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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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本文采用晉江防盜:防盜比例30%防盜時間一天半; 經過國賓飯店, 沈來福欲言又止, 最終丟下一句:“我先去醫院看看,待會來找你。”
而接待沈喜梅的隻有一個江澤, 江鴛並不在飯店裏。
“我媽以為你得等傍晚天涼快了才過來。還好你早了一點,我剛吃完飯, 一會也要回家呢。你吃中飯了嗎?我去打電話同我媽說一聲……”
最終沈喜梅沒有等到江鴛說要過來, 而是讓江澤帶著她去了江家的院子。
好在沈喜梅記得讓前台留個話給沈來福, 沈來福在飯店裏等到沈喜梅們回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客人陸續到飯店裏吃飯, 寬闊的廳堂裏幾十張桌子已經坐了七分滿。
看著飯店的生意那麽紅火, 而東南方的四個窗口基本已經收拾妥當, 弄得簡潔明亮,對著飯店大廳也開了櫥窗,估計到時候生意不會差到哪裏去,想到這裏沈來福怎能不心癢難耐?
可是一想到八百塊每月的承包費, 立刻像一盆冷水澆上心頭, 什麽念頭都撲滅了。
可是, 可是江老板說的是什麽?
“頭倆個月算試營業,承包費暫時不交, 兩個月後盈利了再簽正式合同。
兩個月後結算若是出現虧損,雙方均可以終止承包合約, 喜妹在飯店工作, 頭兩年沒有工資, 算是抵那兩個月的承包費。”
這意思是再怎麽虧損也不會讓一家子傾家蕩產去賣血賠償是吧?!?
“謝謝江老板,我們喜妹會好好幹的,我全家都來飯店幫忙,不要工錢!”哪怕是最後落得個喜妹必須來國賓飯店工作抵債也是天大的好事啊,國賓飯店招人門檻可高了,許多人花了不少錢都進不來。
不就是兩年時間嗎,喜妹才十七不到,等二十結婚,怎樣也能掙點錢,關鍵是以後就是有工作的人了。
江鴛笑笑沒吱聲,承包費她並不在意,若是最後沈家真出不起,她也不會追著要的。但是這是沈喜梅自己提出來說是權宜之計糊弄她爹的,小姑娘主意一個比一個正,江鴛很樂意陪她胡鬧一場看看。
沈家人還真是老實忠厚的淳樸農民,江鴛盡量解釋道:“真的不需要。飯店人員充足,我和喜妹也是合作的關係,肯定是奔著雙贏的目標去的,沒有誰占誰的便宜一說。”
見沈來福還想說什麽,沈喜梅忙打斷:“家裏必須有人掙工分的,哪能個個到飯店來幫忙?再說,剛才江姨說可以給哥哥們安排件能掙錢的活計,這個回去路上我再和你說。我們還有事情沒有討論完,現在你對於我承包窗口沒意見了,我們可以討論後續了?”
沈來福正準備滿口打包票,但是畢竟是四十幾的人了,開口前又想著有沒有陷阱漏洞,真有天上掉餡餅的事?一時又有些遲疑。
江鴛見了笑著點點頭:“我先讓廚房準備一桌子菜,我們邊吃邊聊。喜妹爸爸也可以再想想清楚。”
最終將流程徹底敲定了,沈喜梅承包的窗口訂好七月五號周六正式開張,剩下的幾天時間事情也不少,江鴛負責安排人出去宣傳和準備各樣食材、器具,沈喜梅開始到江家院子裏試做各色小吃,連帶著幾個廚師學徒,那邊有高人指點。
晚上九點多,沈來福同沈喜梅離開飯店去醫院接了楊小紅和沈來旺,四人兩輛自行車騎著往家裏走。
沈喜樂在一個小時前生下一個八斤二兩的大胖丫頭!
雖然折騰了近十二個小時才將孩子生下來,但是她這畢竟是二胎,也算是順產,前頭再鬼哭狼嚎的,生下來了就沒事了。看在沈家一家人忙前忙後的份上,加上之前吃人家的嘴短,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劉婆子也不好抱怨沈喜樂鬧騰一年的舊賬,倒是忍氣吞聲的說安排沈喜樂母女在醫院住一晚,明天再回來。
回來的一路上沈來福興奮的想著沈喜梅做生意的前景,沈喜樂的事早丟旮旯角落裏去了,根本影響不到他。
到家也就十點鍾,沈喜梅簡單同沈來福以及三個哥哥說了之前未有提及的好事:
“國賓飯店夏季將推出幾種新菜品,其中有一道就是今天中午燒的麻辣小龍蝦。
飯店的客源廣,加上夏季天熱,許多人不耐在家燒飯,在外麵吃的多,麻辣小龍蝦作為大排檔還賣夜場,需要的量預計很大,這個不需要另外找貨源,我們狀元屯河溝特別多,可以就近取貨。
江姨的意思是由國賓飯店出麵,找我們的大隊公社合作,以公社的名義收購小龍蝦。
我向江姨推薦了自家的三個哥哥,江姨答應了。明天你們三個同我一塊去鎮上,到時候江姨安排人帶你們去和公社談,飯店的采購人員會連同你們能賺取的中間差價一起談攏。”
私自釣小龍蝦賣到飯店裏雖然省了中間盤剝,但是肯定是不可取的,一頂挖社會主義牆角的帽子蓋下來,誰也吃不了兜著走。
當然了,私底下偷偷販賣的肯定還是有的,隻要不被告發逮到就是本事。
馬克思都說過: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死的危險!
像是投機倒把不管判的多嚴,總歸是有人犯的。
現在是公社要收小龍蝦,一切都合法化了,三個哥哥幫忙收購隻是算出工,至於這個工分怎麽算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了。
其實這收益肯定比自己釣龍蝦拿去賣掙的多得多,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一個人釣的龍蝦量總歸在那裏。
收購小龍蝦三個人也足夠了,至於她的一些堂兄弟隻有選擇釣龍蝦了。
沈喜梅將話說完,短時間大家都在消化話裏的內容沒有發言,但是從他們晶亮的眼神裏可以看出每個人都很興奮。
“具體怎麽收,明天肯定有一個詳細的明細,你們照著做就行了。對了,還有雞蛋,新鮮的土雞蛋,也要大量收購,這個因為不是公家的,可以不經過公社,直接收購了倒手賣給飯店,明天在公社頂多提一嘴,過了明路,相信不會有人拿這個說事的。”
沈喜桃在一邊聽了也為弟妹們高興,想著他們肯定還要接著討論,沒她什麽事正準備回房間看孩子,沈喜梅叫住她:“姐,明天你也和我們一塊過去。江姨那邊說了,可以安排一人進飯店工作,不過不算正式工,先看看情況。”
其實是學徒,新開的小吃窗口工作人員都需要培訓,麻辣小龍蝦、燒烤、串串香、果汁飲料都不難學,主要是配方和食材,這些有人把控。學徒需要學的是操作規範化和流程化,沈喜梅想著先讓沈喜桃熟悉下,以其以後用的上。
沈喜桃聽了自然很開心,不過想到孩子又遲疑了:“孩子放在家裏我奶有空帶嗎?我先和你姐夫商量下。”送回家讓婆婆帶那不現實,除非現在就能拿到工錢。
“沒事,強強乖得很,明天抱著一起,我騎車帶你過去,那邊有地方給他休息。”她都考慮好了,沈喜桃主要留在江家跟著老爺子,哪怕能學到一層的廚藝也夠以後安身立命了。
千載難逢的機會稍縱即逝,也等不得讓她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反正她沒出月子就開始到生產隊掙工分了。
沈家上下雖然很興奮,但是想著明天都有事,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陸續回各自的房裏睡覺了。
沈喜桃帶著小兒子和沈喜梅一床,大孩子張壯壯跟著姥姥姥爺睡。
回來這些日子,沈喜梅本就睡得不是很踏實,加上許多年沒有和人同床過,還真有些不習慣。
但是又怕沈喜桃見了多想,沈喜梅一上床就閉著眼睛裝睡,腦子卻想著事情:一時想著前生的於雯雯和張紅英,一時又想著今生做生意的事,迷迷糊糊倒是慢慢睡著了。
卻混混沌沌進入夢境,夢中很慌亂:她在望不到頭的蘆葦地裏奔跑著,仿佛後麵有野獸在追趕,四周卻無人煙聲音;
畫麵不知何時又變成了她被人抓住頭發,摔倒地上,一張麵孔出現在眼前,是朱茂華,臉變來變去,成年的、嬰兒期的,表情卻是相同的猙獰、扭曲,那小孩的臉看著和朱茂華有幾分相似卻又有些不一樣的熟悉感……“
沈喜梅豁的坐起來,一頭的汗水,半天回不了神。
沈喜桃也被驚醒了:“怎麽了,喜妹?”已近月尾(農曆)加上窗口小,外麵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沈喜桃坐起來摸索著找到沈喜梅,對方還有些輕微的顫抖:“是不是做噩夢了?不怕啊,大姐在這呢,摸摸毛,嚇不著……”
沈喜梅慢慢躺回去,輕聲說:“我沒事的,就夢見被野獸追,我一個勁跑!”這種逃命似的奔跑曾經經常出現在她夢裏,有時在廢墟裏,有時在荒漠,但是都是寂靜無聲的,很少有人出現在夢境裏。
朱茂華出現也不奇怪,畢竟他是惡源,奇怪的是夢中朱茂華和石英傑,兩張毫無相關的人,最後臉居然重合了?
白天才見到了石英傑,好似臉麵上和石榮華不怎麽像,可能是生兒肖母,而她對於雯雯不說仇恨,厭惡肯定是有的,這種情緒很有可能帶到孩子身上,所以做惡夢夢到了石英傑?
不過那孩子憤怒的麵孔和猙獰的朱茂華倒真有些相似。
沈喜梅笑道:“這麽晚了,我小姑肯定睡了,她明天早上自己就過來了,回頭剩下的都緊著我小姑。”沈喜梅想著,我待會使勁吃,使勁吃,絕不留碗底!
正好沈平助攻:“不用給她留了,她能差這點吃的?新磊和喜妹幾個多吃點,新華,將剩下的那隻鴿子夾到紫燕碗裏……都吃!”
聽了這話,大家都悶著頭敞開了吃,連沈母碗裏都被沈喜梅夾了好些塊肉。
楊小紅更是被沈喜梅哄著吃的眉開眼笑,轉眼就將沈喜樂忘了,等反應過來,桌上除了要打包走的,就剩點蒸魚邊角了。
沈喜梅見她奶這會清醒過來了,麻溜的收拾桌上的殘餘,刷鍋洗碗去了。
沈來旺端著碗也趕緊開溜,走前朝沈喜梅喊了一嘴:“明天早上到小叔家來趟。”他得問問侄女今天在飯店都做了啥。
沈喜梅自是滿口應了,收拾好廚房,將鴿子湯用涼水鎮著,連盆放到水缸裏,然後上沈母房裏坦白從寬。
好在沈喜梅會耍癡賣萌,輕輕鬆鬆將這頓胖揍徹底避過去了。
最主要的是她懂得抓住石芸榴的要害:“我就想掙點錢,以後不像姐姐那樣受製於人,再說,我看姐姐那樣難受,若是真能掙到錢,也能拉扯姐姐一番。”
這其實不是搪塞父母之言,她真的想著能幹的好的話,就到縣裏糧集中學邊開個小吃鋪,到時候姐妹倆一起掙錢。
再有一年,張家平反了,學校給張豐年安排了工作,張豐年搖身一變成了有鐵飯碗的人,張家那老迂婆就開始嫌東嫌西,說沈喜桃小學才念了二年級,沒文化上不得台麵、在縣城裏吃幹飯,想將她留在生產隊上種地。
雖然張豐年沒同意,帶著姐姐去了縣裏,但是等她入獄後,張寡婦逼著張豐年和姐姐離了婚,說是不能影響張豐年的工作。
父母這裏很容易就說通了,畢竟這兩年政策變了,投機倒把喊的也少了,沈喜梅也是要嫁到鎮上去的,再說她也沒種過地,沒進項,以後說不得也被人家說是吃幹飯的。
大女兒大著肚子直到生產前一天還在地裏掙工分,一天不上工,張寡婦就說她在家裏吃幹飯。她回娘家那麽幾天,不得空過去,張寡婦又讓她出來幹活了,可還沒出月子呢。
想當年喜桃在家做閨女時候,哪裏這樣操勞過?家裏勞力充足,從來沒舍得讓女孩子到地裏掙工分的。
惜兒是害兒,石芸榴可算是體會透徹了,這年頭女孩子也得有安身立命的一技之長,要不然碰到張家那樣的婆家,可不得一夜成長起來。
想到這裏,很自然又想到幺女的婆家:生產隊長石家,石芸榴又擔心了:“你做小買賣,石家那邊會不會有意見?石愛國可是要在鎮上做老師的,你同他商量過沒有?”這年頭做小商販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特別是對於知識分子家庭來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