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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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所有的事情並不是那麽如願,如果不是我不自覺的躺在床上再次昏睡過去,我想我也不會醒來的時候感到一陣孤獨和寂寞。
    床上冷冰冰的,就如同我的心一樣,如死灰般毫無生機可言。我看向窗外,依舊是一片明媚,我知道我該醒醒了,夏天的日頭總是過不完,而夜晚降臨的時候又總是那麽的措不及防。我承認,這次我慌張了。
    我起床開始打理自己,小姐的生活就是晚上的光鮮亮麗,白天的蓬頭垢麵。
    我和鳳姐關係很好,大家有目共睹,但我從未刻意的對鳳姐好過。我隻是單純的認為,我倆誌同道合,又互相體貼,我希望和她成為朋友,並且在有限的生命中無限的快樂下去。
    所以在我知道糖子生我氣後我的第一種感覺就是——無力。是啊,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處理這種關係,而關悅又似乎在這種感覺中扮演了小三的角色,這樣讓我更是為難和不解。
    我不知道我是該用對待戀人還是朋友的那種方式對待她。接著我感覺到——淒涼。自認為最好的朋友,在知道我生氣之後不管不顧,我感覺之前付出的那些真心付之東流了一般。
    我打量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知不覺畫出一個好看的妝容。今天的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時候我總喜歡化妝,而每次都會做的十分完美。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是那麽好看,誰又知道我心裏有多麽陰暗不堪呢,我竟有一絲失神,突然想到白小軍。我總是喜歡用時間還早,亦或是晚點沒關係這種字眼來麻木自己,我想做我想做的事情,這話雖然別扭但卻是我心裏最赤誠的想法。
    我是不知道該怎樣處理糖子,但我清楚地明白我和白小軍的關係。我不希望他想不開或者是出事,所以我要去尋找他,就像當初他發了瘋的尋找我一樣。
    我走出房間,碩大的屋子此時空無一人。原來不光是我的房間沒人,整個房間都沒有人啊。這種感覺就像是寫作業時遇到一個不會的問題,焦頭爛額的開始煩躁,結果老師講的時候發現沒有一個孩子會時的感覺。
    大多數人都這樣起碼令我感到溫暖了些,不另類的自己有時候也挺討人喜歡的。
    我坐上車來到白小軍家,是那種帶小區的房子,我走了進去準確地找到那個房間我敲響門。
    “——咚——咚——咚——”
    三聲落地有音,狠狠的敲在我的心頭,好像塵封的心突然迎來一陣微風掃過,塵土飛揚,露出本我。
    接著我明顯看到貓眼處的明暗變化,我知道有人在裏麵,而那人一定會是白小軍。大門久久沒動靜,我沒有多敲,隻是站在那裏看著貓眼處,我知道門的那頭一樣有個人。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兩人是在互相凝視著,這麽想還有些恐怖。
    那扇遲遲未動一豪的門就像是枯壑了的樹木一樣,我不知道白小軍會不會開門,但我定定的看著他,我知道他也用那雙半頹廢的眼睛正看著我吧。如果我旁邊有人他可能會問我為什麽要等下去,而我回回答他不知道。透過貓眼我好想能看到白小軍,我知道他一定會開門的,就是說不上道理的確定。
    過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枯壑的樹木重新長出枝椏嗎?在我眼裏是的。那門緩緩的移動了,想外張開,門內是白小軍。
    雜亂的頭發配合著深深的黑眼圈,還有那不整潔的衣服,這就是那天過後我第一次見到白小軍的樣子,是迷亂而又頹然的。這讓我心裏一揪,潛意識上我認為,白小軍如今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過失。
    但我有錯嗎?進入大富豪是錯的亦或是與白小軍做伴兒時我就錯了?再往遠了說,我最大的錯誤是不是出現在那個羊湯店裏,不,從來到安來城的那刻起我就是錯的。
    現在我正麽說,我還是錯的嗎?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誰對誰錯的時候,我看著白小軍的眼睛,不容置疑的。
    我說:“能進去嗎?”
    我看到白小軍木訥地點頭,我走進去。房子是一客一廳,地上滿是啤酒瓶子,這讓我想到了當初的露易絲。
    白小軍慌亂的將沙發上整理出一塊地方,說是整理也不過是將無用或有用的堆積到一邊這樣空出一塊的位置。
    白小軍說道:“坐這吧。”
    我點頭坐下,白小軍又立馬整理出另一個地方,來供自己坐下。我有些慶幸我們之間堆積著東西,不然我不確定白小軍會做些什麽。
    我看著白小軍原本活力四射的眼睛,我說:“那天之後你去哪了?”
    白小軍沒有絲毫隱瞞:“惟涵那裏。”
    我向他挑眉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白小軍抿抿嘴:“我沒有找到惟涵的人。”
    “那你找到了什麽?”
    “她的屍體,我隻是看見了,依稀的,那身材很像。”
    看來白小軍去晚一步,惟涵當時已經被處理了。看白小軍的樣子他一定不知道是誰做的,這樣很好。
    我說:“你還打算工作嗎?你已經很久沒去大富豪了。”
    “我受了傷。”白小軍活動一下身子:“怎麽去?”
    的確白小軍身上的傷依舊十分嚴重,而且一定沒有好好處理,大有腐爛的意味。我皺著眉頭,如果露易絲現在必須要求白小軍去上班,我反而會認為露易絲強人所難了。
    我說:“你在家裏挺有空的,經常喝酒,不知道好好養傷?是不是也沒吃藥?”
    白小軍突然看向我,那雙眸子中飽含深情:“我說了,你在我才肯吃藥。”
    我一愣,立馬反應過來說道:“我怕你死了。”
    白小軍沒說話,我剛才說得很明白,我不會來的,所以你不吃藥就會死。有時候我對這個男人的付出的確會手足無措。
    我說:“大富豪那邊的意思是讓你盡快過去工作,畢竟王邵出錢保你了。”
    “什麽錢?”
    我看著白小軍木楞的樣子瞬間反應過來,我說:“偉業他們手上有你,要挾我們給他五萬,都是王邵給的。”
    我特意沒說我墊上的錢,讓白小軍覺得欠我了,這個沒必要,五萬塊錢在我眼裏並不是什麽必須要回來的大錢。我知道白小軍一定會把錢給還上,說五萬是為了讓白小軍不要還給王邵十萬,那這可真是個拙劣的謊言了。
    白小軍說:“我會還他的,大富豪我也會去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我站了起來,白小軍的目光隨之移動,我說:“那我先走了。”
    “穿這麽好看,今天上班?”
    “恩,再見。”我向著白小軍揮揮手示意離開。
    “再見。”我聽見身後傳來的小小的弱弱的聲音,細若蚊蠅。
    我來到大富豪,裏麵還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樣子,我直奔露易絲的辦公室,這個時間她一定在。我進去,露易絲的頭正埋在一堆文件中拔不出來。
    露易絲看到我顯然有些吃驚,抬起頭看向我說道:“芍藥?”
    我走過去在我的專屬座位上坐下,我說:“是我,怎麽了?為什麽這麽吃驚?”
    “你怎麽來這麽早啊?”露易絲看向手表,然後一拍腦門:“原來已經這麽晚了,你怎麽來這麽晚啊。”
    “因為我去了白小軍那裏,他說他在養傷,過一段時間會來大富豪上班的。”
    “那就好。”露易絲重新把頭埋在文件裏,我站起來準備要走,露易絲說:“你別忘了告訴白小軍,欠王邵的錢還上,他最近缺錢了。”
    看來王邵過得也不好啊,我回應道:“好。”
    走出辦公室,接下來麵臨我的就是休息室了。今天是周末,所以裏麵不光有糖子,還有關悅。在我的心裏我還是寧願相信是關悅迷惑糖子的,我希望答案是這個,但我的理智告訴我恰恰相反。
    休息室裏麵除了下班的時候是安靜的,其餘時候總是那麽吵吵鬧鬧的。現在一堆女人正坐在椅子上,中間擺著一個大大的桌子,上麵放滿了避孕套。
    “這些是我批發來的,都很便宜,姐妹們要不要,我給你們帶點?”
    “好啊,便宜誰不要啊。”
    “我和你們說,這便宜的可不安全。”
    “有什麽安全不安全的,一樣都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中獎,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麽多避孕套啊,你真是有辦法。”
    “是啊,這避孕套啊買的越多花的錢越多,但是這花的錢越多掙的錢也就越多。誰家裏的避孕套多,誰還是有福氣呢。”
    我看著一群女人就像是菜市場的大媽一樣,對著一堆子避孕套指手畫腳的,避孕套著東西能便宜嗎?打胎錢不算什麽,打胎傷身體才是真的。所以一般我這裏的避孕套總是很貴,大富豪不提供這東西,我們隻能自己準備。
    我沒有理那群聒噪的女人,我們聊不來,我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糖子亦或是關悅的臉。我不自覺的放下心來後才發現,為什麽我沒做錯怕的那個人卻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