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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路上,就見一排排的宮女太監端著各種名貴布匹稀世珍寶行色匆匆的往凨禧宮疾步而去。
夜凰正納悶兒這些寶貝都是要送去太後寢宮做什麽用的,就被小皇帝拉住了手,低頭就見小家夥一臉懊惱的鼓著腮幫子。
“皇上這是怎麽了?”夜凰不解問道。
“舅舅榮歸,母後準備了這麽豐厚的賞賜,身為皇上,朕怎麽能一點表示也沒有呢?”小皇帝難得嚴肅的皺緊小眉頭,不由分說的拉著夜凰就往回走。
“哎,不去太後哪兒了?”夜凰被拉的不明所以。
“朕要去找皇叔!”小皇帝道。
“找,找攝政王?”夜凰不禁一愣,不明白這小皇帝前一刻還在苦惱沒準備賞賜的事情,下一刻就這麽風風火火去找宮邑孤是要做什麽。
“嗯。”小皇帝邁著小短腿,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皇叔哪兒有好多好東西,好多都是前滄瀾帶回來的罕見寶貝呢!”
聽到滄瀾,夜凰不禁心頭一震,“皇上這是要出宮去攝政王府?”
“不用。”小皇帝卻搖了搖頭,“皇叔這會兒人應該在禦書房處理公務,咱們去哪兒找他便是。”
禦書房?嗬嗬……果然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麽?
夜凰瞥了眼天真無知的小皇帝,笑容諷刺的搖了搖頭。
緊跟著小皇帝的腳步朝禦書房而去,夜凰心裏卻在暗自琢磨著事情。這朝政原本是攝政王和太後各執一半的局勢,如今出來個無冕君王西蒙將軍,三方強陣,自己想要控局一方就不是那麽容易了,那麽,此人絕對不能留!
“你在外麵候著,朕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夜凰想的正入神,就被突然停下來的小皇帝打斷了思緒,一抬眼才發現禦書房已經近在眼前,而禦書房門口站的不是太監,卻是麵無表情的兩帶刀侍衛。
收回視線,夜凰正要點頭,禦書房的房門就被打開了,隻見宮邑孤從裏麵走了出來。
“皇叔!”小皇帝一見宮邑孤就甩開夜凰的手飛奔了過去。
宮邑孤眼睛打從出門就冷冷的注視著夜凰,卻在小皇帝飛撲而來的當口彎下腰將人接住,直接給托抱起來。
“皇上找臣是有什麽事麽?”宮邑孤微笑著捏了捏小皇帝的臉蛋,卻語氣冷淡的問道。
“是這樣的。”小皇帝被宮邑孤掐臉掐的一臉享受,小貓似的笑眯著眼賣萌,“皇叔,舅舅今天回宮,朕身為皇上怎麽也得表示表示是吧?”
“嗯,沒錯。”宮邑孤點頭,“不過,太後那不是已經著手張羅了麽?”
“母後是母後,朕是朕啊,母後代表的是太後,又不能代表皇上。”小皇帝嘟嘟嘴對手指,“那個皇叔,閆兒實在沒什麽拿得出手的好東西,你可不可以……”
“西蒙將軍此番回宮,太後好幾天前就已經讓人著手操辦宮宴以及出宮親迎的事,如今豐厚賞賜已備,皇上這邊又在這麽一折騰,豈不是要害西蒙將軍不義麽?”宮邑孤笑了笑,接著道,“皇上就不擔心給其他臣子留下詬病,說西蒙將軍功高蓋主麽?”這句話明擺著是勸誡,實際上卻是變相的給了幼帝一個警醒。
與此同時,也坐實了夜凰的揣測,宮邑孤確實已生鏟除西蒙將軍之心。
經宮邑孤這麽一說,小皇帝果然開始犯難了,“皇叔所言極是,若真那樣,閆兒就不是賞賜舅舅,反而是害了他,母後耳根子軟,要是聽到類似的閑言碎語,難免不會對舅舅心生嫌隙。”
“是啊,皇叔不愧是一代明君,果然一點就透。”宮邑孤眸底劃過一抹深意冷笑,接著道,“那皇上還要向臣討要寶貝賞賜西蒙將軍麽?”
小皇帝糾結著小眉頭,良久,撅著嘴搖了搖頭,“不要了,多虧了皇叔提點,不然朕就一著不慎成昏君了。”
夜凰一邊吐槽不已。可不就是昏君麽,不過也多虧了這小娃娃蠢天真,這才能活得這麽自在吧?
宮邑孤滿意的勾了勾唇角,這才將小皇帝放下,“那皇上趕緊去太後那兒吧,可別耽誤了出宮迎接儀式的準備。”
“好,那朕這就去了?”小皇帝依依不舍的蹭著宮邑孤的大腿。
“嗯。”宮邑孤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點了點頭,“墨蕭,你送皇上去凨禧宮,青衣留下,本王有話要和你談談。”
夜凰聞言一愣。
“是。”守門的其中一名冷麵侍衛隨即應聲上前,對小皇帝恭敬道,“皇上,屬下這就送您過去。”說罷,也不待小皇帝反應,彎腰把人一抱徑自朝前而去。
直到被抱著走了老遠,小皇帝才反應過來,糯糯問道,“咦?皇叔要和青衣說悄悄話麽?”
墨蕭,“屬下不知。”
小皇帝,“朕聽母後說要把青衣嫁給皇叔,皇叔留下她難道是要玩親親?”
墨蕭,“……屬下不知。”
一大一小冷喜感的對話傳入正對麵而站的兩人耳朵裏,均有些不自在的瞥開了對視的目光。
“王爺留下奴婢,不知有何吩咐?”良久,夜凰清咳兩聲,主動打破了沉默。
“本王聽說,你已經同意太後的說媒了?”宮邑孤沉默依舊,須臾才冷淡看向夜凰,直截了當的問道。
“奴婢同意,王爺就會娶麽?”夜凰迎上他冷淡的視線,似有若無的勾了勾唇角。
“不會。”宮邑孤的回答毫不意外,“本王府上不缺王妃,侍妾倒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夜凰不動聲色的淺笑著,不知是不是錯覺,在宮邑孤說出最後一句話時,那眸底似乎隱晦翻湧著一絲別樣的情緒。
“這樣,你還嫁麽?”宮邑孤看著夜凰嘴角的那絲似有若無的淺笑很是紮眼,忽然上前一步將人扯進了懷裏,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壓低聲音道,“不過,本王的侍妾,可不是那麽好做的,你可得斟酌清楚了。”
夜凰被他那一扯一抱,呼吸都震了一下,諷刺的眯了眯眼,“王爺若真那麽勉強,大可以直接拒絕太後的好意,不是麽?何必為難奴婢一介小宮女?”
“嗬……”宮邑孤卻並沒有因為夜凰的態度發發怒,反而好笑的挑起了眉頭,側臉貼向夜凰的臉頰,對著她耳朵吹氣冷笑道,“欲擒故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