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如沐春風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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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在網上莫名臭罵了一頓,我徹底沒心思工作了,隻想著趕緊把這人找出來,然後狠狠回擊過去。
    下班的時候,原本打算回家的我,被悅瑾一通電話給叫去了老書蟲。
    老書蟲是我們以前經常去的一家書店,上大學那會兒,每到期末考試那一個月,學校的圖書館就是座無虛席,有些人甚至為了能在一大早就搶到個好位置學習,直接把床鋪搬到門口睡去了。
    一些女生命好,有男朋友為她們上刀山下油鍋,可像我們這種在男同學眼裏都是大金剛的女漢子,隻能憑自己。
    搶不到座位怎麽辦?於是老書蟲就成了我們考前的長期駐紮地。
    一看到悅瑾,我就跟見了好多年不見的老姐妹一樣,感動得差點流淚,尤其是這段期間發生了這麽多事,加之我剛才還被人罵那麽慘。
    所有的委屈與憤怒一湧而上,我拉著悅瑾就開始倒苦水。
    我咬牙憤憤道:“我今天在網上遇到一奇葩,我就隻在一條微博下發了個評論,然後被她罵的狗血淋頭!”
    悅瑾一聽,剛吸進嘴裏的橙汁又被吐了出來。
    她瞪著倆眼睛看我:“這麽巧?我下午也碰到一奇葩,是我同事看見的,那奇葩在一情感博主微博下評論,說什麽自己和一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結了婚,但心裏喜歡的是另一個人,你說她這是不是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當時我那個氣憤,本來想上去罵,結果看見我同事已經開罵了,所以我就當吃瓜群眾在一邊看著,你是不知道當時我看她被罵得心裏有多爽……”
    此刻,我已經完全聽不進悅瑾說的話了,滿腦子都是她同事她同事。
    眼看著她在一旁說得非常起勁,而我卻在這邊氣得將手裏的瓶子捏得緊巴巴的。
    許久,我深呼吸了一口氣,低吼了一句:“天賜一帥哥是不是你同事?”
    她呆住,像看見鬼似地盯著我:“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他媽的那評論就是老子發的!”終於忍耐不住了,我直接一瓶子往悅瑾那邊甩了過去。
    瓶身以擦邊球的形式從她手邊滑過,她呆在那,半天都沒反應。
    後來,她跟道閃電似地蹭到我麵前,一手緊緊抓住我的手,用種審訊的眼神看著我:“你他媽結婚了?!跟誰?”
    這一刻我恨不得咬舌自盡!不管她信不信,我最後有氣無力地說:“陸江一。”
    悅瑾的反應再次停滯,之後她的聲音徹底震碎了我的耳膜。
    她吼了一聲:“我靠!你還真跟姓陸的結婚了?!”
    說完,她拿起手機就準備打電話,結果她手機自個兒響起來了,來電人是杜雷司。
    悅瑾故意開了擴音,杜雷司爆炸般的聲音從那邊清晰地傳了過來:“你知道我剛才發現什麽了嗎?江一那家夥居然結婚了!他家居然有女人的東西,而且他手機聯係人裏還有個‘家豬’這樣的備注。”
    我徹底心如死灰,越發感到疲倦。
    悅瑾十分淡定地和那邊說:“你現在來老書蟲就能知道真相了。”
    之後,她又給周天橋和莫雯雯打了個電話,叫他們都來批判我。
    三十分鍾後,大隊伍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聚集在了老書蟲,我就像個犯人一樣,被隔離在了幾米開外的地方。
    第一個不可思議的人就是杜雷司,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跟江一結婚的人是你?我還以為他和袁悅結婚了。”
    他話一說完,就被悅瑾掄了一拳:“怎麽就不能是時笙了?”
    “不是!我是說…”杜雷司想繼續說,但被悅瑾堵住了。
    我想我能明白杜雷司想表述的東西,他就是覺得陸江一有正牌女友,我這麽插一腳,不道德。
    其實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做很荒謬。
    相比杜雷司,周天橋淡定許多,他就問了我一句:“冬瓜,你沒事吧?”
    冬瓜是我小時候的外號,因為小學我隻長橫的不長豎的,活像個冬瓜。
    我勉強地笑了笑:“沒事。”
    隻是想裝逼感慨下命運弄人。
    “沒想到時笙居然是我們當中最早結婚的人。”莫雯雯站在一邊笑眯眯地調侃我。
    這姐們是我大學室友,上學那會兒也成天跟我和悅瑾鬼混,隻不過參加工作後,因為性質不同,我們沒法經常待在一起。
    莫雯雯的話讓我多少有些無地自容,我沒覺得這場婚姻有多自豪,相反,我覺得這對我和陸江一來說,都是噩夢。
    在場所有人,就屬悅瑾最不嫌事大,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審訊般地問:“結婚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這是被誰害的?”
    要真把我結婚這事好好捋一捋的話,罪魁禍首還是悅瑾這家夥,倘若當初不是她一個電話把我媽從深圳給召喚了過來,我用得著像現在這樣?
    聽了我這話,悅瑾吐了吐舌頭沒再說話。
    原本像我和陸江一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婚姻,我不想再拿出來說,奈何他們都要聽,我隻好挑重點,簡簡單單地將整件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最後悅瑾朝我豎了個大拇指:“時笙,你媽簡直太牛逼了!”
    “我也覺得。”莫雯雯在一邊附和著。
    我尷尬地笑了笑,想不到該說什麽好。
    周天橋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邊,他看我的眼神有些複雜,讓我一晃想起了當年許多的往事。
    他說:“如果不喜歡,那就離了。”
    我搖了搖頭,苦笑:“隨緣。”
    歎了口氣,我抬頭往窗外看了過去,本想看會兒藍天白雲,卻不料瞥見了不遠處那棵高大的楊樹底下,站著一個如沐春風,十分好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