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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的兩人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我已經不想再管什麽正事。
    顯然餘麗的酒量比翰林好。
    “嘔。”
    翰林扶著牆壁，我扶著翰林。翰林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翰林倒下的時候餘麗也有彎腰的動作，但是看到我來就收回手，無奈的笑著說道。
    “翰林酒量不行，先帶他去廁所醒醒酒吧。”
    原本附在牆上的翰林聽到這句話立馬踉蹌的站起來，一個快奔三的男人臉上滿是倔強，一把推開我，迷迷糊糊的說道“不用，我怎麽就，酒量差了，來，接著喝。”
    “回來再喝，想怎麽喝都隨你。”
    餘麗一屁股坐下不給翰林反駁的機會，我有時候真的覺得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現在說什麽翰林肯定都聽不進去，過會兒再喝，想怎樣隨你，翰林怎麽可能不答應。
    翰林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餘麗，將一隻手伸向我，我連忙握住，帶他出門。兩人一瘸一拐的出了門，臨走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屋內。柳傾自顧自的玩手機，誰都不管，糖子吃飯，餘麗喝酒。
    蕭條落寞，淒淒慘慘戚戚。
    隨著門慢慢的關上，翰林一屁股攤倒在地上，憋了好久的他終於忍不住開始發泄，他紅著眼眶卻沒有哭出來，堅守在最後的尊嚴底線上，作為一個男人，他不能哭。
    翰林吃力的揉了揉自己的三叉神經，笑著看向我，聲音裏麵滿帶著哭腔，眼裏全是滄桑。
    “你說說，我這麽努力用生命寶貝著的人，怎麽在別人眼裏就那麽一文不值呢。”
    我沒說話，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我現在能做的就是陪著他。
    “小麗身上的傷疤太多太多，祛疤痕的藥膏是最好的，那又有什麽用，傷每天都會增多，和物品上次見到小麗的時候又變多了。”
    我還是不知道說什麽，隻是吃力的把翰林從地上攙扶起來，他沒有配合我，但也沒有甩開我，我已經很滿意了。
    “小麗今天不高興，我也不高興，我想抱抱她，就像以前一樣。”翰林醉醺醺的說著。
    我扶著翰林進了男洗手間，門口的服務生本來想攔我，我瞪了他們一眼他們就閉嘴了。
    翰林用手撐在洗手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猙獰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小麗今天見我打扮了一下，她化妝了，除了在大富豪我很少見她化妝。”他還在說著餘麗。
    翰林吐了，吐的一塌糊塗，趴在洗手台上，我隻得把水龍頭打開，一邊衝著臉池，一邊給他的臉上澆著冷水。
    “小麗……”
    時間好像過了好久好久，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癡情的男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買醉時竟會如此的脆弱不堪成這樣，我甚至都難以想象翰林在大富豪時的威嚴和霸道，在餘麗麵前，這些威嚴和霸道，一文不值。
    原來感情真的這麽神奇，神奇到可以改變自己。
    被冷水一澆，翰林清醒了一些，眼圈也不紅了，看著鏡子裏蒼老的自己，苦澀的對我說道“你們先回去吧，今天不談事情了，愛他媽誰是誰，老子不伺候了。”
    “好。”我很慶幸過了這麽久，我終於可以說話了。
    今天我身邊的人似乎都遇到了煩心事，露易絲、翰林、甚至連糖子都不免被波及。
    回去的路上我看著窗外如水的涼夜，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拉穩了身旁的人。
    翰林走路依舊是東倒西歪的，我很擔心他今天和餘麗單獨相處的時候狀態會不好。
    我攙扶著翰林回到房間，餘麗還再喝，沒人勸酒。
    翰林一進門就鎖定了獨自一人喝悶酒的餘麗，那雙眼睛緊緊的死盯住餘麗，好像少看一會兒後者就會如煙般消失似的，翰林定定的靠在我身上，一動不動。
    我看著這樣傻傻的翰林，這哪是喝多了，我看翰林要是不多喝點真把自己灌醉了，今天什麽事情都搞不明白。這兩人脾氣像得很，起碼一樣的倔強。
    我想到了露易絲，不禁低頭看了一下手上的手表，已經八點了，我有點擔心露易絲。抬起頭時我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消失，原本站在我身邊的翰林已經跑到了餘麗旁邊。
    餘麗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擾沒有任何反應，羞紅的臉頰像是要滴血，卻難得的保持了一絲的清醒，還是在不停的喝喝喝。翰林沒有說話，隻是拿起旁邊的空酒杯，替自己和餘麗滿上。
    我看著他們兩個人很有默契，碰杯，喝。
    像是相識多年的舊友一樣，但是他們是情侶，曾經的。
    我沒忘記翰林的囑托，我悄悄的走到糖子身邊，餘麗喝醉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動作，我對此稍微鬆了一口氣。小聲的對糖子和柳傾說。
    “我們先走吧，他們還有事情談。”
    柳傾一副謝天謝地終於解脫了用看到救世主的眼光看著我，相比較柳傾糖子的眼中滿是擔心，糖子不放心的說道。
    “他們，不會有什麽事吧？”
    “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麽事情都應該自己解決，這不是我們能幹預的，還是先走吧。”我打開錢包拿出其中的一張銀行卡，我剛把翰林給我的錢存到銀行卡裏。
    但願今天他們兩個人結帳別再鬧矛盾，還是我把錢付了吧。
    “就是。”柳傾在旁邊附和道，轉眼就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那好吧。”糖子也站起身，臨走前看了翰林和餘麗一眼，眼裏充斥著落寞。跟在我後麵習慣性的攬著我。
    翰林今天對糖子很好，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一眼就能看出來翰林是在利用糖子，但是糖子不這麽想。
    糖子和我說過不會接受客人做自己的男朋友，所以除了客人也是第一次有男人對她這麽好。
    柳傾看著我們拉起的手，神情有些落寞，但沒有說話。
    每個人果然都有著自己的煩惱啊，我不禁感歎這繁華大都市的虛偽。
    “慢走。”門口的服務員對我們鞠躬道別。
    我到前台結了帳，一千多點，這是一頓飯的價錢，這要是讓我媽知道一頓飯可以花一千多不得殺死我。
    我們三人出門打了一個車，我和糖子坐後麵，柳傾坐在副駕駛，司機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叔，很健談，看起來什麽都懂。做司機的人不都是這樣，我上車輕輕一笑，他們見的人很多，懂得也很多，總讓人感覺很成熟，但是一點也不踏實。
    “糖子，我過會去一趟大富豪，可能晚點，你先睡吧。”我對糖子說道，看看自己的錢包，又要光了，隻能過段時間再給家裏人打點錢。
    “好。”糖子答應道，卻一點也不困，平常這個點，糖子還在大富豪裏麵夜夜笙歌呢。此時的她正瞪著溜圓的大眼睛，四處打量著有沒有什麽新鮮好玩的東西。這安來城我們來了夠久了，我們該吃的好地方也都吃遍了，就是沒怎麽多玩。
    翰林還送給我一張會員卡，我突然想起來。我打開錢包，粉色的會員卡安靜地躺在我的錢包裏，像一個可愛的小姑娘一個。
    在夜色的襯托下竟睡著了，我將它敲醒。毛絨玩具城，我默念卡上的秀麗字體，斜眼看向糖子。
    翰林確定沒送錯人？這簡直就是給糖子量身定製的。
    “糖子。”我碰了碰出神的人兒，此刻的她正望著天邊皎潔的月亮姑娘，恬靜極樂“這個送給你，你會喜歡的。”我遞給糖子。
    “這是？”糖子歪頭看著我，結果我手中的卡“毛絨玩具城？”糖子看到這幾個大字時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引得柳傾頻頻側目。“儷姐我在你心中這麽幼稚啊。”
    我也笑著說道“這是翰林給我的，你看我也玩不了，不如你替我玩啊。”
    “翰林送給你的？”糖子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他有沒有眼光啊，你明明怎麽看都不像是出入那種地方的人啊。”
    “美名其曰，喚醒我心中的真、善、美。”我無奈的看著皎潔的月光說道“反正今晚你也沒事，我可能挺忙的。”是啊，陪完柳傾找露易絲，最後還要去白小軍那邊看看他。
    我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卻不想被刺眼的亮度閃了眼睛，微微眯起才辨別出現在的時間“八點半，你可以去玩一下，現在時間還早。”
    對於我們這些夜間出沒的小姐來說，真的太早。我將礙事的手機按死，重新看向糖子。
    “好啊。”糖子答應了。
    我笑著點頭說道“你先回去換套衣服，別穿成這樣去那種小孩子去的地方。”我看著糖子的小禮群“有事給我打電話，我隨時在。”
    出租車此時正好停在旅館門口，糖子下了車，對我說道“那我先走了，你們注意安全。”
    “好，你也是。”
    我朝著糖子揮手，不禁感歎於她的充沛活力。看著糖子一路小跑回到旅館的樣子，我就忍不住的好心情。
    “程儷，我們去大富豪都要做什麽？”柳傾突然說道，把我嚇了一跳，我都差點忘記車上還有個柳傾了。
    我撇撇嘴“這個你不應該問我，我沒做過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