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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華頭都沒抬的在搗藥，“我怎麽可能知道？”他雖然很不喜歡淩奕寒整日的逆在這裏，但是……誰讓他是這小丫頭的親爹呢？
    想到親爹這個問題顧華就來氣，顧長歌真是把命都搭進去才生下了這一雙兒女，當時她用力加出血整個人都虛脫了。
    但是她臨昏過去之前，他清晰的聽到顧長歌說了一句，“為什麽疑我？我恨你。”
    這句我恨你是對誰說的，根本就不做他想啊。
    顧華忽然猛地抬頭，就看到淩奕寒就那麽看著搖籃裏的小人兒，一臉溫柔的樣子，就覺得很來氣，“那麽上趕著幹嘛，你就不怕這孩子不是你的啊？”
    “舒兒生下來的孩子，怎麽可能不是我的？”淩奕寒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孩子軟軟的小臉蛋，然後抬眼去看淩奕寒，“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淩奕寒的眼神沒有殺氣，但是卻裹挾著鋪天蓋地的壓力，顧華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還是有點扛不住，低下頭繼續搗藥。
    “還能發生什麽，被人害的早產，拚死拚活生下了一個女兒，實在是心力憔悴了，就求著七月把她給帶走了唄。”
    顧華說的很是輕鬆的樣子，但是話說的半真半假的，顧長歌生下了一雙兒女，先出來的那個男孩雖然比較健康，但是也沒有啼哭，所以才能讓七月給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了出去。
    知情的隻有他和那兩個穩婆，但是那兩個穩婆現在也是不知道被顧長歌的月影衛給弄到哪裏去了吧。
    淩奕寒眼中有一種落寞，一閃而過，快到顧華都沒能捕捉的到，“心力憔悴是什麽意思？”
    “你自己心裏清楚，生孩子本來就是九死一生的事，何況顧丫頭那個身子，那時候你在哪兒？
    你說你不在也就算了，啊？你還幹了什麽傷她心的事？她那天說她恨你。”
    顧華雖然說的是實情，但是多少有點添油加醋的樣子，他不希望顧長歌再回來了，永遠都不要再回到這個地方。
    沒人知道風平浪靜之下隱藏著怎麽樣的罪惡和詭計，他本來以為一切都好好的，誰能想到風雨欲來是那麽的毫無征兆。
    顧長歌這次真的是嚇到他了，她近乎是臉色倉彩的躺在血泊裏。
    “我先走了，你照顧好她。”
    顧華就不明白了，淩奕寒是真的能把自己的情感藏得那麽好，還是根本就不在乎顧長歌，聽到這樣的話都一點反應沒有。
    還有，這小公主都三個月了，這個做父皇的還是一點的給她起名字的意願都沒有。
    果真是個怪人……果真顧長歌還是不適合待在他身旁。
    淩奕寒最近迷上了喝酒，每天晚上都要喝小一壺左右才能睡下，他不能讓自己清醒著。
    每次清醒著的自己安靜下來的時候，眼前都會浮現那天顧長歌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破碎眼神。
    每個夜深人靜都能想起她的樣子，她的味道，她的聲音……
    淩奕寒第三次猛地抬頭又失望落下去的時候，林夢終於看不下去了，“皇上，何必這麽折磨自己呢？”
    林夢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強行的闖到淩奕寒麵前，任崔安怎麽攔都攔不住。
    “皇上我看著都為你心疼，晚膳一點都不吃，緊喝這些酒怎麽行呢，多傷身體啊。”
    可是淩奕寒不知是聽不到她在說什麽，還是不想聽她在說什麽，一杯一杯的酒往肚子裏灌。
    林夢真的很想由著性子把他手上的酒杯給搶過來，但是她卻不敢，隻好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拿了出來。
    “皇上你看看這個吧，小孩子長得快，這是我為小公主準備的新衣服。”林夢獻寶一樣的把小小的衣服給拿了出來。
    聽到是為女兒準備的，淩奕寒終於抬了一下眼皮，金絲銀線製作的非常精美，但是卻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送到椒房殿去吧。”
    林夢聽到這話很是不甘心，但是等了很久，淩奕寒都沒有要理她的樣子，而且她要是繼續在他麵前待下去，他恐怕殺她的心都有了。
    林夢很是不甘心的站在椒房殿麵前，雖然皇上對外宣稱，因為皇後娘娘早產，致使身體虛耗，因此需要靜養，因而封了椒房殿。
    而小公主也因為是早產兒而身體虛弱，所以不辦滿月酒，等到足月再說。
    但是皇宮裏誰不知道，七月還有楚輕一夜之間都消失了，顧長歌十有八九都已經不在皇宮裏了，隻是沒人敢明著說出來罷了。
    “林尚宮以後不必費心去做這些了，娘娘身體好的時候，準備了很多衣服，夠小公主穿到三歲了。”
    鏡接過了一副，但是態度並不是太好，她雖然一直都知道這個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但是從未像此刻一般讓她心寒過。
    “我知道了，但是我能問一下，剛剛皇甫大人進去，是去看望皇後娘娘嗎？”
    雖然眾人都猜想顧長歌可能已經離開了，但是禦膳房每天都在準備藥膳，就連顧華都會定期來一趟椒房殿，所以也沒人敢說石錘顧長歌不在了言論。
    “不是，娘娘現在身體虛弱，一天十二個時辰有是個時辰都在睡，皇甫大人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來找莫知，交代一些事情的。”
    鏡說完就抱著衣服進去了，把林夢一個人給晾在了門口，她現在真的看每個人都覺得是個壞人，舒縈兮，林夢，甚至是宣妃都不是什麽好人。
    莫知這三個月來可以說是日漸消瘦，雖然顧長歌已經離開了，但是女子禁衛還是在淩奕寒的支持下有條不紊的訓練著。
    隻是被訓練的女子日漸強健，倒是她每天都是精神不濟的樣子。
    皇甫隼見到她的時候，她正趴在窗台上睡覺。
    “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才這麽一副失魂落魄像是見鬼了一樣的樣子？”
    莫知其實並沒有睡著，皇甫隼進來的時候她就醒過來了，但是一直在裝，但是皇甫隼這句話說的卻讓她一點都裝不下去了。
    “皇上為什麽到現在都不處置我？”
    莫知的眼神是空的，其實那天她決定要做那件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了。
    但是現在想來才知道自己是有多麽的愚蠢，但是還好，小公主已經被救回來了，隻是不知道顧長歌怎麽樣了。
    如果她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她就死下十八層地獄的油鍋都無法洗脫自己的罪孽。
    “怎麽處罰你？難道現在就殺了你嗎？你還欠皇後娘娘一個解釋呢。”皇甫隼斜斜的倚在莫知身旁的牆上。
    這個小姑娘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一直都知道她從小就愛慕淩奕寒，那種盲目崇拜的愛慕。
    她不希望能在他身邊有什麽一席之地，她隻想對他能有一些作用，她更不能容忍有人背叛，每次處理叛徒的時候，她的反應總是異常的激烈。
    所以這一次她也是以為顧長歌背叛了淩奕寒把，她恐怕真的以為顧長歌肚子裏的孩子是慕容憬的吧。
    “是我衝動了，欠缺了考慮，因為在祁山上的時候，我一直都跟在陛下身邊，娘娘其實一直都是待在慕容憬身邊的，我實在沒看到娘娘和陛下有什麽交集，而娘娘獨自裏的孩子按時間算，的確是在祁山上懷上的……”
    莫知一直都在懷疑那個小公主到底是不是真的公主，如果真的是淩奕寒的孩子，她真的想不到到底是什麽時候懷上的。
    “還記得阿暖在祁山被罰跪嗎？那個時候，跪在那裏的是鏡，顧長歌那個時候就住在陛下的院子裏。”
    “那，那個時候那個昭媛娘娘是誰？”
    “阿凝。”
    莫知整個人都被震住了，她沉默了一會之後，突然猛地站起來。
    “你要去哪兒？”皇甫隼大聲的嗬斥，跟了上去。
    “去找皇上認罪，要不是，皇上就不會錯過那麽重要的時刻，娘娘或許就不會傷心，也就不會那麽決然的離開了。”
    莫知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她一直都還抱有最後的一絲希冀，希望自己沒有做錯，但是皇甫隼今天的這番話卻是證明自己錯的離譜。
    皇甫隼一個快步扯住了莫知，“皇上不會懲罰你的，你真正對不起的人不是皇上，是皇後，你若是真的心中愧疚，你就該把皇後娘娘找回來，向她賠罪。”
    莫知生生的頓下了腳步，看著皇甫隼的眼神從一種堅定到另一種堅定。
    顧長歌抱著孩子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梅花，這山中天氣比山下要冷很多，所以臘梅花已經開的很歡了。
    七月還移栽了兩株紅梅花，可惜時節還沒到，所以還沒開。
    “意閑，意閑……你一個人孤不孤單啊，等過一段時間娘的身體好了，娘就去把你棋落妹妹給你找回來，到時候，你就在這山上，無憂無慮的，和你妹妹健康快樂的長大，好不好啊。”
    顧長歌笑嗬嗬的逗弄著懷裏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有感應，這孩子在顧長歌懷裏每次都能睡得很是香甜。
    “公主，我今日下山聽到一個消息，你要不要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