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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雲月一回到薛府就開始馬不停蹄地收拾起她的東西。
然後很囧的發現……她好像沒什麽可以收拾的。
小丸子就坐在一邊,懶洋洋地躺在臥榻上看著她在屋子裏轉來轉去。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其實就看她這麽跑來跑去也很有意思的不是?反正他就躺在這裏看著就好了。
再次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知道侍女過來稟報晚餐已經準備好了,他才施施然地起身,一搖一晃地往外走。
卿雲月在屋子裏轉了無數圈,其實也沒什麽事做。隻是突然有點舍不得鳳舞城起來。倒不是留戀這裏的什麽東西,或者是想要怎樣。最重要的是,她在鳳舞城的事情還沒做完,所以才覺得,就這麽走開……不是她的風格。
但是,看了看麵前的小丸子。他要走了,必須得走。而她若不跟著,那個地宮宮主擎蒼隨時有可能對她下手。那時候她就被動了。不僅如此,還會成為威脅夜梟的把柄。
雖然她不覺得自己能值得夜梟如何。
卿雲月伸伸懶腰,明明沒做什麽事,卻也覺得身上疲乏得厲害。也跟著去了飯堂。
薛青城已經坐在那裏了。這些日子,薛青城都會準時地出現在飯堂裏,不論有多忙,到了飯點,必然放下手中的活計過來。
最近因為卿雲月對於流民的招納還有他之前對於流民的幫助,他旗下的產業發展迅速,與此相應的,他也越來越忙,幾乎已經挪不開腿騰不開手了,就是夜裏的休息時間也少得可憐。但是他還是會來飯堂裏。
他知道,蜜歡姑娘能夠在鳳舞城停留的時間,是越來越少了。
他知道她才查糧倉失竊以及城裏不少金銀失竊的事情。他甚至希望,這個竊賊能躲遠一些,盜竊時周密一些,這樣,就能無限拖延她離開的時間。
很自私是不是?
但他就是不想她離開,自私一些又如何呢?
隻是當卿雲月對他說,明日就要離開的時候。心口處猛然一跳,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無力地說道:“我知道了。”
飯時薛青城頻頻給她夾菜,惹得小丸子好一陣白眼,後來幹脆一筷子截了薛青城給卿雲月夾來的菜肴。
薛青城看他一個小孩子,不跟他一般見識。就又從盤子裏夾了一塊。
又是一下被截!
再夾!
還是被他搶走。
眼看著小丸子麵前的碗已經堆不下了,可還是眼巴巴地盯著他的筷子,隨時準備攔截一擊。
薛青城這就不高興了。
這明顯著不是小孩子的任性妄為,而是在跟他作對了。他自認這些日子裏,這個孩子幾乎如影隨形地跟著蜜歡,但是他也沒有去招惹他,甚至惹他不快。但是今天,他隻是忍不住想為蜜歡做點什麽,盡管是這小小的事情,他為什麽又要這樣阻撓呢?
小丸子見薛青城沒有繼續給卿雲月夾菜的動作,掃視了一眼桌上的菜,剛巧看到有隻鹵得紅得透亮的豬蹄子,所以夾到卿雲月的麵前,“來,吃這個。免得瘦瘦的,一陣風都能吹走。”
說完,示威且傲嬌地望了薛青城一眼。
薛青城無奈,微微搖搖頭。他隻是想對蜜歡表達他的擔心和關心,心到了,她能領會,那也就夠了。
世事不必太勉強,也不用太較真。
這是他的處事原則。
也是,他這個年紀裏應有的成熟。
卿雲月看著小丸子將一大隻豬蹄子放在自己的碗裏,不知怎麽的,看著那豬蹄上肥得冒油的樣子,心底就突然覺得一陣膩味。
等到小丸子將豬蹄放到自己麵前的時候,豬蹄獨有的腥臊味猛地鑽進鼻子裏,直衝腦門,胃裏猛然一陣翻騰,扶著桌子,微微一側身就彎下腰去開始拚命地嘔吐起來。
這一吐,桌上的味道好像全都帶了腥臊的氣息了一樣,拚命地往她鼻子裏,喉嚨裏,胃裏鑽。這種味道一陣陣地往心口裏衝,幾乎停不下來。
咽喉都被嘔吐的酸水腐蝕得生疼,眼淚水都被這一陣嘔吐帶了出來。
小丸子幾乎一躍而起,撲到了卿雲月身邊,抓住她的手就為她把脈。
“沒有中毒。”他說,眼神中的關心毫不掩飾。
“快去叫大夫!”薛青城一聲令下,立即有仆從小跑著出去,到醫館裏請大夫去了。
卿雲月扶著桌子,一陣一陣地嘔著酸水,肚子裏早就被她吐空了,現在想要說話都說不出來的感覺,酸水一個勁兒地往外冒。
薛青城走過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小丸子站在一旁隻有怒目相瞪的份。他也想這樣做的,但是他人小手短,壓根抱不住她。隻好慢慢地跟著她到了屋子裏。以防這個老男人對她有什麽不軌!
他會把脈,但是僅次於是否中毒,是否有內傷。但是這兩點她都沒有。怎麽突然就吐得那麽嚴重了呢?
好在聽說是天下賭坊的大東家請的大夫,大夫來得很快。進了門後,匆匆地放下藥箱,拿了棉墊子給她枕腕子,就半跪在床下為她診脈。
薛青城和大東家兩人都靜靜地,生怕打擾到大夫的診斷,別說不說一句話,就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生怕驚了大夫,導致診斷有誤什麽的。
大夫按捏了她的腕子幾次,看樣子是連續為她診了幾次,似乎在確定他的診斷一般。
這樣的動作,讓邊上幾乎不敢喘氣的兩個人額上都不由得溢出了細密的汗水。
她怎麽了?嚴重不嚴重?為什麽大夫要診脈這麽多次?
兩人的心底不斷地自問著。目光死死地盯著一副專注的大夫身上。大夫被兩人盯得渾身不自在,但是過了一會兒,當他終於肯定了診脈的答案。他站起身來,麵上露出一絲笑意,對著薛青城大大地鞠了一躬說道:“大東家大行善事,這份慈心定然是得到菩薩的保佑。終於得以血脈繼續延續下去了。”
大夫這話說得薛青城腦中一懵。
這個大夫說的是什麽鬼話?下人們到底是去哪裏請來的這個大夫,該不會是個假大夫吧。他診脈的結果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小丸子同樣是目光陰冷地盯著麵前的大夫,順便還甩了個“你怎麽找了個腦子有問題的大夫”的責怪眼神給薛青城。
大夫見到兩人一副不明白的樣子,瞪著他的眼神還有些滲人,當下立即換了個淺顯直白的說法道:“大東家,貴夫人有喜了!”
“呃?”薛青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小丸子站在邊上眨巴眨巴眼睛,目光複雜地望向躺在床上虛弱著的卿雲月,隻見她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他的心口處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覺,有點暖,心跳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一些,具體如何又說不上來。
“大東家,您要有後啦!”大夫連連拱手對著大東家祝賀道。內心狂湧,覺得這位天下賭坊的大東家莫不是太激動所以嚇傻了吧?連紅包都不懂得給了?
現在大東家儼然是鳳舞城裏的首富,他的財富在這次瘟疫裏,非但沒有縮水半分,甚至在以一種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裏突飛猛進。
所以他的喜錢肯定不低!
大夫開始計算起,大東家給了喜錢之後,能買一大隻豬蹄子回去跟婆娘飽飽地美餐一頓了。剩下的銀子留存起來,以後給自家的幾個孩子分分,造幾幢房子。
記得上一次,劉家大夫人三胎有喜的時候,他就拿到了足足能造一幢房子的喜錢。這一次,大東家的家底更加豐厚,而且大東家一直沒有續弦,更沒有子女。這蜜歡姑娘活得榮寵,能得大東家的青睞,最終懷下貴子,從此水裝船高指日可待。
這是喜事,大大的喜事啊!
這些日子大東家做的善事是有目共睹,他能夠有子,他是由衷的開心的。
“你是說,蜜歡姑娘懷孕了?”大東家一臉珍重,不敢相信地望著大夫。
大夫被他盯得有些心慌,不過這樣的場麵他也是見到過的。當他說出夫人有喜的時候,這樣的威勢會立馬變成得子的欣喜。
然後,他就會異常興奮和高興,甚至到了癲狂的地步。
所以大夫非常鎮定地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絕沒有錯,我行醫二十多年,剛剛一連診了好幾次脈,都是喜脈無疑!恭喜大東家,賀喜大東家!”
薛青城看著床上卿雲月的眉頭微微蹙起,當即怒道:“誰懷孕了?誰允許你敗壞蜜歡姑娘的名聲的!滾出去!來人,把這個招搖撞騙的家夥趕出去,永遠不得再進我薛府半步!”
大夫被他一聲大吼跌坐在地上,他怎麽也想不到大東家竟然是這樣的反應。抬頭再看看躺在床上的蜜歡姑娘,心下又有些了然。
畢竟,蜜歡是從青樓裏出來的人啊!
但是,他診脈的時候,那喜脈的感覺還並不是太明顯,明明那孩子才剛剛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啊,那段時間,蜜歡姑娘不早就進了薛府了麽?
大夫混亂了。
躺在床上的卿雲月,更是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