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同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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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晴北這個人自私自利驕縱慣了,此時根本沒想過顧筱北的感受,更不曾有羞恥的感覺,她不自覺的竟然有點沉醉,開始肆無忌憚的大聲的說笑,張揚的笑聲毫不客氣的傳到在座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桌上眾人眼睛都雪亮,看著顧晴北放肆的行為,都露出厭惡的神情,原來這才是傳說中隨性跋扈的顧大小姐。
    安雅看著顧晴北如此放肆,更是氣得杏目圓睜,她沒想到自己把一個顧筱北打到了,另一個顧晴北又站起來。而且,顯然這個顧晴北要比顧筱北難對付的多,因為她比較不要臉,還有些下三濫的手段,最重要的是,她長了一張跟顧筱北一樣讓厲昊南著迷的臉!
    看著眼前不斷用下流手段勾引厲昊南的顧晴北,安雅真的怕厲昊南被這個賤女人迷惑了,恨不得立刻衝過去將顧晴北撕了!
    顧晴北帶著三分得意,兩分醉態,竟然跟厲昊南玩起了她以前跟男朋友經常玩的遊戲,她含了一口酒,迎頭對著厲昊南,櫻唇張開,想要把酒度到他的嘴裏。
    厲昊南眼中刹那殺過厭惡,微一遲疑,還是張嘴接住了顧晴北度過來的酒,但隨即就一張嘴,將酒噴在顧晴北的胸脯上,哈哈大笑後,轉頭看向另一邊的顧筱北:“來,你把這個動作做一次。”
    顧筱北坐在那裏,腦子裏‘嗡’的一聲,身子不由的往後躲去。
    顧晴北見顧筱北不動,自來熟的將身子依偎在厲昊南懷裏,帶著幾分輕蔑的眼神看著顧筱北,她對這個妹妹是沒有一點親情和好感的,有的隻是濃濃的敵意和輕視。
    桌上眾人看見厲昊南漸漸沉下來的臉,都從剛才香豔刺激的一幕中緩過勁來,他們都知道,厲昊南這又是想為難顧筱北了,要知道,這樣的動作,就是風月場中的女人當眾做出來的都少,更何況是如同個小孩子般的顧筱北。
    “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嗎?”厲昊南見顧筱北不動,聲音森冷下來。
    顧筱北雖然沒有抬頭,但是厲昊南身上那種隱隱的暴虐情緒,對她已經越來越有壓迫感。一種陰冷粘膩的感覺爬上她的後背,她嚇得渾身都有些哆嗦,隻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吳闖和紅姐看著被嚇的渾身戰栗,幾乎都要哭出來的顧筱北,心中難過,但是礙於厲昊南的積威,他們也不敢開口求情。
    厲昊南看著顧筱北,她不是張牙舞爪地跟自己廝打嗎?她不是怒罵嘲諷自己斷子絕孫嗎?怎麽現在變成了這樣,仿佛誤闖入狼群的羊羔,因為驚恐過度,連悲鳴都忘記了。
    “……你這個人渣、流氓,惡棍,生了你的兒子也不過是多一個孽種出來禍害人間,我一看見你就惡心,你這樣的禽獸,老天也會懲罰你斷子絕孫,你還想有兒子,你想讓我給你生兒子,你是癡心妄想……你做夢……”
    那可怕的惡毒的咒罵在腦中回響,厲昊南看著楚楚可憐的顧筱北,稍微柔軟一點兒的心思立刻變得硬起來,“你別她媽的想裝死!我讓你照做一遍!”他本來氣勢不怒自威,此刻眉頭一皺,寒氣逼人。
    顧筱北大著膽子,顫抖的聲音帶著哽咽:“我不。”
    厲昊南猛喝一口酒,又大笑起來:“好,我讓你不。”他話音未落,已經利落從腰後麵掏出手槍,‘嘎巴’一聲脆響解開保險,突然擒住顧晴北的手臂,將她反壓在桌子上,用槍對準顧晴北的頭。
    “啊”隨著顧晴北疼的尖叫聲,滿桌子飯菜打落一地,發出驚心動魄的劈裏啪啦聲。
    厲昊南力氣大的驚人,這套動作既嫻熟無比,又利落幹脆,就像是武俠電視劇裏的高手那樣連慣,一個破綻都找不出來。
    屋裏的眾人雖然熟悉厲昊南的伸手,但是都被他這套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嚇住了,有些膽戰心驚的微愣。
    顧筱北更像受到驚嚇的傻子一樣,瞪著驚慌失措的大眼睛看著厲昊南,厲昊南表情冷酷,露出的肌肉,猙獰的樣子有種舍我其誰的氣勢,就像不死的戰神,令人恐懼。
    “你做不做,不做我馬上打死她!”厲昊南手上在用力,幾乎能聽見顧晴北腕骨咯咯作響聲,剛才還做著美夢的顧晴北,此刻疼的如同殺豬般嚎叫起來,“啊!啊……疼,疼死我了!”
    顧晴北此時真不是裝的,她幾乎以為自己的碗骨被厲昊南捏碎了,疼的臉色慘白,冷汗直流。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怎麽突然就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顧筱北嚇得哭都忘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抬眼看著厲昊南,見他正盯著自己,目光裏滿是陰狠和嘲弄,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跟厲昊南抗衡的力量。
    自己是厲昊南的什麽人?不過是他掠奪來玩物之一而已,可是被槍指著頭的那個女人,卻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相信,如果自己不照厲昊南說的做,他真的會一槍打死顧晴北,如同打死一隻螞蟻。
    顧筱北閉了閉眼睛,強忍住淚水,這時早有識相的人,將一杯紅酒送到她麵前。她看著那杯酒,覺得世界上最可怕的毒藥也不過如此。
    厲昊南見她久久不做聲,不耐煩起來:“顧筱北,我的耐心有限,我數三個數!”
    顧筱北如同舍生赴死一般,將酒喝下含在嘴裏,然後顫顫巍巍的走到厲昊南身邊,踮起腳湊到他的嘴邊。
    誰知喜怒無常的厲昊南突然翻臉,一把將她狠狠推開:“滾開,誰稀罕你,別在這裏礙眼,我看著你就煩!”
    顧筱北冷不防被他推的連連後退,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地上有很多被厲昊南摔的破碎的杯盤,顧筱北大片露在外麵的腿被碎玻璃迅速的刮傷兩處,鮮紅的血馬上流出來,映在雪白的腿上,如同紅花一樣美麗詭異!
    紅姐此時再也看不下去了,急忙伸手將顧筱北扶起,厲昊南側眼看去,見低著頭的顧筱北,眼裏掉下一滴淚來。
    他心裏一緊,不由得悄然把頭轉到一邊,心裏直暗罵自己沒出息,她隻是腿被劃破了,自己怎麽就心軟了?他想要再做些發狠的事情,忽又想起她掉下的那滴淚,不知怎地,卻連話都說不出來。
    厲昊南隻是對吳闖示意一下,讓他帶著顧筱北離開,他知道吳闖辦事穩妥,一定會帶著顧筱北去醫院的。
    吳闖帶著顧筱北出了包房,見顧筱北的腿還在流血,冷靜地在她腿邊蹲下,仔細了檢查了傷口,又拿出手帕撕開,按在她腿上的兩處傷口上,因為傷口是被玻璃劃傷的,並不太深,經過他熟練的處置,不一會兒,血卻止住了。不過顧筱北清晰的感覺到吳闖的手一直在抖,呼吸也變得不規則。他蹲在顧筱北麵前,很久都沒站起身,似乎所有的語言都付諸於這個行動中。
    他站起身時,眼底的哀傷與痛楚已經消失殆盡,神色平靜的帶著顧筱北去醫院,然後送她回家。
    顧筱北從離開那個房間後,隻是一言不發。任由吳闖帶領著,如同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疲憊地一絲力氣都沒有。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四處已經亮起了街燈,馬路兩邊的燈火輝煌,一盞盞飛馳而過的汽車尾燈在夜色裏畫出一道道光影。她向看入迷了一樣,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車窗外。
    一直到了家門口,顧筱北見吳闖把車熄了火,才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哀求著:“吳闖,求求你,你就告訴我吧,賀子俊他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吳闖看著眼前脆弱的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煙消雲散的顧筱北,心中感到那樣的疼。自己看著她受盡委屈無法幫助,看著她遭人欺淩無法幫助,現在,他能幫她的隻有這個消息。他聲音輕柔,“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絕對不可以做傻事,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顧筱北聽了吳闖的話,心一下子跌到穀底。莫非,莫非賀子俊死了!
    吳闖看著一瞬間臉色灰白的顧筱北,知道她是把情況想到最壞的地方去了,急忙補充,“你先不要害怕亂想,其實賀子俊現在一切都好,他還好好的活著,隻是被暫時封殺了,接不到任何通告,閑在家裏。”
    對於一個演員,接不到任何通告,這還不算最壞的消息嗎?
    顧筱北迷迷糊糊的上了樓,真的覺得生活再也沒有光亮和希望了,現在賀子俊都變成了這樣,她的世界都變成了黑暗,再也沒有什麽是可以點燃的,生活是沒有盡頭的苦難,她真的覺得自己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世間如此之大,選擇那麽多,厲昊南竟然生生地將她和賀子俊逼到沒有出路。
    她獨自坐在黑暗的臥室裏,看著窗外發呆,她現在算是是徹底知道厲昊南的手段了,他就是小型上帝,他想讓自己和賀子俊生就生,他想讓自己和賀子俊死就死。可是她卻毫無反抗能力,多悲哀,甚至連自己決定死的權利都沒有。因為自己死了,厲昊南會傷害賀子俊,會傷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