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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少楠想也沒想立刻衝過去，抬腿踢那個男人。
    張少楠用的是全力，因為如果換了他打架，蘇決然也會用全力，肯定幫親不幫理，打完再算。這是經過驗證的，在大排檔那一次就是最好的證明，一直以來，甚至說以前他們讀書時代都這樣，誰挨揍了，另一個肯定第一時間幫忙。
    那個男人被張少楠突如其來一腳弄翻在地，蘇決然立刻勒他脖子，問題那個男人太強，居然可以把蘇決然掀翻，摔到一邊，還準備起來，張少楠繼續衝上前一腳，他再次趴下，張少楠趁機猛踩，與此同時蘇決然也站了起來，和張少楠一樣猛踩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夥抱著腦袋往前爬，張少楠則被何巧巧拉住，蘇決然被蒙芸拉住，讓他們停手。
    張少楠頓時覺得糟糕，這可是慈善會，看了看四周，一大堆人看著他們，尤其龍銘天，那副表情很怪異，走過來小聲對蘇決然說：“算我求你了，不要給我搗亂行不行？”
    蘇決然罵：“你什麽破地方，我挨人揍，最後倒還變成我搗亂。”
    忽然，蒙芸一聲尖叫，張少楠意識到什麽，立刻把目光投向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已經爬起來，搶了其中賓客手中一個大大的紅酒杯抓著向張少楠衝來，可憐的是，還沒衝到張少楠身邊，已經讓何巧巧詭異的放倒。實在很詭異，張少楠沒看清楚，蘇決然也沒看清楚，在場賓客更沒看清楚，大家都統一把目光投到何巧巧身上，包括那個被放倒的男人……
    “不關我事，他自己摔倒的。”巧向解釋道，也不管他們信不信，反正解釋過就行。
    “沒事了，小誤會一個，大家繼續。”龍銘天說著拉起那個男人，“對不起袁兄，我們外麵聊聊。”
    龍銘天把那個男人拉到陽台外麵，期間那個男人都狠狠瞪著張少楠和蘇決然。
    “沒事了！”蘇決然說，“不過龍銘天有的忙了，哈哈，爽啊，我打架了他得給我擦pipi。”
    “你幹嘛打那男人？”
    “別問我，問蒙芸吧！”
    張少楠看著蒙芸。
    “何巧巧你說吧，我去一下洗手間。”蒙芸說完真的往廁所方向走。
    張少楠看著何巧巧。
    “那個……男人……以前追過蒙總吧，沒追成功……”
    何巧巧沒說下去，後來蘇決然告訴張少楠，那個男人用很難聽的話擠兌蒙芸，因為知道蒙芸離婚的事情，說什麽活該不跟他之類，蒙芸已經盡量在避，他還是那副鳥樣，蘇決然才忍無可忍。
    張少楠覺得蘇決然不是那麽衝動的人，原因肯定不會那麽簡單，估計涉及到龍銘天，蘇決然故意給龍銘天添亂，可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如果真是這樣，蘇決然不是一般性討厭龍銘天，為什麽？他們不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嗎？仇恨那麽大？
    現場氣氛恢複了，那些賓客看他們的目光多了幾分鄙夷，當他們瘟神一樣，躲到遠遠的。蒙芸從廁所出來以後就提出要離開，張少楠讓何巧巧陪她離開，本想讓蘇決然陪的，蘇決然不願意，張少楠自己又不能走，龍銘天說找他談，而且還有米素素。
    龍銘天把那個男人搞定了，並肩從陽台外麵走回來，那個個男人竟然臉帶笑容，蘇決然有點不忿：“看見了吧？那死陰人很有辦法。”
    過了會兒，有個賑災基金會的代表說了幾句暖場話，張少楠才知道這不是單純捐款，捐款需要名目，這類似於拍賣捐贈品一樣的。張少楠看見酒店工作人員開始搬些東西上來，有字畫、戒指、項鏈，花瓶之類，大大小小二三十件，古董居多。
    “真夠麻煩，幹嘛不早點弄好？至少弄份拍賣品手冊之類吧？”張少楠有點鄙夷龍銘天，現在才開始擺設，浪費大家的寶貴時間。
    “現場看不好嗎？”蘇決然忽然陰險地笑了笑，“高招，現場看……你沒有足夠時間考慮，考慮自己到底要花多少錢去競拍看上的東西，因為你喜歡的或者別人也喜歡，同時參加競拍，而商品隻有那麽幾件，人則是衝動的，最後占便宜的還是辦這個競拍那些人。”
    “這麽說來，有點陰險。”聽蘇決然那麽說好像在騙人一樣，至少是耍，張少楠雖然第一次參加這種競拍會，但並非是什麽都不懂，起碼知道辦個慈善競拍會要先印些與拍賣品相關的宣傳冊，標上拍賣號，然後根據拍賣號一件一件競拍出去，而這些競拍品都是一些機構或者有錢人捐贈出來的，最鬱悶的是，有些有錢人會把各自捐贈出去的物品再拍回來，跟玩兒一樣。
    “上流社會就是陰險的，最奸狡就是商人，奸商嘛！”蘇決然嗬嗬笑了一下，“不過今晚在場的隻是一般上流，真正的上流也就幾個，一幫爆發戶，你看……連我們都能參加，你這麽想你就知道多差勁。”
    “蘇決然，你家算不算？”
    “我家？龍銘天家算我家也算，我就是我家的敗類，街頭小混混，哈哈。”
    “你幹嘛那麽討厭龍銘天？”張少楠始終忍不住問這個問題。
    “我爸老拿我和他比，你看我們出身差不多，兩家關係也不錯，我和龍銘天卻是兩個極端的人。龍銘天從小就是那種小乖乖，守規矩、穩重，很能討人喜歡，我則是頑皮代表，不討人喜歡。你看，他從小學習各種知識，我喜歡玩，他讀名校，名校不肯要我，他出國讀，我則和你讀一個爛校，哈哈，其實我是和我爸抬杠故意讀的爛校。”
    “媽的，人比人比死人啊，有那麽好的家庭條件還不滿足。”
    “要出國你去不去？反正我不想去，而且學校都一個模樣，我怎麽讀也比不過龍銘天，我也不打算和他比，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路。說真的，我其實挺同情他，走的都不是自己願意走的，沒自由，被家庭捆綁。我多好，我愛幹嘛幹嘛。”
    蘇決然把張少楠拉到外麵，抽煙的地方，分給張少楠一根煙，“你說有個很優秀的疑似情敵，我沒想到是龍銘天，他是很優秀，不過那隻是表演，其實他很多豬朋狗友，他的生活並非那麽高尚，相反不高尚才是他真實的一麵，他和我基本一樣，區別就是……我反抗了，他沒反抗。”
    “你剛見麵就叫他死陰人，什麽意思？他不行啊？”
    “你真逗，不行那是閹人，不是陰人。”蘇決然用力吸了一口煙，慢慢吐出來，吐完了繼續道，“他就是陰險、虛偽，很會裝，你別被他外表蒙騙了，這不是個好人，我當時不知道就是他，你說他三番四次幫你，他絕對沒那麽好心，這個人做任何事情都帶目的性。”
    張少楠信了，他也覺得龍銘天有目的，不是單純因為冷麵菩薩而幫他。
    張少楠最好奇的是冷麵菩薩對龍銘天的評價，為什麽冷麵菩薩那麽相信他？當初介紹他的時候說什麽好結交的一個人，能和任何層次的人成為朋友，龍冉、張子劍、陳峰和陳華。聽蘇決然這麽一說，張少楠發現其實真實的龍銘天和他們沒分別，也就是裝的很厲害。
    “人很複雜，龍銘天把複雜發揮的淋漓盡致，他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奸商。”蘇決然很認真的看著張少楠道，“哥們，奉勸你一句，和他打交道可以，但必須事事小心。”
    “蘇決然，我以為你家就是一般家庭，除了有點錢之外並沒什麽。”
    “我家就是一般家庭，就是人多了點，吃飯桌子大了點，規矩多了點。”蘇決然苦笑，“我不太喜歡我家，尤其我爸，動不動教訓人，給人灌輸他的思想。”
    張少楠鄙視道：“你就知足吧！”
    “要不咱倆換換。”
    “滾。”
    “看吧，換換你都不願意，想想就知道多糟糕。”蘇決然樓著張少楠肩膀往回走，“競拍估計開始了，趕緊完成喝酒去，和郭曉婷一起啊，今晚有球賽。”
    競拍確實開始了，正在拍二號競拍品，一張字畫，畫的是某個朝代的城鎮圖，看著還可以，繪出了一片繁華景象熱鬧的情景，底價二十萬，經過好幾輪拚殺，最後由一個胖子以八十萬的價格拍下。一張字畫就值八十萬，還是別人捐出來的，轉了個手基金會就有八十萬進賬，奸商啊。
    下麵的競拍品，張少楠沒怎麽留意，不拍，也拍不起，件件都好幾十萬，他就隨便登記捐了十萬。
    令張少楠鬱悶的是，蘇素凝拍了個花瓶，一百萬，一百萬價格買一隻爛花瓶。
    米素素更離譜，拍了枚戒指，看著要掉顏色一樣，一百二十萬，底價三十萬，因為有個女人競爭價格才被拉高，最後是米素素的男伴過去和那個女人的男伴說了句什麽，然後那個女的放棄了競拍。
    競拍品件件都以飛快的速度，非常高的價格拍了出去。競拍結束，龍銘天走向張少楠，讓張少楠跟他走，蘇決然要跟著，和龍銘天眼神在空中拚殺了十幾秒後，龍銘天拱手求他，讓他等個十分鍾，蘇決然得意地答應。
    龍銘天把張少楠領進宴會廳傍邊的一個小房間，酒店的布草間，到處都是被單床套之類，然後是一麵很大的鋼化透明玻璃，可以看見外麵的夜景，站在窗前，龍銘天給張少楠遞了一根煙，張少楠沒接。
    “有時候，有些事情眼見未必是事實。”龍銘天打開了話匣子，“好比今晚的拍賣會，其實是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