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胃口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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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子萱這一天的折騰,前半夜幾乎就沒怎麽睡著,等她好不容易睡沉過去,天已經快要亮了。
    這一覺她睡得格外深沉,連天什麽時候亮的都不知道。
    顧南城回顧家之前,就先去了趟楚家,把楚子萱的父親楚永生,母親王佳妮以及哥哥楚子鳴一起帶了過來。
    一群人來到了顧家,顧南城早就吩咐了下人,提前將顧振東請到了客廳。
    所有人都在客廳落坐,傭人上了茶水果點,卻無人聞津,各自埋頭想著自己的心事。
    楚永生夫妻不明就理,隻知道顧南城與女兒在鬧離婚,但具體的,卻不太清楚。兩人麵麵相覷,卻不得而解,隻能不安地等坐著。
    顧南城沉著一張英俊的臉坐在一邊,不說話,不作聲。
    看人都到齊了,他才朝傭人勾了勾手,“去請夫人過來。”
    傭人便心領神繪,蹬蹬地跑去南苑,請楚子萱去了。
    楚子萱睡得正香,突然就被傭人敲門的聲音嚇醒了。
    她心頭一火,坐起來,低吼道:“吵什麽吵?”
    傭人回道:“先生回來了,請你去主樓客廳。”
    為什麽去主樓客廳?
    楚子萱疑惑,卻沒有多想。
    她回頭,望了眼被遮得嚴實的窗戶來,光亮乍泄,刺得她眼睛生痛。
    “我知道了。”楚子萱深吸了口氣,說。
    她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原來上午都已過了。按原來的作息,她此刻都該午睡了。
    楚子萱有些懊惱,顧南城回來了,她即將就有場硬杖要打。
    傭人得了回答,馬上下樓去回複等在客廳裏的眾人。
    而客廳裏,這麽一大群人就枯坐在那裏,誰也沒開口。
    顧振東閑適地喝著茶,顧南城望著麵前的小幾不知在想什麽,楚子鳴百無聊奈,楚永生與王佳妮如坐針氈。
    這麽枯坐了十幾分鍾,王佳妮有些坐不住了。
    她輕咳一聲,看了眼楚永生,打破一室尷尬,斟酌道:“南城,你昨天急急忙忙地帶著子萱回來,今天又把我和永生一起請過來,是有什麽事要商量嗎?”
    王佳妮用語委婉,堅決不提顧南城態度強硬地要求他們一家三口都過來的事,也不提昨天顧南城強橫地帶走楚子萱,把她囚禁在顧家的事。
    王佳妮心想,他們今天之所以會坐在這裏,十之八九與這事有關。
    他們小倆口鬧離婚,按理說可以自己處理。若實在不想單方向各個告之,把父母長輩叫上也是無哥厚非的,
    可她左想右想,也沒想通,這件事,與兒子楚子鳴有什麽關係呢?!
    “南城之所以會請親家公與親家母過來,想來自有他的用意。不若等等子萱過來,看他怎麽說?”顧振東聲音低沉,不輕不重卻字字透著威嚴。
    他吹了吹紫砂杯裏的浮茶,輕輕地喝了口。
    王佳妮心裏早就窩著火,可卻不能駁顧振東的話。這個麵子,她還是知道要給的。
    顧振東是誰?
    他是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黑白兩道都沾著邊的角色。
    他要是跺一跺腳,海城都會搖上三搖。
    何況楚家本就仰丈著顧氏,她哪有嗆聲的權力?
    客廳再次恢複寂靜,楚子萱快速地梳洗打扮了一番。化了個簡單的妝,稍微遮掉一點頹色才姍姍來遲。
    楚子萱原以為隻有顧南城在,沒想到,一進屋就看見自己的父母哥哥也在。
    她有些意外。
    “爸,媽,你們怎麽也在?”楚子萱問。
    王佳妮欲言又止,倒是楚永生皺眉說了她一句,“叫你過來一趟也要這麽久。”
    楚子萱委屈極了,卻又不好辯駁。
    顧振東放下了茶杯,看向顧南城說道:“好了,南城,現在人都到齊了。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顧南城也不多話,直接將複製好的dna鑒定結果報告拿出來,一人一份,發到大家手中。
    見大家都人手一份,他才看向顧振東,“爸,您先看看這個。”
    所有人都埋頭看去,裏麵的內容結果令人意外震驚。
    “或許,你可以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麽?”顧南城將最後一份鑒定結果交到楚子萱手中。
    楚子萱愣忡地接過,一看,整個人都傻了。
    她此時才知道,原來顧南城強製帶自己去醫院是抽取樣本,做dna鑒定。
    楚子萱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刹白,腦袋亂成一片,連嘴唇都哆嗦起來。
    她內心驚懼莫明,唯一清楚的就是這個事一旦自己承認了,就將萬劫不複。
    “這……這是什麽?”楚子萱故作鎮定地反問。
    “dna親子鑒定。”顧南城一字一頓,道。
    “嗬嗬……”楚子萱蒼白一笑,聲音沙啞幹癟地說:“我知道你想跟我離婚,和季子瑤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你也不能拿這麽子虛烏有的事來汙蔑我呀。”
    “汙蔑?”顧南城冷笑,犀利的冷眸射出冰冷的光來。
    他緊緊盯著楚子萱,令她不自覺地渾身一顫。
    “難道不是嗎?”楚子萱抵死不認,將手中的堅定報告撕得粉碎,她歇斯底裏地說:“我隻和你一個人上過床,你卻說孩子與你沒有半點關係?難道鑒定結果不會出錯嗎?”
    “演技不錯。”顧南城嘴唇輕抿,勾出個嘲諷的弧度,“我也很想相信你,因此我把同樣一份樣本送了幾家堅定中心做堅定,結果卻是一模一樣。”
    “我孩子才三四多月,在肚子裏都和一枚硬幣差不多大小,你拿什麽作鑒定?”楚子萱咬緊牙關,堅決不認。
    她眼眶發紅,淚水在眼睛裏打著轉,卻始終不肯落下。
    楚永生也皺起眉頭,顧南城給出的鑒定報告有鼻子有眼,他差點就信以為真。
    直到楚子萱提醒,孩子在肚子裏還未完全成形,哪怕鑒定結果無誤,也有可能技術上會出現失誤啊。
    “南城,子萱說得也有道理。這孩子,雖說算不上優秀,可也決計做不出這麽瞞天過海的事。我也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這麽生氣。可胎兒在肚子裏,這都還沒成形,也不能保證醫生技術操作上不會失誤是不是?”
    王佳妮見丈夫終於為女兒出聲,趕緊附和幫腔:“永生說得有理,南城,子萱有多愛你,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不可能做出背叛你的事。”
    “顧南城,你別仗著我妹喜歡你就登鼻子上眼。雖然我們楚氏比不過顧氏,可你如果敢欺負她,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楚子鳴也威協地說。
    楚家人的維護,令楚子萱瞬間有了底氣。心裏戰驚害怕,可臉上卻委屈至極。盈眶的淚水,倏然滾落,楚楚可憐得令人心痛。
    顧南城連顧振東都不懼怕,會因為楚家人的同氣連枝而退縮?
    他冷著張俊逸非凡的臉,不動如山。雙手抱胸斜靠進沙發靠背裏,兩條修長的雙腿疊在一起,翹起個閑適的二郎腿。
    顧南城盯著楚子萱說:“我給你個承認錯誤的機會,如若不然,別怪我不講情麵。”
    楚子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委屈道:“你到底要叫我承認什麽?是承認深愛著你的我會出軌?還是承認孩子是別人的?如果你不愛我,隻是想要個和我離婚的借口。ok,我接受。那我就承認,我不愛你,孩子也的確不是你的,這樣你滿意了嗎?”
    王佳妮一見楚子萱哭成這樣,趕緊上前,抱著她,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顧南城能拿出這份東西,想必不會空穴來風……現在他們家人都不知道什麽情況,說什麽是好?
    楚子鳴暴跳如雷,從沙發裏站起來,吼著就要衝上去動手,“顧南城,我告訴你,你適可而止啊!我們一讓再讓,你卻步步緊逼。真當我們一家上下都是要飯的,要看你臉色行事麽?孩子沒出生前,誰敢打包票說孩子不是你的?”
    楚子鳴就是個一個無所事事的二世主,哪裏是在部隊裏身經百戰的顧南城的對手?
    楚永生生氣地揉著額頭,低喝一聲,喝斥住楚子鳴,“別在這裏丟人現眼,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爸,你看顧南城那樣……”楚子鳴不服氣地紅著脖子說。
    “哪樣?這是你妹妹的家務事,怎麽樣都輪不到你動手呢。當我和你媽是死人呢?”
    楚子鳴不敢再衝,氣呼呼地坐了下去。
    “爸,你別罵我哥,是我不對。我們爭來爭去,有什麽意思呢?等孩子出生,一切不就可以真相大白了麽?也可以還我一個公道……即然南城連這短短的幾個月都不願意等,結果怎樣,又有什麽意義呢?”楚子萱說得委屈求全,令人動容。
    楚家人站在客廳裏,哭的哭,罵的罵,怎麽看怎麽像個笑話。
    顧南城慵懶地看著,鬧劇看完,他也沒了再與楚子萱再糾纏下去的心思。
    他自沙發裏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楚子萱道:“我本來是要等孩子出來的,畢竟也是一條人命。可你們處處迫害我的女人,這就讓我不能容忍,不得不提前行動了。”
    楚子萱看著近在眼前的冷漠男人,連哭都忘了。
    他的話,什麽意思?
    顧南城冷冷而笑,低了頭,目光似淬過毒的利箭,帶著前所未有的威壓與氣勢。
    他聲音低沉,一句一頓地說:“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們就等,等孩子出生。到時候,我們再談。”
    楚子萱咻然一震,驚懼在心底深處漫延……
    顧南城是什麽意思?
    等孩子出生,再來算賬?
    楚子萱有些躲閃地避過了他冷利的目光,惶惶出神。
    顧南城不再理會楚家幾人,轉身,頭也不回地款款離開。
    王佳妮急得不行,楚家這麽大一群人在,居然就讓顧南城占了理。
    真要離婚,他也必須得給出足夠的賠償。
    一份dna鑒定報告就讓他們一大家子啞口無言了,這也太掉麵子。
    而且,看這情形,顧南城多半已經掌握了什麽證據。
    楚子萱這死丫頭如果現在不爭取點利益,以後還指不定怎麽哭。
    她想著,伸手,悄悄在楚子萱一胳膊裏使勁一擰。
    楚子萱痛得倒吸一口冷氣,王佳妮悄悄地把楚子萱一把往門口推了一把。
    楚子萱回過神來,抬起淚眼一看,顧南城已經快要走出客廳了。
    她趕緊幾個大步跑上前去,拽住顧南城的胳膊,不讓他走。
    “顧南城,你站住。今天話沒說清楚,你不許走。”楚子萱哭得眼睛鼻頭都紅通通的,一整個就可憐的受害者模樣。
    “你想說什麽?”顧南城停下,微側了頭,低垂著眼眸看她。
    午後陽光正烈,熱辣辣的餘溫滲進屋簷,一浪浪傳至門口。
    顧南城英俊的側顏沐浴在陽光的餘輝,退卻了些許冷淡,暈染上暖意。
    楚子萱錯覺地以為,他心軟了,稀少的溫柔也會有分給她的時候。
    她鼻頭一酸,已經幹掉的淚水再次朦上眼球,委屈無比,“南城,我愛你,我不想和你離婚。隻要你回來,我可以不計較你在外麵和季子瑤斯混。”
    顧南城清冷一笑,“有意義嗎?”
    冰冷的語氣,瞬間又把楚子萱打回原型,她瞬間清醒過來。
    這個男人,已經公然地和季五瑤在一起了。
    自己還在奢望什麽呢?
    楚子萱吸了吸鼻頭,一把抹掉了眼淚,同樣冷下聲音。
    她說:“既然你如此絕然,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你在外麵有小三有兒子,這婚姻,我才是受害者。”
    顧南城麵無表情,漠然地問:“所以呢?”
    “你要離婚可以,但我有條件。”
    “說說看。”顧南城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他想如果楚子萱的條件合理,他也不是吝嗇得一毛不拔之人。
    答應她,早點了斷,給子瑤一個交待也未償不可。
    可如若獅子大開口……顧南城心裏冷笑,那就要看她有沒有那本事了。
    楚永生一見這情形,便知楚子萱並不是真的想要挽回。
    自己的女兒,自己還是清楚的。
    楚永生看人,尤其像顧南城這種冷硬不吃的男人,不說十拿十準,也是十拿九穩。
    如若楚子萱肚子裏的孩子真是顧南城的,哪怕到了最後,她婚姻不幸福,顧南城也會盡量的彌補她。
    如若不是……那也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好呀……
    楚永生心裏明白,楚子萱一旦離了顧南城,放眼整個海城,她都找不到第二個這樣要能力有能力,要人才有人才的丈夫了。
    何況,楚氏靠著顧氏接攬了不少生意,業績正是蒸蒸往上的緊要時候。
    “子萱,你可要冷靜地考慮清楚了。離婚不是兒戲,別為了一時意氣做出後悔的事來。”
    “是啊,子萱,你可別衝動,先冷靜冷靜。”王佳妮也跟著丈夫勸起來。
    顧氏是多大一棵樹,整個海城也沒有第二家啊。
    自從結了這門親,她走出去,在一群貴太太麵前,腰都要比以前挺得直些,底氣也十足。
    可如果女兒結婚才這麽久點就離婚了,她可就丟臉丟大發了,指不定被嘲笑成什麽樣呢!
    楚子鳴卻沒有那麽多顧慮,他正一肚子氣找不到地兒撒,火上澆油地說:“妹,該你的,一份也不能少。可不能便宜了那些野女人。”
    “你給我住嘴,還嫌事情不夠亂嗎?”楚永生猛地回頭,瞪著不知天高地厚地兒子罵了起來。
    楚子鳴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楚子萱盈盈欲泣,無聲落淚,“爸,你別罵我哥,他也是為我好。”
    “什麽是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楚永生回頭,當顧家人麵,連女兒一起罵了。
    顧振東依舊在喝著他的茶,顧南城也沉默不語。
    楚子萱哭得可憐傷心,她說:“我不離婚怎麽辦?守著諾大的南苑,卻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自己的丈夫一麵。爸,南城他不愛我。還狠心地誣陷我肚子裏的孩子是別人的。稍微有點良心的男人,誰會把自己的綠帽子宣揚到眾所周知?”
    楚子萱踩準了父親也是男人的心理,這話一出,連楚永生都沉默了。
    風向似乎逆轉,所有的不是都在指向顧南城出軌,還意途逼迫原配離婚,扶正小三。
    顧南城也不多做解釋,依舊看著入戲感十足的楚子萱。
    他聲音低沉晦暗,磁性十足,問:“你想要什麽?”
    楚子萱淚水漸歇,緩緩收住。她抹了把臉上的淚痕,側過頭,避開了顧南城的視線。
    “你是顧氏的董事長,我知道你手中現在握有顧氏40%的股份,我要求不高,隻要你分我和孩子一半的股權,我就離婚。以後再也沒打擾你們一家三口合樂融融。”
    顧南城薄唇微啟,帶著冰霜冷意的話自他嘴裏吐出。
    “你胃口倒是不小,打起顧氏的主意了。”他冷笑一聲,接著道:“別說顧氏的股份,就是顧家的一毛錢,也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說完,顧南城一把拂開了楚子萱抓住他胳膊的手,毅然決然地走了出去。
    楚子萱氣得臉都綠了,她看著顧南城的背景叫道,“顧南城,你給我站住。”
    顧南城哪裏是肯聽人指喚的人,聽見她的怒吼,他連腳步都沒有一絲停頓,迅速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裏。
    顧南城的話,無疑是當眾給了楚永生一巴掌,暗指楚氏肖想顧氏的股份。
    楚永生的臉乍青乍紅,呼吸急促。
    他一臉怒色地回到客廳,對顧振東說:“老爺子,你兒子顧南城他這是什麽意思?”
    顧振東沉著一張年邁的臉,沉思了片刻,對楚永生,也對楚子萱說,“晚輩的事,我不過問。”
    顧南城的話是重了些,楚子萱想打顧氏的主意,她還沒有那個能耐。
    稍微有腦子的人隻要想一想,都會把顧南城的話當做他在間接地指責楚永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顧振東心裏相信兒子的,顧南城做事有分寸。
    他那句,雖是無心之話,但也不是不可能。
    “這還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嗎?他分明是在暗指這是我的授意的。”楚永生氣得不輕,端起茶杯,一口氣喝了個見底。
    砰的一聲,茶杯被他重重地放回茶幾。
    顧振東看他一眼,臉上不動聲色,一邊安撫楚永生,一邊暗堵他的話頭:“小孩子家氣急了胡言亂語,親家公就不要往心裏去。”
    楚永生被顧振東一句小孩子堵得說不出話來,若他再多計較,倒顯得他真有這意思,急著想撇清來。
    顧振東掀了掀眼皮,似有若無地掃了眼楚子萱,緩慢道:“說到底,這話頭,也是子萱提起的。說不離的是你,最後要離的也是你。”
    顧振東的話不輕不重,卻沉沉地壓在了楚子萱心頭。
    她愣愣地有些反應不過來,傻傻地看著顧振東。
    他這是什麽意思?
    楚子萱本能地反駁,“是他質疑我在先。”
    “你若是清白,何不等孩子生下來,把證據拿到南城麵前,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呢?這樣一來,即便你的要求過份了些,他總不至於不管孩子吧?”顧振東說。
    楚子萱一噎,竟無法回駁。
    她有些躲閃地避而不言,心裏暗暗著急,她怎麽可能會等?
    真等到孩子出生,事情就敗露了,到時候別說錢了,恐怕連命都要丟掉半條在這裏。
    楚子萱一想到孩子的事早晚要露陷,態度堅決起來。
    她仰起頭,迎上顧振東的眼眸:“離婚是南城提出來的,我尊重他的決定。我的要求就隻有一點,必須分割財產。南城出軌在先,與季子瑤婚內同居,在法律上,他是過錯方。哪怕我要得再多點,也說得過去。我隻要求分割一半的股權,這個要求也很合理。”
    “我還是那句話,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至於怎麽處理,你們自己決定。”顧振東頓了頓,平緩地接著說到:“至於顧氏的股份麽,南城才是顧氏現在的董事長,我說的話,早就做不了數了。”
    “說到底,其實你也沒把我當成正經兒媳看。”楚子萱落寞地說。
    顧振東這回正眼看了她一眼,睿智的眼眸中精光乍現,包含失望。
    “如果我當初不看好你,你以為你能進得了我顧家的門?子萱,人和人相處,都該是相互的。”他意有所指地說。
    顧振東站了起來,伸展著腰腿,“在這坐了許久,我這老胳膊老腿,也難受得很。我說過不會管你們的事,但若你執意離婚,並且要南城一半的股份,我會找個適當的機會勸勸南城。”
    話說到這個份上,顧振東也算是給了個台階給楚家人下。
    楚永生深深明白順坡下驢這個道理,見顧振東趕人,顧南城走了,他也不想在這裏自討沒趣,坐冷板凳。
    楚永生站起來,跟顧振東打了個招呼,帶著一家大小,呼拉拉地離開。
    顧振東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
    顧非凡與溫秋白一路從拉薩途經林芝,又玩到了納木措,大峽穀。
    兩人一路逛一路啪,日子過得舒心而快樂。
    顧非凡與溫秋白被大峽穀的景色迷住,在以草原與藏文化為主題的藏區,像大峽穀這樣的景色,總會令人為之一震。
    說它怒水青山,鳥語花香一點也不為過。
    山石植被,怒濤拍壁,這裏的每一處地貌都鬼斧神工,令人驚歎之時,又忍不住想要深入。
    “這裏太美了,在這高海拔的地區,難得還有這樣的景色。”溫秋白喘著不太平順的氣息,伸張開雙臂,做出個擁抱大自然的動作。
    她深深地吸著氣,這裏海拔高,氧氣比其它地方稀薄一些,稍微有些難度的動作做起來都會我令人心跳加速,呼吸不及。
    可在這以草原和藏區為主的地方,有這樣的景色,總是懾人心魂的。
    “是呀。”顧非凡也閉上眼,微仰起頭,深深地感覺著這裏帶著潮濕與泥腥味的新鮮空氣。
    “不如我們在這裏住上幾天,好好地玩一玩再離開?”溫秋白側頭,看著顧非凡英俊的側臉說道。
    她適時的收回雙臂,往旁邊挪了幾步,來到顧非凡身側,雙手勾著他的臂彎,輕輕地搖晃了幾下,撒著嬌看他。
    顧非凡睜睛,明亮的眼眸閃動著似笑非笑的光。
    他眉尾挑起,意味不明地笑揚起,浪蕩地說:“是想在這裏多看幾天美景還是想跟我在這裏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好好地戰上幾回合?”
    溫秋白俏臉一紅,嘟著嘴罵了顧非凡一句:“死不正經。”
    不過罵歸罵,她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明豔起來。
    溫秋白忍不住順著顧非凡的話想象起來,在這深山綠水中來一次說愛就愛的情事,會不會很刺激?
    想想那場景,頭頂是樹,身下是花草,周圍還時不時有動物竄過。最主要的,這裏來玩的人還不少,好不容易尋個隱秘點的地方做,說不定眼前身後的,還能人在走動……
    溫秋白越想,臉越紅,心情越激動。
    顧非凡是越來越會玩了。
    這一路走來,他倆在車裏,酒店裏,路邊,帳篷,廁所……能做的地方都試過。
    真是各種刺激又動人心弦。
    顧非凡邪氣的眼眸將溫秋白的神態媚眼收入眼底,嘴角揚起得意的笑。
    他低聲,附在溫秋白耳畔說:“等晚上沒什麽人的時候,我們再來試。”
    溫秋白的臉更紅了,可嘴角的笑意也越發動魅惑誘人。
    她低頭,撲進了顧非凡懷裏,將臉藏在他溫暖的胸膛裏,蚊蠅般細小地回應了聲,“好。”
    她已經愛上這樣的刺激了,每場情事,都以各式各樣的特色挑戰著她的底限,刺激著她膽小多疑的感觀……
    兩人幾句話間,周邊的溫度開始上升,顧非凡迫不及待,突然一個公主抱,將溫秋白抱回了車裏。
    “啊……”溫秋白尖叫一聲,雙手趕緊勾住顧非凡的脖子,低聲笑罵:“大白天的,這裏還這麽多人,你幹什麽啊?”
    “現在先在車上來一次,想想,我們在車裏做,車外時不時地有人經過。說不定還會投來曖昧與羨慕的目光。多刺激。”說話間,顧非凡抱著溫秋白已經回到車裏,進了後排座。
    他車內有窗簾隔板,可以阻擋外界的一切探視。
    “別人會知道的。”
    顧非凡迫不及待地解著溫秋白的褲子,說:“你在上麵,到時候你動作輕點。我這車,穩定性好,不會有異樣……”
    溫秋白還待說,顧非凡已經撲上去堵住了她的嘴……
    眼看一場酣暢淋漓的雲雨就要到來,溫秋白卻故意推拒了顧非凡。
    她與顧非凡的感情升溫得極快,短短一段同遊,兩人便默契地能在各種環境裏尋找刺激。
    可這樣沒經過風雨的感情,讓溫秋白很沒自信。
    再加上顧非凡一看就是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離了這片地方,回到屬於他的世界,他還會如現在這樣,眷戀自己以及自己的身體嗎?
    都市紅男綠女眾多,顧非凡會不會隻是一路寂寞,和自己鬧著玩呢?
    溫秋白一想到這裏,剛起的情潮漸漸淡了下來。
    如果顧非凡對自己不負責任,她怎麽辦?
    溫秋白以指手輕揉地在顧非凡胸口畫著圈,她低聲問:“非凡,你回去的時候,帶不帶我一起?”
    顧非凡沒聽出溫秋白潛在的意思,他不假思索地就回道:“我不帶上你,你怎麽離開這裏?又半路攔車?”
    說到此處,他一頓,猛然翻身,把溫秋白赤裸的身體壓在自己與座椅之間。
    “突然說這個是什麽意思,又想勾引誰?嗯?”顧非凡勾起溫秋白的下巴,挑眉問。
    最後一個“嗯”字尾意拖得很長,大有深意。
    “討厭了。”溫秋白嬌笑著,拍了拍裸露的胸膛,低聲說:“人家的意思是,你會不會帶我回去見長輩……”
    見長輩?
    顧非凡愣了,揉捏著溫秋白豐盈的雙手頓住。
    “等等再說,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他還沒做好回去麵對所有人的準備,怎麽回去?
    何況,還要帶一個認識才不久的女人到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