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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然比聽筒那頭的女人更期待這個答案，她屏息靜氣的等待著男人的回答。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始終的沉默，讓蘇然幾乎以為，通話已經結束了。
    蘇然將手機拿離耳旁看了好幾眼，確定著通話仍在進行中。
    “雲姝。”
    驀地響起的低沉男聲，醇厚的聲線裏，似乎隱匿著別樣的繾綣。
    蘇然將手機緊緊地貼著耳朵，聽到他說，“我還……”
    話未聽完，手機通話驟然掐斷。
    蘇然反應了好幾秒，這才意識到，她沒有聽到樓景樾最後的答案。
    可從他開口的那兩個字中，有些答案似乎已經不言而喻。
    我還……
    他想說的應該是：我還愛你吧？
    ……
    自從那晚的那通電話之後，樓景樾再次人間蒸發。
    蘇然靜養在醫院，她自己也是醫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很虛弱。
    雖然她很想逃離樓景樾，但是也沒必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養好身體，才是最主要的。
    至於那位女醫生說的：她失去了這個寶寶，也許將來也不會再有孩子了。
    蘇然倒沒那麽害怕，她是中醫，總會有其他的辦法將身體調養回來。
    下午的時候，病房房門被人敲響。
    蘇然坐在沙發裏喝湯，林雲放下溫水，抬步去開門。
    見到來人，林雲一愣，“梁小姐。”
    眉頭皺了皺，不太歡迎這位前樓太太進來。
    可梁雲姝到底也好林雲相處過好一陣，林雲不好意思直接攆人。
    梁雲姝似乎就抓住了她這點不好意思，直接開了腔，語氣絲毫不客氣，說，“林嬸，我要和蘇然談談。”語氣微頓，她又補了句，“單獨。”
    蘇然就坐在沙發上，聽到聲音，她已經放下湯碗，回頭時恰好與梁雲姝看過來的目光撞上。
    梁雲姝下頜微抬，眸底藏著笑意，溫柔，卻偏偏像一把能割傷人的鋒利匕首。
    林雲看了蘇然一眼，征詢著她的意見，見蘇然點頭，她才回身走了兩步。
    手觸碰到門把手，林雲忽然又回頭提醒，“太太，您有什麽事記得叫我。”
    蘇然點頭，林雲離開了。
    蘇然與梁雲姝麵對麵坐著，隻不過，她坐在沙發，她坐在椅子上。
    從高度來看，梁雲姝倒頗有兩分居高臨下的意味。
    蘇然恍然間想起了給樓景樾打電話的那個夜晚……
    她對梁雲姝，實在提不起什麽笑容，語氣冰冷的詢問，“有什麽事？”
    梁雲姝斂了溫柔的神色，也嚴肅了許多。
    她垂首，打開拎包，從裏麵拿出一份文件，直接拍在了床頭櫃上。
    她沙啞的聲音，此刻聽來，森寒入骨的可怖，她說，“蘇然，今天我就開門見山了。”
    語氣微頓，她指了指床頭櫃上的文件，聲音溫溫冷冷的，“這份協議書，你好好看看。如果沒有異議，就簽字。”
    蘇然一怔，用了好幾秒的時間反應。
    她出於本能，將那份文件搶了過來——
    薄薄的一頁紙，最上方標準的正黑字體，印著：離婚協議書，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