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煙煙的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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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海安拿起一件大衣將宋思煙裹了起來,快速抱著她出了家門,開車直奔最近的醫院。
才到醫院門口下車,早已經等候在那的白承就大步走了過來,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嘿,海安,大晚上的來醫院幹嘛?”
“煙煙出事了。”謝海安丟下這句話就往裏頭跑,白承雖然知道是假的,但心頭還是一緊,急忙跟了上去。
“哎,我知道個醫生不錯,我現在去叫他。”白承丟下一句話就去找人。
那醫生很快就來了,年齡大概在四五十歲,鼻梁上架著眼鏡,在謝海安焦急的聲音中走了過來,從容不迫的戴上手套進了急救室。
一進急救室,他就將所有的護士都差遣出去,轉而對著床上一臉淡然的宋思煙道:“宋小姐,我這一生,隻做過這一次違心事。”
宋思煙抿了抿唇,“對不起,也謝謝你能幫我。”
“哎……”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宋思煙也不會這麽做。
柳初涵給她的威脅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她不得不妨。
而且,今日柳初涵是不會傷害到她的孩子,但不代表她真的將謝海安勾引走了後,還會不會對她孩子動手。
謝海安在外麵焦急不安的坐著,等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鍾,醫生出來,對著他說:“謝先生,病人服用了墮胎的藥物,現在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墮胎?!”謝海安隻覺得大腦一懵,嗡嗡的響個不停,好半天才問出來一個疑惑:“她……她懷孕了?!”
“是的。”醫生拉了一下帶血的手套,“我們會全力救治,但請謝先生做好心理準備。”
謝海安腿彎一軟,咚的一聲就坐回了椅子上,渾身顫抖個不停。
怎麽會……怎麽可能……宋思煙懷孕了?而且還墮胎了?
白承攥住了他的手,有些詫異的道:“煙煙怎麽會懷孕了?她沒跟你說嗎?還有,懷孕的時候很多禁忌的,怎麽會搞成這樣子啊?”
“我……我也不知道……”謝海安此時的大腦格外混亂不堪,他根本就不清楚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甚至……他到現在才清楚煙煙懷孕的事情。
白承歎了一口氣,“聽剛才醫生的話,煙煙這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謝海安的牙關一個勁的上下打顫,懷不懷孕是一回事,可煙煙流產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痛苦。
他是不想要孩子,但如果真的有了,他也不可能不要。
但如今,他的孩子才剛剛出現,就要這樣沒了嗎……
謝海安煩躁的抓亂了頭發,他惱怒的低吼了幾聲,像是在痛苦的發泄似得。
“煙煙……你可千萬別出什麽事……”
大概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醫生走了出來,長舒了一口氣,“謝先生,您很幸運,孩子保住了。”
謝海安一顆心沉沉落地,他忙道:“怎麽會墮胎呢?是不是平時飲食上出了什麽問題?”
“病人服用了墮胎藥,但具體是什麽我不是很清楚。如果有那個藥的話,希望可以拿來讓我看看。”醫生說完後就抬步離開了。
白承快速的道:“聽煙煙說,柳初涵給她配了幾服藥,該不會是那裏頭有……墮胎的藥物吧?”
謝海安像是被點醒了似得一下子就通透了,他想起來這幾天宋思煙喝完藥後每每都會說肚子有些不舒服,他那時沒有多想,還以為是藥物的正常反應,難道說,柳初涵早就知道宋思煙懷孕了,卻沒有告訴他,故意如此的嗎?
“承子,你去我家將剩下的中藥拿過來。”
“好。”
等白承走了,謝海安才給柳初涵打了個電話,讓她趕緊過來。
白承到了謝海安家後,看著桌子上最後一副藥,從懷裏拿出來了一個小小的紙包,將裏麵的粉末盡數倒入其中,這才去了醫院。
柳初涵前腳剛到,白承也取了藥回來了。
她問謝海安出了什麽事情,可謝海安卻一語不發,跟著白承去驗藥了。
經過一番檢測之後,醫生麵色嚴肅的開口:“這並不是什麽治療胃病的藥,這藥物裏麵,含有米索前列醇片的藥末,這藥是墮胎藥,服用後很快就可以見效,但因為量較少,所以延長了時間,一般是24-72小時內出現腹痛,以至於流血,排出孕囊。”
柳初涵當即就愣在了原地,她想也不想的立刻為自己辯解:“你胡說!這藥哪裏會有米索前列醇片!這都是保胎藥!”
謝海安的眸子猩紅,他死死的瞪著她,一字一頓的道:“保胎?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宋思煙已經懷孕了?卻還要給她開藥?難道你不知道懷孕期間是不能吃藥的嗎!”
話到最後,幾乎是謝海安吼出來的。
柳初涵麵露驚慌之色,她微張著紅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白承拉著他們二人出去,有些尷尬的道:“海安,我覺得以初涵的性子,是做不來這種事情的,不如你聽她好好給你解釋解釋。”
他清楚,現在的柳初涵肯定也解釋不出來什麽,與其等謝海安冷靜下來反應出不對勁,不如讓柳初涵在焦急慌亂之中自亂陣腳。
柳初涵連連點頭,黑眸中斂著淚水,她哽咽的道:“我不可能害她的孩子啊……我是知道她懷孕了,但是……但是我記得海安你說過,你不喜歡要小孩子的。”
謝海安冷眸一眯,語氣森然:“我還納悶呢,當初你冷不丁的問我孩子的事情,原來早就清楚了。”
“我……”柳初涵覺得越解釋越錯,“我要真是想害宋思煙,就不可能用這種方法,這不是自己給自己設下陷阱嗎?她讓我開藥,我就明目張膽的給她開墮胎藥嗎?”
白承小聲嘟囔了一句:“誰知道你是不是就利用了這麽一個逆反思維……就比如什麽我自己送去的肯定不會下藥啊,很容易就撇清楚嫌疑了啊。再說了,不管你有沒有害煙煙的心思,你都不該不告訴他們煙煙已經懷孕了。“
“是煙煙告訴我她懷孕的啊!”柳初涵焦急的說著。
謝海安嘴角的冷意愈發濃鬱,他整個人猶如從冰窖裏頭出來的一樣,帶著濃濃的寒意,冰冷刺骨,語氣中更是夾雜著十足的譏諷:“那你的意思是說,宋思煙自己要害自己流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