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萬花陣
字數:4390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夙命之江山如畫 !
第一百一十八章萬花陣
但是給穀蒙幫腔的人實在是多,不知道誇自己家兒子有誇的這麽使勁兒的沒有。都說什麽穀蒙是天生戰神,未嚐一敗。還有說穀蒙就是這九州的救星什麽什麽的,倒是說江山狂妄自大的多,說穀蒙自負的少。
江山皺皺眉。這樣子可不太好,若是真的惹起了眾怒,那江恒就會更成為眾矢之的了,隻得給江恒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江恒心中一咯噔,哭喪臉差一點兒就要表現出來了,隻是聽得不知誰說:“這人也太自傲,穀蒙可是和那臨天同一級別的人物,又不是什麽阿貓阿狗。他逞什麽能?”和臨天一個級別?那他倒要看看,是什麽級別的。
“穀蒙是吧,那若戰便戰!”江恒的聲音冷了下來,像是千年寒冰凝結而成。江山從未見過這樣的江恒,冷得像塊冰。在她的印象裏,江恒就像是一個永遠不會熄滅的小太陽,每天都在發光發熱,隻是今個兒,倒像個冰疙瘩了。她自覺的推到一邊,環劍而立,身邊人投來的或惡意或探尋的目光,都被她一個眼神給嚇退了。
而那邊,江恒和穀蒙也各自拉開了架勢,站立。江恒冷聲道:“記住了,站在你麵前的,叫江恒。”穀蒙並不在意他的名字,隻是有些嫉妒,他為什麽能那麽自然的站在小妞兒身邊,而他不能。嫉妒會使人發狂,比如現在的穀蒙,也比如現在的江恒。憑什麽別人提到天驕就先想到臨天,他江恒難道就真的略輸一籌嗎?他不信,今日就用這穀蒙來揚名立威,讓人知道,他江恒也不是好惹的!
二人各自抱著如此的心思,一出招,便難舍難分。兩道光影,在半空中交織著,像兩道絢爛的流光。外行人也就看個光亮,覺得這是高手過招十分玄妙,能看出門道的,都皺眉看著,不肯多說一句話。天驕是有傲氣的,也是互相尊重的,很難見到有兩位天驕過招的情況,到底是孰強孰弱也無法判斷。那些能看出門道的,自然是想從中學些什麽,看不出什麽的也圖個好看。江山也屏息凝神站在一邊,她有些心焦,這才幾招下來,江恒隱隱有些落敗之勢。那個穀蒙下手每個輕重,萬一江恒真的落敗,江山那不得心疼死。想如此,也心下一橫,不管那眾人是否看了笑話,步子一動就要上前去。
那個許仁安怎會讓她現在上去參與那二人之中,不說落不得一個什麽好名頭,就連他們要找的那個什麽臣良師兄都還沒找到,怎麽能在這時候壞了名聲,於是見江山一動,便趕忙按住她的肩膀。江山是個明智的人,怎會看不透這一層,隻是江恒畢竟是自己人,她護短的很,自然是不會希望他受傷的。但是若是現在上去,那就真的是前功盡棄了,所以想如此,也隻好作罷了。
這邊二人正酣戰,那邊鄭臣良卻正在收拾行裝,已經不早了,不能誤了行程,必須早日找到那神魂草才行。於是他給鄭翡然裹上一層黑紗布,把她搭在自己的背上,做出一副睡覺的樣子來。她本是受苦受累,身上一身的小傷疤,鄭臣良看了好生的心疼,特地尋了靈藥,給她脫筋換骨,如今也瑩白的像個瓷娃娃一樣。她就安靜的趴在鄭臣良的背上,像一個乖巧不知世事的孩童。
“誒,你們知不知道,就昨天那個號稱要挑戰嶽秀城青年才俊的那個江恒,這回可遇上麻煩了!”他下樓時,正聽得那人在說閑話,連掌櫃也聽得入迷了,笑著站在櫃台邊,放下了手中的活計。
“什麽麻煩?”有人問道。“嘿嘿,他呀,遇見了穀蒙!穀蒙少爺誰人不知啊!他這次肯定是要被狠狠地揍一頓了!”
“在哪?還打著不?”有些好熱鬧的想過去瞧一瞧。“就在那靈師殿堂前麵,大家去看看便可。”他這麽一說,大廳裏的人登時走了二分之一。那人連忙伸手,一臉的不情願:“誒,怎麽走了啊?我還沒說完呢,那江恒旁邊有個小童,手裏一把齊天劍也使得虎虎生風呢。”他又自顧自的說道。
聽如此,鄭臣良那正準備走向櫃台的腳步頓下了,“你說,有個小童使的是齊天劍?”那個來說話的人原本垂頭喪氣的,準備去喝他點好的酒,聽他這麽一說,道也來勁兒了:“正是呢!這位靈師大老爺,你可不知,那小童約莫十來歲的年紀,長得嘛,也很是標誌!手裏那把劍銀光閃閃,他一抻手,那劍就自己跳到了他的手上,神奇的不得了!”
鄭臣良心下一歎,這或許真的就是江山他們一行人了,連忙問道:“你說,在哪裏打鬥?”那人見他急匆匆的樣子,似乎是想趕忙去看,心下想留:“我可不說,你聽我說完,我再告訴你。”掌櫃的見如此,笑道:“王二,你也別逗這位客官了,在靈師殿堂,嶽秀城的最中央,那個尖角的建築便是,很好找。”
鄭臣良薄唇抿抿,道:“多謝掌櫃了,請結一下賬吧。”
“好嘞,您稍等!”那個掌櫃小算盤一敲,臉上笑的更加畢恭畢敬。
而那邊,江恒已經明顯有落敗的趨勢了。江山是深知他有幾斤幾兩的,心下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橫豎就是個名聲罷了,拔了齊天劍就想衝上前去。正巧那打鬥的二人剛剛分開,江恒見江山想過來幫忙,心下也急了:“你不必管我,這是我們二人的打鬥,如今我棋逢對手,正酣戰,你看著便是。”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大喘氣,江山一時揣測不到他這到底是什麽心意,怎生還不要自己幫忙了。
“你已經很不錯了。”穀蒙仰頭傲氣的道。他很少這麽誇別人,這個江恒,與他打鬥這麽幾分也隻落得下風而不顯敗勢,果然有些本事。但是也僅僅是很不錯罷了,比他,還差那麽幾分!所以,他還是不夠資格待在江山身邊。應該換他來才對。
江恒笑道:“這隻不過我的術法本事罷了,你可別忘了,我還有個身份,是陣符師!”他這麽說著,穀蒙還不如何驚異,因為他早已查過這個江恒的本事,也派人留意他們,也聽了他們一路上的事跡,所以淡定。那外麵的人群,可就炸開了鍋。“江家人!”這個家族對於他們來說,即神秘又崇高。對於陣符師的傳言,那是從上個世紀就流傳下來的,知道的人多,見到的人少。今日他們可謂是有眼福,能真真正正見見那陣符師了,也算是開開眼界。不由得紛紛高看江恒一眼了。“怪不得他有如此傲氣,原來他是陣符師啊!”那些圍觀的人群裏,也有這種聲音傳開了。江恒喘口氣歇息了一下,祭出了一柄法杖,那柄法杖有小臂長短,二指粗細,通體金色,頂上是一塊透明琉璃的寶石,折射著七彩光輝,裏麵內刻著不知什麽圖案,十分精巧。那杖身,還有金色的浮雕作為裝飾,一根法杖,金碧輝煌,惹來人一陣驚歎。江山瞳孔一縮,拳頭一緊。這法杖,江恒平時都寶貝的很,這也不過是她第三次見江恒來用。這種法陣殺傷力巨大而且消耗也極多,江恒這是戰紅了眼,要和他拚個魚死網破了。
穀蒙就那樣負手而立的站著。他也有他天驕的傲氣,給江恒留了足夠出招的時間。江恒口中快速而小聲的念著冗長的咒語,雙眸輕閉,雙手執杖。隨著他法咒的念出,法杖逐漸脫離他的雙手,半浮在空中。他渾身的氣場一變,剛才那大喘氣的樣子也不見了,他現在挺直了腰杆,頭上的玉冠雖然微斜,倒是不損他渾身的氣質。他的發須衣袍無風自動,自有一分氣魄,穀蒙在對麵看著,心中也暗歎這江恒有幾分本事,眼睛更是警惕地看著江恒,剛才的自負一掃而光,他得小心應對才是。
江恒的眸子驀然一睜,那些看熱鬧的被唬得都不敢出個大氣了,一個個都屏息凝神的瞧著。隻見從那法杖頂端流出一道金光,金光過後就什麽也沒有了,眾人長籲短歎的,一個個都是二丈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那金光流出後,江恒又淩空畫了道金色的符紙,擲到那流光之上,啟動了法陣。
江山卻看得仔細,那道金光從法杖中流出後編織成了一個巨大的牢籠,上麵綴滿了繁華,遮住了籠子的本體,仿佛是造了一座花園出來,隻是這花園有些虛幻,像是靈力不足的結果。旁人看不見什麽東西,那個穀蒙卻是一驚,向後退了一步。但是踩到的卻是軟絨絨的嫩草,不是那硬實的地板,他皺了皺眉,花香撲鼻,各色的味道,有是這個季節的,也有不是這個季節的。
穀蒙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不敢有絲毫的馬虎,他曉得這應該是江恒的幻境,但是一時被困住了,不知該如何動作。江山歎一聲,果真是使了這個法陣出來,名為萬花陣,這每一朵花都是殺機,不動則被困住,若動,迎來的便是萬朵鮮花幻化而成的各色武器連番攻來,那可是要難受一陣了。這個陣法使出來,一般中級的靈師都無可奈何,那穀蒙雖是天驕,但是估計也沒有見過這種陣仗來。
江恒一使完,法杖都顧不得收,也不說讓旁人看了笑話去,直接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沒有一絲的形象。喘了幾下,眼裏才帶著輕慢看向穀蒙的方向。一個兩個的,就真當他江恒沒本事嗎?這就讓他們瞧瞧,這江家的陣符,也不是好惹的!
江山給了江恒遞了一個眼色,仿佛是在數落他怎麽拿出這種大殺陣來,原本也不過是比試而已,這可弄得像是對付仇敵了,於是揚手召出那琉璃剔透得到法杖就要把江恒的陣符給解開。江恒連忙製止,甚至也一時忘了江山是女扮男裝了,口快道:“江山妹妹,你幹什麽!我好不容易祭出個陣符來讓他嚐嚐我的厲害,他輕慢我,難道我還不能還回去了嗎?”江山暗暗恨他看不開,這穀蒙,必定是個有權有勢的,萬一真的傷了他,豈不是又要被人追殺的滿九州跑了?
於是也不停江恒勸阻,一手執法杖一手結印,用靈力去解江恒那陣法。穀蒙此刻已經被那花朵伸出的藤蔓給纏住了,動彈不得,一臉的憤恨。可是那些圍繞著他的藤蔓卻突然消退了,彈指之間全部枯萎,他愣愣的抬頭,隻見江山目光冷峻的一手結印便知道,是她出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