽衝刷,一發不可收拾……
一耳光打在他臉上,他還沒哭,她倒搶了先!
時謙一下黑了臉,活了三十年,這女人還是第一個敢賞他耳光的人!
有種狠狠撕了她的衝動,想沉下身去狠狠欺負,可……
她臉上交錯淚痕像是一記悶拳砸在他胸口,胸腔間萌芽的情緒是什麽,難以定義,但很肯定,情緒的確是被她的眼淚給左右!
“哭什麽?”他胸口一片煩悶脫口而出,語氣不善。
餘生始終隱忍不發,可這種隱忍像是債台高築的賭徒,承受之重超過極限,債台塌陷,越哭越傷心,眼淚根本不受控。
肩膀上重擔壓著,她快喘不過氣……
她的委屈,遭過的罪,不公平的命運,這些又有誰能買單?
“別哭了……”男人語氣軟下來,抬手一點點擦她臉上眼淚。
餘生小聲抽泣著,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起先是真一門心思的哭,好一會才注意到臉上擦眼淚那隻手……
他動作很輕,也很有耐心。
一點點擦著,才擦幹淨她眼淚又掉,他再擦,如此反複。
這氛圍很是微妙……
分明親昵的過了頭!
像是耐心對待妻子的溫柔丈夫……
這想法冒出時,餘生心頭狠狠一驚,回過神來,有些失措的將上方的人一把推開,時謙沒有防備,被她一推倒真起開,而她趁著這個空隙,忍著腳背鑽心刺骨的疼,跌跌撞撞的用最快速度一路頭也不回的直接逃走。
身後,時謙皺眉看著她背影消失在門口,慌亂腳步聲遠離,他這才低下頭去,手心潮濕全是她的眼淚,沒幹,像是怎麽也幹不了了一樣……
好一會,他從口袋拿出手機,撥號,而後起身。
電話接通時他恰好在窗戶邊站定,入眼這時家大宅庭院深深景色極美,隻是他感興趣的並不是景,而是……
“時先生。”電話那頭,白川靜靜等候他的指令。
安靜。
冗長沉默,白川幾乎以為這隻是個誤撥的電話,隔了會,試探的問,“時先生?您在麽?”
“嗯。”
這次男人嗓音淡淡回以簡單音節。
白川表示明了,然後靜靜等著。
電話這頭,男人好似突然看膩了窗外景色,轉身,半點沒有留戀的拉上窗簾,而後往房門方向走去,快到門口時,他才開口吩咐,“拖住顧佑洺,礙眼。”
他大多時候寡言,心情不佳時尤其。
幾個字的吩咐,事情和理由都交代了,但具體要拖多久他沒說,白川也不多問,他表示明了時,電話已經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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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噩夢沒有散過,零零碎碎全是四年前的畫麵,昏暗燈光,酒店大床,重疊人影,最後是才洗過澡的顧佑洺從衛生間走出來,麵無表情的對她說:“餘生,嫁給我。”
驚醒……
餘生猛地坐起身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身上睡衣早已被汗水打得濕透。
腦袋很暈,喉嚨裏像是有團火在燒,一夜過來,腳上疼痛沒有絲毫好轉,渾身都不舒服,隻是看一眼時間,上班快要遲到,一想到三百塊的全勤,不得不拖著頭重腳輕的身體起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