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保大人還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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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婦科急診室。
    “病人大出血了!趕緊通知血庫準備ab型血!”
    “什麽?沒血!那趕緊去調!”
    蘇歆躺在手術台上,聽著耳邊醫生急促的聲音,腹中一陣陣劇痛傳來,讓她疼得不斷尖叫。
    突然,她聽見病房外傳來護士慌亂的聲音——
    “顧少,您來了?”
    蘇歆如夢初醒,頓時也顧不得腹中的劇痛,掙紮的從病床上起身。
    “我要見顧冷!”她撕心裂肺的尖叫,“我要見他!”
    她要親自問問他,為什麽他不遵守約定!她明明都為他生孩子了,他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媽媽病死!
    可她還沒離開手術台,就被醫生和護士按住。
    “不好!病人情緒太激動,出血的更嚴重了,血庫裏也沒血,這樣下去恐怕會出人命!”蘇歆聽見主刀醫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趕緊去問顧少,大人和孩子隻要保一個,問他選哪個!”
    劇痛之間,蘇歆看見有個小護士慌慌張張的出去了,不過片刻,小護士又回來了,尖著嗓子喊——
    “顧少說了,保孩子,大人死了隨便。”
    短促的一句話,卻宛若驚雷,讓原本拚了命想掙紮的蘇歆頓住了動作。
    她呆呆的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
    這一刹,她忘了腹中的劇痛,也忘了去質問顧冷母親的事。
    耳邊,隻有一句話不斷回響——
    【顧少說了,保孩子,大人死了隨便】
    【死了隨便】
    殘忍的四個字,宛若刀子,在刹那間將蘇歆的心捅的血肉模糊。
    顧冷……他到底是有多恨她,眼睜睜看著她母親死了不夠,還要看她也死了,他才高興麽?
    心痛之間,蘇歆感到自己體內的鮮血不斷流出,手腳都冰冷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可此時,她已經沒了掙紮的氣力。
    她,是要死了吧……
    但或許,這樣也不錯……
    用她的命,保全肚子裏的孩子。而她,也可以去天堂見母親了……
    生命流失的一瞬間,蘇歆突然感到,這短暫的一生,宛若走馬燈一般在眼前閃過——
    十一歲那年她初到顧宅,和顧冷的初遇和一見鍾情。
    十五歲她對顧冷的第一次表白。
    二十歲她和顧冷的訂婚……
    回憶起過往種種,蘇歆才發現,她這一生,似乎都在追隨那個男人的腳步——
    那個害死她母親,不顧她死活的男人。
    蘇歆緩緩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滾落。
    顧冷……
    今生今世,我為你傾盡所有……
    來生來世,我隻願不再與你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