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真寵,假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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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之所以會娶男妻,是因為他早早便告訴他父皇,他隻對男人感興趣。
皇上知道後,雖然龍顏大怒,但最後還是做出了讓步。
而蘇景,就是因為這樣被指給蕭慕容的。
說來也是好笑。
滿朝文武一聽皇上說起裕王殿下的親事,原本那些能言善辯巧舌如簧的功夫就像是瞬間消失了一般,整個大殿變得鴉雀無聲。
唯有蘇尚書一人,趕著要將自己的長子給送出去。
這事定下之後,滿朝文武紛紛上前道賀,心裏卻不由的開始感謝起蘇尚書這讓他厭惡至極的長子來。
畢竟,有誰願意,讓自己好端端的兒子,去嫁給另一個男人呢?
……
……
隻是今日,這朝堂之上的氛圍,好像有些不對……
蕭承麟冷著一張臉看完未來上朝的裕王托兵部尚書代為呈交的告假折之後,竟是臉色一黑,直接將手裏的折子扔到了蘇毅然的身前:“你做的好事。”
蘇毅然抬眼看著高座上臉越來越黑的帝王,再聯想到那折子的主人是誰,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
跪下身去撿起折子,蘇毅然不敢起身,就著跪在地上的姿勢打開了折子。
折子上的內容大致交代了三件事:一是裕王昨日已經接了裕王妃回府,準備嫁娶從簡。二是裕王妃被狠心的蘇尚書打成重傷,不宜拜堂,所以準備將大禮推後。三是王妃傷重,裕王心疼妻子,故而告假,在家陪護。
小心的合上折子,遞給一旁來接折子的付公公,蘇毅然抬手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隨後彎身匍匐在地上,努力的將他那膽小怕事的形象深入人心:“皇上,請聽微臣解釋啊!”
“哼。”蕭承麟低垂下眼眸,看著跪伏在地上的蘇毅然,冷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卻稍稍緩和了一些,“那便給你一個機會。朕倒要聽聽,你還有何解釋。”
……
……
裕王府的書房裏。
因心疼王妃傷勢,故而告假在家陪護的裕王殿下正在作畫。
“暗鴉。”蕭慕容低眸看著身前那張竹林幽徑圖,兔毫在半空中停頓片刻後,在那竹林間簡單勾勒出一個少年的身形來,“你猜,父皇會如何處置蘇毅然?”
“聖上的意思,暗鴉一介武夫,不敢妄自揣度。”暗鴉抬頭看了眼自家王爺,低下頭去,淡聲回答道。
“切~”這時候,從蕭慕容身側的柱子後,轉出來一個一身青衣的小少年來,將手裏剩餘的桂花糕塞進嘴巴裏,斜了眼暗鴉,含糊不清的說道,“膽小鬼。”
“鳴瑛。”蕭慕容擱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走到他身前的青衣小少年,勾唇道,“明天起,你跟暗鴉換回來。”
裕王的親衛侍從分為兩種。一種是明麵裏跟隨的侍從,隻有兩個,一個名喚鳴瑛,一個名為鳴琮。
另一種則是暗衛,總共有多少個,就連鳴瑛都不清楚,隻知道王爺的暗衛都冠以暗姓,目前為止。他所見到的,也就三個。
鳴瑛原本還想著,跟暗鴉換了位置後,偷偷去個廚房什麽的會更方便,卻不想,王爺這麽快就要將他調回來。
他倒是想反抗一下下,可一抬頭,對上自家王爺那雙冷漠的眼眸後,鳴瑛隻能放棄心中那個大膽的想法,低垂下腦袋,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是……”
“王爺。”這時候,書房的門被人輕輕叩響。
“王妃醒了?”門外的小侍從是得了他的命令去伺候蘇景的。如今他過來,蕭慕容便猜到,是蘇景醒了。
低垂下眼眸,看著畫上那初具神態的少年背影,蕭慕容繞過案桌往門外走去,打開門對恭候在門前的小廝道:“準備一碗清粥,送去子陵居。”
……
……
身後的傷口已經不怎麽疼了。
許是昨天裕王給他上的藥太好,傷口已經開始愈合。
後背的傷口很癢,蘇景微微皺了皺眉,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輕輕摸一摸。
“別去動它。”手剛剛伸到一半,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蘇景一驚,偏頭看向坐在床沿的這個人,竟然沒注意到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王爺。”蘇景抽回手,起身就要行禮。
“不用那麽麻煩。”伸手按住蘇景,蕭慕容從容的掀開被子,揭開蘇景的褻衣,看了眼他後背上的傷口,淡聲問道,“先上藥還是先用早膳?”
因為衣服黏在了傷口上,蕭慕容揭開衣服的時候,有些疼。
蘇景沒吭聲,隻是皺了皺眉,等到衣服被完全揭開後,方才輕聲道:“王爺決定罷。”
“王爺。”這時候,去準備清粥的小侍從已經來到了門外,“粥好了。”
蕭慕容看向蘇景,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便先用早膳罷。”
蘇景不知道,蕭慕容這是準備做什麽。
可是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
“王爺,還是讓蘇景自己來罷……”蘇景低垂下眼眸,看著蕭慕容遞到他唇邊的這勺清粥,好看的眉毛擰在了一起。
“你趴著不方便。”蕭慕容右手避過蘇景的傷口,輕輕扣著他的腰,音色平淡,手中的瓷勺卻一動不動。
偏頭看了蕭慕容一眼,蘇景覺得,這恐怕是他至今為止的人生中,所遇到的最尷尬的事情。
裕王將他從床上抱起,讓他坐在他腿上,親自給他喂粥……
這樣的相處模式,就好像他們已經是感情最好的夫妻一般。
夫妻確然已算夫妻,可雖然有著這樣一副身子,他卻並不是女子……
想到這兒,他低垂下眼眸,抬手推開蕭慕容拿著勺子的那隻手,問他:“王爺可是將蘇景當成了柔弱女子對待?”
“未曾想過。”再次把勺子遞上,蕭慕容看著懷中人那輕輕顫動的長睫,聲音平淡。
“蘇景明白了。”沒再糾結於這個話題,蘇景看著遞到唇邊的粥,終於是猶豫著張開了嘴……
……
……
皇宮,禦書房內。
蕭承麟合上手中的奏折,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朝案桌前跪著的侍從揮了揮手:“行了,你先下去罷。”
“是!”那侍從得了令,起身往殿外退去。
“皇上可是累了?”付和善侍奉禦前這麽多年,對蕭承麟的習性最是了解,見蕭承麟這般模樣,趕緊走上前去,幫他輕輕按摩。
“和善啊。”蕭承麟想起剛剛那個侍從告知他的那些消息,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誒,奴才在。”付和善一邊靈活的幫蕭承麟按摩,一邊恭敬的回答。
“都是朕的兒子,朕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偏心了些?”偏頭看了眼付和善,蕭承麟突然開口問道。
“奴才不懂這些,奴才隻知道,皇上這樣做,便一定有這樣做的道理。”付和善在禦前伺候多年,便是憑著這般說話的本事,才存活到今天,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他最是清楚不過。
果然,蕭承麟沒有繼續再追問下去,而是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笑斥道:“就你會說話。”
隻是……
目光劃過被扔在桌旁的告假折,蕭承麟那雙深沉的眼眸微微眯起了些。
裕王對裕王妃極盡寵愛麽……
……
……