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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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慕淵的話,被我堵住了,我吻著龍慕淵,將龍慕淵口中的血絲卷進自己的嘴巴。
“薛瀾清,你瘋了。”龍慕淵回過神之後,將我狠狠推開,我看著壓在我身上,像是一頭憤怒野獸一般的龍慕淵,伸出手,輕輕的摸著龍慕淵的頭發到:“龍慕淵,你忘記了嗎?我們是夫妻,所謂夫妻,就是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會相扶相持走下去,你不可以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些。”
“薛瀾清……我沒有時間了……”
龍慕淵看著我,似乎被我的話刺中了,他用一種近乎疲倦甚至痛苦的語氣,對著我呢喃道。
我知道……龍慕淵沒有時間了。
“事情隻要還沒有到絕境,就一定還有奇跡發生,你忘記了嗎?當初我……也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後麵我還是沒有死,你也是,我們會找到解藥,隻要你接受治療,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好不好?”我看著龍慕淵眼淚忍不住落下道。
龍慕淵看著我這個樣子,伸出手,將我臉上的淚水擦幹淨。
“傻女人,為什麽要讓我這麽不舍得?我好不容易……想要舍棄一切,獨自承受,為什麽……要這麽堅持。”
“因為你是龍慕淵,我是的你妻子,薛瀾清。”
我抱住龍慕淵的身體,將臉埋進龍慕淵的懷裏,艱澀道。
龍慕淵緊緊的抱住我的身體,低下頭吻著我的鼻尖道:“薛瀾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你說那麽過分的話,我……隻是不知道要怎麽愛你……怎麽保護你。”
“我知道,我沒有怪你,真的。”我抬起頭,看著龍慕淵俊美蒼白的臉,認真道。
我知道龍慕淵一定是有什麽苦衷,要不然,他不會忍心用那種方式對待我。
龍慕淵將我壓在身下,低喃道:“薛瀾清,你願意陪著我嗎?”
“我願意。”我看著龍慕淵,落淚道。
隻要可以和龍慕淵在一起,哪怕是……死亡,我都願意……真的願意。
龍慕淵的唇角暈染出淡淡的溫柔。
他低下頭,吻著我的鼻尖,輕柔道:“好……那我們……永遠在一起,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
“龍慕淵,你說過的話,就要記住,你答應過我的話……不可以忘記。”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一輩子……都在一起,哪怕死亡,都不可以將我們分開。
……
知道所有的真相之後,我和龍慕淵便膩在一起,龍慕淵說,不願意治療,因為不想要我看到他不好看的樣子。
如果要接受治療,龍慕淵必須要做放化療一起,而醫生也說,龍慕淵做這些保守治療,未必能夠活著,畢竟龍慕淵體內的病毒太嚴重了,已經損壞了他的身體。
龍慕淵說,不願意承受那些痛苦,他想要在最後的日子,讓我陪著。
我沒有哭,因為我知道,就算是龍慕淵要離開這個世界,我會陪著龍慕淵。
我讓莫卓和端木冥不要講龍慕淵生病的事情告訴龍瑞和雅雅,我不希望他們兩個人擔心。
這些日子,我和龍慕淵一直都在海灘那邊的海景房生活,我們就像是熱戀的情侶,做所有我們覺得開心的事情,這或許是這一輩子,最近開心的事情。
“龍慕淵,我愛你。”我們手牽著手,走在柔軟的沙灘上,赤腳踩在那些柔軟的沙子上,我對著對麵的大海,大叫起來。
“薛瀾清,下輩子,下下輩子,也要成為我的妻子,知道嗎?”
龍慕淵扭頭,對著對麵的大海咆哮道。
我聽著龍慕淵的話,靠在龍慕淵的懷裏,我們兩人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陽光照在我們身上的時候,很溫暖……真的好溫暖。
可是……為什麽我的眼皮,會這麽重。
“龍慕淵……中午你給我……喝了什麽?”我強撐著眼皮,用力的抓住龍慕淵的衣服,嘶啞的問道。
龍慕淵目光沉沉的凝視著我,他慢慢低下頭親吻著我的眼皮,柔聲道:“薛瀾清……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因為我的死做出任何傻事,原諒我。”
“你……想要做什麽?”我聽到龍慕淵這個樣子說,心下一陣慌張起來。
龍慕淵你想要……做什麽?究竟想要……做什麽事情。
“薛瀾清,能夠愛上你,真的很好,我不是一個好男人……我讓你傷心,讓你受傷……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自己可以寵你,我希望可以和你一起長大,當你的保護傘。”
不要……龍慕淵……
我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麽都沒有辦法,我聽到海浪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劃過,卻怎麽都沒有辦法和龍慕淵說話。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抱起來了,隨後我便聽到端木冥略帶憂傷的聲音:“龍慕淵,你真的決定這個樣子做嗎?”
“是,我已經決定,將她的記憶,全部消除掉。”龍慕淵的聲音帶著決絕,我聽到之後,雙手不由得用力的握緊。
不要……我不要消除記憶……龍慕淵……我求你了……不要這麽殘忍。
“我……已經沒有時間了……端木冥,你答應過我的,會……一輩子對薛瀾清……好,你答應過我的,就不要……反悔。”
“我會對她很好,一輩子就疼愛她一個人……”
“好,你答應過的就要做到,要不然,我就算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還有……幫我照顧瑞瑞和雅雅,還有……玦玦。”
龍慕淵,為什麽……要做出這種事情,龍慕淵!
我的怒吼,龍慕淵沒有辦法回答我……我被陷入無邊無盡的黑暗中,不停的沉浮。
“薛瀾清,請你一定要記住,我叫龍慕淵,我愛了你一輩子,直到死的那一天,我……依舊在愛你。”
“好好活下去,照顧我們兩人的孩子,和端木冥幸福,可以答應我嗎?”
“他會代替我,好好愛你。”
我不要……我不要端木冥……我隻要你……龍慕淵……不要離開我……我求你。
我感覺自己的手臂被針刺痛了,隨後,我什麽都聽不到了,意識漸漸的被黑暗吞噬掉,最終……什麽都聽不到了。
如果人的一輩子有一種愛,是刻進靈魂的話,那麽……我想,這個愛,名曰:刻骨銘心!
我記得一個名字,她叫薛瀾清。(龍慕淵)
我忘記了一個名字,他叫龍慕淵(薛瀾清)
半年之後,普羅旺斯。
“少夫人,你可不能這個樣子,要不然,少爺肯定會生氣的。”
長相嬌俏甜美的女傭幫著薛瀾清講畫本都搬上車,對著薛瀾清不滿道。
薛瀾清秀麗優雅的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道:“我又沒有出什麽事情,端木冥生什麽氣。”
“你現在可是懷著端木家唯一的小少爺,要是出什麽事情,我們可擔待不起。”
小美看著薛瀾清,一臉緊張的看著薛瀾清還未隆起的肚子說道。
薛瀾清聽到小美的話,翻了一個白眼道:“孩子才一個月不到,哪裏會出什麽事情?而且,我現在就是在街上幫別人畫畫而已,你擔心個什麽勁?”
小美聽到薛瀾清這個樣子說,義正言辭道:“話可不是這個樣子說的,你想啊,你可是少爺的寶貝老婆,現在又有了孩子,萬一出什麽事情,那可咋辦。”
“又不是第一個孩子,擔心什麽?”
薛瀾清不明白小美為啥這麽擔心,她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之前不是還有兩個孩子,雖然她現在的年紀,的確是大了一點,但是也不能算是超高齡的產婦吧?
畢竟更大年紀的婦女生產都沒有什麽問題,薛瀾清相信自己也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平安的幫端木冥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薛瀾清將所有的東西都搬上去之後,便讓司機開車回別墅。
她剛到別墅大門口,就看到站在大門口正在等自己回家的端木冥。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俊美成熟的五官,令人心動。
不管看多少次,薛瀾清都覺得端木冥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薛瀾清,以後不許再去街上給別人畫畫了。”端木冥看到薛瀾清從車上下來之後,慌張的上前將薛瀾清抱在懷裏。
“端木冥……你答應過我的。”薛瀾清一聽端木冥不讓自己去街上畫畫,頓時著急了起來。
她抓住端木冥的手臂,一臉可憐的看著端木冥,臉上滿是委屈。
端木冥看著女人眼中帶著的薄霧,眸子微微暗沉下來,他冷哼一聲,手輕柔的拂過薛瀾清的額頭,語氣雖然有些凶狠,但是動作卻很溫柔。
“你現在的情況,你自己不知道嗎?你肚子裏懷著孩子,你真的想要急死我嗎?”
薛瀾清知道端木冥很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她伸出手,主動抱住端木冥的腰身,較弱可憐道:“我錯了……還不行嗎?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今天有沒有很累?畫了幾張?”端木冥被薛瀾清用這種方式安撫了之後,繃著臉,不悅的問道。
“就給別人畫了五張,很快的,而且……我喜歡……那種感覺。”
薛瀾清認真的看著端木冥隨即看向天空,淡淡的魚尾紋給人一種惆悵和落寞。
“我喜歡坐在街上給別人畫畫,我……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等什麽人一樣,端木冥,你說……這種感覺,是不是很奇怪?”
端木冥的手,狠狠一顫。
他抱住薛瀾清的腰肢,將臉頰埋進薛瀾清的脖子,低喃道:“薛瀾清……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薛瀾清聽到端木冥用這麽脆弱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忍不住白了端木冥一眼。
“端木冥,你說什麽胡話?我幹嘛離開你?”
薛瀾清抱怨的看了端木冥一眼,端木冥看著女人臉上的表情,心髒的位置像是被什麽東西猛烈的撞擊一樣,他伸出手,溫柔的摸著薛瀾清的頭發,呢喃道:“是,你不會離開我的。”
薛瀾清眨了眨眼睛,看著抱著自己不放的端木冥,心中隱隱有些複雜和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端木冥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她,每次看到端木冥臉上露出那種悲傷又惆悵的表情的時候,薛瀾清都覺得很難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難過,大概是看不得端木冥露出那種難過的表情吧?
“我們進去吃飯吧,今天管家給你做了很多你喜歡吃的東西。”
端木冥摟著薛瀾清,朝著別墅裏麵走去。
“你是誰?”
“薛瀾清……薛瀾清……”
“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
黑暗中,她總能聽到一個人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薛瀾清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個呼喚著她名字的人,很悲傷,也很絕望。
薛瀾清想要問那個人是誰,但是,那個人隻是站在不遠處的位置,目光悲傷的看著薛瀾清。
你是誰……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薛瀾清,醒一醒。”躺在薛瀾清身邊的端木冥,感受到薛瀾清的惶恐和害怕之後,立刻從睡夢中被驚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看著臉色慘白的薛瀾清,搖晃著薛瀾清的身體,將薛瀾清叫醒。
大概是端木冥的聲音,讓原本沉淪在夢靨中的薛瀾清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目光帶著茫然的看著端木冥。
“端木……我怎麽了?”
“是不是做噩夢了?”端木冥目光沉凝下來,將薛瀾清臉上的汗水擦幹。
薛瀾清有些疲倦的靠在端木冥的懷裏,輕喃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人在叫我。”
端木冥聞言,心髒狠狠一顫,男人的五官,浸淫在原本昏暗的光線,顯得異常冰冷甚至鬼魅。
他用手指,輕柔的摩挲著薛瀾清的唇角,啞著嗓子道:“沒事了,現在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男人的聲音,異常溫柔,讓原本心中帶著無盡惶恐和害怕的薛瀾清,漸漸的平複下來。
她眨了眨眼睛,將腦袋靠在端木冥的胸膛,打了一個哈欠之後,便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端木冥看著已經靠在自己身上睡著的薛瀾清,男人那雙眼睛閃爍著些許難以言喻的光芒。
他將手放在薛瀾清的肚子上,雖然孩子才一個月,可是,光是這個樣子摸著,端木冥就覺得整顆心都顫抖起來。
這是他和薛瀾清的孩子……哪怕……這個孩子是以這種方式。
龍慕淵,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我偷走了這一份的幸福。
端木冥閉上眼睛,將臉埋進薛瀾清的脖子,昏暗的光線,看不清楚男人臉上的表情,卻能夠感受到男人顫抖的背影帶著的那些掙紮和悲傷。
……
“瀾清,很久沒有去街上逛了,不如我們去街上血拚怎麽樣?”艾弗爾跟著端木冥和薛瀾清也搬到了普羅旺斯,而田珍也是和莫卓也過來,經常有空就會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