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兩個男人對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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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漸漸黑下來,輸液室裏的人漸漸少了,空蕩蕩的空間裏隻聽見電視機的聲音,輸完一袋藥,護士又換上一袋,顧筱北抱歉地說:“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吳闖轉過臉看著顧筱北,輕聲說:“我今天是來給你送這個月的生活費的。早晨,中午,下午,連著來了三次,每次敲門裏麵都沒動靜,所以才進屋的。”
    “你,你是怎麽進去的!”顧筱北小聲的,艱難的說著。
    “開鎖進屋,對我來說,不是難事!”
    顧筱北看著身邊的吳闖,心裏一陣難過,但表麵上,她又不想讓吳闖知道她的落魄,而因此同情她,可憐她,於是硬起心腸,笑著說:“每次我生病都要麻煩你,現在我好多了,你走吧!”
    “我等你,咱們一起走吧!”
    “你走吧,我不要你等!”顧筱北幾乎是喊了起來。
    “怎麽了,我等著你一起走,不好嗎!”吳闖有些莫名其妙。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顧筱北說完,要去拔手上的針頭。
    “好,好,我走,我走,行了吧!”吳闖看她這樣,嚇的急忙起身,一步三回頭的離開輸液室。
    見吳闖離開,顧筱北渾身像篩糠一樣抖動起來,低低的哭泣。
    顧筱北輸液完畢,已經是快半夜了,她渾身疲憊的走出醫院,毫不意外的看見吳闖斜倚在車身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星光下的吳闖,英挺的臉帶著朦朧的不真實。
    顧筱北這次沒有在和虛弱的身體做鬥爭,她順從的坐進吳闖的車裏,頭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的想睡覺。
    模糊中過了一會兒,吳闖把車停下,顧筱北以為是到家了,抬眼向外一看,正對上燈火通明的紅冀粥王,“下去吃的東西吧,你晚上沒吃飯,又感冒了,不吃東西不行的。”
    顧筱北也是真的餓了,和吳闖走進溫暖明亮的粥鋪裏,屋子裏完全是住家風範,裏外一共才十張桌子,卻有五六張桌坐滿了吃粥的人,人人端著碗吃得滿頭大汗。吳闖給顧筱北要了白米粥,米粒早就熬至化境,溫糯香甜。顧筱北喝著粥,背心出了一層細汗,連鼻子都通了氣,整個人都頓時豁然開朗。
    顧筱北吃的胃口大開,又吃了一碗海鮮粥,鮮美可口,唇齒留香。她本來略有些病容,但因為吃粥熱了起來,臉頰紅潤,明眸皓齒,連讚好吃。
    吳闖一個晚上陪著顧筱北,其實也是餓極了,連著吃了兩碗皮蛋瘦肉粥,見顧筱北臉上吃的出了汗,俯身過來,把濕巾遞給她,“等一下你消消汗咱們在走,看再次受涼感冒了!”他身上有粥米甜美的氣息,而呼吸輕暖,噴在顧筱北下巴上癢癢的,她不知為何就紅了臉:“我,我自己來吧。”從吳闖手裏接過濕巾。
    吳闖送她到公寓樓下,她獨自搭電梯上去,隻覺得人困乏得要命,隻想快快到家洗澡睡覺。
    厲昊南連續很多天沒有回家,也沒有打電話給顧筱北,而顧筱北也自然不去招惹他,他不在的時候她反而過的很好。可以不被打擾的睡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顧筱北每天都是一個人去醫院裏輸液,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即使沒有人關心自己,自己也要關心自己,愛惜自己。
    這天輸液後,回到家裏,已經十點多了,她餓得肚子咕咕叫,又懶得弄東西吃,泡了一桶麵,隻吃了幾口,就厭了,方便麵就是這樣,聞著香,吃起來另當別論。
    顧筱北疲憊的剛躺上床,就聽見樓下房門響,聽著那囂張的噪音,她就知道是厲昊南回來了,顧筱北不覺的緊張的渾身僵硬,以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是絕對經不起厲昊南那麽強悍的折騰的。
    厲昊南洗漱完畢,徑直走到床邊,大手隨便的摸了上來,顧筱北緊張的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全身布滿因寒顫而起的小疙瘩,小聲的哀求,“厲昊南,今天不行,我累了!”
    “你哪天說行了!”厲昊南一邊說,一邊繼續向顧筱北索愛求歡,顧筱北的身子一陣陣地發著抖,喉嚨幹渴如火燒,腿也打著顫。她啞著嗓子說:“厲昊南,我不行了。”說完頭一歪就昏了過去。
    厲昊南嚇了一跳,急忙起身抱起她,借著床頭的燈光,看著她臉色可疑的粉紅,她呼出的氣息的是熱熱的,顧筱北竟然子發燒,怪不得剛才感覺她身體那麽熱。
    厲昊南抱著她有些發燙的身體,皺了皺眉頭,還是為她穿好衣服,伸胳膊就把她抱起來,直接出了房門,開車帶她去看急診。
    這次厲昊南下意識的沒有去自己的醫院,而是選擇了附近的一家醫院。
    值班醫生給顧筱北做了檢查後,問厲昊南,“病人是你的什麽人!”
    “是,是,我朋友!”厲昊南被問的有些尷尬。
    “請問你知道她最近生了什麽病,輸的是什麽液!”
    “她,她……最近都在生病嗎?”厲昊南有些懵了。
    “你自己看,這明顯是最近兩天輸液留下的針眼。”醫生疑惑的看了厲昊南一眼,指著顧筱北的右手背,手背正中的血管明顯的發青,上麵有一溜幾個小小的針眼。顧筱北左手上的血管幾乎看不見,所以打針隻能紮右手,紮的那條血管在燈光下青的可怕。
    “顧晴北,顧晴北!”厲昊南輕拍著顧筱北的臉,想把她叫醒。顧筱北白皙的臉因為發燒而泛著紅暈,更顯誘人,額頭上不斷冒著虛汗,高燒令人疲倦,她已經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
    因為顧筱北叫不醒,所以醫生隻能再次為她做皮試。
    厲昊南看著顧筱北毫無意識的靠在他身上,粉嫩嫩的臉頰如同水蜜桃一樣,仿佛一掐就要破,她的身體軟軟的,渾身如同火炭一般,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裏,臉貼著他的脖子,呼出的氣息都是熱熱的,烤著他,她身體如同癱軟的春泥貼著他的每一寸肌體,嚴絲密縫地契合像是他的一部分。
    他不由的微微皺眉頭,有些懊惱的把顧筱北推開。可是昏沉中的顧筱北如同沒有骨頭一樣,再一次的滑落到他的懷裏,如此試了兩次,厲昊南也就由著她躺在自己的懷裏了。
    顧筱北在輸液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她鑽石般的黑眼睛在看見厲昊南時愣了一下,急忙從厲昊南懷裏坐了起來,雖然感到一陣眩暈,隨後還是驚慌地看向了別處。
    厲昊南用他略微粗糙的大手按在顧筱北的額頭上,還好,她終於是不發燒了。感覺顧筱北恐懼的如同篩糠一般的戰栗身體,他冷哼了一下。
    顧筱北從小到大都是身強體壯的,但是這次卻病了很多天,反反複複的發燒,醫生說她精神太緊張,需要調節。但是顧筱北知道,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終於把她壓跨了。
    她就是打不死的小強,打多了也會死的。
    她在家裏無所事事的看電視,娛樂台的音樂盛典實況轉播,賀子俊走上台,無可匹敵的英俊帥氣,尤其是他向台下揮手的時候,笑容秒殺了無數觀眾,無數粉絲尖叫著,甚至昏倒,現場頓時一片大亂。
    他開始在舞台上深情款款的唱著一首情歌,他唱得很動聽,他的眼睛看著下麵的觀眾,也很動情。他如果這樣看著人的時候,總會讓對方沉溺。
    下麵的粉絲再次沸騰起來,搖著手裏的熒光棒,映在賀子俊頭像的水晶牌,激動的跟他一起歌唱……
    他是童話裏的王子,萬眾矚目光芒萬丈的巨星,可是自己卻不是那個幸運的灰姑娘!
    如果這樣的選擇算是痛苦的,那麽就讓她一個人痛苦好了,他怪她薄幸也好,怪她無情也好,怪她貪圖虛榮也好,隻是,她不能害了他。
    ………
    顧筱北局促不安的坐在厲昊南身邊,她不知道厲昊南怎麽這樣有雅興,帶著自己出來旅遊,可是,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因為平日裏前呼後擁的厲昊南身邊隻有她;平日坐著豪華林肯,加長悍馬的厲昊南,跟自己一起擠在火車裏。
    車廂內擁擠悶熱,有本地的農民坐在過道裏,學生模樣的少年在大聲說笑著,小孩子在哭泣,車廂廣播裏的音樂也是別有風味的。過來一會兒,音樂挺了,廣播裏用著她聽不懂的語言一遍一遍的說著什麽,估計是在報站名。
    顧筱北看看身邊的厲昊南,見他冷著一張臉,一看就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所以也敢開口問什麽。
    其實自從自殺未遂以後,她一直是想要討他的歡心,可是厲昊南心機深沉,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子陰狠的戾氣,心裏又不知存著什麽陰謀詭計,想討他的歡心太難了!
    顧筱北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群山連綿,樹木疊嶂,她直覺裏感覺自己現在是在越南或者緬甸境內,也就是傳說中的金三角。
    厲昊南因為長的太好,氣質出眾,即使坐在如此雜亂喧鬧的車廂裏,也如同鶴立雞群,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尤其是女人,不時有人對他側目,可是被他帶著陰狠的目光冷冷一掃,都連忙掉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