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百年恩怨重見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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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讓七月沒有想到的,竟然是她的演技也是大大的擢升了啊。
    “是不是覺得騙這些老實巴交的商人,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啊?”楚輕將剛剛燒開的水遞到七月手上,便在她身邊坐下了。
    “老實巴交這四個字啊,還真是用不到商人身上,不過公主也是有本事,本來徐風則懷疑她懷疑的不行,這才不過五天的時間,徐風則也還真是信了公主那些胡說八道的言論。”
    七月小小的喝了一口水,從祁山北麓直繞到東麓,也真是虧得跟在馬幫後頭,要不然怎麽也得走個十天左右。
    “公主可是能把淩奕寒都騙過去,就別說是那個徐風則了,跟公主鬥還是嫩了些。”
    “公主騙了淩奕寒什麽?”
    “就是國祚……”楚輕猛地收住話頭,剛剛七月問的那麽隨意,差點就讓她說漏了嘴。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事情,故意瞞著我?”七月一直都疑心公主沒跟她說實話,今天詐了一下楚輕,看她這個反應,當真就是有事情瞞著她了。
    “不是!”楚輕撥開七月伸到她麵前的手,難帶飛速的轉動著,“你怎麽能詐我呢,害得我神經緊張。
    公主沒跟淩奕寒說過自己性命堪憂的事情,隻說自己此行是為了意閑,淩奕寒不用一她自己冒險是不打算讓她出來的,所以公主才自己偷偷的跑出來。”
    楚輕說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七月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神色,慢慢的坐了回去,但是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的樣子,可是又說不清楚哪裏不對。
    “可是,公主為什麽要瞞著呢,淩奕寒是真心對待公主的話,那麽公主的性命自然是最重要的,就算是可以置意閑於不顧,也不能置公主與不顧啊。
    公主若是坦誠相告此行關乎自己的性命,淩奕寒根本就沒有理由要阻止啊,而且一定還會派人手鼎力相助的。”
    七月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楚輕,逼得她背後都出了一層冷汗了,七月一直都在懷疑,從公主哪裏尋不到突破口就把矛頭指到自己身上來了。
    可是自己的道行不比公主啊,在七月這樣的強行逼問之下,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過去啊。
    “我也不知道,我雖然一直跟在公主身邊,但是公主也不是每件事情都告訴我,我也覺得公主最近越發的不對勁。
    於二十之期,還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我其實也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公主要這麽焦急,而且還要瞞著淩奕寒,拒不接受她能提供的大量幫助。”
    七月盯著楚輕的臉看了半天,然後將目光移開,擔憂的歎了口氣,“這半個月來我也一直在疑惑這件事情,也是絲毫都沒有頭緒,我也是想不明白公主為什麽要這麽爭分奪秒。”
    楚輕在一旁默默的鬆了一口氣,天啊,裝傻這一招果然還是有一定效果的啊,嚇死她了。
    顧長歌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陷入沉思的七月,七月都已經深思到這個地步了,那淩奕寒應該早就知道她瞞了他什麽了吧。
    他應該會勃然大怒吧,又要嚇得身邊的人連氣都不敢喘吧,她都能想象他在藏經閣裏翻到那本書的那一頁的時候,臉上的表情。
    一定是氣到發抖,想著把她從茫茫人海中揪出來罵一頓吧。
    徐寒雁站在顧長歌身後看了半天,也沒能弄明白她站在那裏看著前方的那片竹子在笑些什麽。
    “趙姐姐,你在笑什麽呀?”
    顧長歌被突然冒出來的徐寒雁給嚇了一跳,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一邊想著淩奕寒一邊在這裏傻笑,大約是一月不見,自己對他太過思念了吧。
    “沒什麽,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沒什麽大事,聽二哥說明天我們就能下山了,大約還要三四天的時間我們就能到宿城了。”徐寒雁笑眯眯的站在那裏,一臉討好的看著顧長歌,“我呢,就是有些太無聊了,姐姐你昨天那個故事還沒有跟我講完呢。”
    “那我就給你接著講。”顧長歌拉著徐寒雁到一旁坐下,給她講自己以前縱橫四海時的故事。
    這個丫頭心性小,雖然氣憤自己騙了她的事情但是很快就被幾個故事給收買了,最近跟在自己身後姐姐長姐姐短的。
    每次顧長歌都想告訴她,其實你比我還要大上半歲左右呢。
    ————
    墨塵被淩奕寒的突然出現給嚇了一個大跳,雖說現在大楚國內海晏河清,但是作為一個君主你能不能在國都安安穩穩的多呆兩天啊……
    “皇上這次又是怎麽了?不放心我,要禦駕親征?還是說……”
    “第二種可能。”皇甫隼拉著墨塵躲在角落裏大吐苦水,“我跟你講皇上這是糟報應了,叫他去年對皇後那麽狠,現在皇後真是比他更狠啊。”
    皇甫隼砸著嘴,他直到現在都有點不能消化。
    “皇後難道不是因為意閑所以才執意的要前往魏國嗎?”墨塵雖然也是有點擔心楚輕,但是楚輕的身手和能力他還是很相信的。
    可是今兒聽皇甫隼這麽一說,他突然有點擔心顧長歌了,從他第一次見到那個丫頭,那姑娘就沒有一天是個好的。
    “皇上在藏經閣裏發現了一冊前朝孤本,還是用竹簡篆刻的,一看就是年代久遠……”
    “你就不能說重點嗎?”墨塵很不給麵子的給了皇甫隼一個白眼。
    “哎呀,重點這不就來了嗎?那側孤本記載了姬氏王朝的來曆和血咒的來源。”
    “怎麽說?”墨塵的緊張情緒都被皇甫隼可以渲染的語氣給調動起來了。
    “鳳鳴於山的傳說根本就是假的,國祚裏的東西卻是真的,當年姬氏王朝之所以能夠建立起來,打敗那麽多善戰部落,就連深居於山善用蠱術的部落都一敗塗地,靠的根本就不是什麽所謂的神諭,而是人為的瘟疫。
    造成大規模的瘟疫,隻要在水源裏加入一點就能害死一城的人,壯年男子最易染病,婦女兒童稍好,可是青壯一病,哪裏還有能力去抵禦外敵,因此姬氏部落才會所向披靡。”
    墨塵聽皇甫隼說的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和國祚有什麽關係?”
    “你可知道龍泉中有時會出現一種奇特的魚,渾身透明無頭無尾。”
    “知道。”
    “那東西便生活在龍泉的源頭,也就是國祚所在的那個山洞裏,那玩意本身無毒,但是若加藥材相輔,再與人血相混合,便能造成最毒的瘟疫。
    所謂的國祚裏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鳳凰淚,隻有如山的屍骨,那是當年被姬氏用來試藥的人的屍體,所以姬氏才會封鎖那裏,也是因為這樣的封鎖才會導致那片地方障毒過重,四野都沒有活物。
    因此除了姬氏,沒人能找得到入口。”
    墨塵隻覺得自己的脊梁骨發寒,真沒想到六百年前一統天下的姬氏王朝竟然是用的如此所讓人不齒的手段。
    “可是容錚找到了。”墨塵拉著皇甫隼在牆角處蹲了下來,他已經被這件事情完全的震驚住了,完全的管不上形象的問題了。
    “這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呀,你說六百年前姬氏能用那種方法統一天下留下老弱婦孺重建王朝,難免容錚那種人不會故技重施啊。”
    “你的意思是!皇後娘娘知道這件事,她執意要去是要去阻止容錚的?”墨塵太過激動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嚇得皇甫隼趕緊捂住了他的嘴。
    “喂!別叫,皇上都快要急瘋了!”
    墨塵把皇甫隼的髒手從自己的臉上給扒拉了下來,“可是皇後這也太亂來了吧,雖然說不能把容錚逼得太緊,以防他狗急跳牆,但是皇後僅憑一人之力能做什麽啊!”
    “這就關係到血咒的問題了。也算是姬氏皇朝的報應!”
    墨塵豎著耳朵準備聽這個血咒是怎麽回事,沒想到皇甫隼給他來了個大喘氣,氣的他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頭上。
    “能不能撿重要的說?”
    “那個瘟疫的殺傷力那麽大,自然得提前預防啊,姬氏用那麽多人試藥就是在找給自己人預防的辦法。
    最後他們成功的在幾千人中找到了一個身患瘟疫但是自行痊愈的人,他們殺了他用他的血製成了預防的藥物,但是……那樣有副作用。
    可以預防瘟疫,但是會導致幼兒的身體虛弱,尤其是男孩子,不能成功活過五歲,這就是所謂的血咒,也能算是壞事做盡的報應了吧。”
    墨塵聽完了之後隻覺得心口裏憋悶的很,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姬氏王朝能將事實掩蓋的那麽好,而真正的曆史竟然是那麽血腥殘忍。
    “那按你這麽說,擁有姬氏嫡傳血脈的皇後娘娘是能免疫瘟疫的?”
    “對,我想這也是為什麽皇後娘娘要執意孤身前往的原因,隻有她能安然無恙的進入到國祚的最裏麵,能毀了容錚的計劃還全身而退。”
    皇甫隼長長歎了一口氣,跟墨塵並肩坐在地上,“其實我在想,是不是要將皇後娘娘勸回來。
    容錚既然能找到國祚的位置,說明他一定是掌握了一些東西,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能進去,是不是知道當年的事情。
    但是他一旦知道了,一旦狗急跳牆,那將是近千萬人的性命,那將是屍骨如山,民不聊生。
    雖然我知道把改變這一切的重擔交到一個女子身上真的是極度的不公平,可是皇後她有姬氏的血脈,她是最有可能阻止這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