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她承認,她已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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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刺激下,男人果然緩緩蘇醒,嗓音虛弱的不成樣子,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謀殺?”
    “……”餘生氣不打一處來,抬手直接在他手臂上掐了下,“快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多大的忍了,生病了還那樣折騰……
    餘生想到不久前沙發上折騰的那一幕,也不曉得他生著病哪來的那一股子強悍精力,把她折騰到半死,現在這個模樣,她腰要斷,雙腿打顫也站不住,結果,還要再折騰著把他給送去醫院!
    她這一臉怨念叢生並不掩蓋,男人‘識趣’的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朝她伸手,“扶我起來。”
    “……”要不是他病著,餘生一定已經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過去,深吸口氣咬牙忍了又忍,這才彎腰扶他起來。
    沙發上起來後,這人半點啊不客氣的將全身重量壓她身上。
    ————
    到醫院時,餘生大半條命都沒了,那人被推進去檢查,餘生癱在外頭休息椅上,沒多久就院長就帶著人匆匆趕來了,沒關三七二十一對著餘生就是一同數落。
    “餘醫生,你還想不想混了?連人都照顧不好,這才多久,時先生就被你給折騰到高燒重新住院?”
    “……”餘生這會也是沒力氣說話,不然一定懟回去,特麽的把話說清楚究竟誰折騰誰?
    “餘醫生,說實話今天這個事情我對你真的很失望,時先生那邊想必也不可能再原諒你,你走吧,我們醫院不需要你這樣拖後腿的員工!”
    院長這話說完,才將時謙送去病房的護士匆匆趕來,“餘醫生,時先生叫您去病房陪他。”
    餘生:“……”
    黃院長:“……”
    ————
    餘生到病房的時候,那人手臂上重新紮了針正在打點滴。
    留她一人照顧,病房裏安靜的不成樣子,那人雙眼閉著已經已經睡著,餘生一屁股在單人沙發上坐下,撐著千斤重的眼皮盯著那邊一滴滴往下滴的透明液體,可那玩意兒實在是催眠,過不久她腦袋一歪,直接撐不住的睡過去。
    一覺醒來窗外天色大亮,睡得不錯,餘生沒忍住的伸了個懶腰。
    可是過不久,她就察覺有些不對……
    她記得自己昨晚明明是躺在沙發上睡的,怎麽這一覺醒來卻躺在了柔軟大床?
    定睛一看,躺的是病床沒錯,而原本應該躺在病床上的病人這會也已經不知所蹤……
    餘生微微一愣,連忙起身下床。
    衛生間沒人,她以為出了什麽事情,忙不迭往外衝,皮頭散發女鬼一樣,撞上客廳場景,當場愣住。
    外間小客廳有人,並且還不隻一個人……
    她要找的人正雙腿交疊坐沙發上,以沙發為中心,七八個西裝革履的人手裏全都捧著文件夾,應該是在討論工作上的事情,見她出來那幾個人也是詫異的直接愣住,目瞪口呆,像是壓根沒有想到裏麵竟然有人。
    “進去!”
    一片死寂中,時謙視線掃過來朝她,帶著命令的兩個字,不容置喙。
    他不說,餘生也打算退回去,隻是動作有些遲緩,此刻因為他這兩個字才猛的回神,往後退兩步,碰的將門給關上。
    丟死人了……
    餘生抓狂的揉了揉腦袋上本就亂糟糟的頭發,衝進衛生間洗漱。
    她從衛生間出來時,時謙恰好從外麵進來,餘生沒好氣的看他一眼,冷笑,“你還真是要錢不要命。”
    夜裏高燒昏迷,一早又直接在病房開起了會……
    他真當自己身子是鐵打的?
    “心疼我?”進門後,男人直接靠在門邊,看她的眼神調侃到不行。
    “我心疼個鬼!”餘生沒好氣的模樣,更沒好臉色給他,心裏那一股子無名火這會更是旺盛到不行,“時謙,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不珍惜,要真出了什麽問題遭罪的還是你自己!”
    那人靜靜靠在那裏,聽她數落也不反駁。
    一拳砸在棉花上,餘生氣得一陣肺疼,差點沒直接吐血,“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今天周六,澄澄不用上學,也不能一直煩著宋奶奶。
    說著,她直接拿了沙發上自己的包,跨步就走。
    男人站在門邊,她出去勢必就得從他邊上經過,餘生已經盡可能的和他保持距離,貼著門的另一邊走,可從那經過時,還是著了他的道……
    “喂!你放開我!”這人仗著自己手臂長,不由分說將她拽緊懷裏,從後背摟著她,下巴擱在她頭頂。
    背對著他,餘生雙手試圖將腰上這雙手臂扯開,可結果全是徒勞,悶著的一肚子火越燒越旺,“時謙,你究竟要做什麽?”
    “生氣了?”頭頂,男人磁性嗓音落下。
    “我有什麽可氣的?”腰上緊固的力道掙紮不開,抓著狂,抬腳對著他的腳就踩,就不信他不知道疼!
    他還真不曉得疼似的,腳背被她踩在腳底也不掙紮,反是嗓音中夾雜進幾分淺淺的笑,“一大早火氣這麽大,是我夜裏沒有喂飽你?”
    “……”餘生用力踩他的力道一頓,險些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這什麽話,大白天他也說得出口?
    無疑,火上被他成功澆了把油,餘生肺要氣炸,“時謙!”
    “有個項目出了點棘手的問題,剛在討論。”相比她的抓狂,他從始至終都這麽雲淡風輕,“都解決了,之後你陪我好好養身體?”
    他在和她解釋,拖著不適的身子還要工作的原因。
    可其實餘生沒太聽得進去,注意力被那三個字給吸引,這人偶爾露出那麽點磨人的姿態,嗓音間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愉悅。
    你陪我……
    陪他。
    餘生心口大盛的火氣,霎時消散幹淨。
    不對……
    這苗頭很不對!
    餘生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自己,對他的靠近越來越不排斥,甚至不曉得何時多出的幾分依賴,這麽被他抱著,不久前險些氣炸,也隻是因為氣他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時謙……”她張了張嘴,卻又矛盾的不曉得自己要說什麽,一時間眉頭緊鎖,試圖將腦子裏亂糟糟的情緒理清楚。
    身後,那人原本似乎是在等著她的下文。
    隻是好一會沒等到她再開口,索性將她身子轉過去麵對著,撞上她一臉矛盾,無奈歎一口氣,“在我身邊待著,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交給他?
    餘生愣愣抬頭看他,眼底茫然漸漸加深,臉上矛盾卻不減少,“時謙,你知不知道我們中間橫著的是什麽?”
    她的婚姻,身患重症的女兒,還有不可逾越的現實鴻溝,這些並不是輕飄飄一句交給他就能解決的。
    “空氣?”這人認真思考後,給出兩個字的答案。
    “……”餘生嘴角微微一抽,不信他是真沒聽懂,“我說的不是……”
    “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她一句話沒有說完直接被他截斷,餘生仰著頭瞧見他眉心此刻也是一片緊鎖,然後看她的眼神漸漸像是在看一個……負心漢,“糟蹋了我,還不打算負責?”
    “……”
    糟蹋……
    他怎麽就說的出口?
    餘生到這會還酸疼不堪的腰開始抗議,“我什麽時候……糟蹋過你?”
    “塌掉的沙發我還留著,帶你去看看?”
    “……”
    奇恥大辱!
    餘生眼前一陣發黑,曉得他不要臉,卻沒想竟不要臉到了這種程度!
    ————
    很奇怪……
    那天之後,餘生感覺自己竟然漸漸開始安於現狀。
    四年來,生活動蕩,夜夜噩夢中驚醒時隻能一個人對著冰冷空氣自我安慰,她結了婚,那個當她老公的人卻從未給過她一天的嗬護,風吹雨淋生活不幸,甚至女兒重病,這個千瘡百孔的她,習慣冰冷中行走。
    可如今,生命中卻突然注進股暖流。
    早已凍的麻木的身體,感覺不到,可是這人卻陸陸續續出現在她每一次難堪當口,那種細水長流的攻陷,一點點靠近了他的心房……
    原本強硬的想要將他推開的態度開始軟化,隻是這種改變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也不知,可等到幡然回神時,自己已經在迎合。
    說不上來這樣的改變是好是壞,隻是那道根深蒂固的道德枷鎖始終都在,總歸是難真的心安……
    她承認,她已心動。
    ————
    醫院住了兩天,檢查結果顯示他身體各項指標全都良好,這人無視醫生叫他住院再觀察幾天的話,直接叫餘生給他辦了出院。
    出院這天,他公司臨時有事要去一趟,餘生隻能自己先回家。
    出租車停在小區外頭,餘生付了錢下車,才要往小區裏走,去路卻突然被人給攔住。
    穿的一絲不苟的黑衣保鏢還算恭敬有禮,“餘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
    “……”餘生並不認識這兩人,一時間心中警鈴大作,“你們是誰的人?”
    “白女士叫我們來接您。”保鏢如實回答。
    白蕙?
    她找她能有什麽好事?
    餘生眉頭瞬間緊鎖,如今本能的排斥這兩個字,如果可以半眼也不想再看見這個人,“不好意思,我沒時間。”
    說著,側過身要走。
    “餘小姐。”保鏢自是不可能輕易放她走的,她步子跨開,他們就也跟著挪開步子,伸手妥妥將她去路攔住,“白女士說,如果您想和顧先生離婚,那就請現在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