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123章 潛入夜 大船謎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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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船上,高手很多啊!”淩封羽深鎖雙眉。三人停留在空中,注視著下方那艘航行在海洋上的大船,卻遲遲不敢輕易潛進去。
“四階術者起碼有六個,三階有數十人,一二階的更是數百之數,就連甲板上的水手,來往的仆人侍女,居然都是術者。一船人中,沒有一個是普通人。”樂樺陽道。
淩封羽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我憂慮的倒不是他們,四階術者亦無可懼,但若船上有五階術者,我們就難辦了。”
“怎樣能夠潛進去又不被發現呢?”淩封羽思索著。如果從天而降,這的確是太張揚了。
“殿下,那個劃船的老翁回來了。”樂樺陽在一旁道。
淩封羽望去,果然看見那老翁劃著那艘小船,又朝著岸邊駛去。這時,又聽樂樺陽道:“殿下,我們若劫持那老翁,讓他送我們進去,如何?”
淩封羽點頭道:“不失為一計。”
隨後,老翁劃著船回到了岸邊,淩封羽等人也在空中尾隨而回。老翁駛回岸邊,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等待下一批來客。
長夜漫漫,老翁的工作既危險,而又勞累,但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從事這份工作。無聊的等待中,老翁坐在船上,不敢弄出聲響以免別外生枝,隻能靜靜地望著地麵,似在發呆,雙耳則隨時聆聽周圍的動靜。
“船家,這船能出海嗎?”聲音來自身旁,老翁大吃一驚,抬頭便見一位英俊的青年人微笑地看著他。他本身也是一位二階術者,但卻輕而易舉地就被人近身,便知眼前之人實力定當不凡。
還未等老翁放出信號,一柄長劍已經從後麵架在了脖子上。他頓時不敢輕舉妄動,顫聲道:“你們是什麽人?”
淩封羽與老者正麵相對,他背著手,微笑著對老翁道:“船家,我們想出海,到那艘大船裏去。不知可否送我們過去?”
“什麽大船?您別開玩笑了,我這艘小船怎麽能出海?”老翁哆哆嗦嗦地回道。
“船家,你都一把年紀了,就別再出海了。海上浪大,別送了性命。”淩封羽依舊保持著微笑,伸手就在老翁的手中塞了幾根金條。一根金條能讓一戶人家富足地生活上一年而有餘,忽然得此巨款,老翁心中亦是一顫。
老翁心裏在猶豫,最後一狠心,咬牙道:“好吧!我帶你們過去。”
聞言,淩封羽示意樂樺陽收回架在老翁脖子上的長劍,隨即又往老翁的手中塞了兩根金條,笑道:“那就多謝船家了。”
三人坐上了小船,老翁駕駛船又朝著大船所在之處而去。又是半個時辰後,小船逐漸駛近,沒多久,那艘豪華的大船就已近在咫尺。
“什麽人?”大船上有人喊道。
“是我。”老翁亦高聲回應。
“原來是你啊!怎麽又回來了?”大船上之人繼續喊道。
“還有什麽事?當然是送人過來。”老翁答道。他雖然在語氣中還能保持鎮靜,但鬥笠下早就滲出了汗。
“哦?什麽人啊?”大船上傳出驚訝之聲。
“天雲城裏來的人。”老翁答道。
大船上之人借著大船上的燈光往下一望,正見老翁身旁站著一位俊俏的青年人,便又問道:“你是什麽人?”
樂樺陽和柳夕荑用黑布把自己罩住,隱藏在小船上。為了防止老翁變卦,以及擔心人多容易暴露,因此要登上大船的隻有淩封羽一人。大船上那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淩封羽身上,倒沒有發現小船上有什麽異常。
“我要見你們將軍,你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淩封羽掃了他一眼,忽然縱身躍起,騰空數米,竟然直接落在了大船上說話那人的身旁。
那人嚇了一跳,但淩封羽不等他有別的反應,便冷聲道:“我來此是有秘密任務,若讓其他人知道我到了這裏,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他這話立即就把那人給唬住了,那人也是膽小,頓時閉著嘴不敢出聲張揚。幸運的是,此時守在這裏的隻有一個人,其他人恰好都被喊走了,否則淩封羽也不會如此輕易地就混進船中。
老翁在小船上,早就和淩封羽講過大船內的布局,以及大船主人的身份,但他對船主人和陳朝殘餘的關係一概不知。於是,淩封羽假裝自己對這艘船的結構很了解,十分淡定地就朝著將軍所在的房間走去。
那人見狀,還真就信了淩封羽的謊話。把淩封羽送上船後,老翁和大船上那人打了聲招呼,就又駕駛著小船往岸邊而去。待得小船駛遠,老翁才仔細擦了擦額角上的汗珠,剛才之事,可是把他嚇得不輕。
混進大船中,淩封羽首要做的就是去一窺那位“將軍”的真麵目。大船的船艙有三層,據老者所言,將軍就住在大船三樓最大的房間內。淩封羽可不敢繼續大搖大擺地在船上行走,趁著附近暫時沒人,他趕緊溜進船艙內。
船艙麵積頗大,一條三四米寬的走廊橫穿前後,走廊的兩旁皆是寬敞的房間,走廊的盡頭有樓梯可以通往第二層。此時走廊上無人,淩封羽行走在走廊上,不時側耳傾聽房間中的動靜。
這時還未到淩晨,許多房間中的人還在飲酒作樂,琴弦之聲不絕於耳,裏麵的人正觥籌交錯、相談甚歡。淩封羽直接順著樓梯上了二樓,二樓比一樓還要吵雜,站在走廊中就能聽到從房間裏傳來的聲響。
一直到了三樓,環境才發生改變。三樓隻有一個大房間,房門緊閉,兩旁還有兩名衛士在守著。
淩封羽身如清風,那兩名衛士連淩封羽的影子都沒看到,就被通通打暈了。解決了門口的衛士,淩封羽心裏暗想:“讓四階術者守門,也就隻有王府或者天禪寺那般的大門派才有這般能耐吧。”
那兩名衛士雖然都是四階術者,但也就初入四階的水平,與淩封羽這位接近五階的術者相比,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淩封羽隱蔽氣息,透過門縫,可大致看清房間內的情形。房間內坐著許多人,這些人衣著華麗,都有著下人服侍,麵前的桌子上排放著許多美酒佳肴,他們的身份定然不凡,非富即貴。淩封羽作為洛蒼國的王子,也算是見多識廣,可這些人他卻一個也不認識。
坐在上首位的是一位樣貌剛毅的中年人,舉手投足間大氣凜然,頗有幾分叱吒風雲的氣勢。他的身旁沒有下人服侍,斟酒之事皆是親力親為,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於輕視他。
“想必他就是那位‘將軍’了。”淩封羽心裏想著:“一位四階術者,實力一般,還在我之下,並不足懼。”
“看這些人的模樣,都是大夏族人,不知他們都是屬於哪一方勢力的?”淩封羽心中生疑。
沒讓淩封羽就等,那位將軍就開口了。將軍一發話,喧鬧之聲杳然無蹤:“感謝諸位肯在百忙之中抽空到此,我陳先義感激不盡。”
“將軍言重了,我們能得到將軍的邀請,這才是我等之幸。”立即就有一位肥頭肥腦的男人站起來說道。隨後,眾聲應和,直到陳先義壓了壓手,他們才重新安靜下來。
陳先義笑道:“不管怎麽說,先義還是得感謝諸位的到臨。邀請諸位到船上一聚,是有要事想請大家幫忙。”
“將軍盡管說。”眾人紛紛言道。
“諸位也知道,帝國楊氏在三十年前發動南侵,毀滅了我們的國家,奴役了我們的子民,此仇不共戴天。先義每念及此,無時不痛心疾首,願為先鋒,率領大軍,重返家園,鏟除賊寇。”陳先義此言義正言辭、慷慨激昂,下方眾人無不咬牙切齒、義憤填膺。
房門外,淩封羽暗道:“三十多年前的南侵,莫不是指王統大帝南渡滅了陳國之事?看來他們的確是陳國殘餘,這些人聚集在一起,難道是在討論複國之事?”
果然,房間內另一人的發言證實了淩封羽的猜測,隻聽那人道:“若不報此仇,我等必寢食難安。”
“將軍,陛下究竟打算何時發動反攻?我們也好起兵助一臂之力啊!”又一位男子說道。他這一發話,許多人也跟著應是,一時間,群情激奮。若此時陳先義讓他們立即攻上岸去,估計他們也不會遲疑半分。
陳先義對大家的反應十分滿意,麵露微笑。過了一陣,等大家的情緒略微平息,才緩緩道:“諸位莫要著急,複國之戰,時不久矣。我們陳國準備了幾十年,也到了該出手的時候了。現在萬事俱備,隻欠一個時機而已。”
“等到複國之日,陛下還需要大家的幫助啊!”陳先義笑道。
房間內的眾人情緒激動,門外的淩封羽心思也活躍起來:“陳國有意複國,屆時與帝國必有一戰。戰爭一拉開,帝國怎麽會有精力管洛蒼國之事,而我們洛蒼還有機會從中牟利。”
眾人異口同聲地道:“請將軍盡管吩咐。”
“如此甚好,多謝各位了。”陳先義滿意地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陛下已經到了??????”
就在此關鍵時刻,淩封羽正聚精會神地聆聽著下文,卻不料一道身影悄悄地出現在他身後。背後殺氣驟現,淩封羽大驚之下,閃身往側邊一躲,蘊滿罡氣的爪子擦著他的臉頰而過。
襲擊者是一位黑衣男子,他沒想到對手竟然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自己的一抓,右手反手一爪繼續攻擊,但淩封羽已經有了防備。淩封羽後發先至,右拳打中黑衣男子的手腕,同時左拳擊向對手的腹部。
這次輪到黑衣男子驚慌了,他連忙向後退出幾步,同時左手成爪,想要攔住淩封羽的拳頭。
“砰!”,拳爪相擊,黑衣男子立即感覺到左手手臂發麻。淩封羽占盡優勢,便想乘勝俘獲對手,但黑衣男子忽然小聲道:“可是洛蒼太子殿下?”
淩封羽一愣,攻勢一緩,他的拳頭離黑衣男子的腦袋隻有半尺。黑衣男子嚇得滿臉是汗,慌忙繼續道:“殿下,我是皇秘組的人。”
但這樣的回答並沒能讓淩封羽放下警戒,反而令他心生疑慮。隻聽淩封羽道:“你既然是皇秘組的人,那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就在此時,兩人的短暫交鋒被房中之人察覺到了,門內傳出一聲大吼:“是誰在外麵?”
“殿下,快跟我走!”黑衣男子急道,說著徑直從樓梯下到二樓。淩封羽見陳先義快要追上,隻能“虛化”成風,追隨著黑衣人飄然而去。
淩封羽剛離開,房門就被猛然推開,陳先義一步跨出,左右四顧卻沒見到任何人,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他當然不會把這單純歸咎於自己的錯覺,特別是看到倒在門邊的兩個衛士,便明白有外人已經闖入自己的船上。於是,他立即下令全船搜捕可疑人物。
看著自己的屬下得令而去,陳先義心裏卻是忐忑不安:“今夜所談之事,若是讓外人偷聽到了,複國計劃危矣!”
此時此刻,淩封羽跟隨著黑衣男子走進了一樓的一間房間。房間的擺設極盡奢華,但卻無人有心欣賞。
淩封羽見他如此輕車熟路,心中生疑,厲聲問道:“你們和樓上的那些人是一夥的嗎?”
“殿下誤會了,我們皇秘組和這群前朝餘孽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來這裏,完全是奉了首領之命,潛進來摸清他們的計劃。”黑衣男子忙辯解道。
“既然你們和這群人沒有關係,那他們的行動與你們又有何幹?”淩封羽質問。
“總之,我們和他們是敵非友。”黑衣男子耳聽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便急忙道:“殿下,請先別問那麽多了,具體之事稍後再給殿下解釋。我先替殿下準備離開這裏的船隻。”說完,他從房門而出,幾個閃身又不見了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