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熙國來使(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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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夢伸手揭開那塊發出空響的地磚,地磚之下果然露出一個黑洞來,紫絹吃了一驚,“這裏怎麽有密道!”
她在這張床上睡了這麽久,從來不知道她的床底下居然有一條密道。
“南家老宅百年底蘊,沒點避禍的機關怎麽可能。”九方夢輕輕笑了一聲,她沒有移開笨重的木床,而是匍匐爬進床底,她對紫絹道,“我進去之後,你就把地磚合上就出去,不要守在這裏引人注意,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若是讓抓走夫人的人發現我找到這密道了,心急之下將夫人轉移就不好了。”
紫絹正重其事地點點頭,等九方夢爬進密道之後,她就立刻把地磚蓋上然後走出了屋子。
九方夢在黑漆漆的密道裏點燃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照亮了眼前的空間,九方夢發現前麵有三條路。她皺了皺眉頭,三條路不可能都能通到外麵,其中兩條一定是為了迷惑敵人所用,隻有一條才是正確的路。
她用火折子去照地麵,果然看見隻有最左邊的那條路上有腳印,而那腳印的大小明顯是一個女人的。九方夢源著腳印走去,心道這帶著南詩的人真是心大,居然也不回頭把這些痕跡處理是,顯然是對這密道的隱密很是自信。也是,除了曾經住在這府裏的南家人,根本無人會知道這裏有一條密道。
九方夢一路走到密道盡頭,盡頭的頂上有一道小門,看那裝在裏麵的門鎖,顯然這門隻能從裏麵打開,建密道是為了逃生,自然不能反讓別人借機從外麵突路。隻是那鎖現在卻沒有鎖上,顯然是有人獨自出去卻沒有人從裏麵再鎖上。
九方夢回頭去照自己走過來的路,地上的塵土上隻有兩行腳印,一行是她的,另一行隻怕是南詩的。
九方夢長長歎息一聲,若是她猜得不錯,劫走南詩的人能用南詩威脅南晟,自然也能用南晟威脅南詩,隻怕南詩昨夜看的信就是有人提前把南晟那些索要財物的信件的事情告訴了南詩。南詩不得已隻好依那人所言,甩掉莫涯派來保護她的影衛,獨自出府。南詩不會武功,影衛不敢違抗皇命是一定不會離開她的,想要甩掉那些影衛最好的方法就隻有這條密道了。
昨夜南詩隻怕是給紫絹下了藥,才能不驚動紫絹也不驚動守在屋外的影衛悄悄進這密道裏。
而這個方法,隻怕也是那人幫南詩想的,否則南詩怎麽可能會知道這條密道的事情。單從這密道裏積得厚厚的灰塵來看,這密道起碼一二十年沒有人來過了。
但是她已經知道南詩是怎麽從自己的屋子裏失蹤的了,接下來要找南詩的蹤跡也就有跡可循。
她正要推開那扇小門出去繼續追蹤南詩的去向時,她卻聽見身後的地道裏傳來一聲輕響,她頓住推門的手,回頭問,“誰?”
沒有回應,但是武者的直覺告訴她,現在這密道裏還有第二個人在。
九方夢唰地一聲拔出宵練劍,用拿劍鞘的手舉著火折子照著路慢慢往回走,地上仍然隻有她和南詩的腳印。她一路走到來時的進口,卻發現進口的地麵上多了一行腳印,男子的腳印!
那行腳印一路拐向了最右邊那條路,九方夢走到那條路的路口,她可以聽見黑暗深處另一個人細微的呼吸聲。她目光瞬間泛冷,試探地喊了一聲,“離將軍?”
忽然一道勁風飛來,竟是打掉了她手中的火折子,火折子在地上彈了兩下,熄滅了。
九方夢冷哼一聲,“出來!”
就算看不見,可是她的聽見可是極好的!
黑暗中無人回答。
既然那人不肯出來,她隻好進去了,九方夢上前一步,忽然腳下一痛,竟像是有一根針紮刺穿了她的鞋底,紮進了她的腳掌!
她悶哼一聲,心道中計,那人打滅她手中的火折子就是怕她看見他安在地上的針!
在暈迷之前,九方夢腦海裏最後一個念頭就是,這人到底是誰!
九方夢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住手腳捆在一張椅子上,處身於一間空屋之中,這間屋子很舊,除了她坐著的椅子就沒有任何一件家具,而窗子全都被從外麵用木條釘死,顯然就是用來關人的。
九方夢用力掙了掙,發現自己被綁得很緊,而且她中的迷藥還沒有退,力氣還沒有完全恢複。她感覺到自己左腳沒有穿鞋,但是針應該已經被拔掉了,隻是被紮中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她皺起眉頭細想,她進地道的時候,看地上的腳印定是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了,而通向外麵的那道門也沒有其他人進來的痕跡,那人是在她後麵同樣從紫絹的床底進的地道,想必是看到她發現了南詩失蹤的原因,怕被她查出痕跡來所以才把她弄昏,將她關在這裏。
九方夢眉頭深鎖,現在她被關在這裏,想必那人一定會去把之前帶走南詩時所遺漏下來的痕跡全部清理幹淨,她就算是想辦法逃出這裏,隻怕再想調查南詩的下落也很難了。
那人到底是誰?居然能進南詩的院子裏卻不被影衛阻攔?
忽然,九方夢聽見屋外傳來一個有些慵懶的男聲道,“怎麽,他抓回來的?”
有人低聲回答了什麽,但是九方夢沒聽清,破屋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來人一身白衣,戴著一張白色麵具,露出麵具的漆黑雙眼正看著她笑,“有趣,有趣。”
九方夢隻覺得這人的聲音聽著是說不出來的別扭,這人仿佛是有意捏著嗓子說話,讓人聽不出他的本音是什麽。
“白公子?”九方夢笑,她可還記得她被抓進那個被她血洗的山寨時,那些山賊和那個蒙麵男人說的話,他們稱呼出錢請那些山賊擄走南詩的人為白公子。
再加上後來九方夢屍蠱發作失去理智之時,她也曾同這個男子交過手,雖然她當時神智不清,滿心殺意,卻也還是有隱約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