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失蹤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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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齊木楠雄,是個傳統意義上的超能力者。
    因為被賦予了太多的能力,所以反而失去了很多的樂趣,向往作為普通人生活的我一直以來都非常的低調,也注意著和那些風雲人物拉開距離,目前為止我的策略都很成功。
    現在,在我斜對角坐著我的一個小學同學,叫做奴良凜麗,是個曾經班上的風雲人物,我有點在意她——別誤會,並不是那種什麽小男生情竇初開之類的戲碼,而是我發現……她,可能和我是個同類。
    稍微有點在意。
    我有一個無法控製的讀心術,然而奇怪的是,這個女生隻要我不是特意集中精力去讀心,那麽就不會被我聽到心聲,就算是聽到了心聲,也會有不定期的【嗶——】的和諧音。
    確實有那麽點在意。
    我又發現了她其他與眾不同的地方,任何人在我注視十秒之後都會被透視到衣服下麵甚至皮膚下的肌肉組織和身體器官,不過這個人非常特殊,隻要我不是故意用能力的話,那麽她便不會被我透視。
    這之後,我就發現她絕對與眾不同,或許是和我一樣的存在。
    比如,某次有人把膠水塗到了她的椅子上,她把那層膠水凍結了一層薄冰坐了一節課,那時候是個大夏天,那冰塊接觸到熱空氣不由自主地散發著煙霧,若不是我幫忙掩護估計早就有人發現不對了。
    又比如,有一次別人把水桶放在了門上麵對她惡作劇,她迅速把水凍結,等到自己通過之後再把冰塊變為了水,她以為沒人會發現但其實我看的很清楚,還好心地暗示了她一下門上沒有沾到水的破綻,讓她以後小心一點,當然,估計她以為是自己發現的吧。
    再比如,體育課上對方一不小心使用出了超越了正常小學女生身體素質的能力,以至於我不得不使用了意念控製,讓全世界的人認為人類的體能都很好,本來就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林林總總不一而足,大概是我第一次見到和自己一樣特殊能力人的關係,不由自主地就伸手幫了下忙,不過因為她太招搖了,和她扯上關係會很麻煩,所以我一直到畢業都沒和她說過幾句話。
    在聽說她要報考冰帝學園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和她填了同一個學校。
    別誤會,並不是因為我幫忙了她那麽多覺得有什麽特殊,或者是想要收取報酬什麽的,隻是巧合地發現冰帝有一個十分耀眼的牛郎團,有那種人物在那裏吸引視線可以讓他更加低調地過完平淡的初中生活,僅此而已。
    然而,對方卻去了青學,不是冰帝。
    被愚弄了。
    身為超能力者的我,竟然被一個似乎隻有凍結超能力的少女給愚弄了!
    在得知對方是有備而去還跳了兩級之後,衝動之下的我也跳了兩級,當然在超能力的幹涉下,就算是跳級也沒有讓老師同學家長沒有任何不協調,就像是我本來就是三年級生一樣——反正以我的能力無論是幾年級的課業都沒問題。
    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幼稚而無意義的事情之後,我也沒有興趣再來一次了,反正無論幾年級都一樣,隻要是平靜的校園生活就好。
    不過,果然還是在意,那個無意間糊弄了身為超能力者的我的女生。
    我就那麽靜靜地坐在店裏吃著美味的咖啡果凍,注視著那一行人,在發現另外兩個跟班竟然有慫恿這位吃霸王餐的趨勢,又被這位給毫不留情的否決甚至做出懲罰的時候,讚同的點點頭。
    雖然是超能力者,但是我們還是人類,所以不應該秉持著高高在上的態度去破壞規則。
    我稍微傾聽了一下她的心聲,並不是我有特殊的想法什麽的,隻是因為聽不到心聲的隻有g(蟑螂等蟲類),所以有些不習慣罷了,在聽到她準備乖乖付錢,而且身為大小姐竟然也隻有5000日元的零用錢的時候,更加滿意了。
    幸好她沒有用自己的能力去賺不義之財或者白吃白喝,不然的話我恐怕要出手了,畢竟普通人是沒辦法對付超能力者的。
    還好還好,雖然對方疑似黑道大小姐,但是還是遵守規則的好人呢。
    ————————————
    “不知道為什麽,剛剛莫名有一種微妙的寒意。”
    凜麗奇怪地皺了下眉,合上了作業本,花費的時間有點兒長,天已經黑了,氣溫確實有點下降,不過身負雪女血脈的她竟然會有這麽奇怪的感覺可不是什麽好現象,還是快點回去吧。
    她看了眼在路邊靠在牆上看書的首無和仿佛在等人刷手機的黑田坊,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本來隻是想稍微罰站兩人一下,卻沒想到一投入才發現因為今天的作業比想象中多了難了一些所以耗費了更多時間。
    “算了,就破費一次吧,大不了和媽媽撒撒嬌。”
    凜麗歎了口氣,最終去櫃台打包了兩份小蛋糕和兩份布丁,出門塞到了驚訝的兩個人的手裏,算是給一棒子再給個甜棗了。
    “喏,你們的份,別說我欺負人哦!那布丁是給媽媽和猩影的。”
    “嗚,好感動……”黑田坊激動地接過蛋糕,“小僧一定會好好珍藏的!”
    “不,還是不要了,會很浪費的,盡早吃了吧。”
    “大小姐破費了。”
    首無接過蛋糕,發現自己拿到的是芒果味的,黑田坊拿到的是巧克力的,不由得心裏微微一暖。他們從來沒有怎麽宣揚過自己的口味喜好,不過是妖怪聚會的時候有次選牛奶口味的時候下意識地挑選了喜歡的口味罷了,卻沒想到敏銳的大小姐在那一次之後就記住了他們的偏好。
    不管嘴上如何犀利,行動上果然還是個溫柔的人。
    所以,他們才會在那一次大小姐表現出抗拒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匯報首領而是選擇了征求少主的同意,而嘴硬心軟的少主果然最終還是同意了。
    不過說到那個少女……
    首無微微動了動嘴唇,有些遲疑,現在氣氛正好,他不是很想破壞,不過少主知道了那件事嗎?發現了嗎?真的已經討厭到連說一句都不想了嗎?
    黑田坊也是在猶豫同樣的事情,他本來還以為大小姐沒有走原來的那條路是為了……沒想到竟然是去咖啡店吃點心寫作業。
    已經開始有默契的兩人以眼神互相對視交流起來。
    ‘到底要不要說呢?首無,你怎麽看?’
    ‘大小姐是和她一個班,據說還是同桌,應該早知道了。現在沒行動就是不想管吧?’
    ‘那麽我們就別再提了?’
    ‘等回去之後再說吧,指不定青田坊已經找到人了呢?’
    ‘也是。’
    凜麗回到家之後就發現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布丁似乎暫時沒時間送走了,反而是在沉默中吃完了晚飯之後,和陸生一起來到了房間,至於媽媽冰麗敏銳地發現了父女之間似乎有話要說,非常體貼地去廚房幫忙刷盤子了。
    此刻的書房中,隻有陸生和凜麗兩人麵色肅然地對坐著。
    “凜麗,你沒有什麽話要說嗎?”陸生一臉嚴肅地開口。
    “沒有啊,家裏出了什麽事麽?”凜麗茫然,她莫名有種正在被責怪的感覺,仔細回想了一下近期的行為,發現自己沒有犯錯之後,理直氣壯道,“我沒有做錯什麽事情,就算是和猩影的談話我也是出自本心,我並不認為自己的言辭不當。”
    “去找猩影了嗎?你們還是相處得那麽好呢。”陸生下意識地接話,隨即反應過來他要說的不是這個,“凜麗,你沒發現有誰失蹤了嗎?今天那麽晚回來,是放學後有去搜尋嗎?”
    “哈?誰?”凜麗更加迷茫了,隨即她眼神一利,變身為了覺醒狀態,長長的銀發披散了下來,金色的瞳孔中充滿了肅殺,“是誰挑釁了我們奴良組?!難道我們又有同伴被殺了?!我並沒有接到任何報告。”
    “這還需要報告嗎?!”陸生皺眉,不滿地道,“思奈的事情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她一天都沒去上學你都不關心?!”
    “……”
    ——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一瞬間,凜麗的心中被這麽一句話給刷屏了。
    她都要維持不住風度衝上去拎著自己父親領子搖了,沒想到自家混蛋老爹竟然真的有臉為了這種事情這麽理直氣壯嚴肅地指責她啊!
    “和我有什麽關係?她自己長著腿,有著腦子,我怎麽知道她是逃課還是失蹤?”凜麗此刻已經沒了之前的殺氣,反而懶洋洋地露出了個挑釁的笑容,“難怪我覺得今天特別清淨,原來是聒噪的家夥不在啊,不好意思,都沒發現呢。”
    “奴良凜麗!”
    “沒什麽事的話,我休息去了,您老人家自便。”
    凜麗冷笑一聲,兀自離開,本來嘛,她就挺討厭思奈的,誰去管她沒來上學是病假事假還是失蹤啊?要是好言好語地告訴了她,指不定她還有興趣幫忙一起找,現在的話還是算了吧,誰愛找誰找去。
    說起來,看這情況父親應該是放了人照顧思奈的,結果人還失蹤了,怪她嘍?
    奴良陸生看著一臉冷漠傲然離開的凜麗氣的說不出話來,還是鴉天狗飛了進來,小聲提醒道:“那個,首領,老朽覺得吧,以那位思奈小姐目前的身份,大小姐這個態度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啊!而且,您還沒跟大小姐解釋過思奈小姐的身世。”
    當初那個事件的時候,鴉天狗也是正好在場才知道了思奈小姐的身世的,整個奴良宅也隻有奴良滑瓢、奴良陸生和鴉天狗三個存在知道思奈的真正來曆罷了。
    “就算如此,難道思奈不是和她留著同樣血脈的兄弟姐妹嗎?未免太冷酷了。”陸生歎了口氣,眼中是不容忽視的憂慮,“她的野心太大了,讓我一度想起曾經的玉章,這種為了權勢連血脈親情都不顧的樣子,才是讓我生氣的地方。”
    “……”鴉天狗張了張嘴又閉上。
    事實上,鴉天狗很想說,大小姐沒有仗著自己的能力強大直接把自己眼中的‘私生女’給滅了,就真的是已經很顧念親情了。
    不過就算這麽說,首領也不能理解吧?畢竟……現在的首領還是人類的形態啊!自然是不能理解妖怪的弱肉強食的,能夠不仗著自己的強大而去踩貶覬覦著自己位置的敵人,已經是凜麗大小姐夠仗義了。
    “那麽,首領,要繼續去找思奈小姐嗎?”
    “當然!我會和你們一起去找。至於凜麗這孩子……”
    “首領?”
    “不,先找到思奈再說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