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今非昔比空餘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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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今非昔比空餘恨(三)
    要不要去看看呢?顧長歌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住了,暫時還是不要引起和慕容憬之間不必要的誤會,再說了,這種情況慕容憬應該是能對付的吧?
    雲亭的功夫還是過得去的,要不是路過顧長歌那裏的時候腳下滑了一下,也不會被顧長歌發現,此刻他就蹲在慕容憬的屋頂上,屋子裏的三個人毫無察覺。
    “太子,明天一路從燕國過來的護衛了就該到了,但是今晚還是得小心一些,我覺得淩虛山莊不會太太平。”
    紫衫總是這樣溫柔體貼的樣子,剪了燈芯,讓我燒的更旺一些,無意間瞥見公子筆下的那副工筆似乎是勾勒出了顧長歌的輪廓。
    “每隔二十年一次,今年是第三次,自從天朝覆滅以來,也太平了太久了,是時候該鬧出點動靜了。”
    慕容憬細細的描繪著筆下那女子的輪廓,回憶著那天她仿佛出水芙蓉般對他的嫣然一笑。
    “公子說的如此輕鬆,是不是料到了一些什麽?”
    綠衣在一旁調色,故意把每種顏色都弄得很粗,這樣塗起來會不均勻,她就是看不慣公子時時都把顧長歌放在心上的樣子。
    那個荷包明明就繡的難看的要死,公子竟然還隨著的帶著,當初不就是一幅畫嗎,怎麽就把公子的魂都給勾沒了?若說一見鍾情還就算了,一幅畫就看對了眼,算什麽啊?
    “我既然將顧長歌帶到這裏,就一定會有事發生,隻是不知道蕭衍多少的水準。”
    慕容憬點上黑墨去上顧長歌頭發的顏色,誰知那墨實在是太濃了,紙張都被沾濕了。
    慕容憬頓筆愣了一下,停頓住了,紫衫暗叫大事不好,趕緊給綠衣使眼色,但是綠衣瞧都沒瞧她一眼,看到那副被毀了的話,心情大好。
    “綠衣。”
    慕容憬沒有生氣,他慢慢的將畫筆放下,然後將那副毀的話團起來扔進一旁的紙簍裏。
    “顧長歌哪裏得罪你了嗎?”端起紫衫剛剛沏好的茶,呷了一口。
    紫衫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公子很顯然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了,但是身處風暴中心的綠衣卻是一點都不自知。
    “沒有啊!”有她也不會承認啊?
    慕容憬掃了一眼仍舊在調色的綠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既然沒有,以後就不要再為難她了。”
    “我何時為難過她了?”
    綠衣衝口而出,紫衫在一旁都快要被她蠢死了,但是此刻又不敢開口。
    綠衣說完之後,好久都沒有得到公子的回應,也有些慌了,瞧瞧的抬頭,卻發現公子正用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她。
    “公子……”綠衣怯怯的叫了一聲,她也察覺到自己的態度似乎是逾越了。
    “故意扯壞她的冬裝,往她的衣服上別針,把準備的甜棗偷偷換成酸棗,你真當這些我不知道?”
    慕容憬一項一項的曆數著綠衣的罪證,他一直都很縱容她,是否因此讓她忘了自己的本分,竟然敢如此為所欲為。
    綠衣本來還想再反駁一下,可是看著公子的眼神,還是慫了,“是她像公子告的狀嗎?”
    綠衣還是有些理直氣壯的,不過就是一些小小的惡作劇,也沒傷著她,還跟公子告狀!
    “你真當我瞎嗎?這一路上看不到!”
    慕容憬被綠衣這毫無悔意還有些理直氣壯的態度給激怒了!他果然是太縱著這個丫頭了是不是?
    “公子……我……她也沒出什麽事兒,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嘛。”
    慕容憬的怒火嚇到了綠衣,可是她就是討厭顧長歌,她從十歲起跟在公子身邊,公子對她一直都是很好,即便當年她看不過素裳,做了那樣過分的事情公子也沒有這般動怒過。
    “玩笑?你的玩笑都是拿人命去開的?竟還毫不知悔改!”
    慕容憬猛的拍了桌子,嚇得紫衫當即就跪下了,她跟了太子十二年,她知道那張溫柔又妖孽的皮囊下,這位費盡心思爬上太子之位的人到底是個如何心狠手辣的人。
    他待人溫潤,不代表可以忍受別人蹬鼻子上臉,顯然作為一個下人綠衣到現在都沒能領會到這一點。
    綠衣依舊倔強的站著,“公子,我覺得那個顧長歌來者不善,她沒存什麽好心思,你不要輕易的被她給騙了。”
    “綠衣,公子難道會沒有分寸嗎?盛世公主是個怎麽樣的人,公子看得清楚,你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就好,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多管。”
    紫衫畢竟也和綠衣有六年的姐妹情分,她不希望綠衣因為一時逞能而被責罰。
    可是綠衣領會不到紫衫的這份情誼,在她看來紫衫也被顧長歌給收買了,竟然也來數落她。
    “公子,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個顧長歌她除了長的漂亮一點,還有什麽好的。
    說什麽驚才絕豔,如果不是她被蕭衍騙的團團轉,掏心掏肺的連軍權都交出去了,秦國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是她自己害得她自己家破人亡,她現在還要來報仇,她孤身一人又被淩奕寒利用完之後拋棄,簡直愚蠢的無可救藥,現在她主動出現在公子麵前不過就是想利用公子您而已。
    公子,她就是個災星,誰遇到她誰倒黴,您何必還要幫她呢?”
    綠衣真的是口不擇言,紫衫默默的歎了一口氣,這個丫頭算是擦自己給作死了,她也救不了她了。
    “說完了?”
    慕容憬平靜的不像樣子,甚至完全看不出生氣的樣子,可就是這淡淡的模樣讓綠衣說不出來的心慌。
    “公子,我說的這些都是真心話,我不希望您被她給騙了。”
    綠衣的氣勢若了下來,聲音小小的,有些委曲求全的樣子。
    “出去吧,從明兒起就不用來服侍我近身的事物了。”
    “公子!”綠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這是要把她打發走?
    “公子,為什麽?我……”
    綠衣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紫衫猛地從地上躥起來扯著她就往外走,紫衫貼在綠衣的耳朵邊說話,“公子現在隻是在氣頭上,你要是在說下去,就真的完了。”
    屋頂上一個黑影悄然隱去,慕容憬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頭頂,殺氣四溢,顧長歌的事情現在可不能泄露出去。
    麵前的門猛地一下被拉開,顧長歌驚的倒退了好幾步。
    “阿暖姑娘,這麽晚了找公子有什麽事嗎?”紫衫扯著綠衣把她攔在身後不讓她說話。
    “你們剛剛一直在裏麵?”
    顧長歌瞧了瞧屋頂,感覺那個人應該已經不在了。
    “對,姑娘是發現了什麽嗎?”
    看到顧長歌去看屋頂,紫衫敏銳的神經突然繃緊。
    “我剛剛準備入睡的時候看到窗戶外麵有人影閃過,公子曾經說過,淩虛山莊定然是個不太平的地方,我就有些放心不下。”
    紫衫猛然心驚,如果剛剛她們說的話被人聽去的話,那可就遭了,如果是淩奕寒的人那還不打緊,如果是蕭衍那可怎麽辦?
    紫衫的臉色告訴顧長歌他們剛才沒有發現有人來過,而且似乎還說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阿暖,你進來。”
    慕容憬的聲音突然從傳來,雖然大晚上挺不好意思的,但是紫衫已經拉著綠衣給她讓開了路,不進去也怪不好意思的。
    可是為什麽覺得綠衣的眼神好像要殺了她一樣啊?
    顧長歌磨蹭著進了屋,紫衫還非常體貼的把門給關上了。
    “你看到了人影?”
    慕容憬展開麵前的紙張,似乎要作畫的樣子。
    “對,在鏡子裏看到窗戶上有個黑影一閃而過,本來想著,你們都是會功夫的人,警惕心也強應該會有所察覺,可是我聽了半天也沒聽到動靜,有些擔心就過來看了看。”
    顧長歌站在屋子的正中央,離慕容憬還有兩三米的距離。
    慕容憬提著筆隻覺得好笑,剛剛的火氣,在看到她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之後都被壓下去了。
    “怎麽感覺你好像怕我一樣,每次都躲的很遠?”
    慕容憬描了她亮眼,隻覺得她現在青絲未挽,粉黛未施的樣子,美的不可言說,一邊與她說話,一邊將此刻所見全都用畫筆記錄下來。
    “也不是啊,隻是覺得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似乎不大妥當,隻是剛剛我看到的那個人會不會有什麽威脅?”
    “不會,屋頂上我讓紫衫灑下了劇毒的毒藥,他要是在上麵待過,大概也走不出百米遠了吧?”
    雲亭不知為何隻覺得丹田的氣聚不起來,一下子從樹枝上跌了下去。
    似乎是中毒了的跡象,他扶著樹枝調戲,但是丹田的真氣混亂,席卷著他的五髒六腑,他隻覺得心肝脾肺都糾纏到了一起,喉嚨一甜,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是他大意了,以為慕容憬毫無察覺,沒想到現行在住處四周布了毒。
    這毒來勢凶猛,雲亭隻覺得自己快要斯在這兒了,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你的意思是,那個偷偷潛入的人走不遠?沒想到你看起來風度翩翩的樣子,實際上心黑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