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綁架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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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玉軒被她突然的情緒失控嚇了一跳,他趕緊往她的方向坐了坐,想要將顧西西拉入懷中,聲音溫軟而急切地說:“西西,你看清楚,是我啊,穀玉軒。”
    “我不要見你……我不要見到你……”顧西西尖叫著躲閃開穀玉軒的手,不停地拍打著他想要接近她的動作。
    “西西,你清醒點,我是穀玉軒。”穀玉軒蹙著眉頭,強製性地按住顧西西亂揮亂舞的手,大聲而強勢地說道。
    顧西西哭著,尖叫著,掙紮著,卻掙不脫穀玉軒的手。
    她無助地大哭,手腳並用,踢騰著穀玉軒。
    穀玉軒迫於無奈,隻能鬆開按壓著顧西西的雙手。
    顧西西一得到自由,飛快地跳下了病床,她害怕而憤怒地瞪著穀玉軒,空閑的那隻手按在了另一隻輸著液的手背上。
    “我說讓你走,滾出這裏。”顧西西瘋狂地大叫道。
    眼穀玉軒要過來,她尖叫著大哭大喊:“別過來……你別過再……”
    “西西,現在安全了。相信我!”穀玉軒試圖慢慢地靠近。
    顧西西卻滿眼驚恐,激動地往後退著,叫著:“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穀玉軒根本不聽她的話,腳步堅定而果斷地往前。
    顧西西像隻受傷的小獸,瀕臨死亡時隻知道用憤怒的聲音想嚇跳敵人。
    卻不知,這樣做毫無意義。
    眼見穀玉軒一步步的靠近,她毫無辦法,捏著針頭的手緊了緊,直接將針頭自手背上拔出。
    針頭脫落,帶出一串的血珠。
    穀玉軒的瞳孔一陣猛然地收縮,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顧西西接下來的動作。
    隻見她把拔出來的針頭猛然抵到了自己脖頸處,聲音狠戾而絕決:“我叫你不要過來你聽到沒有?”
    顧西西瞪著受傷的大眼,淚水彌漫,她看著穀玉軒,聲音嘶啞又絕望:“你快出去,不然我死給你看。”
    穀玉軒不敢再度靠近,視線緊張地凝在她已經刺到皮膚的針頭上。他趕緊出聲,安撫道:“好,好我不過去。你別激動,西西,聽話,把針放下……”
    顧西西搖著頭拒絕,她悲傷地說到:“不要,我不要放下,我不要見到你。你走,求求你走……”
    她大哭著,像個無助的孩子。
    穀玉軒揪準時機,趁顧西西不備,猛然上前,一把將她對著脖子的針頭抓在掌心。
    尖利的針頭紮進了他的手掌,他卻仿佛毫無所覺。
    顧西西頓時僵住,驚恐地瞪大了眼,看著穀玉軒毫無所動的麵容,淚水似斷線的珠子,連著串地往下落。
    “西西,別怕,我是穀玉軒。現在沒事了,你安全了……有我在,再也沒人能傷害到你。”穀玉軒一邊溫柔地安撫著顧西西,一邊又堅定地將她的手拉到麵前,一根根手指展開,將她緊握著的針頭取出。
    失去了針頭,顧西西像丟了防身的武器,再度暴躁起來。
    穀玉軒卻大大地鬆了口氣,他一把將暴躁不安的顧西西緊緊地按住,控製著不讓她再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
    “別怕……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是穀玉軒。”穀玉軒一直不停地告訴顧西西她已經安全了,自己是穀玉軒。
    穀玉軒身上特有的氣息撲麵而來,顧西西仰起淚流滿麵的小臉,就那麽直直地看著他,將他眼裏的擔憂和心疼看進了心底,終於慢慢放鬆了掙紮的力道,漸漸平靜下來。
    穀玉軒鬆開對顧西西的壓製,一把將她擁進懷裏,緊緊地抱著。
    嗅著熟悉的味道,顧西西心底的委屈與害怕像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她揪著穀玉軒的衣襟失聲大哭,哭得不能自已。
    穀玉軒一直默默地抱著她,伴隨著顧西西的哭聲,他雙臂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箍得顧西西身上發痛。
    顧西西不知哭了多久,直哭得沒了淚水,累得不想動彈才停歇。
    穀玉軒見她徹底平靜了下來,才將她攔腰抱起,放回病床。
    他好生地安撫著她,“我讓醫生來重新給你紮針好不好?”
    顧西西的手下意識地一緊,哭得紅腫的眼眸中閃過害怕。
    穀玉軒趕緊回握住她的手,“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穀玉軒抽出一隻手,按了床頭的呼叫鍵。
    顧西西重新紮了針頭,她再度沉默起來,目光落在床上某處呆滯地不知在看什麽。
    穀玉軒一直耐心地陪著她,由著她發呆。
    許久之後,顧西西突然出聲,不知在對穀玉軒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她哽咽道:“我的孩子沒了……”
    穀玉軒心一痛,他看著顧西西滿眼都是憐惜,“沒關係,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顧西西像是被他的話刺痛了般,突然抬眸,靜靜地看著穀玉軒,像是在陳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實般靜靜地說到:“我已經不清白了,經不得你的用心。你走吧。”
    穀玉軒呼吸一窒,而後他緊緊握著顧西西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吻,“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我說我已經不清白了,你沒聽清楚嗎?”
    “西西,我聽得很清楚!”穀玉軒說,他沉靜又堅定地望著她:“你好的時候我都不曾想過離開,在你受傷,心裏有了陰影的時候,我更不會離開!”
    穀玉軒的話,讓顧西西酸澀的眼再次流下了淚水。
    穀玉軒憐惜地將她擁進懷裏,安撫地親吻著她的額頭,發誓說:“我一定會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
    季子瑤跟在那個美女傭人身後,隨她去見所謂的“老爺”。
    她們所在的地方是這名“老爺”的一艘私人遊輪,遊輪極大,一路水晶為飾,意大利奢侈的純手工羊毛地毯為墊,壁麵裝飾的畫作飾品,無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比起五星級大酒店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奢華到極至。
    季子瑤暗暗砸舌,一路上給她的震驚簡直無法形容。
    真是很難想象,有人會把這種地方作為綁架人質的關押地,真是錢多得……燒得慌!
    她們沒走多久,女傭停下,推開了麵前的扇門,一間豪華餐廳出現在兩人麵前。
    餐廳滿滿的意大利浪漫風情,沿襲了之前一路過來的奢華,鋼琴,玫瑰,紅酒,英俊的外國小帥哥成了服務員,怎麽看,怎麽都有種不切實際的不真實感。
    諾大的長方形餐桌一頭,一個五十歲上下年紀的成熟男人西裝筆挺地坐在那裏。
    他目五官深刻,尤如刀斧雕琢而成,粗濃的眉頭緊緊壓在精光四射的眼眸上方,無端給人一種陰險的味道;鼻頭挺翹,唇薄輕抿,雖然氣質不凡卻讓人生不出好感來。
    季子瑤在男人深邃目光的掃射下心莫明的緊張了下,她站在門口深深吸了口氣,在女傭的邀請姿勢下,優雅又不失氣度地踏入餐廳。
    女傭引著她坐在了餐桌另一頭,英俊的外國小哥服務員禮儀俱佳地遞上菜單,微笑著請她點菜。
    季子瑤接過,借翻看了番菜單的時間,緩衝了下心底的驚慌。
    她對對上麵的東西並不是很感興趣,隨意翻了翻,就合了起來,遞回菜單,緩緩啟唇道:“一份牛排,八分熟,謝謝。”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彎腰接過,轉身離去。
    季子瑤一抬頭,正對上那“老爺”令人不舒服的目光。
    那男子優雅一笑,端起酒杯向季子瑤舉了舉,輕抿一口,“在下徐長風,很高興見到你,顧夫人。”
    季子瑤眉頭輕輕一攏,旋即鬆開。
    餐廳太空曠,兩人隔得也遠,優雅的琴聲雖然讓環境變得更加美妙,可卻也讓人不得不提高了音量說話。
    “我對見到你,卻不是很高興。”季子瑤冷冷地抿了抿略施妝容的唇角。
    徐長風無所謂地聳聳肩,他笑道,“別這麽不高興,我和南城,怎麽說也是故交。在這裏,你就當在自己家一樣,隨意點。”
    “作為一個被強迫而來的人質,我隨意不起來。而我始終相信,南城不會有你這種朋友。與南城關係好的朋友或多或少,我都知道一點。但對於徐先生你……怎麽卻毫無所聞?”
    徐長風笑得別有深意,他仿佛沒聽到季子瑤挖苦性的話般,繼續品酒,自話自說:“這次請你到我這裏來做客,其實是想和南城做點生意。”
    季子瑤再次蹙了蹙眉頭,對他的笑意,很反感。
    這人,並不按常理出牌。
    他想讓你知道的,你不問,他也在說。他不想讓你知道的,就會直接忽略,根本不搭理你。
    季子瑤無奈,又有些按捺不下脾氣,脫口而出:“徐先生看起來衣冠楚楚,氣勢不凡,挺正常的一人。怎麽說起話來卻顛三倒四的,你這是請嗎?”
    徐長風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身子前傾,雙手搭在桌麵,看著季子瑤很有風度地笑著,說到:“我個人,並不怎麽看中過程。隻要結果是我想要的,那就完全ok。”
    季子瑤氣結,卻不得不壓下了滿腔怒火。
    她迅速在心裏分析了下利弊,以此情此景看來,自己暫時是沒有危險的。
    於是當英俊帥氣的國外小哥將操作台推到餐桌旁,開始現場為兩人製作晚餐的時候,季子瑤已經強迫自己放鬆了緊繃的精神,很有閑情的欣賞起帥哥漂亮熟稔的操作來。
    牛排紅酒一上桌,季子瑤就不再搭理徐長風,專注而享受地吃喝起來。
    她這種樂於現狀,知道無力改變就讓自己盡情享受的脾氣一下子就對了徐長風的口味。
    徐長風這次倒笑得真切,他說:“我就喜歡你這種知好歹的性子。”
    季子瑤不理會他,自顧自地吃著東西。
    ……
    看守所裏,楚子萱過得生不如死。
    最開始一兩天,她還被特殊待遇,單獨關押在一間。可眼見她這邊審得差不多了,立即被轉移到大通鋪。
    想她一個千金小姐,哪裏受過這個罪,別說大通鋪人滿為患,沒一個善茬,就那個味道,也不是她能受得了的。
    楚子萱被看管的警員推進了這間牢房,立馬嚇得麵色慘白。
    她扒拉著關門的警察,低低著哀求,“求求你們,讓我回去吧,我不要待在這裏。”
    大通鋪的牢記裏,已經往著的女犯人都從自己手中忙著的活計裏抬起頭來看她,或嗤笑,或翻白眼,有的人根本連頭都未抬,繼續著手上的活兒。
    這樣的場景,每個人進來的時候都會上演一出,許多呆這裏的老人,已經沒了欣賞的閑情逸致。
    女幹警直接一把將楚子萱推了進去,喝斥著她:“進了這裏,除非你被判或被釋放,三兩天能出得去,否則都得老實的給待裏麵。”
    說著,另一個女幹警將一堆東西丟到她麵前:“這是你今天的任務,完不成不許睡覺。”
    說完,兩個人轉身離開。
    楚子萱無助地滑倒在鐵門下,悲傷得不能自抑。
    原本一屋子的忙碌突然在女犯人在幹警離開後停了下來,那些女囚犯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站起來,朝著楚子萱圍了上來。
    “你想幹什麽?”楚子萱驚恐地問著帶頭的那個人。
    “嗬……她問我想幹什麽?”那人冷笑一聲,站了起來,眼神犀利地盯著楚子萱對身後的眾人說到“姐妹們,好好教教這位小妹咱們這裏的規矩。”
    命令一下,所有的人,都像打了興奮劑般,朝著楚子萱衝了上來,圍著她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楚子萱被打得隻能抱著頭縮成一團,嘴裏哀哀地叫著,哭著,求著饒。
    這裏麵吵鬧成一團,絲毫沒有引起幹警的注意,或者說,沒有人願意注意。
    楚子萱很快意識到這點,她哭著求饒道:“啊……你們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啊……大姐,對不起,大姐,我錯了……大姐……大姐……”
    沒被打幾下,楚子萱就受不了了,她抱著頭,匍匐在地上,艱難地跪著往那大姐大的方向爬去,一邊爬一邊哭著求饒。
    15平米的小居室裏,幾十號人,早就堵得滿滿是人,楚子萱一路爬著前行,一路被後麵的人收拾,當她終於到了那大姐腳下的時候,早已嘴青眼腫,鼻血噴灑。
    那大姐坐在鋪上,手裏漫不經心地竄著她分到的任務。
    “早這麽識趣,還可以少受點罪。但這裏,就是有這麽不成文的規矩,哪一個進來的人,都得受著。你前麵的這些姐妹們,可誰都一樣,所以,求饒也沒用。”
    那大姐說著,一把將鼻血滴到自己身上的楚子萱踢了出去,接著冷冷地說:“即便我饒得了你,其它姐妹們恐怕也心有不平。”
    楚子萱絕望地跌坐在地,渾身哪裏都痛,她睜著淚眼看向周轉其它漠然的麵孔,沒一個對她伸出援手的。
    就在她還抱有希望的時候,有人將手中的手工丟出一部分來,“看你是新來的,就讓你練練速度,弄不完,有你好看。”
    如此有一就有二,斷斷續續,楚子萱身邊已經被丟了一堆了。
    有人看著戲,笑著“好心”地提醒她,“再不開始,你今天晚上別想睡覺了。”
    楚子萱趕緊坐起,蹲地上就迅速照著其它人的樣子做了起來。
    吃晚飯的鈴聲一響,其她人迅速丟掉手上的東西,跑鐵欄門處排著隊去等著。
    終於輪到楚子萱時,她分到一勺稀飯幾根鹹菜和一個饅頭,剛接過手的飯菜還沒到自己麵前迅速被其她人搶走,倒自己碗裏吃掉了。
    她急切地想搶回來,“那是我的。”
    手還沒伸到,又是被人一頓好揍。
    “想吃?”有人拿著搶到手的饅頭當楚子萱麵狠狠地咬了口,居高臨下的問她。
    楚子萱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她迅速點頭。
    誰知那人將咬過的饅頭一把丟到地上,用腳踩了上去,而後抓住她的頭發,死命地將她往地上按,“那就給你。”
    楚子萱不配合,被狠狠地扇了幾個耳光。那女犯人撿起地上踩得已經不能看的饅頭就往她嘴裏塞……
    楚子萱被折磨得瘋了,那邊分發飯菜的幹警正好回來,路過這間牢室。楚子萱迅速地爬過去,撲到門口哭叫著:“警察同誌,我要換牢房,她們打我,還搶我的飯菜,給我吃踩壞的饅頭。”
    那幹警皺著眉頭看著鼻青臉腫的楚子萱,見怪不怪道:“在這裏說話,都講究證據,你說她們欺負你,那就拿出證據來。”
    楚子萱立即指著牆角的監控哭著說:“監控裏有拍到。”
    幹警甩她一個冷漠的眼神,“監控是給警察用的,不是給你的。”
    說完,利落走人。
    楚子萱心如死灰,眾女犯再一次讓她嚐到了背叛別人的滋味……
    ……
    楚家其它三人被提審,因不是直接關係,沒有證據,早在律師的建議下與楚子萱劃清界線,把事情撇得一幹二淨,很快被取保。
    律師走完程序,見到了已經被折磨得掉了層皮的楚子萱。
    “律師,求求你,救我出去,救救我……”楚子萱一見到律師,整個人激動得都快要瘋了。
    她撲進了探視室裏,隔著鐵欄柵向律師痛哭著說。
    律師見她哭得傷心,沉默了片刻,到底將楚家其它人的意思轉述給她。
    “你的父母哥哥,早在之前提審的時候,就已經和你撇清了關係。他們讓我轉告你:無論你犯什麽罪,都別連累家裏人。”
    律師的一句話,將楚子萱打入了地獄,她呆愣地坐著,連哭都忘了。
    “他們這是不要我這個女兒了嗎?”楚子萱臉上掛著淚,心灰意冷地問。
    “法律上來講,你仍是他們的親眷。但是……”律師很委婉地將餘下的話壓回嘴裏。
    楚子萱聽完哭得更加淒慘,哭著哭著她又地瘋狂大笑著起身,崩潰地提起椅子就砸向了鐵欄柵隔斷。
    律師被嚇得直接彈跳而起,一直在門外的幹警聽到聲音,飛快地衝進來,將已經精神失控的楚子萱控製起來。
    “今天見麵,到此結束。”幹警漠然地說著,把已經把崩潰的楚子萱拖出了探視室……
    顧西西與季子瑤的相繼失蹤,即便顧南城有意對外界壓下消息,但仍就無法阻止小道消息滿天飛的結果。
    顧非凡屬於後知後覺的那種,當這些事情傳至他耳裏的時候,顧西西已經被救回來,季子瑤也已經失蹤一兩天了。
    他經多方打聽,才將事情的整個經過了解了個大概。知道顧西西住在第一人民醫院後,顧非凡當即就離開公司,去醫院看望顧西西去了。
    顧非凡自從與蘇安雅合好後,兩人也一直是麵合心不合。
    因為股權的事情,倆人還曾大吵過一架。之後顧非凡跑出去,為溫秋白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這些讓蘇安雅傷透了心,對他早就沒了信任。
    此後,蘇安雅便一直有派人暗中盯著顧非凡,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因此,他這邊前腳剛離開公司到醫院去,後麵的蘇安雅已經得到了消息。
    蘇安雅還特意向在娛樂圈裏做記者的朋友打聽了下,確認了此事的真實性。
    知道是真有其事後,她一邊與朋友閑聊著顧西西與季子瑤的倒黴事件,一邊抑製不住得意的大笑。
    “季子瑤也活該倒黴,以為找到靠山就有恃無恐了,誰知還是避不過天意如此。”蘇安雅幸災樂禍地笑著,對電話那邊的朋友說到。
    這話,正被剛要下樓來看孫子的薑小鳳聽到。
    之前她還在房間時,顧非凡已經打過電話回來,將他才得知的事告訴了薑小鳳。
    因此,薑小鳳大至聽到蘇安雅的一句話,已經猜到她與別人在聊著什麽。
    薑小鳳在二樓樓梯口假咳一聲,自樓上走了下來。
    蘇安雅一聽到聲音,趕緊回頭,匆匆地和朋友說了句回頭聊,趕緊掛掉電話。
    薑小鳳將心愛的小孫子自搖籃床裏抱起,拿著玩具邊逗弄著孩子一邊坐在了沙發另一側。
    她漠然地說到:“年輕人,得有點沉浮。”
    蘇安雅尷尬地端起麵前的牛奶,掩飾性地喝了口:“媽說什麽呢。”
    薑小鳳撇了她一眼,沒什麽感情地提醒她說:“你不待見一個人可以,但也不要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楚子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蘇安雅渾身一僵,尷尬地笑笑,起身上了樓。
    薑小鳳在她身後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繼續逗著小孫子玩去了。
    正在此時,薑小鳳的電話響了起來。
    姑媽顧慧芳不知從哪裏也得到了消息,打電話來約薑小鳳,一起去看望顧西西。
    薑小鳳當即應下。
    兩個老太太相攜著一起出門,到醫院時,正好與來看望顧西西的顧非凡在門口給遇了個正著。
    三人結伴上去,到了顧西西病房門口,穀玉軒的保鏢將幾人給攔了下來。
    顧慧芳說:“我是西西的姑媽,這是她嫂子和侄子。我們今天才知道她出事了,過來看看她。”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漠然無情地說到:“請稍等,我進去請示一下。”
    保鏢敲門進入病房,對穀玉軒說:“穀總,外麵有自稱是顧小姐姑媽和嫂子的中年婦人,以及侄子的,來探望顧小姐。”
    顧西西一聽,心裏已經知道是顧家的哪些人來了,當即果斷地回絕說道:“不見。”
    穀玉軒垂眸想了想,吩咐道:“你先請她們在會客室休息一下。”
    顧西西住的病房是間vip大套房,裏麵集廚房浴室書房會客室病房為一體,即能不打擾到病人休息,又給了陪護探望的人其它需要的一切條件。
    保鏢得令,走了出去。
    穀玉軒柔聲說到:“她們畢竟是你的家人,避得過一時避不了一世。你現在不想見沒關係,但總得做好麵對的準備是不是?”
    顧西西悶悶地埋著頭,不出聲。
    穀玉軒拍了拍她的肩,“不急,我們慢慢來。我出去看一下。”
    說著,穀玉軒已經起身,走向了外間的會客室。
    會客室裏,顧西西的姑媽顧慧芳與薑小鳳,顧非凡三人沉默地坐在沙發裏。
    穀玉軒出來時,幾人趕緊站起來。
    穀玉軒知道這裏麵有兩個都是顧西西長輩,因此說話格外客氣:“你們好,我是穀玉軒。西西她才剛醒,心情不是很穩定,現在不想見任何人。醫生也說她需要休息,不能再受刺激。所以讓你們白跑了一趟。”
    顧慧芳趕緊問:“那她現在沒事了吧?”
    “沒什麽事了,隻是需要靜養。”
    “沒事就好,我們也隻是擔心她,這孩子,從小就與眾不同……”
    穀玉軒儒雅地笑笑,“我理解。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西西的。”
    “哎……”顧慧芳歎氣,“那就辛苦你了。麻煩你轉告她,讓她好好休養,我們改天再來看她。”
    “好。”
    說著,三人相攜離開。
    穀玉軒回到病房,顧西西獨自一人坐在病床上,蜷縮著雙腿,將臉埋在膝蓋裏獨自流淚。
    穀玉軒走近,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裏。
    “西西,別哭,沒有什麽是麵對不了的。你還有我。這一切慢慢都會過去的。”
    “嗯。”顧西西將臉埋進穀玉軒懷裏,低泣著點頭。
    穀玉軒將她自懷裏拉了出來,“你都一天沒怎麽吃東西了,來看看,今天給你帶了什麽好吃的。”
    說著,他已經把一旁床頭櫃上放著的保溫盒找開,倒出一碗濃香的湯來。
    香味瞬間彌漫開來,令人食指大動。
    “來,嚐嚐。”穀玉軒拿起調羹,舀了一勺子喂到顧西西的嘴邊。
    顧西西抹了抹眼角,不忍駁了穀玉軒的好意,張口,一把將勺子裏的燙含進一嘴裏。
    隻是湯還沒來得及咽,她已經皺起了眉頭。
    穀玉軒目光一凝,緊聲問到:“燙嗎?”
    顧西西艱難地將湯吞下,苦著臉問:“這是什麽湯,怎麽這麽難喝。”
    穀玉軒要再喂她的動作一僵,而後將勺子放回了碗裏,皺著眉頭說到:“我第一次下廚,味道難勉差了點。即然不好喝,那我們就不喝了,我讓人重新給你做一份送過來。”
    說著,穀玉軒已經將湯碗放回了櫃子上,拿出手機,開始拔弄起電話。
    顧西西為穀玉軒的話,直感覺窩心,一股暖暖的感覺自心底淌出。
    她感覺自己的眼睛再次酸澀起來。
    顧西西一把壓過他剛放下的湯碗,嘴硬地說道:“誰說我要喝其它的湯了?”
    話落,她將湯碗送至自己的唇邊,大顆大顆的淚水再次越出眼眶,啪嗒啪嗒地掉落時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