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和程昀凇的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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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不習慣程昀凇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方式。
    “出去出去,我自己來。”
    我從小就走的獨立路線。
    小的時候,我爸因為工作關係要移民國外,我媽在國內的工作很好,不願意跟著我爸走,兩個人就離了婚。我媽工作很忙,我必須學著自己照顧自己。
    後來我媽不知道怎麽想通了,決定出國去找我爸,兩人就複婚了。我媽其實是想帶我去國外的,我沒同意。那時候我已經不小了,已經喜歡上了程昀凇,琢磨著得找個合適的機會表白。我不想跟著出國的態度十分強硬,我媽沒勉強我,定期給打錢直到我畢業。
    程昀凇向我求婚之前,我一直是一個人生活,結婚之後,我大多數時候仍舊是自己一個人生活。程昀凇現在綁著我,負責我的飲食,負責我的洗漱,我十分的不習慣。
    開始的時候,我還挺享受的,跟個老佛爺似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程昀凇現在看著我的裸體臉紅,我沒把他趕出去隻是因為我衡量了下敵我力量之後不得已壓抑自己的脾氣而已。
    程昀凇看了我一會兒,冷冷道:“你別打什麽歪主意。”
    “滾。”我沒好氣地爆了粗。
    程昀凇看起來沒有因為我叫他滾而生氣,十分冷靜地衝了個澡,回了臥室。
    我泡在浴缸裏,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片。
    這都什麽事兒啊?
    我癱成一灘爛泥,悲哀地想,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如果不喜歡上程昀凇,我早就把他打斷腿扔出去了。但我喜歡上了程昀凇,即便他對我這麽差,我卻還是舍不得對他做個什麽。
    可我知道我們之間也的確不能繼續這種關係下去,我有工作,程昀凇也有工作。
    我決定好好和程昀凇談談。
    不管他有什麽樣的反應,我都要和他把話說完。
    我們是成年人,不能一直這麽幼稚下去。
    我洗完澡出去的時候,程昀凇正趴在欄杆上抽煙。
    我靠在浴室門上看著程昀凇的背影,沒有說話的欲望。
    我第一次見到程昀凇那天是入學的時候,程昀凇作為新生代表上台發言,我站在操場上看著他,後麵的同學在討論有關他的八卦,我隻覺得他光芒萬丈,帥氣非常。
    我第二次見到程昀凇的那天下著很大的雨,我等了很久才等到一輛出租車,結果還被別人給搶了先。
    無奈之下,我決定走路去公交站坐公交。我剛一抬腿,就有一輛車在我旁邊停下,車窗搖下,我看見了程昀凇的臉。
    “喂,我和你一個學校的,我送你啊!”程昀凇一邊說一邊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校服,“你衣服都濕了,還是早點回家比較好。”
    我拒絕了程昀凇,我說我坐公交就好。我後來無數次為自己那次拒絕他後悔不已,那麽好的機會,我怎麽就輕易錯過了呢?
    我第三次見到程昀凇是參加學校的唱歌比賽。初賽的時候,我唱了首小清新的民謠後準備回教室,無意間瞥到工作人員手上的參賽名單上有程昀凇的名字,便在禮堂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著。
    程昀凇在倒數第三個出場,我百無聊賴地等了兩個小時才等到程昀凇出場。程昀凇純粹是來玩兒的,估計預賽都是走的後門才能進入初賽。他唱的《看見什麽吃什麽》,就跟詩朗誦似的,讓我想起他作為新生代表發言時一本正經抑揚頓挫的模樣。
    他唱歌的時候,坐在我四周的人都笑彎了腰,我也捂著嘴,樂不可支。
    我看到他唱完之後似乎知道自己唱得不太好撓了撓頭,模樣十分可愛。
    我第四次見到程昀凇是學校的籃球比賽,按照年級分。我們班和他們班對上,全班女生都被征用為啦啦隊。
    我們班有個女生是程昀凇的初中同學,跑去對麵加油。程昀凇在學校裏人氣很高,見有人起了頭,很多女生跟著叛變了。我想走的時候,班上的男生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我就沒好意思跟著走, 在一群加油的男生中顯得格外的打眼。
    那一次程昀凇還衝我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覺得我特別有骨氣。我當時覺得這樣能吸引到程昀凇的目光,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因為程昀凇很好,每次見麵都讓我覺得很好,我不知不覺間就喜歡上了他。
    後來學校有個實踐活動,班上的一個女生說要向程昀凇告白,其他女生都給她出謀劃策,我沒有說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那個女生行動的時候,好幾個女生都決定去給她加油打氣,我因為和她們住在一個房間,被拉了壯丁。
    找到程昀凇的時候,程昀凇正和一群男生在角落裏抽煙。
    看到我們過去,程昀凇把煙掐了,讓其他人也把煙掐了。
    其中一個男生笑道:“怕她們告訴老師嗎?隻要你犧牲一點色相,她們肯定不會告訴老師的。”
    程昀凇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玩笑,淡淡道:“等會兒她們身上沾了煙味,別人怎麽看她們?”
    中學時代抽煙的女生其實不算少數,但都是偷偷抽,在外麵裝得比淑女還淑女。程昀凇這麽說,讓我覺得很細心。
    那個男生和程昀凇關係很好,見程昀凇堅持,捏滅了煙,看著我們笑:“這次是哪個要表白?”
    我當時差點兒就沒忍住說是“我”了。
    那個女生羞答答地把粉紅色信紙遞給程昀凇:“你現在看,看了給我答複。”
    程昀凇沒接,很淡漠地說了句:“抱歉,我大學之前不打算談戀愛。”
    因為這句話,我後來一直沒有表白。
    我想著等到我們上了大學,我就找個合適的天氣合適的地點表白。
    但程昀凇沒給我機會,高中畢業就出了國,直到他向我求婚的前兩個星期我們才見了一次麵。
    再然後,他求婚,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