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可以很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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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非凡,你放開我!”季子瑤一陣惡心,激動地掙紮起來。
    “別這樣嘛!老婆。”
    “顧非凡,你放手,放手!”
    “放開我,放開我!”
    季子瑤的聲音越來越急,卻敵不過顧非凡的力氣,身體動彈不得。
    而顧非凡不僅不理會她,他的手更是越來越過份,眼看內衣扣子就快被他解開,季子瑤突然將頭往他胸前一埋,張嘴狠狠咬上他凸點的地方。
    顧非凡痛得大叫一聲,連忙將她放開,隨即揚手,季子瑤嚇得頭一偏,緊緊閉上眼睛。
    手掌終究沒有落下來,卻也並沒有放過她。
    她的手腕被他緊緊抓住,像隨時要捏碎她的骨頭一般。
    憤怒的聲音即時響起:“季子瑤,別給臉不要臉。”
    “要不是念在那個死去的孩子的份上,你以為我會留下你這個連性功能都沒有的女人?”
    “幾年了,摸不得碰不得,你真以為你是什麽貞潔烈女,我是不是還要給你立個牌坊?”
    一聲接一聲,顧非凡憤慨質問,季子瑤卻是痛得說不出話。
    她也懶得再和他理論。
    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離婚的念頭已經紮根。
    沒意義了!時間太長,讓曾經那個溫潤的少年,變成了如今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
    顧非凡發泄完,重重地將她往旁邊一甩,出了大門。
    門外,薑小鳳站在那裏。
    “我說自那個孩子夭折之後,你跟非凡怎麽幾年了都沒再有孩子,原來都是因為你。”薑小鳳邊說,邊走到季子瑤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鄙夷的眼神,刻薄的話語。
    季子瑤坐在地上,還來不及消化顧非凡給她帶來的痛楚,薑小鳳的刀子又捅了過來。
    “一個連自己老公都滿足不了的女人,跟廢物有什麽區別?”
    “在顧家,你的任務就是傳宗接代,生不出蛋,竟然還有臉在顧家養尊處優。”
    ……
    薑小鳳的話,像一把把利劍深深的插進季子瑤的心裏,讓她鮮血淋漓。
    那個孩子一直是她心底不敢觸碰的痛,顧非凡和薑小鳳卻先後將她的傷口撕開,然後狠狠拉扯。
    大顆大顆的眼淚滾出眼眶砸到地上。
    季子瑤捂著臉,小聲哀求:“別說了……別說了……”
    北苑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隻有季子瑤還坐在地上,神思恍惚。
    室內的窒悶讓她隻想逃離。
    ……
    後花園的長椅上,季子瑤孤單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單薄又瘦弱。
    她抱著雙臂,仿佛隻有微涼的夜風才能吹散她心中的痛楚。
    不遠處的顧南城將手中的香煙掐滅,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裏,轉身,看到長椅上的季子瑤。
    他眉心一收,走到季子瑤麵前。
    季子瑤目光渙散,毫無焦點,更加沒有注意到男人的到來。
    “這麽晚了,在這裏做什麽?”顧南城語氣有些不快。
    後花園隻有巴掌大,除了顧南城,顧家人幾乎不會到這裏來。
    季子瑤的出現,讓他有種自己的地方被侵犯的感覺。
    “啊,我……我在吹風。”季子瑤反應過來,忙站了起來。
    “吹風?”
    “嗯……風可以吹走煩惱,吹走痛苦。二叔,您也有煩惱和痛苦嗎?”
    “沒有。”
    “怎麽會呢,是人都會有煩惱和痛苦,難道二叔您不是人?”季子瑤歪著腦袋,絲毫沒有覺察自己的話有什麽問題。
    顧南城眉心微蹙:“我不是人那是什麽?”
    “您是神。”季子瑤吐了吐舌頭,補了自己的口誤。
    “哭過了。”顧南城沒心思跟她胡扯,盯著他的臉問。
    “沒有。”季子瑤低下頭來。
    “你雖然叫我二叔,但我不至於老眼昏花。”
    季子瑤沒有接話,隻是反問他:“二叔為什麽在這裏?”
    “來看我的樹。”顧南城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她解釋。
    季子瑤轉頭看了一眼前方,的確有好幾棵桃樹大小的樹。
    “哦。”她訥訥點頭,從長椅上站起來:“那不打擾二叔您了。”
    “把時間和感情浪費在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隻會害了自己。”季子瑤剛走出兩步,顧南城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二叔不是我,怎麽會明白。”季子瑤想直接離開,卻又忍不住接他的話。
    “那就讓自己強大起來。”
    季子瑤微微一怔,聲音苦澀:“二叔也覺得我很懦弱,對嗎?”
    “你可以很強大。”
    可以嗎?
    季子瑤眼眶微濕,她的心,在那個孩子被宣布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從此她便對什麽都提不起熱情。
    每天除了彈琴畫畫,就是煮藥吃藥,檢查見醫生。
    “再強大,也換不回我的孩子。”季子瑤語氣低落下來,眼中蒙上一層水霧,怏怏地坐了下來。
    她微垂著頭,手在身體兩側緊握成拳,像是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顧南城眸色一沉,走到她身後,伸手扳過她的身體。
    季子瑤曲起雙肘,一臉驚恐。
    “二……二叔,您要幹什麽?”
    顧南城看到她滿是淚痕的臉,一把將她擁進懷裏。
    季子瑤本能伸手去推他的胸膛,顧南城卻收得更緊。
    淡淡的煙草氣味彌散進鼻腔,隔著薄薄的襯衣感受到他的體溫,季子瑤有一瞬間的迷醉,但很快又清醒過來。
    “二……二叔,您別這樣。”整張臉被迫埋在他的胸膛上,她悶著聲提醒他。
    “知道歡笑和痛哭兩個詞的含義嗎?”
    季子瑤不明所以,顧南城像點撥小學生一般,沉聲道:“歡樂就笑,痛了就哭。”
    不簡單,一點都不簡單。
    歡樂可以笑,但痛了卻不一定可以哭。
    男人的話還在繼續,聲音低醇到自帶蠱惑,“每個人都有行使喜怒哀樂的權力。”
    季子瑤安靜下來,不再說話,也不再掙紮。
    也許是因為人來沒有人關注過她的心情,她哭或是笑,開心或是難過,生氣或是委屈,沒有人關心,也沒有人在乎,也許是壓抑得太久,也許是別的其它什麽原因。
    隻有顧南城感覺到胸前的襯衣上,有東西在慢慢暈開,將他的肌膚和襯衣粘到一起。
    夜變得平靜而安寧,微風輕拂過兩人的身體,季子瑤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卻將所有的傷心與痛苦,全都釋放在了顧南城懷裏。
    這個懷抱,讓她莫名安心,讓她忘了一切。
    直到天空忽然有東西密密匝匝地落下來,打在身上,她才猛然驚醒。
    抬眼對上顧南城深沉的目光,她心一緊,抬手在臉上胡亂一抹,推開他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