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字數:7190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八十年代的麻辣軍嫂[重生] !
    此為防盜章, 本文采用晉江防盜:防盜比例40%防盜時間一天半;  “你小叔我呀得空就偷偷看著廚師們炒菜,想學點,那時候的老師傅心好, 不太避諱著人看,可是太忙了,根本學不到什麽。
    七零年吧,老師傅被人抓去批鬥了, 因為他祖上做過禦廚,後來就再沒見過人了,聽說投湖死了。
    老師傅, 別的不說, 那手藝就是飯店的金字招牌,當時風聲鶴唳的, 主廚又沒有了,我都擔心飯店要倒閉。哪想隔天江先生就重新弄了一批大廚過來。
    我也是因為這場事故摸到勺子的, 可惜沒有師傅教, 都得自己摸索……
    自江老板上台, 這飯店留下的員工都是吃苦耐勞的,給的工資不低,還每年都往上漲。除此外每到夏季七八月,飯店的淡季時候,大家輪著每人都能休一個月的假, 但是工資照樣發。
    你想這麽好的待遇, 可不比什麽鐵飯碗還搶手嗎?
    這些年, 許多人擠破腦袋想在飯店謀份工作,特別是二樓三樓包間的服務人員,接觸的都是達官貴人。
    可是店裏現在招人特別嚴格,就連服務員也會專門送到學校培訓。你有這機會,你要好好幹,勤快點就沒錯,以後掙得肯定不比石愛國少……”
    “這個年月居然還有達官顯貴?”沈喜梅也算是長見識了,在她的印象裏,這年頭應該隻有艱苦樸素最光榮,有錢人都被扒皮了。
    不過看了後麵一些傷痕文學,安城這一片風聲的確相對平和許多。
    但是上輩子的她真沒有想離她居住的地方附近有這樣神奇的所在,好像後世電影裏的和平飯店。
    可惜,上輩子在這生活的最後六年她沒有出過村,隻知道再有一年半時間,沈來旺丟了工作,回到村裏給辦喜宴、喪事的人家燒酒席,但是因為石家針對,基本上沒有人家敢請他,隻得拿起鋤頭種地了。
    想起石家的種種惡行惡狀,沈喜梅動搖的心又堅定了,她不能做個小員工,必須自己做生意,掙大錢,早早帶家人離開石家的惡勢力範圍。
    國賓飯店是個天賜的好平台,她必須牢牢抓住,雖然想起這天價的承包費,對說服父母心裏在打鼓。
    果然,沈來福看了合約後,瞳孔掙得老大,再三確認八百塊是一個月的承包費而不是一年的,心裏隻道:這怕是那位江老板糊弄小孩子的,並沒有真的想讓女兒參一腳生意。
    看了眼眼巴巴看著自己的閨女,沈來福將幾紙合約往床邊木箱子上一扔:“你知不知道鎮上糧站收稻穀多少錢一斤?”
    沈喜梅搖搖頭,她不太記得了,隻記得在供銷社裏買鍘好的米好像是一毛八一斤,還需要糧票。這就一毛八一斤的米家裏都不舍得買,分的精細糧吃完就吃粗糧,好歹這年頭家裏粗糧是管夠的。
    “八分一斤!八百塊錢能買一萬斤稻穀了!”
    家裏總共不到六百塊錢,是分家後,四五年時間一家六七個勞力做工分一點點掙出來的。
    拿八百塊去租一個月的鋪子做生意,除非他瘋了。
    女兒想做生意,他是同意的,其實他心底一直有這麽個渴望,但是他身上擔負著一家老小的生計,不敢輕易妄為。
    老一輩人都覺得種地是最可靠的,特別是最近有分開單幹的苗頭,大家都覺得好日子要來了。但是他知道,當初沈家蓋那三十間房子,至少有一小半的錢是老五在飯店掙得。
    老五一個掙得頂的上他們兄弟四個種地掙得還多,他們兄弟四個一向可是滿工分的,尚且比不上老五。
    可以想見,那比老五厲害的廚師能掙多少,那飯店的領導又能掙多少錢?
    可是那些年不能做生意,再說,他也自覺沒那個經濟頭腦,所以他老老實實種地。
    現在政策在變,女兒有這想法,他倒是想支持,可八百塊一個月的承包費無論如何都不是他們這種家庭能承擔的起的。
    沈來福難得語重心長的說了一通話:“鎮上工廠和單位多,像是醫院、糧油站、棉紡廠效益都好,員工多,我回頭去打聽打聽,哪家門口還沒有賣盒飯的,就像石天清家那樣,弄個小推車,賣盒飯也是不錯的選擇。
    成本一兩百就夠了,咱有多大地,張多大篩子,做什麽也要腳踏實地。”
    若是沈來旺沒有在國賓飯店做廚師,沈喜梅沒有想到去那裏找路子,從而見識到不一樣的世界,她肯定想著的也隻是推著三輪車賣點小吃,一天掙個幾塊錢就心滿意足了。
    但是這樣千載難逢的機遇,怎麽能平白錯過?
    “爸,咱這樣想,八百塊是四個窗口的,一個窗口也就兩百塊,飯店還會提供員工、營銷……
    這是穩贏不賠的買賣!”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穩贏不賠的買賣!我看你是被那江老板洗腦了,她怕不是個好的,老話說:無商不奸,無奸不商,她可能是見你小孩子好騙,想引你上鉤。
    你要知道,這合約一簽就是一年,那是多少?九千六百塊!
    到時候咱們家就是砸鍋賣鐵也付不起,你想一家子老小去賣血還是去坐牢?”
    沈喜梅還想說什麽,沈來福動氣了,手一揮:“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幫你奶幹活,別想著做什麽生意了,沒經過事,遲早被人騙了!”鎮上以後都不能讓孩子去。
    石芸榴之前聽了八百塊就一直愣到現在,知道沈來福動了氣,才緩過來。
    “喜妹,你……去洗洗睡覺吧。
    明天你姐回來過滿月,這些事以後再說。但是像你爸說的,那個江老板,你以後不要同她接觸了。
    我們是你父母,不會害你。”
    沈喜梅看著臉色鐵青的沈來福,又見驚疑不定的沈母,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的確有些冒進了,畢竟羅馬不是一天建起來的,現在的她想張羅下這麽大的生意,風險很大,家裏根本承擔不起,她的心太急切了點。
    沈喜梅走後,石芸榴還有些不踏實,將那幾張紙收起來:“這個要不讓來旺回頭帶回去,還是直接燒了?他這個老板是不是真的是飯店老板,怎麽看著像是騙子,還專門找小孩子糊弄?”
    沈來福不語,將幾張紙接過來,前前後後認真看了一遍,想不出個所以然。
    “我去看看老五睡了沒,你將這幾張紙收好,別讓人瞧了。”說著,拿起老煙槍出了門。
    沈來旺正出門倒洗澡水,見自家大哥過來,忙迎了進來。
    沈來旺手上有手表,粗粗看了一眼,都十一點鍾了。
    沈來福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那天見到的那個江女士你能確定就是飯店的負責人嗎?”
    “這還能有假?!江老板都管理飯店十幾年了,這些年雖然露麵不是那麽勤,早些年卻是整天在飯店坐鎮的,飯店裏的事,她是一言堂。”
    “你們那不是國營大飯店嗎?沒有其他領導,怎麽就一言堂了?”生產隊上還有大隊長、副隊長之分呢。
    沈來旺搓搓手,降低聲音:“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飯店裏一些資深的員工都知道,這江老板上頭有人,後台硬著呢。
    飯店雖然掛著公家的牌子,但是我們私下裏曉得,這飯店應該算江老板的私產。
    那天你也見了,我們那樓氣派吧?江老板自己掏錢蓋起來的。
    人家闊氣著呢,當年蓋這新樓,前後歇業兩個月時間,員工工資一分沒少給。
    喜妹這運氣好著呢,搭上江老板這船。
    你不知道鎮上多少人家,想走門路在裏麵謀份差事……”
    沈來福皺著眉頭問:“你一個月能拿多少工資?”
    沈家一九七五年蓋好房子,正式分的家,分家前,錢財基本交到大家長沈平那裏,那時沈來旺每個月會交三十塊錢到公中。
    說到錢的事,沈來旺含糊起來:“還可以了,店裏效益好,江老板每年都會給我們漲點。”
    沈來福眉頭皺的更緊了:照這樣看,人家大老板,偌大一個飯店,不至於糊弄小姑娘的錢啊。關鍵是她肯定知道,就他們家,不可能拿得出那麽多錢。
    那麽她定下著八百一個月的承包費是為何?
    “你們飯店有多少員工?有拖欠過工資的情況發生嗎?”
    “飯店多少員工不是太清楚,但是我們廚房,包括廚師、打荷、勤雜工,有三十一人。服務員那就更多了,三樓包間都是一對一服務。
    拖欠工資就更不會出現了,你問這個幹嗎?”
    這下換沈來福不吱聲了,沈來旺問:“你不會擔心我們飯店虧損,然後喜妹小吃窗口幹不贏吧?”
    沈來福繼續不吭聲。
    沈來旺氣憤了,哪怕是他親大哥,也不能容忍對方對他奉之為神一樣的飯店抱以質疑和揣測的態度。
    “你知道我們飯店最貴的一道菜佛跳牆多少錢一份嗎?三十八快,每天限量供應二十份,現在都預定到十天後的,這還是夏天淡季來臨的走量!”安城靠海,哪怕鬆洲縣在安城的最北邊,極品的海產品也是不缺的,關鍵是國賓飯店有最好的海鮮供應鏈。
    沈來福煙鬥都掉了:“你是說,你們店一天賣一份菜就能有八百塊的進賬?!”資本家也沒這麽厲害吧?
    “八百塊算什麽!蓮花河邊一直通到縣城的那條混泥土闊路就是我們國賓飯店出錢填的,錢多的去了!”填那條路,據說就是為了從縣城乃至省城來吃飯的客人路上平坦些,少顛簸。
    填進去的水泥石頭渣子那真是海了去了,路麵都抬高了一米多,再也不怕蓮花河漲水。跑了兩三年,路上連個坑坑窪窪都沒壓出來。
    沈來福自然知道那條路工程耗費多少,當初他們都去做工了,工錢給的也高,但那明明是政府出資建的好吧。
    “拉倒吧,牛皮吹上天了。像你那樣說,那江女士還縮在這小鎮上幹嘛?早去縣裏、省裏了!有那錢,首都都去的!”
    沈喜梅不動聲色的瞄了眼堂屋,的確挺髒的,要是傳出好吃懶做的名聲,不知道石家會不會上門來退親?
    想了想覺得這不靠譜,自己一貫的性子,村裏都是知根知底的,就算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石家不可能聽著這點風吹草動就大動幹戈來退親。
    再說,上輩子她受了一輩子名聲不好的苦,她還真不想傳出這好吃懶做的名聲,顧長軍這次回來就是奔著相親目的的,要是傳了一耳朵進去,顧家嫌棄了怎麽辦?
    “恩,我先將廚房收拾下,然後去園裏摘菜,掃了地再去洗衣服……”沈喜梅一邊說一邊收拾碗筷,拔腿就往後麵鍋屋走。
    果然後麵又傳來劉金蘭的哭嚎聲音,要知道那一口飯裏可是包了不少她特地留下來的辣椒籽!
    聽著小孩的哭嚎聲以及她小姑咒罵的話語,沈喜梅低著頭,露出壞壞的笑意,還當她是當年那個傻愣愣聽話的憨丫頭啊。
    將鍋屋收拾幹淨,沈喜梅提著竹籃愉快地往後麵菜園子裏去了,若是有人走近的話還能聽見她哼著不知名的很好聽的童謠。
    菜園子很大,差不多占了一畝地,後麵還有很寬敞的地方種了幾棵果樹,桃子見紅了,橘子也能看見果子了,夏天的菜園子綠色蔥蔥,豆角、黃瓜、絲瓜、葫蘆等藤蔓植物爬滿架子,還有茄子、辣椒、番茄種的滿滿的。夏季菜長的快,能長好些茬,吃不完的就醃製成鹹菜或是曬幹,留到冬天除了蘿卜白菜也能換換樣。
    沈喜梅一壟壟地快速的過著,所到之處,成熟的瓜果蔬菜摘的溜溜幹淨,不到半個小時,兩個大大的竹籃裝的滿滿當當,沈喜梅站起來,拿個紅紅的番茄,走到菜園子後麵荷塘裏洗幹淨,邊咬邊往回頭走。
    抬起頭一眼卻望見連綿幾十米的紅磚青瓦房,蓋了沒幾年,還是簇新的樣子,相當惹眼。
    沈家在村最東頭,隔著一條小河和還算寬敞的土路就是生產隊遼闊的集體土地,這一溜排的紅磚青瓦房,整齊劃一,非常壯觀,隔的很遠的地方都能一目了然。
    沈喜梅記得沈家一大家子是房子蓋好才分家的,分家也才五年,房子連在一起,沈家兄弟五個感情又好,住在一起非常和睦。
    當初分家還是因為全國農村開展清除“小生產”的運動,這裏的“小生產”指的是農村人家裏養的雞鴨鵝。
    公社規定每一家最多可以養4隻雞子和4隻鴨子。生產隊幹部挨家挨戶的數雞數鴨,凡有超過規定的雞鴨,當場打死!
    她們沈家可是有三四十口人,可是誰讓你沒有分家呢,既然是一家那麽就隻能養4隻雞子和4隻鴨子。
    當時他們家那叫一個雞飛狗跳的,雞毛落了一地。割資本主義的尾巴,家裏自然是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當天晚上爺爺就提出分家,將公中的錢全部拿出來蓋房子,然後分家。沈家除了沈喜樂,其餘五兄弟一致同意,而不管沈家多麽疼愛沈喜樂這個幺女,在分家事情上她是沒有發言權的,分家非常平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