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沒伺候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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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裏,一站一坐,餘生話音落下之後,四下變得安靜異常。
    時謙手裏還拿著才剛通過短話的時機,隻見他修長好看的直接在手機背麵無規則敲打兩下,視線這才掃過來。
    餘生甚至以為他會再說出個什麽‘餘生,你知道我要什麽’一類的話來,可是等了好一會,也沒聽見他開口說半個字。
    下意識看過去,瞧見男人薄唇緊抿著,沒有半點要開口的意思。
    餘生:“……”
    雖然不久前他和院長的通話她沒有聽到全部,可最後那幾句分明是答應了院長的意思,願意給她一次機會。
    難道臨頭臨了又反悔?
    餘生這會緊張自己的工作,心裏一千萬個不願意也還是堆著滿臉討好的笑,腳下步子又往前跨了跨,“時先生,不曉得您怎樣才肯……”
    “渴了。”
    餘生那‘原諒我’三個字還沒出口,男人忽然丟出兩個字來。
    猝不及防……
    餘生最初先是一愣,兩三秒的時間反應過來,然後飛快行動,一把拿了床頭櫃上他的杯子衝到水壺邊幫他倒水。
    倒好回來,小心翼翼的將杯子遞過去,“時先生,您請喝水。”
    聞言,男人視線先是落在透亮的玻璃杯上,但沒有伸手接的意思,反是看向餘生,手背朝她,“餘醫生覺得,我這樣可以自己喝水?”
    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
    餘生想到早上紮他時候場景,這會也是狠狠在心裏扇自己倆耳光,叫你手賤!
    到這會,他手背還沒完全消腫,另一隻手上還插著針頭,點滴沒有掛完,意思是拿不住杯子自己喝不了誰。
    可分明……
    餘生分明記得醒來時,他正批閱著文件,明明是可以拿筆。
    不過那也沒用!
    男人存心刁難,她反抗就是找死,不就是喂個水?
    這麽想著,她大無畏上前一步,杯子湊到男人唇邊,“時先生,請用水。”
    他這才低頭,淺淺喝一口。
    餘生沒想到他喝水跟喝酒一樣隻是淺淺抿一口,手腕隨著他湊過來的嘴唇捏著杯子微微前傾,原本是想著方便他喝水,卻不想,他淺淺一口後,薄唇直接離開——
    而她一時反應不及,前傾的杯裏水倒出來,就那麽一絲不落的落在了他的上衣胸口。
    餘生有些懵,捏著杯子站在那裏,盯著他胸口暈開的水漬,一個頭兩個大,也是忘了自己該做什麽。
    “你預備站那看到什麽時候?”
    還是男人略微有些陰沉的嗓音響起,餘生才如夢初醒般猛地一個激靈回神,忙將水杯丟在一邊,順帶扯了幾張紙巾拽在手裏,一陣手忙腳亂的去擦男人衣服,嘴裏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在他病房睡了個覺就要被開除了,這要叫院長曉得她把水潑在了這尊佛衣服上,那還不得立刻把她拉進醫院錄用黑名單?
    隻是這打濕衣服的水肯定是擦不幹了……
    餘生正捏著幾張紙巾奮力挽救,冷不防聽見男人嗓音在耳邊響,“餘醫生往常都是這麽伺候病人的麽?光天化日,這麽摸男人的胸是不是不太好?”
    “……”
    摸……胸?
    餘生簡直要懷疑自己耳朵,賣力擦拭的動作一頓,要死不死,手心隔著紙巾和衣服恰好緊緊貼在男人左胸口,甚至能夠感覺裏頭那一個點的不平整……是他的乳頭?
    手心一下是著了火,並且那把火一路蔓延,轟的直接燒紅了她兩側臉頰。
    餘生那隻手猛地縮回,腳下甚至下意識後退兩步,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就曉得和這個男人在同一個空間準不會有好事發生,明明自己能喝水偏要她喂,喂了他又不好好喝,水弄身上給他擦,還誣陷她摸胸!
    餘生的好脾氣一下消耗幹淨,也隻當沒聽見他那句調侃,手裏至今丟進垃圾桶,該做什麽做什麽去了。
    反正潑的是水又不是硫酸,巴掌塊大,應該很快就能幹。
    其實她也真沒什麽好做,這病房裏本就沒她什麽事情,這個時間也不早了,她今晚不能再不回去。
    餘生等了會,沒聽見他再有別的吩咐。
    猶豫了會直接上前,“時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必須回去為女兒準備晚餐,如果您這邊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就先走了,明早我再過來。”
    “你做的東西能吃?”男人明顯對此表示懷疑。
    “……”餘生眉心微微一抽,想起來他是吃過她做的東西的,但也麵不改色,直接扯了個謊,“澄澄她已經吃習慣了。”
    聞言,男人一臉同情,“挺可憐。”
    “……”
    餘生對他的奚落也算早已有了免疫,這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那麽時先生,我先走了。”
    目的是要離開這裏,早走早超生……
    “把我一個人晾這?”餘生才剛轉身,背後男人不滿的嗓音已經傳來,她有些不解的回頭,隻見男人還是舊招,抬了抬自己腫起的手背,皺眉,“身上衣服濕了穿著怪不舒服,餘醫生不介意的話,幫忙換件?”
    “……”餘生當然介意!
    喂個水都能被他說成摸胸,這要再換個衣服,脫光了,豈不是要被他說成是強奸?
    她站著沒動,但也給他想了辦法,“我給您叫個護工進來。”
    他神色定定,眉心明顯是皺了下,但沒拒絕。
    餘生鬆一口氣,才要轉身,就見他拿起手機,“不曉得你們黃院長這會餐桌會議開始沒有?”
    “……”
    卑鄙!
    餘生心裏惡狠狠罵了聲,但動作卻非常狗腿的撲過去,一臉諂媚,“能替時先生換衣服真的是我此生最大的榮幸呢!不曉得時先生幹淨衣服放在哪裏,要換哪件?”
    男人手指這才從手機屏幕上離開,“衣櫃,隨便。”
    “……”
    十秒鍾後,餘生打開衣櫃,瞠目結舌看著排排整齊羅列的各種衣服,一度懷疑這人是不是在她睡著的時候直接把家搬來病房了?
    但這會不是感歎這些的時候,她隨手抽了一件黑色襯衫,然後重新回到病床前。
    男人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襯衫,此刻正姿態慵懶的半靠在床頭,一副等著她伺候的模樣。
    餘生心裏有過掙紮,最終在掄拳他兩拳和保住工作間選擇後者,一咬牙,彎腰去替他解襯衫扣子。
    他扣子從上到下全都扣得整齊,餘生解最上麵一顆時手背不經意碰到男人翻滾喉結,臉上才剛降下的溫度卷土重來,一瞬間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起來。
    偏偏這人一雙黑眸還定定落在她臉上……
    餘生隻能盡可能的忽略男人眼底那層漸漸升溫的滾燙,雙眸低垂著,專心致誌去解男人扣子。
    不曉得是不是太緊張的緣故,她這會手指有些不聽使喚,一顆扣子解了足足有兩分鍾,才算成功。
    額上這會已經爬上一層熱汗,忙去解第二顆。
    還是出了狀況!
    她太著急想要將他扣子全都解了,以至心急間指甲勾到他皮膚……
    並不是多大的力道,可他皮膚上還是眨眼間多出條紅痕來,餘生沒忍住的咽了咽口水,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連扣子都不會解,餘醫生之前沒伺候過人?”男人嗓音裏聽不出太多情緒,隻是話落,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不應該啊……”
    “……”
    餘生曉得他是指她和顧佑洺結婚的事情,不可能沒有伺候過男人,荒唐的連衣服都脫不好。
    可她就是沒有……
    顧佑洺夜夜笙歌,她就隻有過婚前那一次,還不曉得是個哪個野男人!
    再然後就是他……
    兩次,但無論是衛生間還是車上,他都是將她折騰到衣衫不整,而他自己衣冠楚楚,壓根不需要她幫他脫衣服。
    餘生有些反感他一再提及這個事情,不舒服的皺了皺眉,“時先生,如果……”
    “你女兒已經三歲,怎麽著你也不該連件衣服都脫不好啊。”
    “……”
    餘生已經到了喉嚨口的話一下沒了聲音,小臉上那陣紅白交錯激烈異常,原來……他是指這個事情!
    可他能和澄澄一樣?
    給女兒換衣服時她心裏沒有半點雜念,對著小丫頭白嫩的身子,當媽媽的也不會有半點不自在。
    而他……
    一個成年男人,並且還是個和她發生過關係的成年男人,叫她怎麽能做到心如止水?
    “我很少給澄澄買這種扣子很多的衣服。”也隻能隨便找了個借口試圖敷衍過去,然後低著頭繼續替他解扣子。
    男人這會倒好說話……
    他安靜下來,餘生解扣子的效率也得以提高。
    一路往下,不多久解到了最下麵一顆。
    扣子鬆開大功告成!
    餘生重重鬆一口氣,簡直比治好一個要自殺的重度抑鬱症患者還有成就感,下一步就是著手將這衣服脫下來。
    “時先生,麻煩您坐起來些。”他靠在床頭,她不太好脫衣服。
    這要求他倒也是配合,身子離開靠背,坐直。
    餘生伸手抓住他兩邊衣領,然後盡可能忽略視線中他好看胸肌和腹肌,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奇怪,越是不想去想的東西,就越是會一股腦往腦袋裏來。
    這樣有力的胸肌和腹肌,在腦袋裏形成的畫麵竟然是那夜車廂中,他在她身上一遍遍馳騁的畫麵……
    她臉上火燒火燎的厲害,偏偏男人這時候湊過來,掌心冷不防落在她額頭,一臉擔憂的眉頭緊皺,“餘醫生臉怎麽這麽紅?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