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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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你會和我們一起去嗎?”
“不會。”
鳳姐回答得十分幹脆,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那你……”
“年輕人就應該多出去闖蕩闖蕩,你鳳姐老了,就應該在萊城呆一輩子。這段時間我們做q妹掙了不少錢,除去把你們從警察局保出來的錢也還剩下不少,你和糖子就都拿走吧。”
我有點吃驚“鳳姐你的那份呢?”
“不用了,我有出路,在萊城呆了這麽多年,我能好好的。”
我相信鳳姐的這句話,鳳姐一直也是一個理智的人,她知道自己的容顏已經隨著歲月衰老,在最後的幾年裏麵,我猜鳳姐是想安安穩穩的。
我沒有繼續說話,因為我沒有權利決定別人的人生怎麽活。
重新回到房間,我們給糖子上了藥,並對她說道。
“糖子,我以後會去安來城發展,你要一起嗎?”
糖子顯然被我嚇了一跳,從村裏出來打拚到萊城,糖子就沒出過萊城,現在突然要離開還真的有那麽一點淬不及防“那……鳳姐呢?”
“你們年輕人多闖蕩吧,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鳳姐一直是我們這裏最有資曆的,從來我做的決定鳳姐都會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但現在鳳姐卻要站在我的對立麵了,我知道遲早會有那麽一天,但沒想這一天來得會這麽快。
糖子有些徘徊不定,最終還是決定“儷姐,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信你。”
也許從這一刻開始,我有了一個姐妹,我對此很高興。
“今天我們把久霞打了,這裏呆不了多久了,我說今天退房,糖子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們把這裏收拾收拾。”
我提糖子蓋好被子,離開了房間。
“阿儷,我們今晚去吃山海飯莊吧。”
鳳姐點上一根煙,收拾著地上的雜物。
“為什麽突然想吃這個?”
“你不是馬上要走了嗎,糖子那丫頭也跟著一起,明天走餞行就隻能在今晚了。”
“也不是不可以。”
q妹的錢足夠我和糖子先用上一陣子了,但是我們家裏麵完全不夠。
到了下午,旅館內該打包的東西都打包好了,糖子也睡醒了,大家把搬到鳳姐的出租屋裏,訂了一張火車票,到安來城的。
來到山海飯莊,看著富麗堂皇的裝飾,我踏了進去。
“阿儷,糖子,想吃什麽,今晚鳳姐請客,都別客氣。”
我沒什麽胃口,隨便點了幾道“就這幾道吧。”
糖子看著上麵的價錢,吞了吞口水“那……我就點一個這個吧。”
先上來了酒水,鳳姐直接拿起一瓶,給我們三人滿上“暢快的喝吧。”
我現在的確應該醉一下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糖子也小抿一口,然後看著我說道“儷姐,我們明天就要去安來城了嗎?”
“那還能有假?票都買好了,要是反悔也可以,我不會攔著的。”
“不不不,我不是反悔,我就隻是想知道,我們去了幹什麽?”
“大富豪,你知道吧。”
糖子點頭。
“去那裏做起吧。”
“去大富豪?”
我點頭,抬起頭來,我看見了桌子對麵的朱玲,現在正微笑著朝我打招呼。
我皺眉歪著腦袋看著朱玲,有些奇怪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但是看著對麵坐著的鳳姐我心下了然,鳳姐應該也跟著朱玲幹了吧。
我一開始還有些奇怪,為什麽鳳姐對久霞動手朱玲不幫?為什麽悠悠他們去拿東西的時候唯獨不動鳳姐的?為什麽悠悠來的時候鳳姐不在?為什麽我們今晚會在這裏吃飯又碰巧遇見朱玲?
原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我感覺我的心好像是要死了。
朱玲現在成為了勝利者,那副高傲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孔雀,隻見她放下餐具,優雅的擦拭嘴角,然後起身走到我們身邊。
坐下。
“程儷,你最近過得怎麽樣?”
“托你的福,挺好的。”
“知道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你知道嗎,每到下雨天,東子給我在身上打得傷,還隱隱作痛呢。”
我很開心東子當時收拾了她,但是我很難過東子當時沒有打死她,我沒回答朱玲的話,鳳姐隻是不停的喝酒、抽煙,然後重複。
經曆了這麽多,我已經不介意與朱玲一起在飯桌上吃飯,我現在隻知道這頓我要吃飽。
“程儷,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對啊。”
家裏麵那麽多人,父母總是先讓弟弟們吃,我永遠吃不飽。
糖子一直在埋頭吃東西,什麽話都沒說,她害怕了,這也是我要離開萊城的原因,我們不能一直活在朱玲的陰影下,因為那樣我們永遠不會成長。
當時朱玲能夠做起來,完全是因為我們沒有限製朱玲成長,但是我相信憑借朱玲的人品,無論我們在萊城做什麽都會被搞砸,哪怕是最正經不過的買賣。
“程儷,你還記得當時你剛開足療店那會兒嗎?我當時過得最辛苦。”
“我現在也是。”
“你那叫罪有應得!”
“嗬嗬。”
“程儷啊程儷,這麽久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
“你也是。”
我看到了坐在我旁邊有些瑟瑟發抖的糖子,我不想知道他們到底對糖子做了什麽,因為如果我知道我隻會把糖子當作比父母更重要的人。
我有點生氣,因為朱玲嚇到我朋友了。
我看向朱玲原本座位上的男人,現在正一臉含笑的看著我們這邊,這人我認識,警察局的一個人物,想來朱玲就是攀上了他。
我才不管誰是誰,惹火了我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管。
“鳳姐,別光顧著你們喝,來,大家一起喝,今夜不醉不歸。”
朱玲還是依舊的不依不饒,舉起酒杯的樣子活像一隻高傲的孔雀。是啊,一隻讓人作惡的野雞而已。
鳳姐沒說話,不幫我也不管朱玲,隻是開始低頭玩手機,手上的煙早已不知道循環幾根。
“好啊。”
我微笑著舉起酒杯,兩個酒杯相撞,發出清脆悅耳的回音,幾杯酒下肚,胃裏漸漸溫熱起來。朱玲不想讓桌子上的男人多等。
“程儷啊程儷,可以,沒想到你這個婊子酒量還是這麽好。”
“你也不賴。”
“姐我不陪你玩了。”
說完看都不看我就離開了我們這桌,其實她還是有一絲局促的,畢竟差點被我喝趴下。
“鳳姐,別讓她影響心情,吃飯吧。”
鳳姐的確沒動幾口飯,糖子也是單純,我想她應該沒看出來鳳姐也跟了朱玲吧,但是我卻說道。
“吃吧鳳姐,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之前你照顧了我很多。”
鳳姐一開始聽到糖子說話,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但是我的話一出,原本低下的頭慢慢抬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舉起酒杯“鳳姐,我敬你。”
“我?”
“對,敬你一開始支持我,謝謝你。”
我真誠地看著鳳姐,鳳姐跟了朱玲,我不怪她,人都是這樣,有利可圖就撲上去,當初鳳姐如果不是這樣想也不可能跟我。反而我謝謝她,跟著她我學會了很多東西,也收獲了很多東西,沒有鳳姐我是不可能成長成現在這樣的。
鳳姐看了我好一會,然後微微斂神,瀟灑的掐滅手中的煙頭,利落的拿起酒杯,幹杯,而後一飲而盡。
這可是紅酒。
這頓大家都沒吃多少。
“鳳姐,飽了?”
“嗝。”
“糖子你呢?”
“嗯。”
我看向鳳姐,深入海底的眸子中閃過若有若現的意味,自從我來到萊城,朱玲就一直和我做對,最後,我想讓她對我的印象深刻一點。
“鳳姐,你先帶著糖子回去吧。”
“我們在下麵等你好了,你動作快點。”
這幾年鳳姐一直都是最懂我的,甚至有時勝過我自己,此刻鳳姐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感覺很寬慰。
“謝謝。”
糖子小臉上寫滿了茫然,歪著腦袋看著我,鳳姐把糖子拉下去了。已經醉了的朱玲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我想打完就跑。
因為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我不怕,朱玲也更加不敢動鳳姐。
我拿起酒杯走到朱玲旁邊,看著她對麵的男人,微笑,坐下,優雅,大方。
“朱玲,這幾年承蒙你的照顧了,謝謝你。”
朱玲酒勁沒緩過來還以為我是來找她認錯的,趾高氣揚、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好啊,程儷,你要是願意可以和我們一起發展啊,當然,隻要他們歡迎你的話,哈。”
我輕抿酒杯。
三.
二.
一.
“你做了些什麽!”
朱玲大吼起來,她旁邊的男人也驚呆了,連忙幫朱玲擦身上。朱玲此刻一身紅酒,紅酒的香味掩蓋住了她今晚奢侈的香水味,此刻的她在我麵前就是一個惡心的臭東西。
“幫!幫我抓住程儷!”
朱玲此刻十分暴躁,她惡狠狠的盯著我,我沒說話,很沒骨氣的撒腿就跑,我知道鳳姐他們在樓下等我,隻要我速度夠快。
朱玲身旁的男人沒有追我,可能他覺得這樣做太過於麻煩,也有可能他已經受夠了朱玲的無理取鬧,男人的眼睛我懂,我感覺他膩了。
我瘋一般沒有形象地跑下樓,帳已經結了,鳳姐說是要請客,就一定會請。
門口已經出現了一輛出租車,鳳姐和糖子此刻正坐在裏麵,鳳姐坐在副駕駛,看到我出來立刻對我揮手“阿儷!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