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章 妯娌相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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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章妯娌相勸
回城的馬車內,司徒戟問出心中的疑惑來。
“祖母為何不將美樂接走。”
他剛進城便聽說了傅如博的荒唐行徑,居然讓自家妹子親自侍候妾侍,稍有怠慢便是拳打腳踢,好不念著兩家情分。
“美樂隻是我的孫女,並非女兒。當年這場婚事,你二嬸可撈了不少好處。”
光聘禮便不是小事情,也真不怕自家女兒在婆家受罪。
司徒戟默然。
兩人將馬車停靠在街角,不一會梁嬤嬤便敲了敲車門。
“老夫人,大小姐來了。”
不一會司徒美樂便上了馬車,司徒美樂見到親人,便是忍受不住,撲倒在老夫人懷中哭訴。
如此模樣,讓人看著心疼,輕拍著她的後背,如小時候般安撫,隻是那老眼內,泛著晶瑩來。
待她平靜下來,老太太便道:“以往你便有著溫閆燦的強悍的底氣,這才短短幾年,你便熬成了如此模樣?”
司徒美樂即便是施了重重一層厚粉,也掩蓋不了她那腫脹的俏臉。
司徒美話,老夫人輕歎一聲,便道:“美樂,你還記得在你出嫁前,祖母交代你的話嗎?”
“務失本心。”
可見你如今唯唯諾諾的模樣,哪裏還是當年的大家閨秀的排場。
“美樂,你該學學你大嫂。她要家室沒家室,要才氣沒才氣,但那天你也瞧見了,她潑辣強悍,一句休夫的話說出口,你大哥愣是沒吭氣。”
那日.....大嫂也許是氣急了。
司徒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解釋道:“她已經知道錯了。”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便對自家孫女道:
“這才是夫妻之道啊。軟硬兼施,才能將男人吃的死死的啊。”
司徒美樂諾諾道:
“那是大哥仁慈,若是碰到強硬的,這婚便真的離了。”
司徒戟倒是不以為然,若是真的和離,那丫的感激會放鞭炮慶祝吧。
“美樂,她並不害怕被我休棄。”
“大哥......”這怎麽可能。
“你且好好想想吧,若是讓你與他和離,你可會害怕?”司徒戟掀了掀簾子,看著遠處的著急的人影,便道,“傅家該是害怕的。”
司徒美樂一雙美眸不明所以。直到她大哥掀開簾子走出去時,她還是愣愣的。
“美樂,你是我司徒家的大小姐。”
司徒美樂軟軟的身子,宛若被灌了雞湯一般,挺直了身板。
老夫人派人給傅家送了信,說是二夫人病重,接其回家探親。隻是不曾將其接回家中,而是送往別莊內靜心。
隻是陸清秋這邊自從司徒戟離開之後,便整日不著家。
二夫人心煩,便沒空理會她了。
她這幾天便在陸家藥堂坐診,這一坐便是小半月了。陸爹地那張臉啊,從她第一天來便麵露抑鬱。
怕是擔心她如此隨意,被夫家嫌棄了吧。
終於有一天,陸博然忍不下去了,便道:“清秋,你若是無聊便跟著你二娘一塊管理管理莊子。”
提起這個莊子啊,陸博然有些愧疚,當初送給她的莊子居然是個荒廢的,對此他對著自家夫人發了一大通脾氣。
但是木已成舟,他女兒也是丟盡了人,如此他心下更是愧疚了,心中想要補償,所以從櫃上拿幾百兩銀子,便離開了。
等再次回來,便帶著陸清秋去了別莊,將自已新買來的仆人帶進來,隻是卻有一件事讓他們意外。
那邊是這個別莊已經有人入住了。
經過介紹,居然是司徒戟買來的仆役。
陸博然見自家女兒一臉無知,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無奈,更多的是愧疚,他自小便未曾教過她管家事宜。
他給了陸清秋幾百金,又給仆人們立了規矩,方才離開。
倒是陸清秋好奇的在別莊內轉悠了片刻,往常還荒蕪人煙,雜草恒生,如今卻已經是綠意昂揚了。
隻是在別莊內種一些花草,似乎太不著掉了。
所以她便讓啞妹試著種植些蔬菜,如今天氣漸漸回暖,是個種植的好時機。
但是他們剛播種完,便聽府上來人請她回去。
是二夫人吩咐的。
原來是溫閆燦那丫頭提出了條件,說是讓陸清秋親自請她回去,她才能考慮。
她若是進了溫府,怕是隻能當炮灰了。
二夫人以她是司徒府上大少奶奶理應為府上做貢獻為由,再說各個府上但凡有矛盾的,身為長嫂理應有這個權益。
如此她便沒有理由拒絕。
如此她便領著府上的最德高望重的嬤嬤前往,進入了據說富麗堂皇的溫宅。
第一感覺,便是太豪華了。
更多的卻是溫馨。
內院有秋千,搖椅,飄床等等少女最喜歡的,看著特別有人氣,這讓她莫名的豔羨起來。
被家人寵著長大的女兒,特別幸福。
隻是她漸漸的嗅出了危險的氣息。
溫閆燦的閨房內,陸清秋看著她一陣,那微胖的臉頰,微微有些蒼白,似乎瘦了許多。隻是溫家二老卻未曾露麵,陸清秋想想也對,這更讓他坐實了她會想歪點子的想法。
長輩不出場,若是出了什麽事,還有講和的餘地,若是他們在,出了什麽問題,該說她們以大欺小了。
“三弟妹,我奉命接你回去。”
“我不回去。”
陸清秋也不惱怒,不請自坐,看著桌麵上的餐具,當真是漂亮啊。
“怎麽樣你才能回去呢?”
溫閆燦這幾日在家簡直度日如年,她娘親早就說過,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且她比三少爺年長兩歲,更要謙讓一二,可是賢惠?
可是為什麽她要忍耐,為什麽那個女人不是嫁給司徒戟?
哼,都是她,若是她早一點讓她入了府,怎還會有如今的事情。
“要怎麽樣?哼,便是你給我磕頭請罪......”
丫丫的,欺人太甚了。
隻不過陸清秋麵上卻無顯出憤怒,促狹的眉頭,盯著她,似笑非笑,不吭聲。
而是隨便拿起桌麵上的茶器,看著下麵景德鎮三字,雖然看不出金貴,但她早就聽說過她的行事作風,生活用品非富即貴。
砰的一聲,茶器落地,清脆有聲。
“陸清秋,你這個下賤的女人,這可是官窯,一套破了一個,便全廢了,你就是窮盡一生給我為奴為婢,你也賠不起。”
看著對方崩潰,她便笑了。
直到這東西貴重就好了。
她笑著道:“你回去不回去,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
她輕聲道:
“你不回去,那三弟便會與新人如膠似漆,相愛一生,至於你......”
她故意歎息一聲,又道,“回去作甚,平白惹了新人不自在,還要給你端茶敬水,侍候起居,三弟妹可真會為這對新人著想,嫂嫂可丁點都做不來呢。”
溫閆燦一口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唯有身上的贅肉跟著一抖一抖。
差點便暈厥過去。
她是故意的,故意打破東西,故意惹她生氣,就是不想讓回去。
“你休想,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司徒府。”
陸清秋挑眉,還真是可惜了那一套瓷器。
她麵露惋惜,卻被溫閆燦更加確認,自已的決定是對的。
出了閨房,便被府上的仆役引入了客廳,如此便見到溫家二老。
保養得意,兩人看起來很年輕,聽說二老青梅竹馬,屬於患難夫妻,彼此情濃蜜意。
從他們一眼一行間,便足以證明兩人感情非虛。
而此刻溫家二老也在認真的觀察著她,但見其麵色和善,低眉順眼姿態更顯知禮,非難相處之人,為何女兒卻說她陰險毒辣?
“清秋見過溫老爺溫夫人。早就聽聞二老是濰城最大的善人,如今見到真人,卻覺得傳言並非實情.....”在二老黑臉之前她便和氣道,“二老麵善倒是讓我晚輩想起寺院裏的菩薩,大慈大悲。”
好話誰都能聽,二老麵上一舒,立馬擯棄了那不好的印象。
大方的命丫頭送了一對金鐲子,那分量可不輕啊。
溫夫人道:“燦兒沒啥心眼,日後還要托她大嫂多看顧些。”
如此客氣,她若是不收,怕是讓二老心聲顧忌,可若是收了,這重擔實在是太大了。
“三弟妹乃是二夫人的親侄女,左右都是親戚,自然不會虧待了。三少爺辜負了弟妹一番情意,二夫人已經狠狠懲戒了,因著不知如何麵對親家,憂思過重,如今還躺在床上,日日請大夫把脈開藥,那情境,任誰看了都.......”
溫家二老相互看了看,這話語真情實意,任她們也挑不出錯來。
“三少爺如今在床上躺著,也是日日問詢三弟妹何時回轉,若非二老爺打的重了,他早就爬起來跪在三弟妹跟前,磕頭請罪,述說解釋了。”
二老心頭一喜,她們就知曉,那孩子是他們自小看著長大的,不會不知恩情,孽待他們女兒。
倒是女兒她......聽說狠狠的揍了三少爺一頓,那情景她們還真怕他寒了心,不在接受他們家姑娘了。
當初他們給女兒挑了司徒家,便是因為大家都是親戚,看在彼此的顏麵上,司徒府也絕對不會虧待了女兒。
待他們百年之後,也能放心的走了。
陸清秋出了溫宅,隻覺得後背一陣涼意,虛汗啊。
自已嚇自已了啊。
好在溫老爺和溫夫人都是慈善之人,不然她今日怕是要脫了層皮方才能走出溫宅。
看著啞妹手中捧著的貴重物件,她心中莫名的有點受不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