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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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本文采用晉江防盜:防盜比例40%防盜時間一天半;  至此以後, 沈家出生的全部是男孩。沈家十六個男孫,但是女孩, 兩輩加起來就三個。
    沈喜樂是老來女, 前頭五個哥哥,那頂真真是金裝玉裹的小姑(子),能不養成好吃懶做的性子嗎?
    家裏勞力多,不像村裏其他人家,沈家的女孩子是不用到田地裏掙工分的。至於家務活, 楊小紅也算年輕力壯手,加上還有稍大的沈喜桃, 連沈喜梅都嬌養了好些年。
    對於越過小姑,讓侄女分攤家務活, 石芸榴也沒有太大意見, 總歸是家務活,累不著,農村的女孩, 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不像樣。
    沈喜桃隻讀了二年級就輟學在家,沒辦法, 她是老大, 下麵弟妹太多了,再加上那年頭開始鬧文化大革命, 學生在學校也是胡鬧, 學不到什麽知識, 沈喜桃就留在家裏帶弟妹,做家務。
    後麵沈喜梅到了入學年齡,沈母直接提出來,沈喜樂念幾年書,沈喜梅就必須念幾年,隻能多不能少。
    反正家裏活計有沈喜桃擔著,念書也不要幾個錢,就沒有人反對。
    沈喜梅一直讀到高一,成績實在拿不出手,考大學?那是天方夜譚。
    前些年,一夥老兄弟分了家,沈爺爺沈奶奶照規矩跟著大兒子也就是沈喜梅家,但是其他家的小孩也得照看著,加上自己親大哥結婚生子,又有小姑的孩子老丟在娘家,沈喜梅見老太太實在照顧不過來,就主動提出不念了。
    對於輟學,重新來過的沈喜梅也沒多後悔,她現在要好好想想,怎樣運作,讓家裏條件早日得到改善,但是小姑以及她生的一串的瘋丫頭,以後休想她照料分毫。
    沈喜樂是好吃懶做兼嘴碎,她生的那一群女兒在她的基礎上翻了個倍,一個個小小年紀就成了滾刀肉,那就是農村的小太妹,女的地痞無賴。
    什麽姑姑是長輩的,好吃的好喝得事事讓著?滾一邊去吧!
    想到這裏,沈喜梅也不遮遮掩掩,扒拉出一個荷包蛋,當著沈喜樂的麵徑直塞到嘴裏。
    “嗷嗚!”故意發出誇張的聲音,一口咬掉半個荷包蛋!
    沈喜樂被肥厚的肉層擠成一條縫的小眯眼因太過震驚睜成有史以來最大幅度,不敢置信的驚呼:“你碗裏居然藏了雞蛋?大嫂,……大嫂這太過分了!”
    她大著肚子在娘家都沒吃上幾個雞蛋,居然煮給這死丫頭吃!她肚子裏可是有三胞胎呢!
    “恩,可好吃了,不過想必小姑你都吃膩了,我媽前兩天不在家,聽說我奶每天都給你煮四個!”說著的同時,沈喜梅還伸出手,纖細白嫩的四根手指頭在沈喜樂麵前晃了晃。
    一天四個雞蛋那真是相當相當奢侈的待遇,她奶雖然偏心自己小女兒,但是這金貴的雞蛋十有八九是小姑念叨次數多了才給她煮那麽多的。
    農村人家裏養點雞鴨下蛋,最主要的是拿到供銷社去換點食鹽、火柴等必須品,偶爾掏兩個給小娃娃補補身體。這半年家裏攢下的雞蛋少的可憐,一者雞不能養多,二者她大姐上個月生了孩子,洗三時送過去一籃子,懷孕的小姑又天天在家裏候著,哪怕小侄子吃不上,每天至少得給她煮一到倆個,所以家裏大人基本沒得吃。
    下麵已經有小侄子,沈喜梅算大人了,也隻能逢年過節吃吃,像這樣生病補身子還真是少見,因為她基本上不生病的!
    沈喜梅美滋滋的將剩下的那口蛋吃到嘴裏,差點噎著了,捧著碗轉身到條櫃上倒開水喝。
    沈喜樂氣的幹瞪眼,這都咽到肚子裏去了,還能讓她摳出來嗎?
    這時楊小紅左手抱著一個小男娃,右手牽著一個小女孩,走了進來。沈喜梅見了,忙上去抱過小男孩,那是她親侄子,十一個月的沈永康,至於那有些髒兮兮的小女孩是沈喜樂大女兒劉金蘭。
    上輩子沈喜梅坐牢了,顧長軍在荒涼的西北部隊,顧家不喜她這個兒媳婦,不願意養她生的女兒,隻能將朵朵放回娘家。
    顧長軍每月寄錢回來,加上沈喜桃離婚回娘家了,有她悉心照料著,孩子本也不艱難,但是小姑生了好幾個閨女,也一直放在娘家養著,這劉金蘭姐妹幾個仗著年長,專門欺負朵朵和萍萍(萍萍是沈喜桃小女兒,離婚後也帶回娘家),據沈喜梅後來了解,朵朵之所以養成孤僻、偏執的性格以及萍萍長成一副膽小懦弱的樣子,這劉金蘭“居功至偉”。
    想到這裏,沈喜梅臉色沉了沉,不過低著頭沒讓人看見。
    沈喜梅去抱孩子,沈喜樂看著隔著大方桌子的飯碗,還有小半碗呢,打量著夠不著,想站起來,卻低估了大腹便便的障礙,還沒等她跨出一步,沈喜梅抱著孩子坐回來了,還將碗往她身前挪了挪。
    沈喜樂見了氣的一屁股坐回去,沈喜梅聽見椅子壓的吱吱響的聲音,望著對方壯觀的身姿和肥碩的大肚子,眼中閃過一絲惡趣味的笑意。
    從懷孕就開始拚命橫向發展的沈喜樂相當有優越感。
    胖怎麽了?她大嫂能生龍鳳胎,她肚子這麽大,十有八九有三個呢!她娘生了一串的男娃,她們沈家生的都是男孩,她肚子裏這一胎三個肯定都是男孩!
    聽說大嫂娘家就有個生三胞胎男孩的,政府都給出糧食養著。
    所以沈喜樂吃的越發放的開了,有好吃的,她必須吃大頭,沒有好吃的,她也不是那麽挑,一天五六餐,這年頭絕對是十裏八鄉“駭人聽聞”的事件,但是因為她肚子裏是三胞胎,還是男孩,大家也就慢慢適應了。
    沈喜樂每天在找吃的路上和吃東西路上歡樂的蹦躂著,見人就得炫耀一下她懷有三個男娃的肚子,生產隊上最起碼沈家這一溜排的房子裏,哪家有香味,她就理所當然的進去吃一通。
    種種這些可不就造就了八十年代農村難得一見的奇觀:兩百斤的孕婦。
    “媽,你這做婆婆的得管管大嫂,我可還大著肚子呢,早上我碗裏都是些什麽?感情好吃的都給藏著掖著留給自己閨女吃,都多大的姑娘了,養的這麽精貴,不知道的還當是地主家的嬌小姐。”
    讓沈喜樂最不能忍受的是,沈家自打分家以來,掌家的不是她娘,而是大嫂。在這十裏八鄉,哪家當家做主的不是長輩?像她婆家,現在握著家裏財政大權的可是她婆婆的婆婆!不知道哪年月能輪到她頭上,哪像她大嫂那麽好命。
    可是當年她還沒嫁人在家做小姑娘的時候多次拾掇她娘掙都沒成功,要不然,她現在至於這麽憋屈嗎?回娘家吃個飯,不止吃不到口好的,還總被說三道四。
    聽了這話沈喜梅眼神更冷了,她這小姑還真是口無遮攔,這年頭地主可是個沾不得的名詞,要是早些年,那真是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人。
    “小姑,我這破天荒吃回雞蛋就成地主家的小姐了?那你這每天都得吃幾個雞蛋的,那可得是地主家的祖宗了吧!?”聽了這話,沈喜樂差點炸了:“喜妹你這丫頭片子,居然敢編排我?我看你真是被水嗆暈了腦子,怎麽不嗆死你?……”
    “夠了,幺妹你好歹是長輩,少說兩句。”楊小紅嚴厲的喝止道,雖然她偏疼自己閨女,但是這小孫女才是沈家一大家都寵愛的對象,閨女這樣亂說話沒個忌諱,要是被老頭子或是大兒子聽見了,怕不被削死。
    沈喜樂聽了這話懨懨的不再開口。
    沈喜梅也沒吱聲,當著這祖孫三人的麵,將白米飯巴拉開,又露出一個飽滿的水煮蛋,蛋白戳開一筷子夾住都塞到自己嘴裏,然後將粉粉的蛋黃搗碎,到點開水,就著白米飯小心的喂腿上的小娃娃。
    “居然還有?媽,她剛剛就已經吃掉一個了!吃掉了……兩個啊!”沉默不過三秒的沈喜樂又炸了,驚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吃的無比滿足的沈永康聽到這刺耳的聲音,轉過頭望了一眼,嘴裏還“恩……吃!”雙手揮舞著想去抱碗,這年頭的孩子,哪有不護食的?
    沈喜梅冷眼瞟了一眼她奶,又轉過身,擋著點視線,耐心的投喂:“恩,康康吃雞蛋,好些天沒吃了吧?慢慢吃,小姑在,誰也搶不走!”家裏雞蛋本就緊張,最近大姐坐月子要拿,小姑大著肚子要吃,小寶寶的口糧自然就減少了,她躺在床上都聽說了。
    沈喜梅還想起大嫂月子哺乳期間,小姑天天在廚房候著她的飯菜,一點臉麵不顧的明搶暗奪康康的口糧。
    那邊沈喜什麽,劉金蘭叫嚷開了:“雞蛋!要吃雞蛋!姥姥,吃雞蛋!”
    沈奶奶一邊抱起劉金蘭放在沈喜梅邊上的小板凳上,一邊說了女兒幾句:“好了,幺妹,你做姑姑的,少說兩句。喜妹這也是難得吃這一回。”並且這後麵的不是留給康康吃了嗎,不過她怎麽就一口將蛋白吃掉了?康康小不能吃蛋白,蘭蘭能吃呀,這一個蛋黃怎麽夠兩個小孩分?
    但是姚麗君的事情並沒有結束,並且此人一度成為沈喜梅的心魔。
    姚麗君以全縣第二名的成績考上了重點大學,畢業後如願留在城裏工作,嫁入了她心心念念的高級知識分子家庭。
    卻並沒有從此過上幸福快懷有五個月身孕的時候被家暴,孩子沒保住自己的命也差點沒有撿回來,失婚失業的姚麗君回到農村老家養身子,那一年正好爆發了沈喜梅殺人事件。
    出於一種你過得比我更淒慘,我就開心的心裏,姚麗君自然不會錯過沈喜梅走入人生絕境的場景,但是她並沒有見到沈喜梅生不如死的場麵,卻見證了顧長軍對沈喜梅如何的情深意重,不離不棄。
    顧長軍絲毫沒有為了仕途而離婚的打算,錚錚鐵骨的軍人為了保沈喜梅到處奔走彎腰求人,甚至不惜頂撞顧家兩老,這樣鐵血柔情的顧長軍讓姚麗君魔怔了。
    她瘋狂的後悔,那個對妻子情深意重的顧長軍本來應該是她的丈夫啊。
    沈喜梅最終判了十三年有期徒刑,姚麗君養好身子去了西北,她是大學生,很快就找到一份體麵的工作,開始拚命尋找機會想出現在顧長軍的視線裏。
    顧長軍擔心沈喜梅在獄中遭罪,每次休假都不遠千裏來探監,但是等他離開後,沈喜梅麵對的一定是姚麗君那張癲狂偏執的臉。
    哪怕出獄後,沈喜梅被顧長軍接到軍營裏,也時常被陰魂不散的姚麗君找到,她就像是恐怖的背後靈,纏著她不放,一直到顧長軍身死,姚麗君才從她的生活中消失。
    如果說朱茂華是沈喜梅噩夢的根源,那麽姚麗君就是她自卑惶恐膽怯的源頭。
    她時時提醒自己,顧長軍仕途重重受阻都是她造成的,她不應該這麽自私的綁著顧長軍,讓他如折翼的雄鷹,無法展翅高飛。
    沈喜梅手上用力的搓洗著衣服,腦子裏卻翻騰著那幾年監獄裏最難熬的場景。
    她突然身負神力,又有顧長軍時時打點,在監獄裏認真改造學習,並沒有受到磋磨,但是定期出現的姚麗君像一個能說會道的心理師,輕而易舉擊潰了她被顧長軍建築起來的心裏防線。
    內疚、羞愧、自卑總是充斥著她的精神世界,又怕顧長軍知道會擔心,他可不是普通的邊防戰士,是需要經常出比較危險的任務,作戰的時候可分心不得,所以她從來不敢在顧長軍麵前表現出來,一度瀕臨崩潰……
    沉浸在那些回憶裏,沈喜梅手上的勁不由使得越來越大,突然邊上邊上傳來驚呼聲:“天哪!喜妹姐,你那是使了多大的力啊,青石板都被你捶斷了?!”
    沈喜梅恍惚的看了一眼,果然,她前麵的青石板斷裂了,前頭一截往水裏沉去,衣服也飄進河裏,沈喜梅忙用捶頭將衣服跳起來挑上來,然後人後退,站到岸上去。
    見幾個小姑娘震驚的眼光,沈喜梅忙解釋道:“哪裏是我捶的,肯定是用的久了,早就受損要斷的。”
    這解釋很合理,大家很自然就相信了,邊上一個姑娘喊道:“喜妹,到我這裏來,這兒還有位置。”
    沈喜梅聞聲看過去,那個位置正好在姚麗君和那個喊話的姑娘中間,淺笑一下,隨手提起剩下的髒衣服走過去,現在的她是人見人愛的一枝花,根本用不著怕這個人。
    沈喜梅一邊放下提桶一邊笑著問邊上那個還沒有想起名字的女孩:“你怎麽也這麽晚啊?”其他姑娘都差不多要洗完了,也就這位姑娘和她還有一大堆的髒衣服。
    “嘻嘻,這不是我妹放暑假了嗎,中午飯她燒,所以我一點也不急。你呢,現在身體好了?”
    “恩,隻是嚇到了,前兩天沒什麽精神,現在一點事也沒有。”
    “那我們待會一塊回去。”
    “好啊,不過我得回去燒飯,得快點。”
    “也是,誰讓你姐姐嫁的早,你們沈家都是男孩子,都沒人能幫你分攤家裏活……”
    悶不吭聲的姚麗君突然將衣服在青石板上使勁摔起來,甩了沈喜梅一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