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夜宿他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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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洛審時度勢一番,對於上一次她將何振光的車子撞成那慘不忍睹的樣子她也心有餘悸,“要不我下車幫你看著點吧。”
    “好。”宋詩穎到底膽子大,聽聞秦洛那麽說之後,立刻掛了倒車檔,對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差強人意的車位大膽一試。
    結果到底是新手,她與秦洛指揮的,完全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方向,差點將秦洛給撞了——
    宋詩穎十萬火急的踩了急刹車。
    秦洛心有餘悸的站在車後邊,趕緊遠離了她。
    而另一輛黑色的沃爾沃從遠處駛來,司機準備無誤又精準的倒進了這個看似狹窄的車位裏,動作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秦洛和宋詩穎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愣著了。
    沒一會兒,宋詩穎就從車上下來了,徑直走向沃爾沃的車主,伸手在他的車門上敲了敲。
    很快,一張清瘦但幹淨的麵龐出現在她們的視線裏,他拿下臉上的墨鏡,眼神冷淡的望著宋詩穎。
    宋詩穎一看他的樣子就火了:“喂,先生,先來後到知不知道啊,這車位是我先看到的,你憑什麽搶啊。”
    男子下車來了,宋詩穎隻好退到一邊。
    秦洛此時才注意到他,這男子瘦高,但不會給人弱不禁風之感,麵容幹淨而整潔,帶著無限冷漠的氣息,一身黑衣黑褲,肩寬臀窄,標準的完美的倒三角身材,隻是那逼人的冷魅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宋詩穎抖了抖自己的胳膊,卻沒有退縮的意思:“先生,麻煩你把車開出去,這位置是我的,請你有點素質好嗎?別以為我們是兩個弱不禁風的女人你就可以欺負,請快點兒。”
    男人如鷹一般的眼神定格在宋詩穎身上兩秒鍾,隻淡漠開口:“這車位寫你名字了嗎?”
    擦——
    宋詩穎這個炸藥桶瞬間被點燃了,想開口罵人了,秦洛眼見著他們要吵起來了,立刻上前拉住了宋詩穎的手:“詩穎,這麽多人,別吵,”她轉頭和顏悅色的對眼前氣勢逼人的男子說,“對不起,先生,這個車位真是我們先看到的,而且我朋友技術不太好,我們已經努力很久了,你技術這麽好,你看能不能讓讓我們。”
    男子漫不經心的撇了秦洛一眼,眼裏一點暖意都沒有,這樣的六伏天,他卻像是從千年寒冰中走來,饒是秦洛再鎮定,都被心驚一下,囁喏著不敢再開口。
    “我趕時間,你們要是不介意就在這裏等我下來吧。”然後他便大搖大擺的上了台階,拾級而上。
    “哎,喂,這個人真是太過分了……”宋詩穎氣的跳腳,恨不得拿腳上的鞋子去丟她。
    秦洛隻好勸住她:“冷靜,詩穎,好了,別鬧了,咱們還是趕緊找地方停車吧,我曬得頭暈。”
    宋詩穎隻得硬生生壓下火氣,但是又不甘心,回頭狠狠的踢了沃爾沃的輪胎兩腳。
    可憐她穿了一條露趾魚嘴涼鞋,沃爾沃自歸然不動,她卻疼得抱腳亂跳。
    秦洛歎了一口氣:“看吧,吃虧的還不是你。”
    兩人好不容易又找了個車位,這次真的是人家開走了才給她們停進去的。
    本來天氣就炎熱,再加上憋了一肚子火又爬了這麽多樓梯,宋詩穎的腳又痛,到了靈山寺麵前簡直就是個熱氣騰騰的火球了。
    秦洛還是勸她:“算了,詩穎,你冷靜一些,這裏佛光普照,但願能消弭你的戾氣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宋詩穎原本真的挺生氣的,結果被秦洛這一頓調侃弄下來,登時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你才放下屠刀呢。別讓我再看到他,要不然我真會砍他一刀。”
    秦洛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從包裏翻出兩瓶水來,一人一瓶,等暑意稍微褪去,這才跨進寺門。
    哦,進去之前還在門口花錢買了兩張票。
    宋詩穎一邊走一邊抱怨:“這年頭,一個和尚都要求碩士學曆,還年薪二十萬,秦洛,等我們哪天混不下去了,就去出家當尼姑吧,比老師賺多了,瞧瞧,就拜一下都這麽貴。”
    秦洛攔住她的口無遮攔:“詩穎,這裏好歹是佛門清淨地,你稍微留點兒口德吧,別抱怨了,走快些。”
    宋詩穎隻得跟上秦洛的腳步。
    靈山寺占地廣闊,院落眾多,前後十幾進,處處佛音嫋嫋,香氣逼人。
    正中央的香爐上,香火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到處是焚香叩拜的虔誠之人。但是溫度極高,在烈日炎炎的暴曬下,實在不敢讓人靠太近。
    秦洛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善男信女,她來廟裏,無非是想求一個心安。
    她跟著宋詩穎朝後麵的大雄寶殿走去,兩人學了師傅的模樣,虛心的叩拜起來,然後許願,又求了一支簽。
    宋詩穎看著簽文上的字:“去年今日此門中。”
    又回頭去看秦洛的,秦洛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什麽意思?”兩人茫然相對望著。
    宋詩穎說:“你的好理解啊,守得雲開見月明,意思就是你隻要堅持下去,終會撥開雲霧的,我的呢,什麽意思,去年今日此門中,我去年可沒來過這裏啊。”
    兩人一頭霧水,但偏偏旁邊解簽的師傅不在,宋詩穎原本要等的,結果看到不遠處的庵堂裏一個黑色的人影從裏麵湊出來,立刻又氣上心頭,將簽文往桌上一拍,便朝著他追過去。
    秦洛怕她出事,也隻得趕過去。
    可惜,寺中人多,又九曲回廊,等她們趕到庵堂門口時,那人已經不見了。
    宋詩穎隻得在門口跺腳,秦洛反而鬆了一口氣,宋詩穎是個急脾氣,認死理,若是被她逮著了,恐怕不可開交是在所難免的。
    “算了,詩穎,小事一樁罷了,何必如此介懷呢,走吧。”
    秦洛不經意的轉身,發現這個庵堂裏麵,竟然擺著不少的牌位。
    男人走後,庵堂裏麵已經想起了低低的梵文吟唱,青煙嫋娜,慢慢的升向寶殿上方,帶給人一股奇異的安寧,宋詩穎躁動的心,竟也慢慢跟著平靜下來。
    秦洛拍了拍她的手臂:“走了,回去吧,咱們的目的不是來吵架的。”
    宋詩穎卻隨手一指,指著擺放在最前麵的那個牌位說:“這個牌位該不會是剛才那個男人的老婆吧。”
    秦洛一驚,看著牌位上篆刻的文字,眉心細擰。
    傳聞,隻有枉死的不得安寧的死者,家人才會來寺院為他們安放一個長生牌,然後由師傅日夜誦經,試圖淡化她的戾氣,讓她早得永生。
    長明燈下,師傅們靜靜盤腿而坐,低低淺唱。
    如果這裏麵的,真的是剛才那個男子的某位親人的話,想必今天肯定是個讓他難過的日子。
    他那一身凝重肅殺的黑衣裝扮上,也可以看得出來。
    宋詩穎不說話了,沉寂的望著這樣一個空寂的讓人心慌的庵堂。
    而此時的秦洛,突然麵上血色全無。
    宋詩穎唉聲歎氣的這人世間最悲痛的,莫過於陰陽相隔。
    她拉了秦洛一把,卻發現她臉色蒼白的厲害:“秦洛,你沒事吧。”
    秦洛回神,指甲深深的掐入了掌心,好不容易才控製住搖搖欲墜的身體,搖了搖頭:“沒有,咱們回去吧。”
    自從去長生殿開了牌位後,秦洛就顯得心事重重的。
    宋詩穎以為她是悲春傷秋了,就說:“哎,人死不能複生,咱們看過就算了,你也別一直放在心上,犯不著的。”
    外頭陽光正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似乎驅散了內心的陰霾。
    她們下到山腳下的時候,黑色的沃爾沃已經不見了,那裏又換了另外一輛車子。
    來去如此之快,這也不過漫長人生中一次短暫的萍水相逢,或許他們這輩子,都不會無緣再得見,又或者,會在偶一個命運的轉折點,擦肩而過。
    不知不覺,在寺院裏流連了這麽長時間,兩人的肚子都餓了。
    宋詩穎很快將那個男人的事情拋之腦後,秦洛也沒有再提及什麽。
    宋詩穎看著手機的導航,慢慢在不認識的山路附近行駛著,秦洛也注意著周邊的路況,終於發現不遠處有一個農家樂。
    院門口停滿了各色車子,生意火爆。
    除了寺院裏的齋飯外,似乎隻有這麽一家可以吃飯的地方了。
    沒的選,宋詩穎立刻猛轟油門朝前開去。
    她幹脆就將車停在了路邊,一路走過去的。
    可是剛進門,就看到了那輛黑色沃爾沃。
    看來,這輛車的主人也在這裏吃飯。
    秦洛看宋詩穎的神色,知道她已經不會再生氣了,才決定進去,因為免不了要打個照麵。
    你瞧,命運多神奇啊,這就安排了他們的擦肩而過。
    農家院很大的,不過依然座無虛席。
    這個曠世紅塵裏,到底有多深癡男怨女想來神明麵前求個心安理得呢?
    轉了一圈,沒有找到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