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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景樾的眼睛裏，恨意卷著瘋狂。
    有那麽一瞬間，蘇然幾乎以為，他真的會把她掐死。
    蘇然本能的掙紮，卻抵不過樓景樾的力氣。
    最後，像是垂死的魚，奄奄一息。
    蘇然的眉毛擰成一團，臉頰因為缺氧而不正常的紅著。
    她紅唇微啟，在很努力的想要汲取空氣。
    蘇然一開始瞪著他，怨懟和悲愴的眼神。
    然後，氣息漸弱，瞳孔渙散。
    樓景樾視線微縮，猛然鬆了手。
    脫離了桎梏，蘇然按著心口，貪婪的呼吸著。
    時過境遷，樓景樾像是變了個人。
    許是她，引誘起了他心底潛藏的暴虐因子。
    樓景樾一把揮開了蘇然，動作粗暴。
    他坐回駕駛位裏，點了一支煙。
    逼仄的車廂裏，煙霧寥寥升起。
    蘇然咳了幾聲。
    樓景樾忽然沉了聲音，冷聲喝到，“滾下去！”
    他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夾著煙，正在往唇邊送。
    他側臉對著她，冷硬的麵部線條，神色未動分毫，除了頭發有些亂，竟還是衣冠楚楚。
    不，應該是衣冠禽獸！
    這四個字，簡直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蘇然眨了眨眼睛，抬起頭，倒回了即將要淌出來的眼淚，顧不上此刻的衣衫不整，回身開了車門。
    ‘砰！’的一聲，車廂裏重新歸於寂靜。
    樓景樾指尖的煙，燃了一半。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碾滅在煙灰缸中，滿嘴的苦澀。
    ……
    蘇然突然掛了宋步笙的電話，宋步笙很擔心，很快從單位趕到了江灣公寓。
    宋步笙有江灣公寓的鑰匙，他直接用鑰匙開了門。
    蘇然坐在客廳的沙發裏，臉色蒼白，正在出神。
    聽到開門的聲音時，她神經猛地一震。
    抬起頭，與走進來的宋步笙四目相對。
    宋步笙手裏掐著鑰匙，他來得急，甚至連警服都沒換。
    穿著這身製服的他，令人倍感嚴肅。
    蘇然眼神躲閃，一想到剛才在車裏與樓景樾的那場糾纏，心底慌亂，不敢麵對宋步笙。
    宋步笙眉頭皺了皺，見蘇然的眼睛紅紅的，似乎才哭過。
    他一陣心疼，收起鑰匙，抬步走了過去。
    摘下警帽，宋步笙坐在蘇然身側，溫暖的大手捧起蘇然的臉，認真的觀察著她的神色，聲音溫柔的詢問，“怎麽了？剛才……出什麽事了？”
    蘇然的表情有點僵住，她垂在膝上的雙手，默默收緊。
    側首，躲開了宋步笙的親密，她語氣有些疏遠的回道，“剛才……剛才忽然覺得胃有點疼，不過已經吃藥了，好多了……”
    在一位人民警察麵前撒謊，實在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蘇然不敢看他的臉，側著頭，視線落在茶幾上，眼神毫無焦距。
    宋步笙眼睛一眯，視線落在蘇然的脖頸上。
    那一小塊紅色的曖昧痕跡，恰好因為她側頭而暴露。
    宋步笙心尖兒一緊，沉默了良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淡笑著出聲，“沒吃早飯吧？我去給你做點，你等我。”
    宋步笙說完，已經從沙發裏起身。
    蘇然詫異的看他一眼，正想拒絕，後者已經轉身朝著廚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