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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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本文采用晉江防盜:防盜比例40%防盜時間一天半; 江鴛見了, 說道:“你要是想不清楚兩者之間的不同, 可以回去同你爸媽商量。”
“我懂, 就分開單幹與合作社到底哪種好相類似對吧?我爺爺說, 恩, 他聽生產隊上說的, 最近上麵在討論分開單幹的可行性。”
雖然別人不知道哪種更好,但是沈喜梅知道啊, 想產量高,那必須是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取得壓倒式的勝利!
江鴛想了想失笑:“不得不說, 你這小小年紀, 看問題還相當透徹的,的確就是那麽回事。”
“如果選第二種的話, 那柴米油鹽醬醋茶還有食材算誰的?”
“自然算你自己的,飯店負責給你采買, 和飯店一樣的貨源,錢你自己掏, 按照進價給你, 一周一結算,後期穩定了可以一月一結。”
沈喜梅嘬舌:這真有點扛不住。
“員工薪資、場地租金,最主要的是國賓飯店的名頭, 說是你自負盈虧, 但是飯店負責對員工集體管理、培訓, 攤鋪的營銷甚至吃食的改良都會進行幫扶, 不會讓你虧的。這些無形的東西才真的值錢,八百塊其實並不高!”江鴛自認給的都是良心價,要不是對方各方麵討她喜歡,換做旁人,至少翻一倍。
沈喜梅嘟囔:“我可以不用飯店員工,我家裏人口多著呢,這方麵能有兩百吧?”名牌效應她自然懂,貨源渠道也至關重要,關鍵是吃不消啊。
江鴛笑:“自然是不可以的。飯店的員工統一培訓,統一管理,有一定的烹飪能力,這樣才能立即上手不是?”
沈喜梅笑不出來。
雖然她曾經身家過萬,也見識過土豪金,但是她還真沒有魄力拿下這八百塊一個月的承包合同。
再說,不用腦子也知道,她肯定過不了父母那關。
“我能不能出一百五承包其中一家店麵?一個員工就夠了,我自己算一個?”聲音越來越小,沈喜梅自己說著也沒底氣,人家不在意那點錢,要的就是統一管理。
江鴛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笑著看著沈喜梅。
腦子裏卻出現十幾年前的自己,比現麵前的沈喜梅大十歲,出過國,拿過槍,尚且沒有這樣的靈活的腦子,磨了幾個月,最終隻得簽下每年一萬的承包費合同,那時候的國賓飯店還隻是一層樓的破舊平房,麵積倒還是有現在這麽大,誰讓它前生是食堂呢。
她也是大家小姐,曾經從沒在意過金錢這東西,但是不代表她不懂得這一萬塊一年的天價承包費是當時的她根本承受不起的數目。
是上頭讓她打消念頭所以報出來認為能會嚇退她的一個數目。
所以她還不了價,但是當時的她必須要有這麽一個全麵掌控的地方好慢慢籌劃,隻有硬著頭皮簽。
她簽下飯店,打聽到有名的廚子,想破腦袋開始走高端路線,倒也勉強應付過去了,後來越做越好,上麵也逐年增加承包費,剛開始因為身份不得泄露,她也就忍了,一次次逼得自己突破,事實證明人不被逼一下還真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國賓飯店就在這種“良性循環”下成了小縣城的一項奇跡,別說縣城,怕是整個安城都找不到如此高檔消費的場所。
縣城裏人招待重要客人、領導都特地驅車趕到這裏來。
後來形勢變了,她也就沒有顧忌,回那四九城裏運了一批東西過來,將這推了,自己蓋了一棟樓。
上頭的階層都換人了,再也沒有人敢上她頭上指手畫腳,她自己反而心生疲憊懶得躍進了。
若是按著十年前她的那個拚勁,這街上一片房子都給她推到了。
而現在她很有興趣看看這小姑娘的極限在那裏!
“外國有一位偉大的物理學家阿基米德說過這樣一句話:給我一個立足點和一根足夠長的杠杆,我就可以撬動地球!
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可是他也找不到這樣的支點啊!”
“我這裏有你用的上的支點就行了。說不定幾年後,你會成為傳奇!相信我,四個窗口隻是你的開始。”以國賓飯店做平台,不可能不成功。
要知道,國賓飯店對於這鎮上的普通大眾來說不亞於四九城的紫禁城,怕是人人都想進來坐坐,隻不過畏與它的天價消費而卻步,但是小吃店走的是相對平價的路線,四舍五入也算是到國賓飯店吃過飯了。
當然,她不會緊緊想著走量不顧質,東西好吃才是生存的長久之道。對於這方麵,肯定不全靠著沈喜梅嘴上說的,她有自己的武器。
現在飯店名氣早就在這一片打響了,客戶人群非常穩定,外麵開這些個窗口,雖說有點掉檔次,但是對客流量其實造不成大的影響。
沈喜梅也想到這一點,天時地利人和都占了,她怎能不成功?
偉大的英國物理學家,牛頓曾說“如果我比別人看得遠,那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她麵前現在就擺著一副巨人的肩膀,若是不抓住,以後肯定再也不會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一時間雄心萬丈:“八百就八百!”
可是當時是說的豪氣,很快就萎焉了。
這會背著合同騎車和沈來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沈喜梅心裏有些慌,她怎麽可能說服得了父母在合同上簽字畫押?
沈來旺又是勞累了一天,不過他早已習慣這種強度,精神到也還好,見侄女懨懨的,問道:“怎麽沒什麽精神的樣子,早知道將你那車留在飯店,我帶你回來就是了。”
沈喜梅聽了這話忙調整狀態:“沒事,我一點都不累,就是在想事情。”
“想什麽,今天沒談攏嗎?我下午看那窗口都弄幹淨了,不打算承包給你?”不能吧?他看江老板挺喜歡侄女的,吃飯都帶著,還又給她打包了些東西回來。他自打認識這老板,還真沒見過她對什麽人和藹可親過,從來是冷冰冰的,疏離人群的樣子。
“那倒不是,就是承包費有些高,我怕爸媽不同意。”她可以確定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的!
沈來旺聽了笑道:“這有什麽?你小叔還有點家底,回頭借給你啟動金!”他這兩年工資漲了不少,存了點錢。
“一百塊夠嗎?”鎮上租一間靠馬路的大店麵也就二十塊錢一個月,那幾個窗口麵積不大,一間頂了天十塊錢!
沈喜梅臉上堆著笑道謝,心裏的苦卻不能說。
“小叔,你給我說下飯店的曆史好了,你在那做了二十多年,可算是老資曆了,應該什麽都知道吧?”
“知道啥,你當你叔整天在店裏嘮嗑呢!”早期沒人搭理你,現在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這兩年飯店新大樓蓋好啟用後,飯店的客流量每天平均維持在五六百人次,他們廚房大大小小的廚子也就九人,除了下午兩三點吃飯那會能坐下來歇歇,其他時間要麽是在顛鍋要麽是在揮勺,沒辦法,誰叫他沒有正規學過廚藝,隻能負責低檔的炒菜。
不過就算是專門負責煲湯的楊師傅也是很辛苦的,特別是夏天,那屋裏簡直是蒸籠。
好在夏季的客流量會有所下降,他們能利用這兩個月休養生息,要不他們這些做廚師的早累死了。
“不過,像你說的,好歹呆了二十多年,多少能知道些。你以後也是飯店員工,我同你說說:
國賓飯店前生是一家食堂,那時候全國剛剛解放,這一片幾家單位合夥申請設立的。
我來那年是五八年,在家吃不上飯,想著大食堂裏做活怎麽也能填飽肚子,見招工,你爺爺就將我送了進來,就是個打雜的。
哪想,沒幾個月糧食開始緊張,大饑荒年開始了。
食堂是一些機關單位成立的,其中包含了安興鎮的糧站,自然是能堅持住的。
很快許多鎮上的人家拚著各種關係往食堂塞人,也就是那一次,原有的員工被擠出去不少。
那幾年,你小叔我都不怎麽敢吃飯,活是搶著做,好歹沒趕出來。直到六二年冬天,這情況才慢慢得到改善,每天能吃個半飽。
四年時間,我一分工錢都沒有拿到過,當初也不敢想工錢的事。
後麵就改成了國營飯店,兩年時間,聽說換了五六個領導,反正對我們下頭的人也沒有什麽差別,那時候可以吃飽飯了。
江老板是六四年接手的,帶了新的廚子班底進來,並且對人事作了大調動,我也是她上台調到廚房打荷的——”
說到這裏,沈來旺停了下來,似乎陷入了回憶。
回想那幾年的情景,沈來旺還是不甚唏噓,沒經曆過三年自然災害、饑荒年月的人是無法體會當時的場景,所以這些年,他對於給國賓飯店和他帶來翻天覆地變化的江老板是非常敬畏的。
時下老百姓都將那一位當做神,但是他沒有經曆過戰爭,他隻經曆過饑荒年、經曆過十年文、革動、亂,在他心目中,給他安身立命崗位的江老板才是神。
石春榴都無語了,平常看自家閨女挺精靈的,怎麽今天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專戳人肺管子!
“這孩子口無遮攔的,你小姑也就絆了下,肯定是吃太好了,孩子長全了要落地,回頭看,保準是三個胖小子!”那麽大的肚子,哪怕是三個也絕對是夠秤的,到時就算是單個體重比不上石英傑出世時的六斤九倆,三個加起來肯定超不少。
所以,早產的孩子,別說六七斤,十來斤也是可能的!
“是啊,雯雯當初吃的可好了!小傑才長的這麽壯實。”沈二嬸想著對方好像嫁到他們大隊就很少出門,她也沒怎麽見過對方孕期長得怎麽樣……
哎呀這不重要,專門在家裏養胎,那肯定是養的特別好特別壯!
一時有些沉默,沈喜梅低著頭想笑,上輩子的事,畢竟是上輩子,雖然我不能拿你怎樣,但是每次誇誇你家“早產”的孩子,總能膈應你一段時間。
抬頭正好看見石英傑盯上了沈永康衣服上的扣子,伸著手在扯。
扣子定的牢,眼見扯不下來對方也不鬆手,好像還動了氣,打算上手撓人,沈喜梅忙去擋著,孩子皮膚嫰,對方那手指甲看著不短,可不能撓上了
石英傑平常在家那就是個祖宗,幾個姐姐從來不敢不順著他,所以看著這個和姐姐似得人打擾他得行動,立馬怒了,朝沈喜梅凶起來。
沈喜梅:呦,果然是石榮華那種人的孩子,小小年紀就知道耍橫。
不過好像就脾氣像,這臉倒是長得眉清目秀,白團子似得,要不是正發脾氣,臉有些猙獰的樣子,應該挺可愛的。
“這孩子脾氣真大,看把張漂亮臉蛋皺成什麽樣了。”眼看於雯雯都有些抱不住了,沈喜梅一手將沈永康摟到離石英傑遠一點的另一邊腿上,一手想去幫對方扶一把,主要是怕孩子摔下去了,畢竟才一歲。
哪想於雯雯不領情,抱緊孩子,豁的站起來:“這孩子特別能吃,隔一會就得喂一頓,我得回去喂他哄著午睡了。”能吃能睡才長這麽胖,才不是早產!
石芸榴連著幾個嬸娘都站起來客氣的留飯,對方擺擺手隻道不了,家裏還有事雲雲很快就走遠了。
怎麽看著都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石芸榴回頭看向沈喜梅,點她腦袋:“你這孩子,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喜梅繼續裝著懵懂無知樣。
幾個嬸娘失笑。
“喜妹還小,她哪裏懂這些。”
“坐著一上午了,我們也回去了。”
石芸榴忙站起來:“你們幾個走什麽?中午在這吃飯,喜妹可是把你們家的爐子都扛來了,回頭都來。”
……
一番客氣推辭,終於還是都走了,不過說定讓家裏幾個侄子中午都過來吃。
沈喜梅心裏隱隱約約覺得於雯雯的反應有些過激,按說那樣的人臉皮不至於這麽薄,何況都過去一年了,也沒有人敢說什麽,怎麽好似還是很心虛的樣子。
不過知道她忌諱這個,沈喜梅愉快的決定以後見一次就戳一次,反正她不會嫁去石家,上輩子仇怨也沒法子報,權當惡心下對方出口氣。
將沈永康給石芸榴帶著,她接著去燒飯,鍋屋裏石紫燕將要用的菜都收拾好了,這會坐著在做清洗豬肺的最後步驟,沈喜梅站在邊上看了看,並沒有說什麽。這樣的事,石紫燕輕車熟路完全不需要指點。
將灶裏填上一灶柴火,米下鍋開始煮飯,中午全部是白米飯。
一直燒水的爐子也換上燉鍋,倒了開水,打開爐子下方的通風口,很快水沸騰了,放蔥、薑、八角、醋等放進水裏,將清鹵裏麵浸泡著的鴨子提起來,提著腳頭朝下默入鍋中,開始燜燒,待四周起水泡時提起鴨腿,將鴨腹中的湯汁瀝出,接著再把鴨子放入湯中,使腹中灌滿湯汁,如此反複三次,再燜一刻鍾就成了。
取出瀝去湯汁——鹽水鴨裝盤了!
皮色玉白油潤,鴨肉微紅鮮嫩,皮肥骨香,異常鮮美。
沈喜梅在做鹽水鴨時,灶台上,石紫燕將燒開了的半生米飯撈起來,做了一道肥肉燜豆角,沈喜梅這邊忙活好,開始用大鍋燒麻辣小龍蝦。
蝦子比較多,沈喜梅直接倒了一整搪瓷缸子油進去,看的石紫燕隻拙舌,不過不一會聞到那股香味,石紫燕啥話都沒有了,像個孩子似得伸長脖子嗅著空氣中的麻辣鮮香。
快中午了,那邊樹蔭再濃密也有些遮不住,沈新磊早帶著三個小的回來了,這會都被香味吸引過來。
大火快燒,麻辣小龍蝦並不費時間,相反時間長了,肉老了就不好吃了,所以很快起鍋了,兩大鐵盆。沈喜梅直接讓沈新磊將小盆端到堂屋去現在就開吃。
剩下就是啤酒鴨和毛血旺了,沈喜梅看著家裏去醫院的人都沒有回來,在猶豫著是燒還是不燒?要是中午都趕不回來吃飯,燒那麽多菜,大夏天的不能放別回頭都餿掉了。
後來想想,要是中午趕不回來,她下午要去飯店,大不了早點過去,先送一點到醫院去,飯總是要吃的。
忙讓石紫燕接著往灶裏添柴火。
好在撈起來的夾生飯下鍋燜煮時,去醫院的人回來了一半,沈來福、沈平都回來了,沈來旺和楊小紅以及劉家人在醫院等著,一來大熱天中午來回受罪,二來沈來旺好歹在鎮上還有些人脈,真有什麽事,也能幫著點。
沈喜梅聽說下午沈來福還要過去接楊小紅,忙一人端上一大碗井水鎮著的冰粉,解渴又消暑,吃完就宣布開飯了。
鹽水鴨、鹵鴨、啤酒鴨、老鴨湯、紅燒肉、麻辣小龍蝦、毛血旺、肉燉豆角、肉末茄子、拍黃瓜、花生米、涼拌西紅柿……十來盆菜擺的滿滿當當的,從沈來旺家扛了張八仙桌過來,男人一桌喝啤酒,女人小孩一桌吃肉,熱鬧的像過年似得。
期間自然問起了沈喜樂生孩子的情況。
沈來福氣的都不想說話,一到醫院,醫生檢查完說哪來的三胞胎?明明隻有一個胎兒,聽說沒有足月,醫生都驚呆了,說這孩子絕對比足月的胎兒大不少,生起來費事,少不得等到晚上才落地。
沈來福看著瘦不伶仃的大女兒,回想下胖成豬的沈喜的:按說這麽大的胎兒順產困難,原該建議剖腹產的,但是產婦肚子上肉太厚了,回頭要縫好幾層,大夏天恢複不好,怕傷口潰爛,隻有等慢慢生!
“喜妹,你下午去鎮上,飯店那裏回絕了,我們出去逛一圈看看,找個合適的單位,咱擺攤。”錢是要掙的,像喜妹說的,她要是掙了錢,能幫扶下她大姐。
他剛從醫院出來還在門口看見賣飯的,生意不錯。沈來旺燒的菜他也吃過不少,喜妹這廚藝比起來沈來旺也差不到哪裏去,想來到時候生意隻會比那些人更好。
而沈喜梅經過上午碰到於雯雯的事,反而更堅定了要承包下國賓飯店的窗口,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她下午過去不急著準備東西,先同江鴛商量。
不過肯定不能在飯桌上說這個事,忙岔開話題:“我小姑肚子裏怎麽可能隻有一個寶寶,不都說是三胞胎男孩嗎?另外兩個表弟哪去了?”要真有三胞胎才是怪事呢,沈喜梅心裏嘀咕。
但是姚麗君的事情並沒有結束,並且此人一度成為沈喜梅的心魔。
姚麗君以全縣第二名的成績考上了重點大學,畢業後如願留在城裏工作,嫁入了她心心念念的高級知識分子家庭。
卻並沒有從此過上幸福快懷有五個月身孕的時候被家暴,孩子沒保住自己的命也差點沒有撿回來,失婚失業的姚麗君回到農村老家養身子,那一年正好爆發了沈喜梅殺人事件。
出於一種你過得比我更淒慘,我就開心的心裏,姚麗君自然不會錯過沈喜梅走入人生絕境的場景,但是她並沒有見到沈喜梅生不如死的場麵,卻見證了顧長軍對沈喜梅如何的情深意重,不離不棄。
顧長軍絲毫沒有為了仕途而離婚的打算,錚錚鐵骨的軍人為了保沈喜梅到處奔走彎腰求人,甚至不惜頂撞顧家兩老,這樣鐵血柔情的顧長軍讓姚麗君魔怔了。
她瘋狂的後悔,那個對妻子情深意重的顧長軍本來應該是她的丈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