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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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敬酒不吃吃罰酒
昨晚,淩奕寒沒有來。
顧長歌擁著有他氣味的被子,睡的很不踏實。
“娘娘。”
崔安風塵仆仆而來,不知道又帶了什麽樣的旨意過來。
“崔公公,這一大早的,好不勤快。”
“哎呦喂,這哪兒是勤不勤快的事兒,今兒是逸王的生辰,昨兒皇上閱了一晚上的奏章,就是為了把今天的時間空出來,去逸王府上參加生辰宴的。
皇上吩咐了,叫娘娘備上點禮物,同他一塊去。”
崔安的話顧長歌隔著窗,都聽的全全的,淩奕寒這樣自視甚高,而且非常不喜歡熱鬧的人,竟然會去參加一個親王的生辰宴?
雖然這個親王是他唯一的弟弟,但是也沒見著感情有多麽的好。
“娘娘,崔公公說的您也聽到了吧?而且公公還給了這個。”
莫知現在在顧長歌麵前已經毫不拘謹了,她將一個小小的玉製令牌遞到顧長歌的手上。
“玉製的令牌不是一摔就碎了嗎?”
雖然是一整塊的血玉,製作也是非常的精良,但是畢竟是玉的,太脆了,一摔就碎。
“這個也算不得是令牌吧,是楚國曆代帝王代代相傳的玉佩,輕易不予人,見此玉,如見皇上。”
莫知之所以會知道這些,是因為在舒貴妃進宮一年之際,回家省親的時候皇上就將這塊玉佩給了她。
那一次可是賺足了麵子。
“這麽貴重的玉佩,送給我做什麽?”
顧長歌不明所以,將那玉佩拿起來向著光,仔細的瞧了一瞧,血色流動之下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歌”字。
“不對啊,聽說那塊玉佩裏的字是帝王的姓氏,這個不是啊。”
莫知開始疑惑了,傳聞中那塊玉就是一塊雕刻精美的血玉,可是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那塊玉。
“本來就不是,那塊玉那麽珍貴,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給我,這個不過應該就是皇上的一個賞賜吧。”
顧長歌將那塊玉握在手心裏的一瞬間就明白了,暖暖的感覺透過掌心,滲透到血脈裏,這是罕見的暖血玉,可以幫助人調息血脈的。
“皇上不是說讓我一同去給逸王慶賀生辰嘛,還得準備禮物,去一趟司珍司吧。”
顧長歌把那塊玉貼身的戴在脖子上,既然淩奕寒那麽舍得,將這麽貴重的東西送給她,那就是不用才不用的道理了。
司珍司的人,竟然是宣妃的遠方親戚,這一點真的是顧長歌沒有想到的。
“娘娘,您昨日叫我去拜訪宣妃,可是吃了一個大大的閉門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大的傲氣,連門都不讓我進。”
從昨日到現在,莫知已經不知道到底念叨了多少遍了,顧長歌耳朵都要起繭了。
“宣妃可是安侯唯一的親妹妹,安侯的爵位可是憑借自己從馬背上拚打下來的,手中握著的,那可是實打實的軍權,宣妃當然有那個資本傲氣了。”
宣妃冷傲,脾氣非常不好,依照淩奕寒的脾氣是絕對不可能忍受的,可是偏偏這個宣妃受到的恩寵僅次於舒貴妃。
為了不過就是她哥哥安侯手上的軍權罷了。
淩奕寒這個年少登基,名震天下的君主,一步一步走過來不知經曆了多少的磨難,就算是現在也是被左右掣肘。
顧長歌現在明白了,為什麽淩奕寒要故意這麽“寵”她,隻不過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資格來當他的“棋子”罷了。
淩奕寒這個人深不可測。
“呦,這不是憐昭媛嘛,哪陣風把這聖眷正濃的昭媛娘娘給刮過來了?”
李司珍說話陰陽怪調的,莫知聽了直想給她一巴掌,可是顧長歌不介意。
“聽說司珍司遍藏天下至寶,皇上讓我來給逸王殿下挑選一件禮物,不知司珍大人可有什麽推薦?”
“那是自然!”
李司珍雖然答應的痛快,但是莫知總覺得沒那麽簡單,這個家夥就沒安好心。
“她安不安好心我都得從她這裏拿到皇上讓我拿的東西。”
顧長歌坐在那裏喝著茶,隻怕今日就算拿個東西都不容易了,這個後宮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裏等著給她為難。
“昭媛娘娘,您看看,這都是司寶司裏最好的寶貝了。”
李司珍搬出了兩口大箱子,看來是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搬出來了,但是箱子一打開,真是叫人不忍直視。
玉也不透,金也不亮,珍珠不圓,瓷器無光。
莫知這個沒見過什麽寶貝玩意兒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糊弄誰呢?這些東西怎麽可能是寶貝?賞賜給下人都被人嫌棄吧?”
“哎呦喂,莫知姑娘,你家娘娘受寵,東西都是緊著好了的送過去,自然見到的都是好東西,我們這兒的下人可沒見過這麽好的賞賜。”
李司珍說話的味道酸的不行,堵的莫知就想跟她對罵,可是想著不能給顧長歌惹麻煩,硬生生的忍住了。
“那這後宮中的賞賜,難道不是從這司珍司出去的嘛?我不要這些壓箱底的好東西,皇上每次賞賜給我的那些好東西,是從那個箱子裏出來的?李司珍隻管把那個箱子搬出來就好。”
顧長歌真的是舌燦蓮花,這話說的莫知聽在耳朵裏格外的舒服。
隻是李司珍的臉都快被氣成青色了。
“娘娘,這已經是最好的了,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不要最好的,你拿些次的給我也行,就像這樣的。”
顧長歌今日出門特意在頭上攢了一隻翡翠攢花的步搖,最上等的工藝,搖曳生姿。
看著這個步搖,李司珍臉都青了,但是一咬牙,還是說沒有。
一般像顧長歌這麽受寵的人,去皇上的枕頭邊上吹吹風事情就解決了,但是淩奕寒偏偏不是按套路出牌的皇帝。
這些小事如果還有去煩他,給他打小報告,那就說明,你的晉升之路可能就到此結束了。
因此今天這件事必須顧長歌自己解決。
“你過來。”
顧長歌被這樣的為難,也沒有發脾氣,還是言笑晏晏的樣子。
李司珍見她這樣了都不敢發怒,膽子也著實的大了一些,她讓她過去,她當真就過去了。
誰知顧長歌突然就拉住了她的手,一個小小的弱女子,手上的力道竟然那麽大,李司珍整條胳膊都麻了,嚇的話都說出來。
“你……你要幹嘛。”
李司珍嚇的直哆嗦,不知道顧長歌想要幹什麽,但是掙脫卻又掙脫不掉,使勁的給身後的人使眼色,但是沒人懂她的意思。
畢竟在她們看來,顧長歌隻是輕輕的拉著她,跟她柔柔弱弱的說著話,就是臉上的笑容都是柔弱的樣子。
誰能想到李司珍現在已經是慘遭毒手了呢?
就連莫知離的這麽近都沒有看出貓膩來。
“我沒有想要做什麽啊,李司珍,你知道的,皇上派我來做這件事,如果我做不好的話,皇上就會生氣,皇上一生氣那本宮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呢。”
顧長歌的語氣柔弱的就像是在撒嬌一樣,可是手下的力道卻是越加越大,李司珍真的覺得自己的雙手自己沒有了知覺,恐怕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
顧長歌的言下之意很明顯,如果你讓我不好過,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就是現在也都可以廢了你。
這種用暴力威脅的方法真的是最不理智的選擇,但是顧長歌偏偏就是這麽做了,其實她不過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功力恢複了幾成而已。
“娘娘,娘娘,有話好好說,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怎麽能讓娘娘不好受呢?娘娘,我馬上就給你去拿你想要的。”
為就自己的小命著想,李司珍求情的速度也是很快的,這個改口的速度真的是讓顧長歌自歎不如。
“不用你親自去了,你讓他們把東西拿過來,你就在這兒陪我說說話。你覺得逸王的生辰,送些什麽東西會比較好呢?”
顧長歌當然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鬆手的,一鬆手她就會變卦,用蠻力去威脅別人的時候,就一定要保證她是有絕對的把柄抓在自己手上的,隻有隨時都會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莫知其實站在一邊,完全不明白為什麽娘娘要一直抓著李司珍的手,而且李司珍的臉色蒼白的可怕,就好像是在害怕什麽一樣。
可是自家娘娘笑的那麽溫柔美麗有什麽事能讓她害怕的呢。
“你嘛,快去把庫房裏最好的那些物價都給你拿出來,讓娘娘過目。”
李司珍也是為自己的小命著想,忙不迭的讓人把真正的好東西給拿了出來。
傍晚的時候在去逸王府的馬車上,莫知看著盒子裏躺著的那塊完全沒有雕琢過的白玉,有些十分的不解。
“娘娘,我是不明白,怎麽李司珍那個時候好像很害怕的樣子,而且她拿了那麽多精巧的玩意兒,娘娘您為什麽要選這塊連雕玉琢都沒有雕琢過的啊?”
顧長歌半靠在車窗上愣神,她總覺得逸王府裏可能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可是楚國的秘密和她又有什麽關係?怎麽心裏就是覺得有些隱隱的不安呢?
“她為什麽害怕我不知道,隻是這未經過雕琢的玉。才是最好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